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在职特工警惕恶意挖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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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布莱尔就收到了香槟的消息，于是他拿上眼镜去而复返，又一次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这种事你也能忘了说。谁负责询问我？”
“大概是科尔森探员吧，”香槟把布莱尔的前半截控诉置若罔闻，随手把另一封邮件拖到布莱尔面前，“还有这份，FBI的，你不同意的话我就推掉。”
那怎么神盾局的调查你就擅自代我同意了？布莱尔抬手揉眉，他心累，老大这个德性，难怪员工个个都爱八卦和看热闹。
“FBI是为了什么来找我？”
“当然是因为杰米，这小组专门负责追查黑衣组织——”香槟突然没了声，过了一会才喃喃低语，“入职五年破获大案数十件，外勤能力优秀，尤擅长狙击……”
威士忌之后，香槟吸取教训裁掉了另外两名外勤探员，姜汁汽水继承了威士忌的代号，可内部职务调动，怎么调都人手不足，他们依然缺员三人。
他们已经有了两名人选，预测入职概率都不小，第三名却一直没有着落，看好的其他人选已经被其他秘密部门预定了，没想到会在FBI发现漏网之鱼。
香槟显然是物色到了新人才，又在想招工的事了。
“……被称为王牌搜查官。这小子真不错，我们之前居然没注意到，你看看。”
布莱尔戴上眼镜，一份人事档案矗立在他眼前，代替了先前他压根没看的调查通知，他没好气道：“王牌？那你最好别动挖角的想法，免得我们被FBI一年查五回。”
知情的局长大概不会有什么实质举动，但他绝对会纵容不知情的下属职员报复性的过度调查行为，截至目前，Statesman酒厂的最高纪录是一年之内被FBI光顾四回。
FBI查不出什么，可天天被翻酒窖也够烦人的，还影响新酒的发酵质量，他都准备好了，要是当年度Statesman财务报表涨幅不达标，他就去告FBI。
“别这么说，本人自愿离职，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嘛。”
你是说哪怕百般挽留，手底下的精英也还是毅然离职，结果只是到一家酒厂就业，岗位还是酒窖安保？
香槟上一次就是这么干的，FBI气得炸了肺。这回他盯上了王牌，如果成功的话，FBI大概得抬走几位老资历了。
布莱尔简直无语，FBI能咽下这口气就有鬼了。
“……日裔英籍，FBI居然通过了他的审核？”布莱尔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香槟同样对FBI的选拔标准没有头绪，他拖出另外两份文件，这是自家情报数据库关联获取的，并不在FBI的档案中，“哦，他父母还都是MI6呢。”
香槟看起来更满意了，布莱尔想，可这不是更没可能了吗，FBI到底怎么招的工。
“卧底进入黑衣组织三年，因同僚失误暴露……可惜了。”香槟点评道，但还是很满意。
他继续往后看，记录已经到了对方离开组织后的部分：“通过狙击琴酒阻止——没写伤情？”
档案上写了命中三枪，却没有伤情记录。一枪还可能是杰米一时不察导致的失误，但身中三枪，只可能是杰米丧失了行动能力甚至濒死。
他们当时没有收到体征监测系统的警报，排除濒死；至于限制行动能力，当然是瞄准腿部最方便，这样致残的可能性非常大。
布莱尔还是想不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资料，不是杰米，对方没有明确提及过这个人。
他回忆与杰里尔这半个月的相处：“我没注意到他有残疾。”
行动上与原有肢体无差别的假肢并非没有，甚至更胜一筹也不在话下，但是黑衣组织是没有这个科研能力的。
布莱尔思考着这中间到底哪里不对，他想起了先前的闲谈，问道：“那批连狙交付给了谁？”
“FBI和CIA都有，后来海豹突击队也想下单，那时我已经要求关停生产线了。这东西真的没什么用，威力不够，除了后坐力和声音足够小外连普通的多模式步枪都比不上……”
香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不是人丧失规避能力，而是枪太快：“噢，这可真是闹笑话了。”
他们二人陷入了一阵沉默，这件事确实巧合到有点幽默了。
最终还是香槟打破了僵局：“你说这是FBI要求，还是他本人有意放水？”
既然有命中三枪的能力，基本可以排除因技术问题导致失误的可能性，那么就是狙击手刻意为之。
“从报告来看是FBI要求，他们在组织里仍然有内应，因此决定不缉捕琴酒。”布莱尔看完了这部分资料，他果然无法理解FBI的脑回路。
说到底，黑衣组织只是一家人脉宽广，保密性高，稳定游走在法律界限外，暴力业务广泛了些的医药研究机构。琴酒几乎是一个人撑起了组织的暴力部门，暴力部门又与组织主要架构脱节，这种情况FBI小组不应当不知道，放琴酒离开与从他那里取得情报的价值完全不成正比。
“可惜不能因此确认他本人没有倾向。”过度抨击同事部门不太好，香槟刻意不着重点地感叹，“能让CIA卧底同意合作，他们还真是有手段。”
布莱尔浏览完多份批复，FBI有些人认为他纪律性不够，并且必要时他会采用非常规手段办案，看来他的长官为他挡了不少事。
“他在黑衣组织内的活动没有详细记录。”他本人大概也没有对FBI完全诚实，而是选择性省略了不少过程。
“倒是不意外，我们就需要这样的探员。”正是因此，香槟知道没有什么有效信息，所以他几乎是略过了这部分档案，“要是能找杰米咨询就好了。”
“离职超过十五天，他已经忘了。你怎么不直接问本人？”
