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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090章 ...

  •   碧姐把信看完,就留在了光子手里,光子片刻都没迟疑,将信拿去给帝恒过目,她看到他从容冷静的脸上,浮现出不再隐忍的冷酷跟漠然,他素日里行事果断,迅速冷静的处理各种大小国事,虹端是他唯一棘手的,而今,连这难得的“障碍”都被铲平了。
      相夫光子之前就用协议换来了端惠王后的下落,帝恒深爱的母亲,在冰封结界下的水晶棺材里,帝恒已经掌握了地点,并且启用自己手中的“秘密组织”,将冰封结界周围严密看守,防止虹端再次靠近掠夺。
      帝恒被捆缚住的双翼,终于可以尽情的伸展了,可他并不急于翱翔上天,因为,这整个苍穹,是他志在必得之物,无需计较这一时半刻。
      这天,相夫光子才到明妃楼,桔梗长歌就奉命送来一本厚厚的文件,里面都是近几天赤帝在国府颁布的一系列“新方案”,外附书信一封,内容也是简单明了,出自帝恒的亲笔——爱妃一观,为夫随后而至,聆听所感。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未经允准,光子从不触及国府之事,但帝恒一封口吻随意的信,又让她找回了身为“参谋”的自觉,这新方案决策书里,详细规划了赤帝接下来要拓展的一系列政策,最首要的,就是重新给族阀排序。
      族阀的次序轮替制由来已久,除了上三大族阀地位较稳固,其余的几十个下族阀更换有些频繁,但整体大局还是牢固不变的,有时候,一国之君也会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捏造一些名头和理由给他们进行次序替换,不过像今朝赤帝这样大刀阔斧的整顿一番的,还是太少见了。
      他居然取消了上三族阀的头等地位,将这三个名额取缔了还不够,还将全部的七十来个族阀分成左右两级,□□族阀共计三十多个,□□族阀二十多个,还有十来个族阀,至今没有归属,空悬在那。
      当议事大殿上,有国臣对此提出质疑,只见炎之帝恒流露出罕有的残暴一面,他的下颌扬起倨傲的弧度,音色冷厉,眼神肃杀,不但命人立刻将这个族阀首领拖出去斩首,还以俯视众生的睥睨之态,询问殿下诸臣:“还有谁有异议?”
      不但不给任何人疑问进谏的机会,还当机立断,将自己下达的决策做了铁一样的敲定,当炎之虹端闻讯赶到这里,国臣们已经被赤帝驱散,王座之上,只有一位年轻的赤发君王。
      虹端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掉了,他眼中,那个待人谦逊有礼的儿子不见了,以微笑面对一切不同声音的少年也不见了,他如何不知,这才是帝恒的真容,可真的再次目睹,再次身临其境,虹端竟瞬间觉得自己苍老了,他无法保住拥护自己的族阀们,儿子的意图不加掩饰,是在将父子两个人的阵营明确划分,□□的族阀,都是确认了忠诚的帝恒党羽,而□□的族阀,则是要跟着他虹端一起大势丧尽的败北之军,至于还没有归属的那些,言外之意也很显然,赤帝在给他们机会,是选择生存,还是灭亡。

      明妃楼的书桌上,撤下了舞文弄墨的工具,转眼摆上各类帝王学方面的书籍,以及赤帝那本厚厚的决策书,光子帮他做了重新的内容整理,同时对一点深感不解:“为什么要调走北渊的族长?”
      “他已经没用了。”帝恒冷漠的说。
      “白驹名存实亡,如今能和朝雨抗衡的只有北渊了。”
      “所以,我取缔了上三族阀的特殊地位,今后,朝雨和北渊,都跟其他族阀没有两样,他们若选择站在□□,那就跟叶上湫等族一样,必受我之器重,不然,就通通滚到另一边去吧。”
      她盯着他看,一时竟无言。
      他发觉到自己被盯着看,转脸露出微微一笑:“是被我吓到了吗?”
