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今天不卖花

9、第 9 章

　　最后一场戏杀青，大家都到齐了给她庆祝。

　　宋愉青站在人群中心，怀里抱着花给大家鞠躬，这一切都做的得体又大方。

　　她终于如愿以偿，但还不够。

　　王吉东带她直飞南京，正巧《帝台春》发了首款预告，宋愉青招呼着刘琦一起努力在一分多钟的视频里找自己的身影。
　　“差不多有五秒，还不错。”她跟王吉东炫耀。

　　留言都是男女主演的控评，宋愉青翻到了底都没找到有关自己的评论，颇为不满。
　　打算给自己也吹一波彩虹屁，可是手按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才五秒的镜头，能说什么。

　　参加的是一家眼镜店的站台活动，没几个人专门冲着她去。
　　大多数都是路过看着台上的宋愉青长得漂亮大小是个明星，拍两张作为谈资又离去。
　　她心里发涩，还是暗自说服自己不是完全没有观众缘。

　　——

　　回北京那天，周照卢亲自来接她。
　　王吉东很识趣的叫上刘琦先走一步，宋愉青拖着行李箱朝他走过去，一句话也没说，很自然投进他的怀里。
　　他身上的木质香味舒心，她抬头问：“迎接女明星怎么没有买一束花？”
　　周照卢不屑：“穷讲究。”
　　她白眼，说他不解风情：“这叫仪式感。”

　　回的是在朝阳的一所房产，宋愉青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拿来安置小情人的地方。

　　电梯直达顶楼，才刚跨出去，周照卢就按着她的头吻下去。

　　宋愉青一面回应一面趁着喘息的间隙说：“监控。”
　　锁是电子锁，周照卢按下指纹把门踢开，一面哄着她：“没监控。”
　　还是挡着他的进攻把他拉进去，趁着周旋的时间快速扫一眼屋子。

　　房子设计是十足的酒店风，白色的主色调给人感觉清冷又疏离，宋愉青不喜欢这种风格，像是在时刻提醒她，她不过是在这暂住的客人，随时都有可能被退房。

　　不可闻地皱眉，周照卢没察觉，不依不饶地要去剥她衣服。
　　“去床上。”宋愉青配合着扯去他的领带，讨好地吻他。
　　周照卢盯着她眼底是遏制不住的欲望，还是停下动作，打横将她抱起。
　　搂着他的脖子，她目光聚焦在妥善摆放在玄关上的包，也不记得上次买的避孕药有没有被她扔掉。

　　一场干柴烈火。

　　事后，宋愉青趴在周照卢身侧，指尖细细描摹出他锁骨的形状：“看得出来，周总确实没找新的妹妹。”
　　周照卢睨了她一眼，手不老实在她胸前掐一把：“这不是为了宋小姐守身如玉。”

　　她好笑，暗忖信你有鬼又看他坐起身拿烟盒要抽，忙拦着：“你不懂不能在床上抽烟吗？这都是易燃物品，万一着了…”
　　周照卢把烟叼在嘴边，听她喋喋不休，打断：“那咱们就一起死，做亡命鸳鸯。”

　　这话忒不动听，宋愉青啐他：“我才二十几，大好年华，还没活够呢。”
　　他坏主意多，又说：“那我还有一个办法，用你的手来接烟灰好了。”
　　“恶毒。”宋愉青瞪他一眼，后者满意地大笑。

　　从地上随手捡起一件周照卢的衬衫套上，起身去给他拿烟灰缸。
　　周照卢点上火，看宋愉青下床。

　　她身材委实极好，穿着他的衬衣露出双腿修长白皙，纽扣随意扣起没有对称，一对白乳若隐若现。

　　他突然很想叫她名字，这么想着不自觉脱口而出：“宋愉青。”

　　“干嘛。”她回应把找到的烟灰缸递过去。

　　周照卢深吸一口，抖去烟灰：“你给我唱歌呗。”

　　宋愉青一脸你发什么神经的表情重新躺回去。

　　他不依不饶：“唱一首吧。”

　　她不懂他心思，又看他一脸诚恳，妥协：“想听什么？”

　　周照卢不假思索：“你在年会唱的那首。”

　　他的话平常，她的胸口却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心脏闷得不行。

　　有很多问题想问，思索一番，还是轻声唱起来：

　　Quel est donc
　　那么是什么
　　Ce lien entre nous
　　将你我联系呢
　　Cette chose indéfinissable ?
　　叫人无从定义
　　Où vont ces destins qui se nouent
　　那反复交错纠缠不清的命运
　　Pour nous rendre inséparables ?
　　又将把我们带往何处
　　On avance
　　随着时间的流逝
　　Au fil du temps
　　顺着风的方向
　　Au gré du vent...
　　我们不断前行

