《恋莲》苏秋御严

4、琐戏

　　白香寒自门里出来，那是惜兰的房间，门口没有什么像是别的姑娘房前花红柳绿的绸子，就几株珍珠吊帘垂下来呈屏障模样。
　　她拨开珍珠帘，一只粉白色的手伸了出来，骨骼分明。
　　小姑娘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脾气却不似人猜想的那般温润，她急躁地从帘子里出来直冲下楼，鞋跟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
　　陈终古看向她，见是白香寒，一张脸直接换个样：“呦，白小姐您在呢，老板跟我招呼您回去来着。……就……就怪这臭婊子不说实话，我方才不见您还以为您不在这儿，差点就走了！”他一边慷慨激昂一边指着惜兰，惜兰都被他指得无语了，好像这个人生来脑子不好用就干脆不学识字了，招牌上no.1的“惜兰”两个字不认识。
　　惜兰看着这方才说自己惺惺作态的“正人君子”，阴阳怪气一阵：“白小姐以后再来记得轻点儿，我这地板子不够结实。”这句话惜兰自己自然是想着指桑骂槐的。
　　面对邻居家狗叫惊动了睡着的人，但是没有睡着的人却让那被惊动的人声小点儿，这说的谁不言而喻啊。
　　惜兰见着那管事的斜眼瞪她，瞬间心里发毛，但还是得强装镇定：“真的抱歉。我哪成想得白小姐还在我房里呢，本想留她几日再回去。……我这也是不放心。”有理有据，一板一眼的话语从惜兰口中说出，但这对陈终古而言莫过于是一种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
　　对于女支女的敏感度不知何时产生，不知为何而生。但外人见陈终古都知道他是圣贤人士，白正清也因这一点看中的他。但至于女支女和他有的些什么瓜葛好像也是无从知道。
　　总之对于陈终古而言惜兰在人面前一言一行都是刻板演绎。
　　陈终古耗着惜兰耗了很久，废了两百句口舌，掐指半个时辰总得有。
　　他吩咐人吧白香寒送进车里，那是一台和中国车样式明显不同的一辆车，英式方矮黑色，车门上的漆子就如刚刷上去的般，平整光亮。
　　惜兰没有看清车内的什么事物，但是她眼睁的瞧着汽车飞过留下汽车尾气连带着黄土翻卷着在空中游荡，徘徊一阵恢复原型。
　　但是并没有安静下来，上海滩流动的人，楼上招揽客人的卉姐，巡街炫耀新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