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权杖》Mercury红发控

109、第 109 章

　　第一站的出访已经步入尾声阶段，接下来的活动内容比较自由，先是到冰之国最著名的文化艺术博物馆去参观，最后一天是自由赏游时间，刚好赶上冰之国一年一度的“冰灯庙会”，长润从来没听说过这玩意，一蹦三尺张罗着要去。
　　冰之国是个制度和文化都独树一帜的寒带国度，除六大强国之外，属历史最悠久的一个现存之国，它独特的人文风俗已在近些年来有了不小的改变，愈发能同其他国家的主流相契合了，因此，皇城以外的世界，除了冰天雪地，并不难找到光之国或火之国的影子。
　　国都内最大的文化艺术博物馆建立在一座巍峨高耸的冰色大楼里，宛如气派非凡的水晶天宫，里面珍藏的都是冰之国建国百年来历代统治者家族通过各种途径得到的古董珍藏，有一部分还是他们亲自用过的东西，有书画碑贴、玉器瓷器、漆器陶器、金银铜器、各类雕塑、古笛古琴、珠宝钗环还有丝绢刺绣等等，其中有一幅山川水墨图，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很少有人会留意到它，更没有几个人能在博物馆讲解师不做说明的情况下明明白白道出它是何来历，这里的名画实在太多，黑白灰色调的山川图，就不那么大放光彩了。
　　帝恒在游览的过程里，有些走马观花的意味，因为都是他看一眼便知道来路出处的文化瑰宝，别说光之国，就是其他国家博物馆里的文物，他也能讲个一清二楚。
　　所以，他停步在这幅画面前时，还是很能引起他人揣测的，冰国陪同观展的国府人员们心里琢磨，这火之国的年轻君主总算遇到一幅他不认得的东西了吧？之前淡眸扫过每一个展柜的气定神闲之态，一度让他们觉得他相当傲慢啊！
　　“光子，你看这幅画。”难得他开口唤人，因为光子全程都在和冰国的王后与公主交流畅谈。
　　冰之国两位最尊贵的女性没有想到，本已很耀眼的存在——火之国王妃，竟然还有着一流的艺术鉴赏能力，她在与她们谈古论今时，理解和见地分毫不逊于她们这些自小就在王室里长大、接受着各种顶级教育的公主，她们觉得和她很聊得来，跟许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相夫光子停步在帝恒驻足的位置，看着面前这更像是抽象画的一幅文物作品，张口便来：“这是九十年前，冰之国第二代国主逊位前，亲手所绘的《山川冰流水墨图》，画中一座冰山从中间断裂，乍看像是天雷击打所致，实际上，是因为旁边的小湖忽然升温沸腾，热气一久，使得巍峨的冰山也渐渐融化了，山体向着两边倾倒，坚固的雪峰和冰岩慢慢滚入沸水中，后来，那湖水就出人意料的降低了温度，形成了今天水温适宜的‘暖湖’，据说，这位国主曾在这座山遇险，后又奇迹生还，因此对它有很深刻的情感，可他知道，即便是君王的力量，也难以同自然界的气候变迁抗衡，他目睹山体产生巨大的裂痕，预见到这座山终有一天会消失，便画下这幅图，让它的模样和景致永恒的镌刻在纸上……时光荏苒，现在，暖湖旁都是温润草地，再也没有了昔日冰雪高峰的痕迹，可这幅图，却是那个时代的印证，也寄托了第二代国主无限的哀思。”
　　冰之国国府的人全都瞠目结舌，别说火之国国主了，连他身边的王妃都知道的这么多，冰之国的二代国主一直有厌世之心，并非君王的上佳人选，在位时无德亏但也无德行，是冰之国历来公认的平庸之主，所以他的名气远没有其他冰域君王大，更别提知道他的画作了，而且还知道的这么详细清楚，更是把画里的涵义，做了如此深刻的解读和体悟。
　　不少跟来的国府学者暗自唏嘘，难怪都说，天地盟的晴尊和上主们个个是真才实学，见多识广，有远见卓识，他们本来觉得夸大其词，今天偶然见证，才知流言亦有真的时候。
　　他从不吝啬于对她的夸奖，只是现下人多，他只好稍微靠近了对她耳语：“冰山有龟裂坍塌的一天，可你知道，有什么是永固不变的吗？”
