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衔》故淮

31、第 31 章

　　黎昼看着面前的大楼，叹了口气，心中无比希望，这是他们红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自家首领拆楼了。
　　“无心。”他招了招手，“骸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无心皱眉道：“彼、岸花、并蒂、莲我已经下令让他们负责营救骸骨，前不久已经传来消息，找到他人的下落了，就是……人不怎么好救，想必还会在这一方面上僵持许久。”
　　黎昼看着面前的大楼，陷入了沉思。
　　他道：“我进去看看。”
　　无心还没有说些什么，刚抬脚的黎昼，就因为被拆建筑再一次引起的大范围性灰尘而捂住鼻子地皱眉叹了口气，他又道：“算了，灰尘太大，不想靠近，无心，去问问沉默，荒芜，有没有喝酒，如果没有喝酒的话，找个嗓门大的，让他对着里面喊，让他救人去，喝酒的话……”那就只能我去了。
　　无心：“……是。”这样也好。
　　然后他就去找了沉默。
　　沉默仍然抬头看着大楼，动静最大的那一层，完全无视了前来询问他的无心。
　　无心见状，简短地“啧”了一声，表达了一下心情，然后他直接进入主题道：“沉默，你家荒首领有没有喝酒？”
　　沉默看向他，幽幽地看着他。
　　无心见状，皱眉道：”只是问一下你家荒首领有没有喝酒而已？怎么搞得我像是在问你家荒首领有没有死一样？至于吗？”
　　沉默沉默，然后开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心见他开口了，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他道：“你说做什么？当然是让荒首领去救你家骸骨了？难不成你终于移情别恋了？只不过，移情别恋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你家荒首领？”
　　自动屏蔽他后面两句话的沉默，沉默：“没有，你们找到大人他的下落了。”
　　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无心矜持点头，“自然，只是人不怎么好救，需要你家荒首领出手。”
　　沉默立刻：“我也要去。”
　　刚从荒芜谁都不认的手下，逃出升天的其余几位骸骨下属，血舞，忧伤，温暖，炼狱，听到这话，立刻异口同声道：“我也要去。”
　　无心看了他们一眼，谁也要去，这跟他没关系，他只要知道荒首领到底有没有喝过酒就行。
　　而得到荒首领并没有喝酒答案的几分钟后，面前放着扩音设备的小哥，对着里面喊了起来，他很聪明，最大嗓音喊过一次之后，就打开了扩音设备上的录音，然后开始了循环播放……
　　然后大楼完全倒塌的一分钟前，荒芜满身血迹的从楼里走了出来，血迹不是他自己的，虽然说满身血迹，使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了些，但他那浑身的气势，却是让人不敢把狼狈不堪四个字按在他头上，所以，就只能用刚离开凶杀现场的恐怖分子来形容他。
　　他红着一双眼，看了过去，虽然说是像是理智全无，但他开了口，沙哑道：“你们，知道他在哪儿？”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其他人皆不由自主的防备了起来，除了黎昼，黎昼甚至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招了招手，叹了口气，冷漠脸说道：“你可真是麻烦啊，荒芜。虽然说是受了最后一次实验的影响，才导致你如此犹豫不决，像极了圣母心犯溢，但这也不是你始终在红方和骸骨之间做不出选择的原因啊。你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圣母啊。”
　　不由的有些唏嘘的黎昼，叹了口气，他最后的一次实验开始前，他可是有见过他一面的啊，那时候的他，可是和现在完全相反的人啊，果断，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犹豫，时时刻刻的脾气暴躁，但是现在……
　　呵，让人一言难尽啊。
　　虽然说是受了最后一次实验的影响，但也不至于变成现如今这副模样吧。荒芜的最后一次实验，虽然说是限制了他，也改变了他的其性格，但也不至于影响这么深吧。要知道他们这些经受过实验洗礼的人，可是最清醒，最理智的存在，荒芜，不会成为唯一的例外吧？
　　他叹了口气，又道：“看样子是不用担心在去救骸骨的路上，你和我的人打起来了。”
　　“他在哪？”荒芜像是压制着什么情绪一样的道。
　　背景板一样的大楼，开始忽然倒塌中。
　　众人：“……”
　　黎昼：“海边，具体在哪儿，让无心他带你过去吧。”
　　说完，他就眼神示意无心带他过去，还顺便提醒了一句，“别忘了让警局他们那边收尾。”
　　无心颔首。
　　至于多几个人想要跟着他们一块儿去，那就是无心要去处理的事了。
　　他们离开后，精神萎靡的和平就带人赶了过来。
　　夜辞和恶作剧抵达这里的时候，黎昼已经离开了，不过，夜辞还是察觉到什么的朝他离开的方向，望了过去。
