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办事处》川柏祁

9、山神

　　两人不紧不慢的爬到山顶，白雾也正好停留在山腰的位置就没有再上前。

　　在山顶上有一个破庙，魏炘猜测是山神庙，只是没想到庙能破成这样，如果按陈念元所说，村民皆信仰山神，山神庙应该会被人维修，这里的香火应该也不会断，可是目前的景象可他所想完全就是两回事。

　　走进庙里，里面空间不大，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神像也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魏炘觉得有些奇怪，便在庙里四处查看起来。

　　倒在地上的神仙应该就是所谓的山神，但这个神像除了一身灰也只有一身灰，实在是看不出到底哪里受人供奉，难道说，当年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山和碑文一起隐藏，山神没人供奉，于是家家户户在自己家里供奉山神？那山脚下的陈家祖坟的作用就是阻挡陈家人上山？魏炘并不知道这座山背后是这样的，但从眼下看来确实是这样。

　　陈念元进进出出，始终没有看到他父亲的身影。

　　“你不是说我爸在这个山上吗？为什么我没有找到他？你这个江湖骗子，你连这个你都要骗我？”

　　魏炘没说啥，紧接着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在你的眼里，你的父亲是怎样的？”

　　陈念元完全搞不懂魏炘到底什么意思，从上山开始到现在已经提出了三个问题。

　　“我没想好。”陈念元认真的说道。

　　魏炘的眼神中有一丝黯淡，他将目光从陈念元身边转移过去，看着地上的神像，眼中莫名有一种悲伤的情绪。

　　“你这个江湖骗子，编不出话了是吗？”陈念元嘲讽道。

　　“你现在成家了吗？”魏炘问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陈念元反问道。

　　“那你这几年是不是突然发达了？”魏炘继续问。

　　陈念元没有回答。

　　魏炘慢慢的走到神像边，将神像从地上扶起来，神像是木质的，所以倒在地上有一点摔裂，加上风月，脸已经模糊了，魏炘一个使劲将神像抱到了神龛之中，恭恭敬敬的在面前行了个礼，然后说道。

　　“陈念元，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年你突然发达，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是吗？”

　　魏炘转过身，眼神盯着陈念元。

　　“不是我自己的努力，难道还是别人的努力？你不会是想说，我的努力是靠你身后这个破烂的雕像？”陈念元嘲笑道。

　　“行骗走火入魔了？”

　　“你若不信不必诋毁，不要对神明不敬。”魏炘恶狠狠回道。

　　“神明？一个区区凡人就妄想当山神？谁知道那个碑文写的仙到底是仙还是妖？”陈念元反驳。

　　“神，也是人当的，无论是山神还是土地还是一方城隍最开始都是有功，有德之人死后受封，这里的山神也是这个道理，甚至一方土地都是当地有功有德之人当上的。碑文不是写了吗？只有有德之人自杀方可成为一方土地，过去的事情你我都不知道，但你不要在这里诋毁神明，另外，我问你的问题，也是你父亲想知道的问题。我昨天晚上对你说过吧？你的父亲目前就只剩下这一魂寄宿在千纸鹤中，那千纸鹤就是他最后的身躯，可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剩的这一魂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入轮回，换句话说，你的父亲已经永生永世都入不了轮回，不仅人做不了，畜生都不行！”

　　魏炘从包中拿出那个千纸鹤继续说道。

　　“从村长委托我来办丧事，到晚上你的父亲尸变，最后魂魄只剩下这一魂我都没想通，到底是什么罪恶还是仇恨，能让一个好不容易拉扯孩子长大，孩子却从未回来看他的人落得这么个下场，直到这座山，我才明白，你说的是，这里根本不存在山神，所谓的山神也只是人的魂魄困在此处成了地缚灵，但和地缚灵不同的是，死在这里的人不会重复生前的死，但是也是困在这里出不去，淡人们误以为这就是山神，于是将他供奉了起来，于是他从人们的信仰中获得了力量，逐渐成了一方邪神，但他本质依旧是想为村民办事，但是办事是需要代价的，是需要交换的，你猜猜你为什么最近几年突然发达？是真的因为你的努力？全国那么多大学生，比你优秀的人多的多吧？怎么在千万的人中偏偏选择了你，一跃而上？那都是你的父亲在背后做的功劳，你的父亲献祭自己只为你过得好。”

　　魏炘一口气说完心里的话，陈念元越听越上火。

　　“我父亲的努力？哈哈哈哈，什么时候了？你还要pua我？就靠他？我能爬到这个位置？那我从高中开始努力，大学拼命兼职的意义是什么？你都不了解我的人生，你凭什么就一句话否定我的选择！你有什么权利？！”

　　陈念元嘶吼的向他冲了过去，挥出一拳，魏炘侧身躲闪，陈念元正好一拳打在神像上，神像开了裂。

　　“因为我说的，正是你心里的梦魇，不是吗？陈念元？”

　　魏炘笑了，他眼神中突然就出现一种从未出现在他身上的表情，带着些许怜悯还有鄙夷，魏炘自己没有察觉到。

　　“这么多年我只是想向他证明，我比我弟弟，更优秀。”

　　魏炘愣了愣，弟弟？

　　“在十年前，我们还是四口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