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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坐怀不乱 ...

  •   书生才坐下没多久,老妇人就赶着过来点起了几支蜡烛,边点还边说:“公子稍待,饭菜一会儿就好。老妇姓黄,有事喊‘黄妈’就行。”
      书生看着老妇人走个路都气喘吁吁的样子,也不敢真的支使她,只好在原地枯坐。
      好在没坐多久,黄妈就把饭菜端了出来,还带了一小壶酒,随即,胡小姐也走了出来,换了一身轻薄纱裙,宛如天仙下凡。
      二人分主宾坐下用晚餐,书生早就觉得腹中饥饿,还要尽量保持斯文的姿态来用餐。
      食不言,饭菜用完之后,书生才又和胡小姐交谈。
      只见胡小姐饮了一小杯酒之后面带红晕,娇弱如春花初绽,娇声说:“此生能遇到公子这样的人,也算值得了。”
      书生不觉心里痒痒的,这位小姐该不会是……
      黄妈过来收拾杯盘,听到了这句话,低声对胡小姐说:“小姐,您这是醉了。”
      胡小姐娇滴滴地横了她一眼:“谁醉了?我才没醉。黄妈你自己看看,这位公子哪里不比那姓周的强?爹爹疼我,都是后母惹事。”说着掩面抽泣起来。
      黄妈连忙上前,拍着小姐的手哄她,还抬头向书生解释:“公子见谅,我们小姐的爹受了继妻挑唆,要将小姐许给一家开棺材铺的傻儿子,听说那傻子除了吃喝就是在泥里玩,什么都不懂。小姐气闷,又不好和亲爹争吵,今天是出来散心的。”说着转过头温柔地看着胡小姐:“老妇看着小姐长大的,实在于心不忍,若是能替小姐结一门好姻缘,老妇死而无憾!”
      书生劝黄妈:“你家小姐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定会嫁到好人家的,还是要和她亲爹细细说个分明。”
      黄妈叹气:“我家小姐亲娘去世刚三年,因为守孝才耽误了青春,继母非说年纪大了要嫁不出去,这才急着给她找了人家。除非有更好的公子,否则拿什么去说呢?”
      书生一想,这话说的也在理,错过了花期,这胡小姐确实会更难嫁一些。
      “唉,这两个月来,我看我家小姐今日是最开心的。”
      “黄妈……不要说了……是我没有福气……”胡小姐抽抽噎噎,如梨花带雨。
      “要是小姐能嫁给公子这样的人,黄妈就能安心了。”说着,黄妈咳嗽了起来,胡小姐连忙收了眼泪,为黄妈拍背,偷偷抬眼看了书生一眼,又连忙垂下眼睛。
      书生连忙去找杯盏,给黄妈倒了一杯水:“黄妈安心,世间好儿郎多得是,小姐美貌又孝顺,必定会得好姻缘。”
      “哎!”黄妈一拍腿:“我真是老糊涂了,灶上还烧着水呢!可别把房子燎了!”说着,黄妈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公子用茶,黄妈年纪大了,她说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不过是我的命罢了。”胡小姐红着眼眶,施施然端了一杯茶过来。
      “不敢,不敢。”书生连忙起身接过茶盏,手指不小心触到了胡小姐的手指,一片软腻温凉。
      “啊!”胡小姐连忙抽手,一片红晕飞上了她的脸颊,书生没端好茶盏,落在地上一声脆响。
      “公子小心。”胡小姐说着敛衣蹲下去拾着碎片。
      书生连忙蹲下,帮胡小姐捡这些碎片。突然胡小姐缩回了手,指尖出现了一滴血珠。
      书生见状,从自己的袖间掏出一块绢帕:“小姐莫嫌脏,先裹一下手指。”
      “无事,我当初学针线的时候,哪天不把自己戳几个针眼是过不去的。”胡小姐笑了一下,用嘴轻轻吸了一下伤口,血迹就不见了。
      “小姐快坐着吧,我来收拾。”书生又要蹲下去,胡小姐连忙拉着了书生的手:“你也不要收拾了,等会儿让黄妈把这些撮走吧。”
      胡小姐的手软绵绵的,因为夜里微凉的空气,她的手也有些凉,幽幽的香气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书生:“小姐,我家书童不知找到了吗?”
      胡小姐:……
      胡小姐运了运气,露出一个笑容:“找到了,方才我家侍女过来说他迷了路,走了这半日累坏了,喝了些汤就睡过去了。”
      书生:“那我可就放心了。唉,他爹就一直照顾我,他又从小跟着我,要是把他丢了,我可罪过了。”
      胡小姐磨牙:“夜深了,公子睡吧,奴就在隔壁,有事喊奴一声就可以。”
      书生鞠躬道谢,进屋里,脱了外衣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等到早上醒过来,书生发现自己睡在一块大青石上,身侧是一小段峭壁,但凡他睡相糟一点,半夜里就粉身碎骨了。
      书生环顾四周,风景和前一日的宅院附近很像,但是房子呢?那么大一所房子哪儿去了?
