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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0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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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光子又岂会不知兰珂的想法,她苦手,是因为国督院有明确指令,她无奈,是因为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苍蝇,亲邻纠缠,起码有牟利的意图作为根由,可兰珂,她实在想不通,这么个闹法是为哪般。
可惜,有些迟了,等光子慢慢注意到,不能再因为“不值得”与“麻烦”而放任兰珂于不顾时,这位粗鲁蛮横的新从官,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国督院的纪检机构来人了,纪检的大权本在司法府手中,可渐渐的,被国督院揽了过去,作为年轻一辈的司法府总长风摩以悠也没有说“不”的理由,只不过她也没完全退让,而是提出“既然新国法的制定者是我,我就有权让司法府也干涉其中”。
天地盟上主经受的培训都是正规严格且全面的,就是为了方便人手短缺时,可以临时串场补个缺,就比方说相夫光子,近来就被委托做司法府的执法代理总长,她收到指令后,立刻带人赶到了兰珂的住处,听说兰珂心血来潮回质检府去玩了,心里萌生出一种怪异感。
兰珂正在布告栏旁当众骂人,引来部员们的不满,陆续问她骂出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则信誓旦旦的胡言乱语一番。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部员们纷纷扶额,都劝兰珂去检查一下脑袋。一转头,看到自家总长,都尊敬的后退一步,异口同声:“总长下午好!”
“嗯,大家辛苦了,休息的时间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兰珂,你跟我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相夫光子的话,本来兰珂是要拒绝的,可看她后面跟着一群威风赫赫的元术师,心里打颤,觉得还是先不要硬碰硬了。
办公室内,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光子也直截了当:“已经查实了,兰珂,你作为从官,收取贿赂,我奉司法府的命令,前来逮捕你。顺带一问,你就这么缺钱么?”
“现在你总是找我麻烦我不知道是想干嘛,还有,我不是收取好处,那是我跟人家借的,我看你就总觉得我穷,看不起我是吧?不就是我说帝恒的正牌夫人歌莺公主比你温柔吗,你都说了自己也可以做得到温柔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光子可从没说过自己能否做到温柔,甚至不曾留意兰珂对歌莺有着怎样的崇拜,不过基于兰珂非常擅长语无伦次,她也懒得一句句掰扯,真的掰扯开来,估计要把兰珂逼疯的。
“我是公事公办,来调查这件事。”
“调查我?拉倒吧,你从来不好好说话。”
“好好说的标准还不是看你心情,你用你的标准衡量,然而每次标准都不一样。”
兰珂照旧趾高气昂:“我什么标准?我无缘无故心情不好?到你这里,直接从九十九到零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见过,你什么都见过,你把别人的好意都当成恶意,把公事拼命往私事上面扯,并且,自己行为不端,还不让人提醒你。你是见过,你见过的,都是你臆测和脑补出来的。”
兰珂摆出一副“我并没有被害妄想”的表情:“我才没你那么闲呢天天找茬,呵呵,从以前我挣钱到现在,居然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不是有意见是什么?”
“那么你知道你的父亲在外面干了什么吗?”
“随便啊,不关我事。”
光子摊手:“可他已经招供了,你的父亲被捕了以后供出你是同谋。”
“呵呵,他供出的你就信?可以,管不起管不得哟!”
“证据都拿出来了,想不信都不成,不然我干嘛来找你?”
兰珂凶狠的龇起乱牙:“有啥重点赶紧说完,我要睡觉,起来也不想听到别的!你个狗!”
“收回你的脏话!”
兰珂得意洋洋:“你就说我说话的时候你有没有对号入座的感觉吧。”
“当我的面辱骂我,还用得着我对号入座?”
“然而我说的也不是你,你嘛,就算有耐心,也是一股火yao味。”
光子有时候都不明白,她在别处尚且能保持理性,怎么到了这货面前就自动被带入吵嘴的行列了:“交代一下你的犯罪经过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呢,你如果不说,那就留到审判庭上审理的时候再说。”
“说完没?我要回屋躺下了,没说完?我也不想讨论这个。”
光子不再废话,命人把她直接带走。
兰珂撒开了膀子要打人,尽管她没学过功夫:“啧,你就没冲我甩锅了?在这栽赃完我就要把我抓起来?”