　　“这可考住我了，天也会裂，如果空间缝被扒开的瞬间，时间也会裂，因为修罗道的力量可以逆转，连时间空间这么巨大的事物都会裂，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了。”光子很认真的思考，并作出如上答复。
　　帝恒听了，嘴角的弯度忍不住一再上扬：“其实我跟你一样，到现在也没有答案，所以，我们两个要用往后的岁月，去好好琢磨这个问题。”
　　“好啊，这份挑战我接下了，且看是谁先找到答案！”她同样放低了音量，却还是遮不住神气活现的少女情状。
　　帝恒忽然对她目不转睛了，二十出头，和十五岁那一年看上去毫无差别，还是青春年少，明丽动人，竟一点也不像是有了孩子的母亲。
　　长润被晾在旁边很久了，不满的撅小嘴，他拉了拉妈妈的衣袖，告诉妈妈：“我要听妈妈讲，我不要听讲解师叔叔的。”
　　“好，妈妈给你讲，你对哪个感兴趣，妈妈通通告诉你。”她将儿子抱起来，轻轻飘飘跟手臂上驮着一团棉花似的悠然，不了解的人很难想象，这么纤细的一条胳膊，居然拥有万斤之力。

　　不论是博物馆，还是接下来举办庙会的街头巷尾，相夫光子都是第一回来，可她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像陌生新来者，反而更像是故地重游的熟客。见她到了哪都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帝恒也免不了好奇。
　　“以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和老公儿子轻装出行、随行带了千灯他们的相夫光子一边亲自探索前路一边回答：“小时候跟着英离老师出任务，去过许多国家，后来队长老师又要求我们随着海蓁子挨个国家去走访，又见识到不少东西，有时候，国外的使者也会造访凝光城，他们会带来各种新奇有趣的事物和见闻，我们不方便出域的时候，他们就是我们的眼睛跟耳朵。”
　　说到这，她开心的笑弯了眼睛：“我以前是个路痴，进凝光城以后养成了看地图的习惯，这回也是临阵磨qiang。”
　　拿出冰之国国都地图，相夫光子指着上面复杂的线路，除了帝恒一眼能记住其他人都犯晕了：“我考考你，看你记性如何。”
　　“我比不上宁日潇的，宁日潇才能瞬间记忆很多东西。”
　　但这在帝恒看来，有谦虚之嫌，因为她一面这样说一面把他考的地理知识和地理位置对答如流，几乎没有失误。帝恒考到最后，都考无可考了，只好心满意足的把头一点：“合格了！”
　　随后他又问：“你总是话里不离你的天地盟伙伴，他们都像你一样吗？”
　　“一样什么？”
　　“各方面的实力。”
　　“大家都差不多，要真的严格论起来，算是各有所长吧。”
　　“哦？那我的光子所长是什么？”
　　光子有点脸红：“做衣服。”
　　帝恒笑了：“不对。”
　　“哪里不对？”
　　帝恒靠近，声线撩人：“是被我放在了心里。”
　　光子脸更红了，扭过头去不让他看：“哼，我才不稀罕呢。”
　　说到最轻车熟路的，还是莫过于她的故国光域了，说是了如指掌滚瓜烂熟也不为过，八年的苦难时期，她可不都用来仇恨迁党和昏君，两大奸臣虽然给她注射光源弹让她痛苦万分，可还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就一面修炼元术师的脚程到处跑，一面把国都以外的十一个大城了解彻底。后来天地盟起义造反，去各个大城收集城主玉印，她就是主要的路线向导。
　　“等闲下来，我也要把火之国逛一遍！”
　　“那么一言为定。”
　　夫妇两个恩爱和鸣的样子让身后的一众护卫个个面露欣慰神色，哪怕是表情最寡淡的橘贞罗，自打跟随光子开始，也慢慢懂得了微笑和交流。
　　不过，长润小小的视界中，就不全都是这样了，更多的则是吃味和不满：“爸爸妈妈在一起玩，总不带上我。”
　　光子回手揉了把他软软的头发：“要玩可以，但必须先把妈妈交代的修炼作业完成了。”
