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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一起大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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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他们在组织里的新工作展开似乎很顺利。
除了这三个人互相之间表现得太过不对付以外,没有什么我特别需要担心。
啊呀,真的要变成贝尔摩德说的那样爱多管闲事的女人了。
至于我的生活,除了每天早上起来可以和小唯在大床上恩恩爱爱,警视厅的工作由于伊达的配合轻松了许多,也没什么特别的改变。
爱尔兰那边已经很久没有给特别的指示下来了。琴酒那边也只有固定的和卡尔一起行动的任务。
好像忽然之间一切都陷入了某种平静宁和中,等待着午后卷起暴风雨摧毁虚伪的假象。
冬天和新年过去以后,樱花盛开的季节到来了。
和小唯商量过要不要找个时间一起去赏樱,结果因为他的加班约会变得不了了之。我看着街道上飘落的粉色花瓣就觉得惆怅,恨不得掏枪去把发任务的人干掉。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咦,松田?”
在街上磨磨蹭蹭的时候,忽然出现的松田一副异常优哉游哉的样子,摘下来的墨镜顶在卷毛上。
“今天不用在警视厅值班吗?”
“我和别人换了。倒是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等人吗?”
“啊,不是啦。”
我叹了口气。
“忽然没有了工作的干劲,好想趁出来跑外勤的时候回家睡一觉哦。”
“班长再怎么纵容你这样也是不行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
所谓脱黑的工作轻松了,其实主要是伊达留在相谈室里接电话,让我恢复了可以到处乱跑的自由身。
而且亏得他,在有申请的脱黑电话来之前,我在外面做什么都没有人阻拦。
“反正室长本来负责的就是跑外勤的工作吧。接电话的事情交给我,除此之外时间只要别跑到联络不到的地方去就行。”
他当时非常豁达也很靠谱地拍拍自己胸脯。
松田对我得到摸鱼资格的事情表示不齿。
“是班长太纵容你了。”
“说的什么话!这是下属工作能力强和与上司关系要好的象征!”
我掏腰包买了双棍的冰棍,分开一根给松田。
呜~在还没有热起来的天气里吃冰棍脑子都要冻掉啦。
不过伊达的确是太过……嗯……要怎么说呢,莫名其妙的对我太好了。
高兴当然是高兴的,就是对比起我硬是把他从搜查一课调过来的行为,好得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或许有娜塔莉小姐的指示?新年复工以后我还收到了不少来自她的礼物呢。都是很可爱的手工艺品。
“说起来,你在休假,研酱呢?”
“他可‘忙’了。”
松田咬了重音。
“最近不是警校毕业的时期吗。新的学生毕业后要进入警视厅。他自告奋勇要当什么引领的前辈,还有好多联谊要参加。”
“该说不愧是他呢……啊!”
忽然想起来了。
松田的下一届,难道不就是佐藤美和子那届吗!
“松田!”
他被我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
“干什么啊?”
“你去过搜查一课吗?”
“有几次路过……”
“那里有漂亮的女孩子哦。”
我认真地推荐。
“可以经常过去看看呢。”
“……哈啊?”
我就是有一点点好奇。已经不会再因为萩原的事情和佐藤相遇的他,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之后,今后还会喜欢上佐藤美和子吗?
要是他们在一起了的话,那以后高木要怎么办呢?
果然真正参与到故事里的人生,就会造成各种连锁效应的变数。享受和探索各种未知带来的不安和刺激,也是一种乐趣。
然而和兴致勃勃思考着宇宙爆炸问题的我不同,松田则是兴致缺缺,比起所谓漂亮的女刑警,更专注在手上的草莓味冰棍,而且还一副特别不爽的模样。
“没兴趣。”
“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
我劝说道。
“和研酱那样多和女孩子相处一下,唔,说不定会找到真命天女哦。”
“你不就是女孩子吗。”
“我之外的呢——”
“没兴趣。”
“那,”
被连续敷衍地拒绝,我不满地质问。
“松田对什么类型感兴趣?千速那种?”
难道在原作的时间线里会喜欢上佐藤,还是由于像好莱坞电影一样共同经历和相处了一段时间吗?
但是松田眼神瞥过来,莫名有几分幽怨。
“啰嗦死啦,和你没什么关系。”
“找揍吗。”
“总之,我对搜查一课那种暴力女没有兴趣。以上。”
什——!?
我一个暴怒,拳头往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给我向搜查一课帅气的女孩子道歉!对我也道歉!”
“痛痛痛痛——什么嘛和你又没有关系。”
“我之前也是搜查一课的,而且…啧,不许说我暴力!”
“你?”