“我给你机会自证清白了,是你不说的。”
“没啥可说的,想不到什么。”兰珂用力挣脱,拼命往卧室跑:“那我睡觉去了。”
光子轻笑:“拿下。”
几名魁梧的术师大汉群上,兰珂自然只剩下嚷骂的力气,什么难听骂什么,充分发挥什么是出口成脏,什么又是无理取闹。
光子看了看这间已没有兰珂容身之地的从官办公室:“别说的自己多冤枉似的,你平时对我什么态度,大家可都看着呢,让我告诉你吧,你给我安的罪名,大概能有几百条了,明里暗里的,我懒得一个个掰扯,因为真的掰扯开来,你一个理都占不到,只是麻烦你,给人安罪名要有切实根据,哪次我找你,都有实锤,你呢?全都是空口白舌,摸摸自己的良心吧,我跟你讲道理,每次都换来你对我的冷嘲热讽,真的在理还怕火yao味?没有理的人,心平气和又怎样?既然我现在和你讲不通道理,那我放弃,你的事情,自有法律裁夺,带走!”
虽说把兰珂丢进了国都大牢,隔壁不远处就是她那个同样为了钱就被收买、实际上酒囊饭袋的父亲,不过光子还是被国督院吩咐执管到底。说真的,她一点也不想再看兰珂这张脸,她平时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但此刻,就是出奇的觉得玖鸽兰珂丑陋。
不止光子这么觉得,为人早已人尽皆知的兰珂,同样被其他人歧视着,他们歧视的不是她的贫穷,甚至不是她的不求上进,而仅仅是,忘恩负义和知恶行恶。相夫光子那样待她,人前力挺,人后关怀,可兰珂依旧一次次的欺骗和撒谎,被光子揭穿以后,就原形毕露提出要跟光子绝交,为了让大家不去信任相夫光子,四处解释给人听:“我和她绝交是因为我怕她不喜欢我,事实上她一直不喜欢我,我就想说,她不喜欢我干嘛还理我?那干脆我帮她一把,绝交吧,就我个人,我是真心交她这个朋友的,可她不喜欢我呀,我能怎么办?”
摆出一副无辜受害的脸孔,暗指无数次帮助自己的那个红头发才是罪大恶极城府极深的坏人,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贫苦,兰珂还不断的标榜自己快乐,一面哭穷哭没有朋友光顾她的副业生意,遭到同情后又吹牛炫耀自己生意不错,有人对她的前后矛盾提出质疑,她就破口大骂,莫名其妙把罪名又一股脑抛给相夫光子了。
比起口口声声喊自己中箭冤枉的她,相夫光子怕才是她这里,每天都要挨几箭的那一个吧。
以悠的副使神无月坠玉陪同光子少主到国都大牢审讯兰珂,结果兰珂满嘴胡言,向来寡言少语的坠玉都忍不住皱眉批判:“何止是不尽不实,根本就是撒谎成性。”
兰珂见光子一句话还没说,得意的挺了挺下巴颏:“你烦不烦那种,在家里不被父母喜欢,在外面不被同僚喜欢,还标榜正义黑白分明的人?天天就知道炫耀嘴上的东西,从来不干实事!”
“谁都有倒霉事,我人生里唯一的倒霉事也无非那几个人,和你怎能一样?憋实话,憋怒火,憋屈,不难受么?”