　　On avance
　　随着时间的流逝
　　Au fil du temps
　　顺着风的方向
　　Au gré du vent... ainsi...
　　我们就这样不断前行

　　她的声音慵懒，一丝一缕往周照卢身上纠缠，从他的五官钻进大脑里，肆意吞噬。

　　歌唱完，烟才抽了一半，燃了长长一节没抖去，他问：“什么时候学的法语歌？”
　　说到这个她可骄傲：“大三，有段时间特别爱看法国电影，不止学了歌我还会说两句呢。”
　　周照卢没想到她还会这个，挑眉：“说来听听？”
　　“Bonjour, il fait beau aujourd\'hui.Il fait mauvais aujourd’hui.Je suis belle.”
　　“什么意思？”
　　“我是美女。”
　　他忍俊不禁：“我可听得懂Bonjour。”

　　“你别不信我，这可是吸引男神的利器，一开口直接征服对方，就跟你们男生总爱给女孩子买个什么衣服包包是一样的。”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她反应过来，笑着凑上前：“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周照卢按灭烟头，又覆上去，俨然一副生意人模样：“在我这里，付出和回报可是成正比的。”

　　宋愉青开始正式住在周照卢的公寓里，王吉东给她送剧本的时候，嘴都没合拢：“你一定要给我抓好这颗摇钱树。”
　　她专注翻阅剧本，头也没抬：“不用你说。”

　　“这部，你看看，”王吉东从中间抽出一本递过去，“霍运中的，你要是能抓住，你就踏进电影圈了。”
　　宋愉青挑眉接过，他这话说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霍运中，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电影得过奥斯卡、金熊奖最佳影片，可以说是华语电影圈的顶级人物了。
　　他曾经一度息影，这次重新出山肯定很多人挤破了头想进去混个角色，要是能被他选中，不知道可以同时获得多少资源。

　　新戏是武侠片，她大致翻阅了一下，叙述的是大唐年间，流传一本九十六圣君书，此书囊括天下剑法大成，一时间江湖为了此书动乱不安。

　　合上剧本，宋愉青心中暗流涌动，静静盯着王吉东半晌：“我试试。”

　　周照卢回来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四周是一圈剧本围绕。
　　他没靠近，倚着玄关看宋愉青手托着下巴认真翻阅。

　　她全神贯注的样子很漂亮，头发用夹子尽数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漏下几缕碎发，顺着风飘轻轻落到周照卢心头。
　　他想她应该学过舞蹈，她的体态看起来就像芭蕾舞演员。

　　那位舞蹈演员仰头拉伸长久垂着的脖子，余光瞥到门口抱臂站着的周照卢：“回来了。”
　　走过去踢开围着她的剧本，弯腰吻了她一下：“才回来。”他莫名很享受这种时刻，看宋愉青跪起身整理，“王吉东拿来的？”

　　“对。”她把剧本整理成一叠，“给了好几个，让我挑。”
　　“那选好了吗？”
　　宋愉青举起最上方一本，笑眯眯的：“当然，霍运中导演的新戏，争取一下。”

　　周照卢瞧她眼里有光，扫一眼剧本，满不在乎地回：“行，知道了。”
　　宋愉青知道他误会了些什么，面上装着有些恼：“你知道什么？”

　　他听这话不解，再看她表情，知道自己会错意，忙改口：“我知道你接下来的行程了，你加油。”
　　宋愉青抱着剧本站起来，表示她并不吃这套：“不跟你说。”
　　周照卢在她身后开口试图挽回：“凭宋老师的能力，谁不抢着要。”

　　她没回头，要是真有人看重她的能力，她又何必在这儿。

　　吕盼盼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手机不住地震动。
　　宋愉青把剧本方正供在床头，倒在床上回她。

　　这人连发了好几条语音加文字：“孟戈又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还真会挑位置，我只要看观众席就能看见他，跟鬼魂一样。”
　　“再这样我都要神经衰落了，直接找我把话说清楚不行吗？”

　　宋愉青光是听着都觉得无奈，当初也是他一声不吭离开，现在悄无声息回来，她可真是看不清了。
　　想了一下还是回复：也许他就是想看戏了。

　　吕盼盼立马就回了消息：“我一共演了六场，场场他都在，他有病？一场戏看六遍？”
　　宋愉青彻底没话找补，直接拨了个语音过去。

　　等了一会儿才接通，吕盼盼不给她发问的机会，开口就是连环炮：“你就说他是不是有病？他想干嘛？他就不能直接说？你知道一看到他坐在那里我台词都忘了。妈的，这xx就是个灾星，祸害我一次不够，还要祸害我两次三次，真要把我逼急了我就……”

　　“你就干嘛？”宋愉青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打断她，“你就冲去他家把他杀了。”
　　吕盼盼一下泄了气：“那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