      书生起身在周围寻找,找到了同样睡在悬崖边,鼾声如雷的书童,推醒了他。
      书童惊坐起来,环顾四周:“少爷?房子呢?昨天我是睡在厢房里的啊!难道我们遇见劫匪了?”
      书生让书童清点行李,好在东西都在,看来对方也不是求财。
      书生问:“昨天你迷路了?”
      书童“呸”了一声说:“少爷,这山里真的有鬼,我昨天遇到鬼打墙了!在一个地方怎么绕都绕不出来!”
      “那你后来怎么出来的?”书生好奇了。
      “后来啊,我撒了一泡童子尿,鬼怕阳气就跑了,鬼打墙也就没了。”书童嘻嘻笑着说:“之后我就遇到了一位大姐,说少爷你在这里,我听她说的人和物件都对,就跟她过来了。”
      “你倒是个机灵鬼。”书生说:“走吧,昨天又耽搁一晚,今天可一定要下山。”
      书童:“昨天我们到底是遇到什么了?”
      书生:“谁知道是山精还是鬼怪呢,别想了,难道你还想让她们回来找你?”
      书童抖了抖,赶紧把行李安放在小毛驴背上,和书生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山下去了。
      书生临走时,到底回头看了一眼,多好的姑娘,可惜不是人。
      风里仿佛还传来一声娇咤:“不解风情的东西!”

      宋思雨的故事讲完,大家都哈哈乐了起来:“看不出来啊,这个故事真有《聊斋》风味,是现编出来的吗?”
      “是我奶奶讲给我听的。”宋思雨微微笑着说。
      “书生真机灵,我还以为他真的就是坐怀不乱。”
      “书生是看这家人太上赶着了,无媒无聘的就想把个大闺女推给他,哪怕是仙人跳也受不了啊!”
      “胡小姐,那她应该是狐狸精吧?黄妈是黄鼠狼?”有人开始猜测。
      “这名起得可真敷衍。”
      “那个时代应该女子名字不能轻易示人,故事逻辑还很严谨的。”
      “不过不太吓人?”
      “《聊斋》的故事读着也不怎么吓人,全靠电视剧配乐和灯光。”
      “怎么不吓人?是我小时候的心理阴影!”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一致认为目前为止,其实最吓人的莫过于陈惜惜的那个氛围感鬼故事,非常日本风的吓人模式。
      宋思雨站了起来,捏起叉子,正在讨论的社员们都闭了嘴,这最后一个故事不知道是谁来讲。
      他的两根手指一扭,小叉子就听话地旋转起来,速度还挺快。终于在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之后,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指向了他们的社长——沈云皓。
      “喔!”有几个老社员拍桌子,敲盘子的起哄。
      “讲讲!社长!讲你那个朋友的经历!”
      “讲你爷爷给你讲过的故事!”
      几个新进的社员都有点惊讶,看起来社长有不少故事啊。
      沈云皓清了清嗓子,一只手臂架在椅子靠背上,笑着挥挥手:“你们想法这么多我听谁的啊?”
      大家嘻嘻哈哈一阵之后,沈云皓说:“我还是讲我的一个朋友的故事吧……”
      “在我有一个堂叔,我有一个表姐系列之后终于到了我有一个朋友系列,哈哈哈。”有人非要嘴贱这么一下。
      沈云皓没理会他的插嘴,继续说:“我的那个朋友早些年有段时间手头紧,想过要找份兼职,赚点零花钱,然后他在网上看到了一份工作,叫凶宅试睡员。”
      “那都是骗人的,最后让人买设备圈钱。”有人接话,王浩然扭头看过去,这人有点眼熟,应该也是大一的新生,不记得上什么课的时候见过面了。
      “确实。”沈云皓笑了笑:“不过也不全是。我这位朋友姓白,他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修道,还有国家签发的道士证呢。”
      “果然是白道长的故事!”有人听到这里就兴奋了起来。
      王浩然有点迷茫:“做道士还要考证?”
      “也不是所有的道士都要考证,不过能考出来证的都是小有成就的。如果只是信教那就是皈依证。”宋思雨给他解释。
      王浩然更惊讶了:“信个教还要有证???”
      宋思雨对他笑笑,意思是: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沈云皓接着讲:“我这个朋友是从一些非正规渠道找到的这个兼职,和网上那些打着高薪的噱头骗人的不一样。”沈云皓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不过光线太昏暗了,没几个人看清他的表情。
      “我朋友告诉我说,过去试睡每天是2000块钱,如果发现了什么就加5000,如果能解决问题就加50000。”
      “这个价还算可以,对不出名的小道士算是公道价了。”宋思雨轻声说。
      王浩然:……不是,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个价位的?还有,真的有请道士去试睡的啊?
      “我朋友要去住的是一个高级别墅区的一套别墅,据说女主人自己在家的时候遇到了入室抢劫,被杀了灭口,从此这个别墅就开始了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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