“你一直觉得我能憋,还不是自以为是哦?”兰珂被锁上铁链的手艰难抬起,用力往桌上一拍:“咱俩很多东西理解的都不一样,你现在抓我,给我安罪名,不代表我就是错的,也许刚好相反,是你公报私仇,因为你抓我的理由,我一个都不认同,就算我说好话给你听,你也一直都喜欢说难听的,非要把我往坏里想。”
“兰珂,我们是代表执法部门来审问你的,可不是给你泄私愤的平台让你出言不逊的,再说没用的,我就让你以妨碍公务罪罪加一等,你这么喜欢吃牢饭,也多少考虑一下你的父亲啊,他认罪态度良好,过不久就能出来了,他的女儿却因为嘴贱而多判几年,是不是挺好笑的?光子少主已经很有耐心的给你解释了那么多那么多了,你别不识时务。”
坠玉犀利的毒舌把兰珂刺激的不要不要的,她和坠玉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可对光子就不一样了:“就算有耐心,也是一股火yao味。”
光子淡淡然的喝了一口坠玉给倒的温水:“你肚子里有火的时候,看别人说的话,十有八九就成了火yao味,但你冷静下来的时候,看别人说的话,就是正常的,反而是肚子里有火的那一方,说话才是实打实的火yao味,到你这里,自己的锅都甩给我来背我又不是没见过。”
坠玉面无表情,但出口从不留情,看兰珂那副不思悔改的别扭样,心生嫌恶:“这么喜欢说题外话,我也不是死板的人,就给你讲几句实情。你是什么人,可是有目共睹的,出了名的愚蠢又虚伪,你的谎言经常被人瞬间看破,但你本人好像浑然不知啊?还继续乐此不疲的撒着谎。一旦被人当面戳破,你的表演无法进行下去,那你就会恼羞成怒了,证据面前也抵赖到底,或者强词夺理,掰歪讲邪。你一直以为是某个人在诋毁你吗?错,你有今天,大家眼睛不瞎,谁看不见啊?”
光子不打算像在办公室里那样,把审讯桌当成吵嘴平台,不过坠玉这次倒是帮了她一把,只见兰珂果然精神大受刺激,用仅能活动的双手死死堵住耳朵高声咆哮:“你不用再跟我说话了!反正我也听不到!手快全堵住了!还你钱!不用说了!不想听!”
先不说她入狱之前,并未从她身上搜到什么财物,单说她这套路,也不是玩一次两次了,之前跟好几十号人借钱去玩耍,也动不动因为生气就把钱还回去了,意思是“还了你我就不欠你的了,不欠你就表示我没跟你借过”,还完了钱当做未曾受恩于人,从此心安理得的断绝往来,当被人质疑的时候,也是这样堵着耳朵闭塞不听的。
多重犯罪以后的这个人,早已将相夫光子的忍耐力磨光,相夫光子对于探樱追债的“默许”,促使兰珂被送到了郊区山林的矿场去做工,那里,汇集的都是被判赔偿却无力还钱、只能出卖劳力去补偿过失的犯人,能力越高的,弥补的钱额就越大,也算分门别类五花八门了,不同的是,寻常人还钱的方式和工作时间是自己安排的,但在这里,全部都由司法府派来的专人看管,约束,罪犯依然是罪犯,不会因为来了露天地,身上“罪人”的烙印就消失了。
可兰珂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以为赚了的钱还能藏进自己腰包呢,她暗中谋算着,相夫光子如果追来了,她就躲起来,总之不让对方碰到,她就不用还钱了吧,想让她兰珂在钱的方面损失,简直是做梦。
对于钱的贪婪,玖鸽兰珂仿佛是一只久未食肉的饿狼,而且毫无原则底线,不要尊严。她见有几个狱友的手工刺绣做的很好,赚的很多,就屁颠屁颠去巴结人家,好不容易用讨好的姿态加入其中,又犯起了猪队友的错误。
当时,这几个擅长刺绣、但并不安分的女犯人计划着逃到山的另一边去打野味,想完全脱离司法府的掌控是不可能的,但悄悄解馋她们屡试屡成,偏偏兰珂来了,在放哨的时候弄出声响引来看管人的注意,被原地捉住以后,直接把叫她这么做的一干狱友,逐个供了出来。
那些狱友遭到应有的扣分处分,虽然不影响她们的收入,却会延迟她们的服刑期,几名女犯人因此痛恨不已,不知道这猪队友是真的猪,还是故意发坏惹人膈应,死皮赖脸加入,就只是为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供出全员行为将功折罪、给大家惹了麻烦以后一脸无辜的说自己没想那么多吗?
