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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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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月神诞辰,天刚亮整个仙界就开始热闹了起来,众仙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备上厚礼向月宫赶去,
月华殿中几乎满座,宫娥们将早已准备好的点心和水果都摆上了桌,自然也少不了月宫独有的琼浆玉液酒。
秋落一袭青衣坐在殿中第一排的位置,他是青丘狐族帝君,一对天生的狐狸眼看谁都带着丝丝魅意,他对着坐在旁边的卿墨神尊道:“月宫美酒,仙界一等一的圣品,神尊怎得不尝尝。”
听见秋落的话,卿墨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轻声道:“确实是美酒。”
卿墨是昆仑山玄天宫之主,自古昆仑出战神,而他也是天界唯一的战神,这天地间也只有他一人被称为神尊。
月漓一袭银白色华服,头戴一顶精致的发冠,举手投足间尽是无上尊贵,她入场后众仙便纷纷起身祝贺:“月神与天地同寿,福泽连绵。”
月漓轻笑一声,便示意大家入座,今日虽然日子特殊,但她更喜欢大家随意些,随后她也入了坐,月漓让白萧坐在她身边,随即转身询问站在她身后的嫦娥:“日神和天君现在何处。”
嫦娥看了眼第一排的空位回道:“小仙这就去问问。”
然而下一秒日神曜日便出现在了视线里,曜日捧着一个红色的大珠子径直的来到月漓身前,朗声道:“漓儿,这是师兄为你准备的礼物。”
月漓接过珠子,感受道上面浓郁的太阳仙力,轻声道:“师兄费心了。”
“好说好说!”曜日一袭艳阳般的红衣,眉眼间尽是生的朝气,他说完话便在月漓旁边的玉桌坐了下来。
“听闻月神得了个宝贝,不知是真是假。”秋落帝君向月漓作揖道。
“不过都是些流言罢了。”月漓琥珀色的眸子带笑,缓声答道。
“那前些日子小公主的事是?”秋落是真的十分好奇这些天界的小消息,而现在他好不容易逮到正主,是定要将此事问清的。
“秋落帝君还是关心些旁的事吧。”月漓忽而冷淡下来。
见月漓提到此事便如此冷漠,落秋越发觉得那些流言应该是真的。
然而无论秋落再怎么追问此事,月漓都没有在搭理他,一边的卿墨和曜日则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所以很是不理解秋落为何如此执着。
天君天后是最后到场的,双双金色华服在身,气质高贵,样貌也是不凡,身后十几个宫娥随侍,尽显天族尊荣。
仙界有五位上神,除了卿墨神尊、秋落帝君、月神和日神外还有一位,那便是九天之主天君玉衡了。
“恭迎天君天后。”众仙纷纷起身行礼。
玉衡大袖一挥,扫了一遍在场所有人随即扬声道:“今日是月神生辰,诸位不必与本君见礼。”
“谢天君。”月漓起身道。
玉衡对着月漓摆摆手,表示无碍。
时辰到,宴会正式开始。
“今日是月神诞日,吾等观人间盛况,祝愿月神福泽绵长。”
司命起身长喝一声,拿出一面镜子,随后人间界祭祀月神的场面便显现在了众仙眼前,人间君王携官员百姓俯身跪在月神神像之前,口中念叨着祝词,望月神降下福泽,保人间昌盛安宁。月漓对着那人间镜像随手一挥,一缕白光便顺着那镜像降临人间,化作点点星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人间得了神泽滋养更加富有生机,众人纷纷扬声感谢月神降福人间。至此仪式结束,人间镜像消失。随后从门外进来一队身姿曼妙的小仙娥,行至殿中翩翩起舞。
白萧坐在一边,至始至终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今日的酒不错,于是便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月漓查觉到他的动作,便低声劝解道:“这酒烈,你少喝些。”
“没事。”白萧无所谓道。
月漓摇摇头有些无奈,只得时刻注意着白萧这边的动静,以便及时作出反应。不料她就转头跟别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白萧这边就开始闹腾起来,月漓回头一看,只见他手拿着面具神色冷峻的盯着面前几个给他递花的女仙,颇有几分如临大敌的感觉。
“哪个宫里的小仙呀,竟生的这般好看。”女仙被白萧盯得面色通红,揪着旁边女仙的衣角娇嗔道。
“美人哥哥,可留下姓名?”另一名女仙微低着头小声道。
“……”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无礼。”白萧出言训斥着这些将他围住的女仙,兴许是因为酒意眼尾和脸颊处都有些泛红,为这张本就挑不出毛病的俊颜又平添了几分风情。
月漓看着白萧的样子愣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一直平静心中竟也开始有了波澜,她对着白萧传音道:“你先把面具戴上。”
白萧听见了月漓的话,随即开始在人群中寻她,但是他就是没有戴上面具,不仅如此他还一把将面具丢了出去。
“……”月漓。
果然,不该让他喝这么多酒的。
不这怎的,她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白萧心里莫名的有一股火气,她站在原地直接念动咒语,随后白萧便化作一缕光消失在了人群中。
众女仙被这突如而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但是她们愣神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互相指责,说着肯定是你刚刚的言语吓到了小仙君之类的话。
月漓收了白萧后就静静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所以除了坐在他旁边的日神,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
曜日看着有些反常的月漓,动了动身子凑在她身旁低声道:“漓儿与那位仙君相熟?”