      “怎么会。”她弯起唇角,握住了他的左手:“我知道,你采取的都是最佳方案,尽管会让你看上去很冷漠残酷,但君王,难免要树立起这样的形象。”
      “我还告诉他们,今后,只要我愿意,我就算拉着自己喜欢的人,坐到王座的旁边,他们也休想废话一句。”
      “就算是用来施压的话,我也听着舒心。”她的笑容变浓了,她的帝恒,竟然把这顽皮的一面,带到了国府大殿之上。
      岂料,他还真不是完全说笑的:“皇城女眷不得干政,这是祖上的规矩,但只要我喜欢,任何规则都可以取消,随时随地。”
      光子又去握他另一只手,两个人四目相对,只能感受得到彼此的亲近气息:“这就够了,帝恒,我已经很满足了。”
      “光子,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是吧。”
      “当然,只要你不推开我,我永远都是你这边的。”
      他拉她入怀,她则柔情的依偎,不论在大殿上多么叱咤风云,在内务苑多么雷厉风行,面对彼此时,他们,就只是彼此眼中熟悉的那个自己。
      “这还只是个开始,光子,接下来,火之国会用漫长的时间,实行一番彻底的脱胎换骨,你且看,我如何实现它。”

      自己的国主丈夫,在国府里说一不二,威震天下,本是令国后歌莺无比欣慰的事,可如今,她却产生了浓浓的担忧。王者处理国家大事,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她就算没见过,也听过不少,什么立场分化,纵横捭阖,其实都不算稀奇,她的国主丈夫又是那样一个超凡的人物,就算明日举兵平定其他国家,一统世界,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如果在最初,她嫁过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丈夫,很令她自豪,可如今,丈夫和自己貌合神离,连夜都不让她陪着过,她这个国后形同虚设,岂能还跟当初同日而语呢?
      虹端父王在家宴之上,也没了往日的霸气和专横,对于纯王妃相夫光子似乎也忌惮了很多,不那么明目张胆的奚落排斥了,随着麾下族阀的失势,前国主跟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似的,连说起话来,都慢慢悠悠有气无力的。
      歌莺深感不祥,她习惯了赤帝的眼神只落在纯王妃身上,却不习惯最后的靠山也坍塌的可怖未来:“光子姐姐,今天长润怎么没来呢?好些天没看见他了,我这个做母后的,怪想他的。”
      “等会儿我就把他抱来给国后大人请安。”
      “我真是羡慕姐姐,能有自己的孩子,想在这皇城里,终日寂寞难熬,要是能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您说是吧,父王?”歌莺朝着虹端微笑,将神游的虹端拉回状态:“我看长润那孩子呀,眼角眉梢都跟父王您很像呢,如果您能做他的老师,想必,这孩子将来一定跟您一样有出息!”
      虹端和歌莺彼此熟悉已久,默契十足,歌莺一说,他这个失魂落魄的老人,瞬间找回了人生的希望一样:“是啊,这孩子我也觉得像我,不如这样,纯王妃,你把他送到我这来,我帮你好好的抚养教育他!就这么定了!帝恒啊,你一会儿就去把长润接到我这来!我等着他!”
      以长辈的名义要求亲自教导孙辈,本来无可厚非,可惜,前情种种,令相夫光子根本不敢相信虹端的“善意”,她定了定神,勉强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是交给您抚养,还是交给国后?”
      虹端脸色大僵:“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是交给国后,那就直接把孩子送到朝凤台去,何必绕着弯子呢?”
      “放肆!长润有你这样的母亲,这辈子就算完了!如果你还有点人性,就该把他交给最适合的人抚养!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你!我作为他的祖父,是为了他好!”
      “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别想把他带走,至于他的未来,那是我的事,您就别费心过问了。”
      虹端恼羞成怒:“长润会因为你这个出身低微的母亲而蒙羞!”
      “那父王以为,长润会因为我这个父亲而蒙羞吗?”帝恒淡淡的一笑说:“他的母亲是我给他选的,他如果不接受,那就不配当我的儿子,父王以为,给他换个母亲还不够,再换个父亲够不够呢?”
      眼见膳桌上剑拔弩张的局面再起,相夫光子开始后悔她方才的冲动言辞,自从有了长润,她就一直在担心这些居心不良的大人,会错了主意,动了歪心,患得患失下,自己也难免跟着神经质,今天虹端不过提了一句,她就气不打一处的发作了。
      歌莺准时告辞,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要回寝殿去休息,相夫光子随后竟鬼使神差的看到躲在一侧角落里,笑意得逞的一国之后,她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在虹端没完没了的要求下,怒气未能收敛,反而更烈:“我是不是合适的,您说的可不算,有本事让那个合适的生一个去,不过注意了,国主不碰她,她想怀也怀不上!”
      虹端没想到她直白的讲出这种话,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如果你继续反抗我,我会让长润滚出炎之王室!”