这家伙墨镜被我打得掉到鼻梁上了,用叫人看得牙痒痒的眼神打量我,然后很臭屁说道。
“你这么瘦弱就算了。我要动起手来你是打不过的哦。”
我举着拳头,内心一个大困惑。
“……松田,你没有从伊达那里听说过什么吗?”
“听说过什么?”
松田咬了一大块冰棍,被冻得呲牙咧嘴,语气很不耐烦。
“又是搜查一课的事情吗。”
“不是啦……”
咦?我以为伊达会想要抱怨上司,或者为了警告研酱他们,多少会将我的事情说出去。
原来没有说过吗?
“再不吃,冰棍就要融化了。”
“哦……”
在我发着呆、用舌尖舔舔舔的时候,松田却有些怪地频频扫过来目光。
“你啊,怎么突然提起搜查一课的事情。”
“嗯?没什么…就随口说说?”
“我以为你打算要调回去。”
“不可能啦不可能。我都把伊达带过来了,肯定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走掉啊。以他的个性,现在一个人在脱黑会很累的。”
“……那为什么忽然关心起我谈恋爱什么的……”
松田把墨镜重新架到额头上,嘀咕的声音很别扭。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比起研酱,他才更像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
我没有回答,停下脚步,抬头问。
“你要跟我进去吗?”
面前是一座大院的入口。极道的老大们还真是喜欢住在这种地方啊。
冰棍吃完了,嘴巴里凉飕飕甜滋滋的。我抽了张纸巾包住木棍,等会儿进去问问垃圾桶在哪里好了。
松田一路跟着我走过来,看了看院子里伸出来的那棵大树,手插在兜里,一副轻松做派。
“反正只是要一个签名的事情,我就跟你进去吧。话说这样的工作你一个人过来不是很危险的吗,之前班长不也说是为了安全才调了他过来,怎么现在又变成你自己来了?”
“唔——说起来很复杂啦。你真的要跟我进去?”
“不可以?”
“我不希望松田的手因此受伤哦。”
虽然私心来说当然还是不太想被他看到自己的另一面,对研酱也是一样。可是真要发展成那样,也不是我能阻止的。
世界上想要隐藏但藏不住的事情多得去了。
人也真是复杂,一边不太想被喜欢,但也受不了被一度亲近的人讨厌。
“松田的手可以用来保护很多人,要是因此受伤就不好了。”
“你要这么说那不就是很危险的意思吗。”
他不赞同。
“我跟你进去。带枪了吗?”
我耸了耸肩。
带是带了。不过不是警方记录在案的枪。万一有要用到的情况,处理起来肯定比警方的枪支好用。
我是没料到会遇到松田,他还会跟着我过来。
“那就更要和你一起进去了。多一个人跟着总安全一些吧。”
“唔…唔……”
松田在的话,总感觉很能挑起那些大老爷们的火呢。
啊呀,既然如此拉拉扯扯也浪费时间,快点进去搞定吧。
“记得不许乱动哦,要听我的话啦。”
我警告道。
“还有就是,发生了什么绝对不能动手,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而且这是脱黑的工作,原则上你就不能插手哦。”
“知道了——”
“好敷衍。”
怎么回事啊这个春游一般的氛围。
我按响大院的门铃。过了没多久一个粗糙的弹舌问我是谁。
“是警察哦。之前来打过电话预约见面的警察——”
我拖长音调。
“可以让我进去和你们的组长鹫尾先生谈一谈吗?”
对话门铃那头没声了。松田低头用鞋尖敲击着地面。
很快,面前那扇华丽的大铁门敞开,让我们走了进去。
庭院里华丽得不像话。松田发出些啧啧声,被我用手肘顶了一下。
庭院对着的敞开纸门的屋子,穿着和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捧着茶杯,吹着表面的热气。旁边站着两个黑衣壮汉。
松田收起了一些吊儿郎当,有几分要挡在我面前的架势。
我按住了他的肩膀。老人把目光投过来。
“警察?是那个什么——什么call的?我家哪个不孝崽子要逃走了?”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
我和善地笑了笑。
“只是大家追求的生活不太一样而已。”
“哦?这倒是非常新鲜的观点…但是小姑娘,我们极道可不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澡堂。”
老人的眼神锋锐,气势倒是非常有压迫力。
“要不把他的一根手指留下,要不他就别指望以后还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啊呀,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您这是在胁迫警察?”
