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猎物是特工》惊觉一梦

50、第50章

　　卢卡斯对着辛晨和万野云疯狂开枪，幸而辛晨早先一步发现卢卡斯清醒过来，扑着万野云一起卧倒。

　　万野云眼疾手快就地一滚斜刺里向卢卡斯扑去，卢卡斯的后脑方才被枪托猛的一击还在嗡嗡作响，身子不稳被扑倒在地，万野云大喊：“快走！”

　　言语间，又是数声枪响，原本在屋外树上栖息着的鸟儿早被惊得飞走一空。

　　卢卡斯咆哮着大骂，他拼命冲辛晨的方向开枪，同时挣扎着要甩脱万野云的控制。

　　废弃工厂的这块空地有一处杂乱的破木板堆，辛晨躲在后面，被子弹逼得无法动弹。

　　“操你妈！叛徒！”卢卡斯突然调转枪头，枪口抵住万野云的左胳膊就是一枪。万野云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而他的右手正好摸到卢卡斯藏在胸包里的短刀，他抽出短刀猛地扎进卢卡斯胸口。

　　仿佛两头凶兽相互撕咬到末路，二人龇牙裂目疯狂咆哮，都恨不得将对方撕碎食尽。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结束这场激烈的厮杀，卢卡斯浑身一震，手中力道忽减，他睁着双眼面上痛苦万分，血和脑浆从他天灵盖流出。卢卡斯双眼望着的方向，是辛晨握着枪对准他的脑袋。

　　忽的，一切归于寂静。

　　辛晨踢掉卢卡斯手中的枪，万野云仰瘫在地。

　　辛晨利索地翻找万野云的包，找出一卷绷带丢给他：“谢了。”

　　万野云“嗷”了一声，面色痛苦中带着三分犯贱：“我以为你要帮我包扎，我可是为你中弹了！很痛的诶。”

　　辛晨果然冲万野云走了过来，万野云想笑的嘴角还没扬上去忽的又瘪了，原来辛晨三两下从他身上翻出手机，在万野云面前晃了晃，万野云额角跳了跳，伸出完好的左手不情愿地在手机上按下密码。

　　辛晨翻了一会儿，没找到信息，问道：“怎么没有？”

　　万野云龇牙“嘶”了声，捂住伤口坐起来，从身上翻出另一个手机，按开密码展示给辛晨看，道：“这个是卢卡斯的手机，顾连把信息发在这，我趁他不注意动了点手脚，把信息隐藏了。”

　　屏幕显示：交易点：兰山路299号生物博物馆。接头点：兰山路与金港路交叉口。

　　辛晨盯着屏幕，刚要起身，忽然身子一重，是被万野云拉住手臂，她只得又蹲下来：

　　“嗯？”

　　万野云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辛晨，一股好奇的少年心性按讷不住全写在脸上。

　　“怎么？”

　　“能不能告诉我，5年前你是怎么从R国军方‘小酒馆’刑房逃出来的？”

　　辛晨定定地看着万野云，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却有些欲言又止。

　　万野云继续追问：“是不是有人接应你？那地方光靠你一个人逃不出来吧？”

　　“也许吧。”辛晨轻轻甩开万野云的手，转身从他的包里又翻出一把枪塞进风衣口袋，转身离开。

　　“喂？也许吧是什么鬼？哈？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诶？话说一半憋死人啊！”

　　辛晨匆匆走到屋外，找到车子一脚油门猛窜出去。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小酒馆”刑房是一块不敢再次回忆的禁地，自打出来后，巨大的精神和身体压力导致她几乎是被动地遗忘了那段记忆，而今再次回想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在遭受3个月的非人折磨后，那一天突然将她转移到另一个关押地，为什么正好看管军人换班的时候响起集会的哨声，为什么房间的窗子没有封死，为什么从窗子跳下后，大海和岸边只有百余米距离……