      歌莺的绵里藏针,虹端的见缝插针,都扎的相夫光子浑身难受,她可没那么软弱好欺的性子,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和忍耐力:“长润早已经是光之国国籍了,您忘了吗?这还是您一手促成的呢,现在让他滚出炎之王室,不是晚了点?”
      “他现在好歹还在我炎之王室的环境里生长,如果你不把他交给国后抚养,我会让他连这里都失去容身之地!”
      “那晚辈,就静候您将他驱逐出境的佳音了!”光子放下筷子,拂袖离去前,还不忘了所谓的王室规矩,对着两代国主行礼:“前国主大人,赤帝国主大人,相夫光子先回去了,长润饿了,他该喝奶了,没有我这个母亲,他是活不下去的。”

      晚间,明妃楼,相夫光子知道,帝恒今天一定回来,所以她悄悄让橙心准备了赤帝最喜欢吃的东西,却不急于端上来。
      “不要生气了。”他来到摇篮边,看着把孩子哄睡了的女子姣美动人的侧颜。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她尽量小声,可语气还是余怒未消:“我有时候真的受不了,一群无能的女人,在那里整日里无所事事,就知道阴谋算计,甚至,我真想带着长润一走了之,回光之国去!”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为了这些你不喜欢的人,放弃我?”他主动贴了上来,用鼻子蹭蹭她的耳朵,又蹭蹭她的额角。
      “我为了你,已经放弃很多了,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他把她抱住,从后面,轻柔而不松懈,一点逃脱的机会都不给她。
      光子也不反抗,可却越说越觉得憋气:“这次是要抚养长润,下次指不定还有什么,帝恒,你可千万别动摇啊,我是绝不可能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的,歌莺再有本事,再贤良淑德,也不是这个孩子的亲妈啊。”
      “我怎么会那么做呢,你是长润唯一的母亲,这是天都难改的事实。”
      本来有些赌气,可一转头,她还是就事论事把正事讲了:“你也知道,我既没有母家势力,又没有父家势力,不像国后和青夫人,或许很多大事上,我帮不了你,但只要你心里是向着我的,我就一定涌泉相报,我发誓。”
      “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也有火之国的。”帝恒把头放在她的颈窝里,轻嗅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自然香气:“不要有任何担心,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真的吗?那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你会答应吗?”
      “王妃说来听听。”
      “群蚁附膻,不论国府,还是皇城,无用的人多了,这种现象自然就会屡见不鲜,正如你在国府大殿上革除无用的人跟事一样,难道皇城,不该有此机会清理一二吗?”
      “内务苑、夜巡队、侍者侍女团……这些固定机构,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之前你取缔了废弃女眷的终身囚禁制,那么下面也该轮到……她们了。”
      光子看着他,他也这么看着光子,两个人对看一会儿就笑着滚成了一团。
      都不用她多说什么,他就已经猜出她接下来的打算了,不谋而合,一个眼神的交流就瞬息懂得彼此的想法,没有什么,是比这默契度更叫人喜悦的了。
      “陛下,让妾身服侍你用点心好不好?”光子忽然想整一整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顺带欣赏一下他微妙变化的表情。
      “还真是古老的自称啊。”
      “只许你叫人家‘爱妃’,不许人家这么自称啊!”她把亲手调制馅料的糯米点心喂到帝恒嘴边:“陛下张嘴,啊!”
      帝恒被她缠的没办法,张嘴吃了一口,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一直到把整个盘子里的点心通通消灭,纯王妃才心满意足的冲他脸上“啵”了一口,帝恒这才觉得,他吃撑了肚子是值得的。

      虹端的族阀长时间以来,往皇城送了不下百计的名家美女,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来前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赤帝授权给纯王妃一力承担这件“清理”大事,相夫光子便在某个晴空万里的午后,将这些黄花闺女打扮的漂漂亮亮,各自带上国主赏赐的礼物,以“退休侍女”的身份永远离开了炎之皇城。
      到最后,赤帝国主的“后宫和后花园”里,就只剩下一后三妃,至于那些冠着侍女名头,妃不妃仆不仆还赖着不走的尴尬人士,纯王妃姑且不把她们算在清理范围之内,按说,她们也是虹端有意留给儿子“满足日常生理需求的道具”,可惜赤帝寡欲,连如花似玉的正经妃子候选都不放在眼里,更遑论她们。
      这是歌莺万万想不到的,就算长润的事不了了之,说到底也没给她造成实质性的损失,这次则不同,她千辛万苦、耗费多日才拉拢到手的一位位族阀妃子,居然就这么集体飞了,歌莺顿生前功尽弃之感,辛苦多时,居然让相夫光子瞬间打沉整艘船,只因为,赤帝这位江海之王只听纯王妃一个人的!