就因为兰珂无辜而硬气的说自己“没有错、没想那么多就供出来了而已”,女犯人对她实行了群殴,威逼她不能说出去,否则就弄死她,兰珂怕极了,哪里还敢引人注意宣扬自己身上有伤?她什么也不会,唯一能做的就是搬石头,然后装到马车上去,等着马车从石料厂回来再重复之前的运作。
体力活加上被揍出来的伤,让她觉得活着真艰难,可想起自杀,她又觉得这些方式难以下手,毕竟她怕疼又晕血。想当初在外面潇洒的日子,就跟上辈子一样,猛然想起,她在好几个电子游戏俱乐部充了年度vip的会员费,现在还没用完呢,一股肉疼的滋味加剧了她的难过,让她更加坚定了绝不还钱的念头。
晴尊临时有事,就派近身护卫恩琦随同光子到矿场视察,兰珂灰溜溜逃走的一幕,引发现场不少女犯人的哄笑,这个矿场分男女两区,光子暂时代管的,是女犯这一块。
她懒得评价兰珂什么,恩琦却跟探樱坠玉一样下嘴不留情:“那个兰珂,躲你跟躲债的似的,还说什么没脸见你。”
探樱随后追了上来,她也是此行的人员之一啊:“她本来就欠光子钱啊,还整一个她不想欠光子的,拜托,从张嘴借钱伸手接钱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欠了好吗,是她不想欠就不欠了的?就算还了钱,人情不是债?利息不是钱?她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的?我就想知道。”
探樱这火爆性子,促使她再见兰珂时,怎么都不肯撒手了,尽管对方千躲万躲,可还是没躲过探樱的追缉:“等等,话说清楚再走。”
兰珂落荒而逃:“不用说了!不想听!我不想听!”
恩琦远远望着,彻底明白为什么女犯在这样艰苦忙碌的环境下还能乐出来了,兰珂这个跳梁小丑,可不就是难得的一个笑话吗。
“你不想听?你以为我找你是跟你聊天啊?欠债还钱,赶紧的!并且还钱还够数!别跟对别人似的只还一部分!只还局部就想老死不往来你当谁冤大头?”
兰珂一听这话,不跑了,气狠狠的回过头痛斥:“是她自己不要的,现在反悔了?”
“她不要的时候以为你们曾经是朋友,现在看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这份从没真过的虚假友情,救不了你的经济危机了,赶紧还钱!”
光子这时候也走到探樱旁边,不过不如小副使犀利的开喉顿嗓,她显得,总那么冷静漠然:“是不是我不出现,你就打算藏到底了?”
“不是。”兰珂斩钉截铁。
“那是不是我三番五次追你回来,这次又主动找你,让你觉得我缺你不行非你不可离不开你?”
“没、没有啊。”兰珂却差点露出正中下怀的得意。
相夫光子怎会看不出,这个从头到脚一句实话没有的女人心里装着怎样的神气:“有也没关系,毕竟这是你人生最大的成就了,不过也仅限于今天以前。就按探樱所说,在法律规定期限内,偿还你欠我的所有债务外加利息,之后,你我确实不必往来了,这回如你所愿啦。”
兰珂果然慌了:“你上次不是说不要吗?”
光子一脸的好笑:“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把钱给一个陌生人?”
兰珂眼镜后的老鼠瞳咕噜噜转:“我就是想静静,没舍得跟你绝交。”
光子嗤笑:“如果在我找你之前,你跟我这么说,我还会相信你,可以对你过往的欺骗、谎言和背叛视若无睹,如果你刚刚扭头就走,我还会高看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可是现在,呵,兰珂你不过如此。”
光子离开了,留下一脸复杂却多半充斥着阴毒的兰珂在原地,探樱瞧她这副德行,觉得冷嘲热讽都是给她的恩赐:“不舍得绝交?也不知道谁三番五次跟光子提绝交,然后就躲起来,不再往来,如果不是光子三番五次找你,你哪有机会说这些谎话?舍不得绝交?你只是舍不得还钱吧!”