　　再次回忆起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存在着种种不合理，这一座从二战时期就建立的刑房，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这一连串的纰漏。可当初那一切就是发生了，所以辛晨才得以有这一线生机。

　　难道当时真的有人暗中帮了自己一把？可进了“小酒馆”刑房的人，又岂是这般轻易能被人捞出来的？如果真的有这个人，他会是谁？又是应允了R国军方怎样的条件？

　　突然，辛晨猛地急刹车，随后疯狂打方向盘掉头，大脚油门冲回废弃工厂。

　　万野云脱了半边衣服，劲瘦结实的左臂此刻下垂着，鲜血几乎浸透半边身子。他满头大汗，右手握着尖刀正准备将子弹从左臂伤口处剔出来。

　　看见辛晨去而复返，万野云愣了愣。

　　“扎克死了？”辛晨冲跑到万野云面前，看似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万野云却瞬间僵了一下，道：“你说的是L国当年的总统候选人？”

　　辛晨凝重地点头。

　　万野云既露出一丝迷惑，又显出几分征询似的探问：“那个活不是你干的么？圈子里都知道是你杀了扎克。”

　　万野云说话愈渐小声，辛晨紧紧盯着万野云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信息：“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你是国安局黑衣，这种事你调查得最清楚，你知道我没有杀扎克。”

　　万野云闭上了嘴，露出一丝复杂情绪，忽然将眼睛瞥向别处。

　　辛晨继续追问：“你知道的对不对？扎克是不是5年前就死了？就在我从‘小酒馆’刑房出来的时候？不，或许在我从那出来之前。”

　　万野云沉默了几秒钟，才点头：“是，不过，这事是机密，扎克大选时没死，在5年前才被暗杀，这是很高的机密，你怎么会知道？”

　　辛晨心中暗想，姜元洲说扎克没死，要么是在诈她，要么是连姜元洲都不知道扎克已死这件事。

　　扎克与R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联系，最想让扎克死的，就是R国。

　　辛晨实在想不到，5年前如果有人要救自己，能用什么条件来与R国军方做交换。但如果是用扎克的人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当年L国大选的时候，自己其实没有杀扎克这件事，只有顾连知道，也只有顾连知道，扎克逃去了哪里。

　　辛晨紧紧闭眼，捏了捏眉心。理顺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是顾连向R国军方吐露扎克没死的秘密，同时用扎克的人头将自己从“小酒馆”刑房换出来。而扎克一死，永绝后患，组织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当年没有完成任务。

　　原来5年前，顾连就保全了自己。辛晨不敢想象顾连还做过多少这样的事，她不敢想起他的脸，不敢猜测那张邪痞浪荡的表情下，捧着怎样一颗鲜活炙热的心。

　　辛晨一起身，竟引来一阵眩晕，她似木偶般转身，往门外走去。

　　万野云冲着她的背影喊：“我知道了！是不是顾连救了你？是他杀死扎克，去跟R国交换了你？我查了很久，一直都有这个猜测！”

　　辛晨停下脚步，再次转身，看见万野云充满期待的眼神。他那么年轻、朝气、热血，虽然受伤狼狈，但鲜血与泥污在此刻让他更像一个战士，甚至，一个无名英雄。

　　辛晨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道：“你说的对，你做得很好，往后，小心，Z组织不是一个可以随时全身而退的地方。”

　　万野云面上亦有一丝动容：“你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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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物馆外某路口，一辆SUV内。

　　高灿惊奇地大喊：“这个蓝点！辛晨！她身上还有追踪器？”

　　姜元洲的面上难得现出一丝激动：“我当时给了她两个追踪器，一个黏在她牙上，另一个本来诓她让她装到顾连身上，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肯定会被顾连发现，他极有可能借此机会声东击西扰乱我们的追击方向。辛晨消失了这几天后重新出现，很可能是之前的追踪器被发现了，现在自己戴上第二个追踪器，试图与我们重新取得联系。”

　　陈局拿起对讲机急切地喊道：“各队都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