      美色误国,妖媚惑主,红颜祸水,该想到的词她都用在进谏书里了,可到最后,她却不敢把它呈给赤帝陛下,那日苦口婆心的劝诫全都白费了不说,还让一个王妃,凌驾在她国后的头上,对皇城女眷进行大刀阔斧的清理,歌莺贵为国后,又有着非凡的出身,如何能受得了这般耻辱?
      更让她心寒的,是赤帝的所为啊,她眼中的丈夫,应该是一个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不会被任何人绊住脚步的优秀男人,岂能跟被美色迷惑的凡夫俗子一样?
      为此,歌莺食难下咽,昼夜不安,终于旧病复发,卧床难起。
      吃了医师院给的药,她明明好过了一些,可仍旧不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终日趴在榻上,病态羸弱,美丽如旧,她不相信,她的一番挚诚打动不了心爱的丈夫,她的病痛和可怜,还感动不了他的心吗?
      她日夜期盼帝恒的到来,然而,该来的都来看过她了,赤帝却始终未至,好不容易等来了赤帝的口信,却是纯王妃带给她的。
      她气结,语塞,满脸苍白,目中有恨。
      曾经有人品评,论起言谈举止,光子和歌莺谁更胜一筹,这是个没有答案的假设性疑问,因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和赤帝宠爱谁不一样,赤帝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两者孰优孰劣却是难分高下的。
      歌莺看着端来药碗,要一口口喂给自己喝的纯王妃,没有拒绝,她一边用嘴接住相夫光子递来的羹匙,一边目光复杂,定定瞅着近在咫尺的人:“你为什么不毒死我?”
      “国后大人在说什么,光子不明白。”
      “你一定很恨我吧。”
      “我恨的是亡薇,说到底也不是你。”
      “你一定恨我要从你手里夺走你的孩子。”
      “那你也一样吧,恨我让你没能夺走歌嫣的孩子。”
      “你!”歌莺忽然发狂,推开药碗,滚烫的液体洒了相夫光子一手,也溅了她自己一脸。
      国后的侍女匆忙入内,被光子一声令下退了出去:“出去,这没你们的事,国后有我照看着。”
      手被烫红了,霎时起了三五个水泡,光子淡静的拿出手帕,却先用来帮歌莺擦脸:“还好没起泡,一会儿拿烫伤药擦擦,都红了。”
      “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干预国府的事还不够,你还要抢夺我的权力!你想做国后吗?我可以让给你!但是,你别想对火之国做什么!”
      “我要是真想做什么,对谁做什么,你是无论如何都管不了的,所以我劝你,像最开始那样,本本分分做你的国后。”她把手帕丢到一边,坐在床前,目光有些肃冷的盯着她:“你做好事,给好处,充分表现你的善良,为的无非是博一个好名声,这些都无可厚非,甚至可以理解,但是,手伸太长就不好了。”
      “你的手,只怕比我伸的还要长吧!”
      “我有这个本事,让自己的手伸到该伸的地方上去,可你呢,你有自信能做到这一点吗?你有自信……能得到赤帝的认同吗?”
      “呵呵,呵呵呵!所以归根结底,你无非还是依靠男人,没有赤帝,你什么都不是!”
      “或许吧,但可惜,事实没有如果,他已经在这了,已经在我心里,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之地,心甘情愿支持我帮助我了!歌氏的王女大人!”
      “啊啊啊啊啊!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出去!”
      她想,她一定是把歌莺气疯了,这样状态下的国后,是她没见过的,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曾想过的一面吧,帝恒也是如此,想起他迷茫无助又失措天真的眼神,光子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离开前,她回想着帝恒的眼神,这样问歌莺:“你怪帝恒辜负你的爱,又怪我抢走属于你的、他的那颗心,可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依旧是从前那个要理性不要感性的帝恒,他唯一的改变,是找到了理解他的人,而你,能够做到吗?你……能理解他的孤独吗?”
      歌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现在露怯,就太有损歌氏族女的尊严了,于是,她避重就轻,端着不可一世的高傲架子,回应她毕生的宿敌:“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才配得上我,也只有我,才配得上最好的男人!赤帝他……就是这最好的男人!他不会被你迷惑太久的,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谁是真正值得他爱恋珍惜的女人!”
      “但愿,你会等来这一天吧,即使……是在你的梦里,歌氏的王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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