　　“啊~~又是作业，本以为可以出来玩了，却总让我做作业……”
　　看着他和他爸一模一样的发型，光子总也忍不住笑出来：“那没办法呀，你的课业那么多，如果要积攒到回家以后再学，就来不及啦，这样吧，今天的体能修炼换个方式。”
　　“是什么是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嘁~！”
　　今天光子心情尤其的明朗愉快，长润有芜华他们照看着，她就可以放心的戏弄一下她那一本正色的老公了：“亲爱的，你一定没逛过庙会吧？”
　　“在火之国的时候，有举行过王室祭典，其他国家祭典的时候我也参加过。”
　　“不对不对，我说的是，以平民的身份，在民间走来走去，与民同乐，你试过吗？”
　　“没有。”
　　“所以今天这是个机会~！”
　　帝恒瞅瞅她，怎么都能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要被恶作剧了的未来。

　　冰之国的冰灯庙会，在每年三月以后、寒冬彻底落幕之时举行，它包含各种民间的娱乐活动，更近乎一种节日庆典，除了随处可见、色彩斑斓的冰灯雕塑，大街小巷还会被热闹非凡的小摊占据，各种域内的经典小吃会逐一罗列，霜渍冰糖葫芦、吹糖人、烤香蕉、章鱼烧、云絮棉花糖、冰味甜甜圈、薄脆冰激凌，共计数百种小吃美食，还有各种供人消遣的娱兴游戏，捞金鱼、飞镖、套圈、推铁环、抽陀螺，到了晚上冰灯全部点燃，灯火辉煌的时候，还有人声鼎沸的烟火大会，令人拍案叫绝的杂耍表演，很多街头卖艺的艺人适应了这里的温度，穿的很少也不见畏寒之态。
　　长润见了那个表演走钢丝跳火圈的光膀子大汉，也动手开始脱身上的貂绒外套，光子重新给他套了回去，警告他不许胡来。
　　“那我要抽冰陀螺。”
　　“帝恒，你呢？”
　　“嗯，没见过，可以一试。”
　　“好的，那就让我给两位少爷领路吧！”
　　“少爷？”
　　“一个大少爷，一个小少爷啊~”她指了指这个，又指了指那个，满眼活泼的打趣。
　　抽陀螺、捞金鱼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在长润摸索的时候，光子也都鼓动帝恒一起去玩，有时候见他停顿在那，就开口笑他“也有你束手无策的时候吗大少爷”，每次听完这话，帝恒都面不改色的直接步入状态，第一次是很陌生，但尝试的瞬间，他就能摸清全部路数。
　　长润在一旁看的两只眼睛直发亮，羡慕的不得了：“爸爸好厉害！”
　　“嘁~！”光子很是不服气，想通过这样的法子看到他犯难的一面，还是不太可能的。
　　冰之国盛产最纯正的黑冰石和冰澜晶，这些矿物虽然美丽，但也不算稀缺，因此广受人们的喜爱，上至王室贵族，下至民间百姓，都对它们情有独钟，据说，这些矿石是埋在大雪山和千年冰川下的，要懂得挖掘技巧的人才能找到，外观上和稀有的、只有王室才具资格享用的墨玉和冰翠有很大相似之处，只是在成分上略次一些。
　　黑冰石和冰澜晶被做成各种各样的钗簪饰品，小贩们要用这个机会好好的赚上一番，因此都很努力的叫卖，除了食物和饰物，还有很多千姿百态的小玩意，面具，风铃，扇子，钟表，吆喝声不绝于耳，但出奇的不让帝恒觉得吵杂。他站在人头攒动的街头，看着眼前他从未见过的光景，视线居然被吸引住了。
　　这实在是一幅令人动容的繁华盛景，所谓繁华，未必要通过王室贵族的富丽堂皇、奢靡大气去体现，往往，能够验证一个国家根基够不够牢靠的，偏偏就是这些民间百景，俗世风情。
　　光子素日里也喜欢做些古典的饰品，或消遣，或送人，但用矿石来做还是很少的，她在头饰摊子前挑选了好多，准备拿回去分给喜欢的姑娘们，长润又耐不住寂寞，把冰灯庙会上的游戏玩了个遍，还想要去尝试新鲜的东西。
　　光子想了想：“今天的修炼作业，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去学会滑冰，到时候我要检查的哦。”
