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魂未归》曐語

42、楚河归来

　　“不用飞，心到身体就到啦！”青藤说着转身抱着威廉。
　　他心念一动，就到了露台。
　　露台上的花长的也很好。
　　威廉推开他说：“你有这本事还让我开车带你出去？开车很累的。”
　　青藤一脸无辜：“我没说过让你开车，是你说公共交通不方便，想开车的。我以为你知道我可以瞬移。”
　　“我是知道，但我以为你只能在这几个房间里瞬移。没想到几百里，你可以瞬移。”
　　“那你现在知道了。”
　　“那下次我们再出去，就不用放长假了，双休就可以远行对不对？”
　　威廉想到他们周末都可以出去，心情忽然很好。工作、游玩两不误，想想就挺美。

　　接下来的日子，青藤时不时的带着威廉出去玩。
　　他们上过珠峰、去过北极、看过火山、潜过深海……
　　威廉这一生也真是过的精彩，六十五岁后他选择了退休，陪青藤住在了山里。
　　是真正远离人烟的深山。有时候觉得闷了也会回到城市玩几天。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威廉再长寿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威廉已经一百二十岁了，满头银发，满脸皱纹。
　　威廉的记忆已经衰退，常常会翻来覆去的说一些事。
　　青藤总是很有耐心的陪他聊那些他说了一遍又一遍的事。
　　青藤并没有用灵力让他更年轻、更健康。
　　楚河常说凡间事要顺其自然，青藤留下已经改了他的命数，就让他自然老去吧。
　　青藤每天会搀扶着他在山里散散步。
　　他们会聊这一生发生的事和去过的地方。
　　威廉总是说，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变成老妖精了。怎么不见牛头马面来勾魂呐！是不是你在这儿他们不敢来？
　　青藤就会说“我可没拦着勾魂使来接你。你时候到了，他们自然就来了。”
　　在威廉一百二十岁生日这天，青藤做了个小蛋糕，点上一支蜡烛。
　　“老寿星！许个愿吧？”
　　威廉闭眼许了愿，颤巍巍的吹灭蜡烛。
　　“你许得什么愿？”青藤拿勺子挖了一小块奶油送到威廉嘴边。
　　“说出来是不是就不灵了？”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威廉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勾勾手指，青藤侧过头靠近他。
　　威廉小声的，像怕被别人听见一样的说：“我许愿……让你说的勾魂使来带我走。我再活下去就真成老怪物了。”
　　青藤抬起头“你真许这样的愿？”
　　威廉时间到了吗？他若不想死，勾魂使就是来了也不敢带他走。可他想死了，他们怎么敢不来接他。
　　青藤忽然很伤感，就这样结束了吗。
　　看青藤忽然不开心，威廉问他：“你怎么了，我会去找你。也许我变成鬼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可以直接跟你走。”
　　青藤放下蛋糕，抱起威廉送他回卧室。
　　他既然许下这愿，今天勾魂使一定会来接他。
　　“我自己能走，你怎么不开心了？你真喜欢每天照顾我这个老头子？”
　　“让我再抱你一次吧！”青藤说完红了眼眶。
　　青藤把威廉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我这还没死呢？你都打算哭丧了？”威廉看青藤红红的眼眶，抬手摸摸他的脸，想要坐起来。
　　“威廉，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青藤拉着威廉的手，再次扶他躺好。
　　青藤轻吻着他的手背。
　　威廉都陪他一辈子了，他该知足的。
　　可他舍不得放手。
　　“什么？”
　　青藤轻声的说：“你说过不生气的。”
　　“我不生气，你打算让我这样躺着等死吗？”
　　青藤正打算说话，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气。
　　他一回头，果然看到黑白无常站在身后。
　　“他时间到了吗？你们听到他说的话了？”
　　黑白无常对青藤施一礼，白无常说：“陛下来凡间之时留下话，让一百二十年以后来接他。”
　　“一百二十年，原来是他订好的日子？我能跟他说两句话吗？”
　　“你在和谁说话，勾魂使吗？”威廉看青藤对着身后说话，一脸兴奋。
　　“妖王陛下请便。”黑白无常闪身退出去了。
　　青藤知道再说话，外面那两个会听见，但他还是想和威廉道个别。
　　“威廉，慕晨风早死，我不想看你孤单，我只是想陪陪你。我无意冒犯你，你别恨我。”
　　“恨？我爱……”
　　青藤伸手点在了威廉唇上，没让他说出那句话。他不想让门外那两个听见，他知道他不能再说了。
　　青藤低头吻在威廉额头：“谢谢你！陪我凡间一行。”
　　“你们进来。”青藤不能再说了，一会真抱着威廉哭，就让那两个小鬼看笑话了。
　　黑白无常进来再施一礼，他们飘到了威廉床前。
　　黑无常抬手从威廉身上拂过，威廉就慢慢闭上了眼，呼吸也进气少出气多。片刻之后停止了呼吸。
　　威廉呼吸停止，黑白无常退后两步，等着楚河归来。
　　在威廉呼吸停止的一瞬间，青藤闪身离开了。
　　楚河从威廉体内出来，黑白无常赶快跪地。
　　“黑无常恭迎陛下！”
　　“白无常恭迎陛下！”
　　楚河一抬手，他们起身立在一边。
　　楚河看青藤不在，勾起了嘴角。
　　刚才他还恋恋不舍，这威廉尸身未凉，他就跑了。
　　这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
　　楚河回头看了威廉一眼，威廉尸身瞬间化为灰烬。
　　他漫步走出房子，回头看看他和青藤住了几十年的小家。
　　他若走了，这些也没必要留下了。这个小院转眼也化为灰烬。一阵风吹过，满地的灰烬随风飘散了。
　　“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先回去吧！”楚河并没有看黑白无常，他们却在楚河话音落时，施礼退去。
　　楚河抬眼看着这群山，这山里有太多威廉和青藤之间温馨的回忆。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回忆，这傻瓜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不要怪他？为什么怕他生气？
　　青藤陪他八十多年，更是在他老去之时悉心照顾。
　　青藤为什么觉得他会怪他。
　　要怪也是怪他，借着一句怕妖气伤了威廉，吊了他这么多年。
　　如今不惧他妖气，看他如何推拒？想到这里楚河微微一笑，闪身出现在了青藤的妖王殿。