我的反问让他边上的两个壮汉动了起来。
高大的肌肉身形充满压迫感地往前走了两步,眼神阴沉沉地盯着我看。
从没经历过这个场面的松田,眉头一皱,伸手拦在我的前方。
我在问对方垃圾桶在哪里和拿出文件叫他签名之间犹豫,最后还是选择把垃圾再揣一会儿。不然一问,可能对方就当作挑衅上来揍我们了。
我从研酱那里听说过松田和降谷之间的英勇事迹。但无论怎么说,那种互殴和极道沉东京湾的力道是不太一样的。
握住他的手腕,在松田愣了愣的时候,把他的手按下去,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夹在方便签字的文件板上的脱离承认书和笔,微笑着向老人递过去。
“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在上面签上一笔。花不了您多少时间的。”
空气里大概寂静了一瞬间。
边上的松田瞳孔一缩,猛地抓住我往后一拽。
“危险!”
一根钢管从我后边飞掠而过,擦着我侧过去的脸砸到了前面,被西装男之一抬手接住,抡着就向我们这边狠劈过来。
松田眼疾手快抬起手臂格挡,但被我抓着衣领往后猛地扯过去,径直丢到后方。
他惊怒地喊了我一声。
“喂!”
——咚!
钢管的挥舞狠狠落到了我的肩头。要不是及时矮身卸去力道,差点就能听到骨头开裂的声音。
老人放下茶杯。这似乎是什么信号,数十人的混子从庭院的四面八方走了出来,手里拖拽着木棒和铁棍。估计我手里这根也是谁丢出来的吧。
呜,真是痛死啦。
我一把捉住西装壮汉准备收回去二度挥下的钢管,朝他笑了笑。他试着大力抽出,却有些面露惊恐。
“你们能先出手实在是太好了。”
我慢吞吞道。
“可以打个商量吗,不要动这个卷毛,冲我来就行。”
我猛地一抽夺过了钢管的控制权,反过来朝着对方的腹部狠狠刺过去。
脑后传来风声,不用松田提醒身体自己就会抢先头脑一步反应过来朝后极度柔软地弓身,躲过了一记横扫。
但是同时我的脸上遭到了一拳猛击。
“……啧。”
口腔黏膜刮蹭到齿尖出血了。
我舔了舔咸腥的嘴角,回身就是鞭腿抽了过去,把花衬衫的男人踹飞。
活动的关节传来挤压空气的清脆鸣响,握紧的拳头猛力地朝着正面西装男的面部锤过去。
手腕一转钢管换了个方向大力一敲。大概有什么脑壳开裂的声音传过来。
松田明显想过来帮一把,我飞起一脚把面前扑过来的人踢开,正好砸在松田身上,把他往后一撞。
“不要碍事!”
抓着男人的后脑往下摁,抬起膝盖猛地顶上那个丑得不行的鼻梁。
有些血飙出来。但是一点都不影响。
闪身避开偷袭和群攻,低身一个扫腿就把完全没练过的假把式绊倒,抄起棍子每个人头上都来那么一下琴酒真传,一根木棍直接崩裂断成两截。
鹫尾一看状况不妙,马上就要跑。
松田从地上爬起来踩过倒在地上的几个痛嚎的人,一跨步跳上了门廊,抓着老爷子累赘的和服衣领往后一拖(咦微妙的有点眼熟呢这个动作),随后就是警察式经典的抓着胳膊往后一拧了。
有人试图去营救鹫尾,我发力把试图揪我衣领缠住的人一个过肩摔丢开,踩上他朝着庭院里的假山短距离冲刺助跑,跳上去两步登到顶一个翻身回旋,抽射的飞踢正中扑向松田的人的脑袋,往地上狠狠就是一个尘土飞扬的倒扣。
啊呀,那声音听着就好痛。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吹吹手背的灰,重新捡起被踩了几脚的脱离承认书。
“唔——唔,用橡皮应该能擦掉脚印,签名应该没问题的。”
我把东西塞到老东西的鼻子底下,姑且忽略一下想要英雄救美但可能被反过来救了所以眼神复杂的松田卷毛。
“拜托了,签下一笔吧。不然我就要打电话叫四课的防暴团过来逮捕你们了。顺带一提,你该庆幸你手下的人没有伤到他哦。否则就算你签名也救不了你啦。”
我的一点小伤要是隐藏、或者我本人无所谓就不会有追究的必要。要是松田受伤了,爆处的人肯定要跟我计较了。到时候想要不逮捕都难呢。
鹫尾老爷子对着这份文书咬牙切齿不复威风。我把笔留给他,顺便在他这个房间里翻翻抽屉找找看签名必用的印章在哪里,帮他一个方便也拿过来。
“哦对了。”
拳头握起来敲在掌心。
“那个,现在问大概也不迟……请问垃圾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