　　“滑冰？”一大一小两位“少爷”，又不禁露出新奇的表情。
　　光子一脸神气：“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滑冰，在神之国古时候称作‘冰嬉’，后来三古国消失，但很多文化风俗得以流传下来，其中呢，因为地理优势，这滑冰在寒带的很多国家就延续了下来，还成为最家喻户晓的一项户外运动。”
　　国都城里最负盛名的滑冰场所在“冰宫”，冰宫顾名思义，是真冰白雪所砌的庞大宫殿，里头有在整个冰之国面积排行都数一数二的冰面场地，换了衣服和冰鞋，就可以在辽阔的冰面上自由滑翔了。
　　初次尝试每一样事物，长润都表现的惊喜非常，帝恒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可眼里时常流露出来的微微惊讶，还是躲不过相夫光子双眼的，她见帝恒在休息区的栏杆前站着，拎着一双滑冰鞋递到他眼前：“去吧。”
　　“不去。”
　　“很好玩的。”
　　“不去。”
　　“真的不去？”
　　帝恒转头看着她，果真一脸的调皮：“一起去。”
　　“好好好，一起去。”
　　长润不愧是帝恒的儿子，虽然年纪很小，可学习的天赋完全继承了其父之风，相夫光子都没有把握什么东西只要随随便便接触一下就会了，幸好凝光城里就有滑冰场，她真的玩起来，不至于出糗丢脸。
　　滑完冰，一家三口的肚子都饿了，橙心和恩琦买回来好多街头小吃，这些，也是帝恒父子平日里接触不到的，尤其冰糖葫芦，冰之国的霜渍冰糖葫芦独具特色，别有风味，叫人欲罢不能，其他小吃也是各有各的美味，长润吃到后面，告诉妈妈腮帮子疼。
　　“再好吃也要节制，长润，不能再吃了。”帝恒把他手里的章鱼烧拿走，他自己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为人处世，甚至于生活方面，都懂得戛然而止，所以即便是再新奇好吃的东西，他也是浅尝辄止。
　　光子就更是如此了，张罗的欢，吃的却极少，比起对食物的兴趣，她的视线更容易被那些花花绿绿的手工艺品夺走。
　　但不论是什么，今晚的收获对于炎之帝恒来说都异常之多，光子带他见证的一切，都是他此前人生里不曾亲自体味过的，书上学到的知识再多，也不如经历一番来的印象深刻。
　　“我开始期待下一站的出访了，真不知道还有怎样有趣的事物等着我。”他微微笑着，眼中兴致盎然，哪怕是对于寻常人再普通不过的事物，他今天都觉得新鲜有趣。
　　“瞧把你美的。”光子一笑，人比花娇。
　　他停步，手指拂过她的耳鬓，将轻轻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拾到她的耳后，两个人相互深情对望的场景，又开始羡煞旁人了。
　　“不说平时，就今晚，我们几个大电灯泡都亲眼目睹多少次了。”橙心明明在吐槽，可是却显得很兴奋很开心。
　　橘贞罗不懂她的所指：“什么多少次了？”
　　“秀恩爱啊！”
　　“真正的恩爱，就应该这样旁若无人！”恩琦也跟着一脸得意，好像这对夫妻是她给拉的红线一样充满成就感。
　　“本来就恩爱，哪里需要秀呢。”芜华盈盈一笑，在天蚕国的时候，她也见过很多感情深厚的邻家夫妻，但都不及这一对来的耀眼夺目。
　　千灯若有所想，终于道：“电灯泡，是说我们的存在，就跟掌灯的随从一样吗，倒挺契合的，但今天没带灯啊，啊，冰灯算不算，要不我去搬一个过来好了……”
　　姑娘们被他一句话整无语了，半晌后只有橙心还不厌其烦的吐槽他：“真不知道你是故意抬杠，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呆子！”