“喂不熟的狗,捂不热的心,填不满的胃,塞不完的□□子。”纯军人世家出身的恩琦毫不介意粗暴的用语,就如同她为了守护女王,不介意用凶残的方式回击刺杀者一样。
就和当初,背着光子满世界的进行颠倒黑白一样,兰珂如今也无比害怕,光子连这立足之地都不给她,可她如今再遇光子,对方居然不搭理她。
相夫光子不理睬她是有道理的,毕竟此前避而不见的那个是兰珂,因此,连续几天都对光子态度大转弯,来了问好走了道别,摇尾巴赔笑脸,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就算在当初,光子也没见过她这副样子。虽然喜欢撒谎,但兰珂属实没有圆谎的智商,光子一眼将她的居心看破,自然不会多加理会。
结果,兰珂憋不住了,张嘴就来:“那个,能不能再借我二十万,急用。”
光子不吭声,也不看她。
兰珂没想到她不回应,面子挂不住,心里在着火:“没事,我再凑凑。”
好在光子不再心软,滥用慷慨,沉默表示拒绝以后,兰珂二话不说立马露出原形,扭头就走,不再跟光子多说半个字,探樱冲着她无耻之极的背影连连唾弃:“你不挺有志气的么,怎么还觍着脸借钱呢?”
再屈辱,她又能怎么样?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可怜的兰珂死活都不会说,自己是因为想和光子划清界限,以后不再往来,才故意找人开口借钱,因为她估摸着,对方十有八九会拒绝,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的以“光子不当我是朋友”为由,彻底与其断了联系,如果光子还肯掏腰包,她兰珂也是稳赚不赔。没想到,还有法定还款这一条道,那个光子,还真是把她往死里逼啊!
可惜这点心思,被探樱等人全方位参透了,探樱痛骂她是“喂不熟的狗”,千方百计给自己找安心,欠着别人还能高枕无忧的找乐子,玖鸽家族的兰珂少女,什么货色,世人皆知。
撕破脸捅破窗,此后,但凡有机会,兰珂就会对准光子狠啐,阴阳怪气:“你没那么高尚,别人更没那么恶劣!”
光子淡淡一瞥:“比你高尚就够了。”
玖鸽兰珂,这个靠天上掉馅饼才当上上主的城主,甚至连官册都没录入,通常来说,哪怕是犯了错误被免职的国府成员,上至上主,下至基层,都可以记录在官册上,可兰珂就跟从未存在过一样,当然,光域的史册,也不会留给她半个字。
来光域折腾一圈,算是白走一遭,不过兰珂也是幸运的,居然能在最后关头遇到“贵人”,本来,她还完了所欠各方的债务,要执行死刑的,毕竟贩卖生命之元等同叛国,国督院最后的最后,也没打算留她活命,可这时候居然有火之国的神秘人替她还清了这一百多万国币,并且,还以一道“特赦令”,从外域的途径免了她的死亡结局。
特赦,是同盟国之间彼此信赖和关系维持的一种“保障”,通俗意义上讲,就是当一个不论国籍为何的人,只要在一个国家犯了罪,任何一方都有权用“特赦令”将其赎出,前提是,必须有同盟国认可的“特赦权令”,上至叛国死罪,下至小偷小摸,只要见了特赦令,作为同盟国必须遵守的准则,当事方就非屈从、放过罪人不可。
但罪大恶极的兰珂,即便捡回了性命,可以永久的去到火之国,也已完全被光之国一方厌恶了,她最后被判处“终生不得入光域”的驱逐之刑,本就不算光之国土生土长的人,自然也没什么留恋的,她大喜过望,和父亲一家很快踏上了奔往火域、投靠贵人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