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鬼将与陛下的双向救赎》渊冷

2、初见

　　千年前。

　　彼川之巅内。

　　“你说这个小孩啊？”一红衣男子温柔带点放肆的笑道“是我儿！”

　　那男子拉拉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衣袖“来！叫啊爹！”

　　“……”那小孩略显无奈

　　“斯……小兔崽子”红衣男子的笑容有点僵住了，明显脸色有点难看。

　　“咳咳，就是我在街头拐来的，准备吃了他，太可爱了，舍不得吃，养大点说。然后就当我义子吧，没错，给他分个和我差不多的房间。”红衣男子道

　　“我才不管他愿不愿意。”那男子补充了一句。

　　“初次见面，我叫渊冷 ”他笑道，“你可以叫我义父。”

　　回忆。

　　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大雪纷飞，他准备去鬼都出去看看，顺便买点桂花酥和桂花酿。

　　随意披上了一些衣物。

　　抄起一把红伞，就翻墙出了宫。

　　撑起伞，看着繁华的鬼都，漆黑的夜空高高挂起了一串串发着红光的灯笼，人声嘈杂，显得诡谲。

　　踩着雪，在鞋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与商贩交谈间，偶然间侧头看见了一个站在路边，用呆滞的眸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的孩子。

　　在熙熙攘攘的路边，蓬头垢面，又赤脚站在雪地里的他，与鬼都富饶的人群与楼房很不相称。

　　见到那小孩的第一面，感觉像是见到了自己小时候一样——长大了不得成个心理有点问题的孩子。

　　“怎么了，客官，点心不要了？”商贩递出一包点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站在路边的小孩。
　　“啊。”渊冷回头看了一眼商贩接过点心，扔下些碎银，“谢谢。”
　　“下次再来啊”
　　“嗯”

　　咯吱咯吱，渊冷踩着已经被踩成薄冰的雪，穿过人群，到了那个小孩面前。
　　眼前的人一身赤白，带着彼岸花的暗纹，像是哪家的公子，却又似要引人入地狱，眼角一抹红，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赤红的流苏发带半束着丝缎一般雪发，一侧刘海编着一缕三股辫，几缕发丝搭在肩上。右耳系着一缕长长的流苏。
　　他吃着桂花酥饼站在灰头土脸的小孩面前，红伞倾斜过去，红伞给小孩挡住了满天的雪花，看着那小孩有点阴冷的眼神盯着自己手中的酥饼笑嘻嘻的问：

　　“想吃么？”

　　小孩顿时有点呆住了，仰头眨巴着眼睛：“可…以给我么？”

　　虽然蓬头垢面的，但那小孩的眼睛很好看，渊冷不禁感叹。

　　“当然可以”

　　“要么？”渊冷递了一袋子的桂花饼给他。

　　小孩的眼神刚有的涟漪，又恢复了一片死水。

　　“上一个人不也是这么说的？”

　　对别人抱有一丝期望却又克制自己。

　　怀疑戾气厌世。

　　已经受过很多伤害了，有点可悲，渊冷勉强笑了一下。

　　“你可以先尝尝”他的声音放柔了一点，语调带着一些笑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蔼一点。

　　看那小孩还是盯着自己。

　　怕有毒？我和你有仇么？渊冷心道无奈把饼咬了一口。

　　小孩一把夺过就开始狼吞虎咽，渊冷拿出一些水递了过去。

　　“慢点吃了，没有人和你抢。”语罢他才起来这话很无知，这孩子以前过的应该是食不果腹的生活。

　　蓬头垢面的小孩，吃完最后一口桂花酥，又就着喝了几口水。

　　就，低着头过了半晌也没有声响。

　　他有点疑惑就等在一边。

　　直到地面上的雪出现一个个小坑，才恍然反应过来。

　　这孩子这是哭了。

　　渊冷不擅长应付别人哭。

　　顿时慌了“怎么了？怎么了？啊？是不是噎？噎着？了？”渊冷慌忙找手帕。

　　那小孩再也憋不住了，开始抽噎起来，眼泪趴塔啪塔的掉在雪堆里。

　　好似溃散的麻木与坚强。

　　小孩抽噎的声音越来越大。

　　抽噎中断断续续的好像听见了：

　　“我……我可以相信你么……”那声音很可爱，但是当时渊冷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许知道了。但在逃避。

　　渊冷不想成为一个人的救赎，因为，救赎大概率会变成深渊……

　　“可以”渊冷用着自己并不擅长的肯定词对他说道。

　　小孩抬着眼泪汪汪的眸子，

　　那是人界海的蓝色，显得和琉璃宝石似的。

　　渊冷不知，为何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有这样的眼神。
　　小孩对他说：

　　“那我们拉？拉勾？”小孩试探的笑着，和那日我在人间起床看见的晨曦一样灿烂，那可能是他有一日看见别的小朋友和父母做的承诺方式。

　　这让渊冷愣了一会。

　　小孩见状慢慢的眼中开始有点失望，手也慢慢的放下了一半。

　　渊冷才反应过来有点后悔，试图伸出手去“拉勾？”

　　“拉勾！”小孩的眼眸刹那间又恢复了光。

　　“拉勾”我笑着应了一句。

　　“拉勾上吊一亿年不许变盖章！”雪夜夜一大一小说着。

　　渊冷抱起那小孩，为他掸去了身上的雪花，裹进斗篷。

　　漂泊，是不是结束了，如果是梦，希望不要醒来罢。小孩在怀抱里想着。

　　那天渊冷买了很多桂花饼，抱着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