“说的有道理，他现在假死呢。我有什么理由能在不暴露我们的情况下把他叫过来？”
布莱尔狐疑地看向香槟，这家伙怎么突然装老实：“那就绑过来。”
如果面试不通过，打一针失忆针再送回去就好了，记忆缺失会对本人造成一定困扰，探员失踪也会对小组行动造成阻碍，他们大概要为此困扰很长一段时间。但这不重要，他们不会找到任何线索，Statesman不留痕迹。
香槟就等着这句话了，他立刻把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发给龙舌兰，这下布莱尔可不能在表决同意新探员入职与否的时候投反对了。
但实际上，布莱尔想在斯坦利表决通过的第一时间就把姜汁汽水这一岗位移交给对方，他反正是一秒也不想多干了；等到表决这位的时候，他大概已经没有投票权了。
这次偏题终结于眨眼之间，香槟重拾起看好戏的心情，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那FBI我就帮你推掉了，但是神盾局嘛——”
他刻意把名字的音咬得很重：“你可不要露馅了，怀亚特。”
走到门口的布莱尔顿了一下：“……你真是无聊。”
他打开门离开，留香槟自己继续待在会议室。
……
怀亚特·阿德勒，表面上是布莱尔·阿德勒的表兄，但实际只是布莱尔为了区分特工与金融两类工作而被编造出来的身份，他在神盾局就职期间都是用怀亚特这一身份代表家族企业出席活动的。
这个身份使用时间足够久，社会关系广，几乎不存在漏洞，他没在外貌上做太大区分，只是简单的稍作修饰，假死后沿用这一身份简直是个完美选择。这件事对内没什么好隐瞒的，Statesman的探员都知道“怀亚特”的真相，只有香槟怨念这件事很久，时常要翻旧账刺他几下，没完没了。
香槟这么斤斤计较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事不能全怪他。
在踏入九头蛇的伏击前，布莱尔做过准备：他通知了香槟，让他伪装成怀亚特赶来处理后续事务。
布莱尔并未说明详情，发来的消息更是与以往让他代班处理企业事务的消息一般无二，香槟只当是些小事，没有太过着急。
香槟可没想到这次要处理的事是从停尸间运人送回Statesman二次抢救，更没想到他还要替布莱尔跟人打官司抢杰里尔的监护权。
香槟用着怀亚特的脸费心劳力地处理布莱尔这个身份的后事，结果布莱尔恢复意识后第一个要求居然是让他修改对监护权的诉讼要求。
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来，原本忧心忡忡的香槟立刻变了脸，他暂时抛下了职业道德，兄弟情谊以及其他一切能让他对布莱尔心生怜悯的枷锁，无比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还是去死吧。”
他说这话没有一点问题，布莱尔差点死了，香槟可是差点就要接手两家产业，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经管人，可以预见届时香槟不仅工作量翻倍，还要带孩子，背后飘着个布莱尔监工，他一不能摸鱼二不敢放养，光是想想都要被吓醒了。
几天后香槟拿着判决书回来了，他对着床上只有嘴能动的人感叹：“还是想不到你居然会结婚。”
“说得好像我结婚是件稀奇事似的。”
“难道不是吗？第一次见到杰米时我还以为他是你有丝分裂出来的，”香槟故作惊讶状，许多年过去，他依然很难相信那一套一见钟情的说辞，“对了，忘记问了，签婚前协议了吗？”
“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我无所谓，是利拉要求的，她不想让她的那群亲戚……”布莱尔陷入回忆，“确实难缠。”
“那你还打算保留一定的监护权给他们？”香槟神情惊恐，“杰米每年六个月都要和一群什么人相处啊？！”
“都说了那是一群难缠的亲戚，非常难缠。”
“那真是万幸你是到神盾局就业。”
“当然。这不是你推荐的吗？”布莱尔平静地说，他看着香槟在床边来回踱步，“你在焦虑什么？”
“……不行，你这么说我放不下心，”香槟这个教父比布莱尔这个父亲称职多了，他甚至想重新上诉，“我能现在去把杰米带回来吗？”
“不能。”
“他真的不会有事？”
“这你可以放心。”
病房内陷入沉默。
几分钟后，香槟眉头紧皱，面容严肃，不死心地问：“真的吗？”
“……我更不放心你。”
……
驾驶着飞机前去找人的龙舌兰听到了新信息的提示音。是老大发来的，他如临大敌，紧张地打开看了一下内容。
他很快放下心来，不过是再绑架一个人而已，这事简单。
龙舌兰把操作系统切换到定速巡航模式，开始阅读新一位目标的身份资料。
他记得这个人，算是他曾经的同事，比他晚两年入职。他与这个人接触不多，只共同出过几次任务，没过多久他就转业到Statesman了。
离职导致前东家领导气得炸肺，现任就业单位被前东家怒而查了四回，当酒窖安保当的非常快乐的罪魁祸首想，这个人确实非常优秀。
住址在市区，想要速战速决的话可等不到把人引到无人的地方再动手，而且对方的同事也在附近，最好的结果是能直接把人带走，考虑到对方体术优秀，他的行动必须一击中的，以免引起注意。
一个人行动多少有些促襟见肘，要是待会见到的那个斯坦利能同意帮忙就好了，两个人行动，转移注意力更方便，龙舌兰摸摸下巴，话说回来，老大绑这些人是要干什么？
龙舌兰完全误解了香槟的要求。
此时正在工藤宅煮饭的粉毛理工男可想不到，自己将要被曾经的前辈敲闷棍，并佐以大剂量麻醉针招待。
他更想不到，这整件事的起因非常简单——他当初秒拒了这家公司的offer。
记性差还乱拉黑名单的HR果真害人不浅。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在职特工警惕恶意挖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