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未婚妻》小芭不会飞

10、谈话

　　徐戍抱住怀里的人，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站稳。
　　“你去哪里？”
　　他在开门的瞬间就认出了江阮，这个人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挡都挡不住。幸好自己站在这里，否则她准备投入谁的怀抱？
　　江阮脸蛋红红，抬头见徐戍唇角紧抿，低头羞愧道歉：“对不起。”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刚才这人接了好几个电话，一到酒店就离开了。
　　徐戍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适时的解释：“我上来有事跟我爸说，你要走吗？”
　　“嗯。”她侧了侧身子，乖乖的让路。
　　徐戍却按了向下的楼层，让电梯门重新关上，说：“我送你回去。”
　　他就这么轻松的决定了，也没有征求人家的意见。两人乘着电梯下楼，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江阮在后面望着徐戍高大的背影，跟着上他的车，脑子里晕晕乎乎，好像在做梦。这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单独呆在一起，原本以为徐戍已经看不起她了，不理她了，没想到还愿意送她回家。高兴让江阮嘴里拦不住话，雀跃的说着：“我住西槐区有点远，你送我过去方便吗？”
　　“其实我也想考驾照，可是一直都没腾出时间。”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开你爸爸的车送我回老家，中途我们差点被警察逮到，只好又去坐巴士了。”
　　“对了，你不是找徐先生有事吗？送我回去可以吗？”
　　她说了这么多，徐戍只回了一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哦。”
　　江阮安静下来，明白这人大概是不想跟自己说话，满腔喜悦遭遇冷水，当下便有些怅然了。
　　车子平滑的行驶在马路上，外面景物飞快的倒退，开了一会，只见车子偏离导航安排的轨道，停在了繁华市区的一栋上场前。
　　徐戍双手扶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说：“我们找家咖啡馆谈谈吧。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喝完咖啡再送你回去。”
　　江阮下了车，为了拼命忍住眼泪，先进了一趟卫生间。她拧开冷水浸湿纸巾，仰头拿面纸盖在脸上，五分钟后才出来。
　　徐戍坐在窗户边的位置上，对面一杯蜂蜜水，也不知道是店里送的还是他特意点的。江阮坐下后立刻喝了一口，甜甜的滋味。
　　两人半天没有说话，各自翻阅菜单。这是一家咖啡店兼轻食餐馆，菜单上有沙拉、荞麦面一类的食物，江阮貌似感兴趣的看了半天，直到对面似乎有目光投射过来，她放下菜单，呐呐的说：“给我一杯樱桃拿铁好了。”
　　徐戍召唤服务员，点了两杯拿铁。
　　隔了这么多年再见，能够体面的坐在咖啡馆里，还是比较令人开心的。起码他们有个正式的会见，可以堂堂正正的谈论过去或者现在。如果可能，江阮很想问问徐戍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就当作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毕竟她们曾经那么要好，互相在对方的生命里那么重要，哪怕是一别经年，成了疏离的陌生人，她还是希望听到弟弟过得好。
　　徐戍被她看的难受，皱起俊秀的眉头，问：“你在看什么？”
　　江阮眯起眼睛，弯起嘴角，“在看你呀，弟弟。”
　　徐戍表情明显僵硬，扭头望向了窗外，
　　“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嘀咕着，像不解又像是抱怨，眉头也皱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转过头，手指敲了敲桌面，说：“我听妈妈说你是半年前跟我叔叔在一起的，那时候我叔叔已经成为植物人，想必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他做了手术，很可能就要醒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原来他是要说这个，还以为他要叙旧呢！江阮愣了一瞬，接着囧得不知所措，忙乱道：“我，我是准备跟徐老太太辞行了。”
　　“哦，你准备怎么说？”
　　“我准备让舅妈跟她说，说我不适合再照顾徐叔叔，我都已经跟舅妈说好了。”
　　徐戍往后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你舅妈说了吗？我奶奶和我妈妈好像并不知道。”
　　“我让她说了！”江阮争辩道，“回去我还会再提醒她一遍。”
　　“你为什么不自己说？”
　　这个问题有点难，难道要让她承认自己不善于毁约？
　　“我自己说也可以。”她低下头，“只是不知道徐老太太什么时候有空，我恐怕得亲自登门拜访。她老人家帮助了我很多，我没办法在电话里跟她说我不干了。”
　　这是实话，也是她现在犹豫的大部分原因。徐老太太那么期待小儿子醒来，那么需要支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自己不干，无疑是很不体贴的做法。
　　江阮没想到徐戍那么急着撵自己，似乎是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尝到的滋味比任何时候都苦涩。
　　徐戍看了她一眼，再次扭头望向窗外，平静的说，“奶奶那里我会去宽慰她老人家，你只要跟她说清楚就行了。二叔随时可能醒过来，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拖了。另外如果你担心钱的问题，我可以把差额补给你。”
　　随后他站起来，宣布：“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刻也不愿意多留。
　　江阮抬起头，立刻道，“我不要你的钱。”
　　她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人注目，那人却只是脚步顿了顿，然后一刻不停的走了。
　　江阮看着他推开店铺玻璃门，看着他上了自己那辆拉风的跑车，然后绝尘而去。这就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会面，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弟弟，明明自己预备了那么多叙旧的话，结果一句也没说。江阮难受得眼泪一滴滴砸进杯子里，彻底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