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游太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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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在这地儿玩得尽兴之时，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已经学会了十五掌了。一开始杨康并未告诉黄蓉，是怕黄蓉也跟着去学，黄药师是个极其孤傲的人，要让他知道黄蓉不学桃花岛的功夫反而去学洪七公的一定怒不可遏。但黄蓉也看得出来郭靖的武功日益精进，略微一推测便知其中因果。她自是喜在心里，面上仍装不知。
就在郭靖学完十五掌之时，七公也飘然而去，只留下一张字条，也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的劣质墨，模模糊糊的字迹只看清了几个字——有缘自会再相逢，其余的就都是蝌蚪了。就在五人探究这些蝌蚪的意思时，赵俊也因家中来信，独自一人回临安。
那剩下的四人也不知该往哪里去。黄蓉一向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她当即提议到去景色优美，名满天下的太湖。黄柔一想，金使下南宋的消息在江湖上也传了几日了，也不知是谁当了这个倒霉的金使，她刚好可以趁机杀掉段天德，让郭杨两家家破人亡的真正秘密永远石沉大海。她清楚杨康非常在乎完颜洪烈，若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叫他如何自处？况且，到时郭靖也会去报仇，凭他现在的武功，虽没有康儿那般好，但是对付沙通天等人却是卓卓有余，完颜洪烈对她有恩，她也要护他的周全。
黄柔一同意，杨康哪会不与之前去？而且他有点担心，要是完颜磊那个没出息的担任金使还好，死了便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是个纨绔子弟。但若是完颜珣或者完颜雍，那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亲密的堂兄，太湖水盗皆是嫉恶如仇的爱国之士，若落入他们手中，珣、雍二人性命危矣。
四人便悠哉悠哉的往太湖那地儿赶，一路上游山戏水，好不快哉。
杨康这一路上也未发觉有人跟着他，定是欧阳克又寻着了另外感兴趣的东西将他忘了。这么一想，心里定是高兴却又隐隐的不安，也恼怒那日在客栈对他的冒犯之举，不过身边有郭靖、黄柔等人陪着玩耍，也将烦心事都抛之脑后。
这日，他们已赶至太湖。太湖周围青山环绕，远处天边还有红霞映照，果真美不胜收。四人租了一条小船，泛舟游于太湖之上，又向船家买了点酒菜，把酒言欢，又是另一番韵味了！
郭靖是个俗人，但看到如此怡人的景色也不禁感叹，“这里真好看。”
黄蓉笑靥如花，玩着落在肩膀上的一缕发丝，问道，“靖哥哥，是我好看？还是太湖好看？”一双灵动的眼睛对着郭靖发电。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哟，只可惜郭靖是个绝缘体。
自幼生活在大漠的人都特别豪放，比如郭靖，自然也就不懂逗女孩子开心。只当黄蓉真要比个高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挠着头，偷偷的看一眼正喝酒的杨康。
杨康哼了声，瞥一眼黄蓉，“无聊。”女儿家的心思真奇怪，老爱和别的东西比来比去。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黄蓉跺脚。这个师兄，从小就和她不对盘，前几天好不容易对他有点好感，现在又全被他破坏掉。。
郭靖忽然开口道，“我觉得，康弟比较好看。”说完，脸居然还很诡异的浮起两片红晕。
黄蓉气得都快忍不住指着郭靖的鼻子骂了，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娇喝一声“靖哥哥！”便没了下文。
杨康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竟然又被拿来和一个女子作比较。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晚在客栈欧阳克无赖的样子，惊觉此想法的杨康，恶狠狠的低语道，“欧阳克，我定教你好看！”
不是吧，郭靖难道真喜欢我家康儿？！这不是肥皂狗血剧里经常出现的情节吗？黄柔转过头，在一旁默默吐槽。但解围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此情此景不如就让我和蓉儿来一首歌吧以助雅兴？”
黄柔嗓音柔和，黄蓉清透，唱起歌来缠绵悱恻却又不失一份灵气。于是，一曲《水龙吟》便在这波光粼粼的太湖上荡漾开来。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这水龙吟是首词，唱到后句渐转凄凉，柔、蓉唱了上半阙就歇了歇，众人还沉浸于美妙的歌声时，却突然听到大笑之声。
“哈哈哈，两位姑娘唱的好，唱得真是好阿！”