　　与生俱来也好，后天养成也罢，人的贵胄之气，或许不会通过体面的着装体现出来，但一定会透过举止优雅展现到底，帝恒光子有着娇艳的发色，加上上述的特质，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纯王妃的斗篷和兜帽上都镶了白狐裘边儿，夜里看上去也雪亮雪亮的，她说是这里的地域特色所致，满地满山都是白皑皑的冰雪，晚间天色又晴，月光这么一照耀，想不显眼都难，回去的途上满眼都是这样的风景，她玩笑说骁让跟冰绡他们没能同来，当属憾事。
　　骁让和从戎他们要带着人，在宫殿里看守东西，没能一起出来逛庙会，冰绡则是去探访该地故友，一时间也来不及赶回，明早就是启程之日了，光子也不打算在外面玩得太晚，就把兴致未灭的长润从滑冰场上给拖了下来，要早点回去收拾一下才行。
　　怎知，才过了人声喧闹的最后一条街，拐了弯以后是一片静寂无光的旧房区，众人不得不提升警惕，此地安静的过分，一座座更像是没人居住的空楼阁，脚下的积雪厚有一尺，仿佛很久没人打扫过，踩上去硬硬松松的。
　　头半夜即将过去，意想不到的变故也果然发生了，来人让光子瞬间想起途中被刺的那一回，当时，对方用的就是这种古怪形态的利器，银晃晃的，跟新打出来的铁兵器一样，还能随着需要自由变换形态，当时她跟帝恒两人就说过，液化能力者只见过变成水的，像这种液态金属化的，当真绝无仅有。
　　她把孩子塞给身后的芜华，本能就拉开了战斗架势，厉声叱问对方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一而再的刺杀他们，月光下，这个白皮肤的蓝眼寸头男仍不发一言，冷着脸就冲身上来朝一众发动猛袭，他身手极快，功夫路数一点也不像是纯血白种人所有，似乎忌惮着上次让他吃了亏的帝恒，方向一转，朝芜华和长润挥刃而下，芜华用轻斩成功接下他几招，但因这男人手段千变万化，芜华终于还是应接不暇被一刀捅在肩窝上，幸有恩琦，在下一刀马上落在长润身上时将孩子稳抱在怀，同时甩出自己的一刀一剑，将液态金属人横竖交叉劈成了四半。
　　白种人刺杀者用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重新凝合了，帝恒见之，说道：“只有他本身受创时，水银的凝固和融化才会减缓速度，如果是完好无损的正常状态，他就可以用极快的速度，实现瞬间的软化和再造性硬化。”
　　光子了然于胸：“让他没机会‘完好无损’就行了！”
　　“王妃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谁的冰术和冰绡一样好？直接冻上他！”
　　“没错，用对付液态金属的法子对付此人就行了，不过眼下，还是不宜浪费过多的时间。”帝恒从来不做打头阵的一个，因为他自小便是手握指挥权的人，哪怕焰神伯父交代他任务，他也更多的，是做一个统领大局的头领，指挥着部下们，该如何以战取胜。
　　今次，他似乎看够了对方的表演，想要立即终结这种局面，他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出手，转瞬就消失不见，长润亲眼看着爸爸原地失踪，两只和妈妈同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
　　光子目睹过很多种瞬术，但帝恒使出的，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回得见，短短的十几秒过去，那液态金属人便再也不会出现，她知道，帝恒用的是世上最强瞬术——鬼闪。这种出神入化的招式能让观战者一丝一毫都无法目睹到，但在这个期间，施术者已经来来回回不下百次，帝恒正是用了它，超越了液态金属人的本能速度，将这如影随形的刺杀者，活活打击成了粒子尘埃状，迸散到千米开外的雪地里，估计，再难凝合。
　　又一次有惊无险，回到皇城宫苑里，光子帮芜华消毒包扎，一面问其他人有没有受伤，等天一亮，他们这些火之国的到访者，就该和这个美丽的寒带国家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