　　青藤逃一样的回到了妖王殿，他不知道楚河会不会生气，他有点不敢面对楚河。
　　青藤在妖王殿里坐立不安，他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不可能永远不见楚河，但他还是怕见他。
　　他在妖王殿里踱来踱去，心神不宁，连楚河什么时候坐在他的大座上，他都没发现。
　　楚河面带微笑，看他在下面转了几圈以后开口：“你这样心神不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青藤一回头看到楚河坐的稳如泰山，楚河的笑容让他觉得脊背发凉。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怎么来了。”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楚河一闪身，出现在青藤身后。
　　楚河在他耳边说：“我怎么不能来？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妖王殿我可以来去自如，就是寝宫也去得。”
　　楚河在他耳后吹了一口凉气。
　　青藤打了个冷战，转身后退几步：“你在人间百年，还不赶快回你的冥界看看。改天……我和暗夜给你接风洗尘。”
　　“我说过会来找你，不急着回去？”楚河伸手抓住青藤手腕，把他拉近。
　　楚河盯着他的眼睛说：“你那么紧张干吗？我很可怕吗？”
　　“我没有……谁……谁紧张了？”青藤忽然特别想念暗夜，他就不该回来。
　　他离了凡间应该直接去魔宫找暗夜。
　　就算楚河发火，暗夜也可以挡着点。
　　青藤犹豫要不要暗中给暗夜传个消息，让他来救自己。
　　楚河手下一用力把他拉过来，圈在了怀里，嘴唇贴着他耳朵说：“你最好别让暗夜这时候来。”说着舌在他颈侧划过。
　　青藤觉得好像有条蛇在脖子那儿爬来爬去，青藤觉得浑身发冷后背发麻，一直麻到脚后跟。
　　“楚河，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青藤推了推楚河。
　　他不敢发力，他不知道要怎样楚河才会消气。
　　“你错哪儿了？”楚河吻着他的喉结。
　　青藤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他用尽了全力控制自己不把楚河推开。
　　“我不该离了肉身还去凡间找你，更不该赖在凡间几十年。楚河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青藤觉得楚河下一刻就会咬断他的喉咙，他真的怕了。
　　如果楚河找来，骂他打他都好。可现在这样让他摸不透楚河想干嘛。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楚河的手已经伸进他的衣服了。
　　楚河的手冰凉，冰的他一激灵。
　　青藤一把抓住楚河的手：“你想干嘛？”
　　“你猜不到吗？”楚河的舌头划过他的喉咙，青藤好像有点明白楚河想干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我猜不到，你到底想干嘛？你先回家，我改日登门谢罪，好吗？”青藤喉头滚动，觉得嗓子发干。
　　“不好！”楚河挣脱青藤的手，“嗤啦！”撕了青藤的衣服。
　　“你想干嘛？”青藤觉得楚河一定是气得狠了，所以才想这样羞辱他。
　　“我想……干……”楚河笑的邪性，他冰凉的手指在青藤身上游走。
　　“楚河你消消气，你到底想干嘛？”
　　楚河轻咬着青藤耳垂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