　　然后随着像上一次的情绪翻涌，再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欲望情绪的他，为保持冷静的啃起了大量的浓缩薄荷，——他是想要追上去的，但人看上去已经离开不久了，他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还要追上去？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追起？要追到哪里去？还有浓缩薄荷，他虽然随身带了大量的浓缩薄荷，但也只是来到罪人街的第一天吸取了那一次的教训，才带起了大量的浓缩薄荷，毕竟，他可不想险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再次发生，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遇到这种事的他，身上就携带起了大量的浓缩薄荷。
　　恶作剧看着眼前完全坍塌的大楼，啧啧出声，然后摇头道：“这大楼可真是不结实，豆腐渣工程吧。看来下一次荒老大要考虑要不要使用特级材料建楼了，总觉得这次拆楼后，骸骨大人会炸的和他打起来，然后再一次达成拆楼成就。”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夜辞，注意他的反应，然后他才发现了他身边的这人，不知何时开始啃起了浓缩薄荷。
　　恶作剧：“您……这是？”
　　夜辞没空解释，啃完了身上带着的所有浓缩薄荷后，情绪逐渐恢复正常的他，才抽空解释了一句，“没什么，就是情绪起伏……比较大而已。”
　　恶作剧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楼倒塌的废墟，他道：“因为已经倒塌成废墟的大楼？！您不像是会因为这个而情绪起伏比较大的人啊。”
　　夜辞看了他一眼，莫名从这一眼中看出嫌弃的恶作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夜辞：“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和味道。”
　　恶作剧不明所以。
　　正在忙着收尾，精神萎靡的和平，在情况比他好的人的提醒下，反应过来，局长也来的事实，他拍了拍脸，醒了醒精神，上前，问他道：“局长，您怎么来了？”还是和刚炸楼的红方恐怖分子？！
　　对他这问话表示不满的恶作剧，皱眉，什么叫您怎么来了？！他还不能来了是吗？！还有，要不是因为你们，他会来？！另外，你是他什么人就敢随便问话？！还有，为什么只是问话，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个不合格的手下，但这也并不是你没有把话说清楚的原因？！
　　仗着他现在脾气好……这人果然很讨厌。
　　恶作剧下结论。
　　没什么不能说，他们也需要知道的夜辞，“你们的精神状况非常差。”
　　听出话里话外言外之意的和平，对此感到难以置信，“警局里的人最近精神状态差，是因为有人捣乱？！”
　　夜辞点头。
　　和平立刻：“那局长您有没有事啊？”
　　夜辞沉默，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和平又道：“不过，警局的人好像最近都精神状况不佳，虽然有些冒犯，但局长您为什么……”就没有出事呢？
　　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夜辞，皱眉，确实，他怎么就没出事呢？
　　恶作剧冷哼道：“他有没有出事，关你什么事？说不定是你们外面的人坏事做多了，所以厄运也降临到你们的头上了，毕竟，你们是最——亲近的人，你们倒霉，关他什么事，要怪就怪你们外面的人坏事做多了，才连累了你们。”
　　知道他的态度奇奇怪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夜辞，无奈：“恶作剧。”
　　他一开口，恶作剧闭上了嘴。
　　和平见状，无意识的奇道：“恶作剧，这还真的是你吗？除了脸，怎么哪哪都不像啊？你这违和感十足的优雅贵族气质，还有你这为此专门换了一副新形象的派头，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这变化也太大了些吧。要不是我们见过，我对你的这张脸还有些印象，我都怀疑你不是你了。”
　　并没有要回答他问题意思的恶作剧，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都说了些什么的和平，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他看向夜辞，“局长，关于我们精神状况不佳的事，您大可以让我们中的人去调查，没有必要亲自去查，虽然说我们警局的人，确实是精神状况不佳，但只是略微精神状况不佳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远比不过罪人街的人，但如果只是调查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的，您没必要亲自下场，还是在这么乱的情况下，亲自下场调查。”
　　担心的话，听不下去也不想听的夜辞，摆手道：“你们中的谁，不管谁死了，我都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