四人循声望去，离他们的小船不远处还有一叶扁舟，上面有两人，一人披着蓑衣垂钓，一名小童正扇炉温酒。而发出笑声的人正是那垂钓的中年男子。
黄柔心中暗想，莫不这人就是陆乘风？
正在黄柔思索间，杨康便唱起了下半阙，所唱曲调和黄柔的一样。“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
“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那个渔夫竟也合唱起来。杨康唱得慷慨激扬，正符合他这种少年气质，而那渔夫也大相径庭，甚是气势。
这曲子是黄药师亲自谱写，平日闲来无事经常吟唱，柔蓉康三人会唱很正常，但是这一乡村渔夫也会唱就奇了怪了！杨康心下想，这人莫不是与家师颇有渊源？
杨康拱手作揖，道，“在下四人初游太湖，见太湖景色宜人便情不自禁高歌一曲。不想竟扰了先生雅兴。”
“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相逢便是有缘。几位若是不嫌弃，可过来一起畅饮几杯？”
杨康见他谈吐不凡，戴斗笠披蓑衣也掩盖不住此人一身的浓浓的书生气息，料想不是普通之辈，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若我们推辞，不免显得矫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四人便划桨过去，小童用绳子将两条船系在一起，因为这有四人，所以不便共乘，五人只好隔船对饮。前方离远了看不清此人面容，却见是一名形容枯槁的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与杨铁心的沧桑略有不同，他似乎身患旧疾。
“敝姓陆，实在因为腿有残疾，不便起身，几位恕罪。不知如何称呼？”
杨康道，“在下姓杨，我身边这位是郭兄弟。那两位便是黄姓姐妹。”
“哦？在下敬几位一杯。”说罢，五人对饮一杯。
渔夫称赞道，“方才听黄姑娘、杨公子一曲《水龙吟》情致郁勃，实是绝妙好词。三位年纪轻轻，也能体悟其中深意，实属难得阿。”
黄蓉低头微微一笑，道，“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不有家国之悲。张于湖的《六洲歌头》中言道：‘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也正是这个意思呢。”
渔夫颔首，对黄蓉顿生好感，黄蓉的见解不仅精到又颇具雅致，让渔夫佩服。
黄柔、杨康自是明晓，黄蓉年纪小，哪里懂得什么国恨家仇，又何以理解词中深意，只听过黄药师说过，这会儿照搬照旧。
渔夫一变脸色沉重，叹口气，“只是现在宋氏无能，朝廷腐败，想我大宋如今地处江南，十万里江山如画，金人虎视眈眈，实在教人忧从中来无断绝。”
黄柔摇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天下谁做主不是都一样吗？”
渔夫脸上突显怒气，“姑娘怎可如此说话？汉人之地岂可被蛮夷践踏？”
黄柔不急不慢道，“如今大宋、金国争来斗去，战火不休，陷万民于水火之中，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各位侠士杀奸贼除外敌，为的不就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吗？又管这天下是何人的呢？此时的我们义愤填膺，说不定千百年以后，这汉人、金人是一家呢？”
渔夫的一腔怒气在听闻黄柔一番话渐渐平息下来，蹙眉思索，也觉黄柔这番话的确有理，他们为的不就是天下太平吗？心下便释然，转怒为喜道，“姑娘说得有理，倒是在下较显狭隘了。”
杨康冷笑道，“在我看来，如今大宋担心的不是大金，而是北方大漠的那匹狼。”
“哦？何出此言？”渔夫疑惑道。
“宋朝无能自是不用说，而金国外强中干，只有个赵王爷雄才大略，但他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呢？反倒是远处大漠的蒙古。蒙古最强的一个部落首领铁木真领导的铁骑迟早会统一蒙古，他的属下个个骁勇善战，他本人野心勃勃，绝不肯只甘心呆在那荒无一物的大漠，但单凭他一人之力却是胜不了金、宋的。铁木真要不就是联宋灭金，要不就联金灭宋。”
渔夫一惊，又问道，“那照杨公子的意思是......”
杨康一笑，“没错，唯有三国鼎立，才能保天下安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杨公子是否习兵法？”渔夫点头称赞道，他不想眼前这十八岁少年竟有如此独到的军事见解倒是让他大开眼界阿。
杨康道，“在下幼时随父看过几年兵书，后又从师专习兵法。”
“不知家师尊姓大名？”
杨康迟疑道，“这个......家师性情孤僻，不宜透露，望前辈见谅。”
“无碍，想必家师一定是位不世出的鬼才。兵马易招，良将难求，杨公子日后大有作为。”渔夫笑道。眼见天色已暗，湖上烟雾渐浓，便提议道，“寒舍附近山水颇为秀丽，几位反正游山玩水，请勿推辞。”
四人对看一眼，郭靖见渔夫语气诚恳，不忍拒绝便应下来，“那就打扰前辈了。”
渔夫一喜，忙命小童划船向岸，四人也划桨跟之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游太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