“是我宫里的小仙。”月漓微微扬了扬唇角开口道。
“漓儿宫里什么时候有过男仙了?”曜日不解道,自己的师妹不是从来不与男仙亲近的吗,当然他自己不算,因为他是师兄,而师兄是要算在家人行列的。
月漓怕自家师兄会胡思乱想,随即开口解释道:“我宫里有男仙的,只是他们常年四处游历鲜少露面。”
闻言曜日点点头表示知晓了,月漓见师兄不再多问,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
芳华殿中,月漓将白萧放了出来,突然落地让他险些没有站稳,月漓立即上前将他扶住,并轻轻放在了软榻上,看着白萧脸上更甚的霞色,就连脖颈都有些泛红,不免开始担忧起来。但奇怪的是,他额间的雪色蛇印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还是那般白的透亮,不染一丝颜色。
“你究竟喝了多少?”
“如今那些神仙可都知道你了。”
“为何不带面具?”
“我不喜欢戴面具……”白萧突然开口嘟囔了一句。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应,月漓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她自己只是打算自言自语一会,并没有期待他会听见,不料他竟答了她的话。
“为何不喜欢?”
“像个异类……”
闻言月漓怔了一下,她从这简短的几个字中听出了无边的孤寂和落寞,看着躺在身前近乎梦呓的人儿,她心中不由得有些难过,伸手轻轻抚着他的长发,用着自己最温柔也最坚定的语气说道:“你不是异类,不是,永远都不是,你若不喜,以后便不必再戴了。”
月漓就这么一直陪着他哄着他,直至他静静地睡去,她看着他因酣睡完全放松下来地眉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抚上他额间的纹路。
黑暗,她看见了无尽的黑暗,月漓心中一颤立即收回了手,心道,他的过去竟只有黑色一种颜色吗。平定了心神后,月漓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宫殿。
回去后的月漓根本没有要休息的念头,她挥手间便将近日的祈愿书都拿了出来,静静坐在桌边仔细翻看,她今日竟觉得处理这些东西并没有那么无趣了。
次日天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妖界妖皇失踪,魔尊借此机会说服了妖界的妖族和他们一起对抗仙界,而今日一早,卿墨神尊座下的邱泽神君便动身前往了三界的交界处,用意震慑三界,稳住局势。
而天君的意思是妖魔两界有天族制衡,不会冒然来犯,让诸位上神仔细修养保持最佳状态,以便应对不时之需。
月漓得到消息后并不意外,她只是询问了前来传话的小宫娥卿墨神尊是如何说的。
小宫娥答:“卿墨神尊说,有他在定然保仙界安宁。”
随后月漓便挥手让宫娥下去了,卿墨向来处事沉稳从不托大,既然他如此说了,那就说明此事还不需要旁人操心,如此她便也不再担心了。
宫娥前脚刚走,白萧后脚便进了月漓的清月殿,他看着坐在殿中的月漓道:“我的面具呢?”
“面具?”月漓抬眼看他,见他眼里有些焦急,便又道。
“你以后不必再戴面具了。”
闻言白萧有些不解:“为何?”
“你不是不喜欢戴吗。”月漓笑道,随即指了指自己旁边桌子上的仙果,“你过来坐,吃些东西,有助于恢复。”
白萧这段时间已经对月漓放下了戒备,见她如此说,便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我虽不喜,但还是带着方便些。”
说完他便随手剥了颗橘子,送进了嘴里。
“怎么?”月漓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觉悟,便随口问道。
白萧闻言顿了一下,随后便道:“方才一群仙娥围着我问话,甚是麻烦。”
月漓轻笑一声,觉得他所言有理,便又给了他一张面具。
月漓现在可以完全确定,白萧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昨日醉酒后发生的事了。
“你自来了月宫便从未出去过,可有想去的地方?”说着月漓抬头看向他,见白萧居然将两盘仙果吃干净了,便想着回头让人送一些到他殿里去吧。
“没有。”白萧答得丝毫没有犹豫。
“你现在时刻都在想着恢复法力吧,但我见你一直成效甚微,想来是伤了根本了。我进日得到消息,怜乌山一带出现了青莲草,明日我们便过去一趟吧。”月漓缓缓说着。
青莲草是难得的极品仙草,对修复本源之力有着极大的好处,这种品级的仙草对生长之地的要求也极其严苛,不仅要仙力充沛,还要生在阴阳交汇处,而且它周边定然存在着强大的守护兽,所以想要拿到它不是一件易事。
“你想要什么?”白萧抬眸对上月漓的视线,两人的瞳色都生的特别,一冷一热两种感觉,一个温柔恬静,一个是冷漠疏离。
“为何这样问?”月漓轻笑道。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别人。”白萧道。
“若当真要找一个理由的话……”月漓思索道,“我一见你就觉得欢喜,想来你我是投缘的。”
言毕,月漓见白萧眼中似有不解:“怎么,不明白吗?”
“不明白。”
蛇族向来冷漠孤僻,从不与旁人亲近,对那些所谓的各种感情更是一窍不通,所以不明白不也理解,对他来说除了生死之外的事都不是大事。
“以后会明白的。”月漓淡然道。
“……”白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