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开始兼职的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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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昨天它的刹车还是正常的！”卡尔顿死死抓住车顶扶手，这么多年来，他的车技在CIA内部一直饱受诟病，他开车开得稳妥和车的质量问题没有一点关系。
一阵漂移让卡尔顿的脸与车窗紧密接触了几秒钟，正巧让他看见车前盖冒出的黑烟流过车外，他缓缓地皱紧了眉，脸上简直写满了错愕与迷茫——他实在不敢置信这辆车竟会如此戏剧性。
琴酒啧了一声，对这个回答无可奈何，他踹开车门，随后低声说：“准备好。”
卡尔顿毫不犹豫地照做，在没有说出口的倒计时归零时，他们一同跳车了。
这车不等撑到他们离开大都会，就永远地停止了运转。它走得轰轰烈烈，热闹非凡：刹车失灵，引擎起火，洋溢着汽油的热情，擦地声粗粝，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莱克斯大厦，完全看不出是辆年逾三十万公里，最终成交价哪怕含税也没到四位数的铁棺材。
琴酒完美落地，甚至一头长发也安然无恙，只是沾了些灰烬；倒是卡尔顿面部朝下扑倒在地，万幸只是轻微擦伤和鼻出血——可能还有脑震荡。
那辆车一头撞进莱克斯大厦的大厅，不一会还发生了爆燃。卡尔顿急忙跑去抢救自己的业绩，趁着车尾的火势还有周旋的余地，他把小丑拽出后备箱，同时不慎被蔓延地火势燎掉了一撮头发，小丑掉到地上，他的脸庞三分黑三分白四分红，一头绿发被烧焦了，囚服也被烧去大半，不过他依然安睡得像死了一样。
卡尔顿抹了把鼻血，他能感觉到自己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发了疯地跳动，过量咖啡因和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有一种脱离现实感，谁曾想仅仅半天之前他还觉得日子过得太舒服。
探员看着围上来的安保团队，留意到到不远处好奇的大众，可以预见的即将刷新的大量记者，明天的头条多半属于他们了。CIA的声誉又一次面临危机，他却在走神地想，为什么有两个小丑倒在他脚边？
——他是不是视物有重影了？
卡尔顿现在不够清醒，不过问题不大，CIA足够臭名昭著，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值得大众奇怪，这么多年来CIA一向我行我素，大众舆论从没让他们变得安分点。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会暴露琴酒的踪迹，琴酒接下这份兼职就是为了在暂避风头的同时找点事做，以免遭遇就业空窗期，可事到如今，他的受关注程度很可能因此再度加码，很不幸地，这与他的初衷完全相悖了。
……
在以神盾局为主体的相关机构忙于清剿九头蛇的同时，杰里尔成了全世界的焦点，普罗大众对他很是好奇，特工们更是都清楚他的价值有多么巨大。
哪怕暂且不提黑衣组织的事，仅仅在神盾局任职期间，杰里尔也同被证实是九头蛇的多位人员有诸多往来，其中尤以与布洛克·朗姆洛和伦纳德·舒尔茨关系最为密切。
前者目前仍处于潜逃状态，后者前不久在新泽西州被捕。残余的神盾局特工正在满世界追捕九头蛇，暂时还空不出人手来提审伦纳德，他的情报优先级并没有特别高。
在詹姆斯·布莱克的极力争取下，FBI接手了伦纳德的审讯，显然，这位搜查官是想从他口中撬出有关琴酒的情报。
目前业界对琴酒的身份尚未给出明确定论，但大众舆论已经让他们不得不考虑该如何赦免琴酒，或者至少达成某些协议。特工最怕的就是行动被泄密给大众，拯救世界是一回事，秘密增添一些受制于他们、可以尽情压榨的新员工又是另一回事。现在他们不仅无法不公开的处理琴酒事件，还要给正在翘首等待的不知情者一个心仪的交代，这些舆论压力全都会成为琴酒的筹码，届时与琴酒的谈判会有多么困难，他们简直无法想象。
布莱克与赤井秀一持同样观点，即琴酒不是单纯的卧底。要证明这个观点，那么便要找出琴酒不是被陷害进黑衣组织的证据，也就是说，他与九头蛇存在联系。
按照赤井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确实如情报所说与九头蛇特工关系密切，他就不可能对这些人的身份毫不知情；可有布莱尔被刺杀在前，他几乎不可能与九头蛇存在非敌对关系，就算是考虑到他为了复仇加入九头蛇这种可能，九头蛇也不太可能毫无芥蒂地接纳他。
这让布莱克十分头疼，他带领的小组从琴酒身世公开调查至今，琴酒身上不合理的地方反而更多了。
另外有点蹊跷的是，CIA并未太过参与这场竞争。尽管有FBI在美国境内更加强势的因素在，CIA方面也表现得太过无力，他们更像是象征性地表态一下，然后就干脆地放手将伦纳德交给了布莱克。
据布莱克所知，CIA已经失去了黑衣组织的情报来源。伊森本堂饮弹自杀，本堂瑛海从此与CIA失联，她没有时间联系CIA，只好在住院期间与FBI达成情报传递协议，她已经不在乎是哪个机构拿到情报了，她要的只有把情报传递到想要覆灭组织的人手中。
本堂瑛海决心深陷组织，对FBI提出的要求只有保护好她的弟弟，恐怕她已经做好无法活着离开的准备了。
布莱克站在单面玻璃前沉思。
这几天伦纳德受审时的态度非常奇怪，这位九头蛇的刑讯好手面对讯问几乎毫无破绽，面对其他方面所有指控，哪怕证据确凿，他也通通矢口否认，唯独对杰里尔例外。
从第一个有关杰里尔的问题开始，伦纳德就毫不掩饰他对杰里尔的敌意，他痛快承认了他对杰里尔的诸多迫害，佐以种种辱骂，几乎到了肆意贬低攻讦的地步。审讯小组判断这可能与已殁的另一位阿德勒的所为有关，毕竟那位特工曾让九头蛇损失惨重，也许刺杀他本人还不够平息九头蛇的怒火，以至于要迁怒到他的孩子身上。
不等审讯小组开始利诱，他就先一步拒绝了有关污点证人的一切提议；他毫不惧怕自己的死亡，纸面上的量刑没有任何威慑力。碍于人道主义原则，审讯小组对他束手无策。这几天来，他们进行了多轮讯问，可除了在有关杰里尔的种种条目上挨个打勾，并且获悉伦纳德真的对杰里尔意见很大外，他们一无所获。
审讯小组在确认接收伦纳德的同时就递交了更高级别授权的申请——FBI总归是个合法机构，要实行不合法的刑讯得有官方文书才行。就在今天，他们终于拿到了授权令，接下来就是非常规审讯阶段了。
布莱克看着另一侧从辱骂琴酒恢复到镇定自若的伦纳德，宣布：“准备用吐真剂。”
安全员通过耳麦告知讯问官药物已经到位，一旁待命的药剂师拎着早已静候多时的手提箱进入了审讯室。
伦纳德并没有过多挣扎，在被注射药剂后也没有陷入谵妄，甚至保持了很大程度的清醒。这不奇怪，优秀的间谍基本都经历过抗药物训练，考虑到洗脑是九头蛇的强项，他接受的训练强度恐怕要高不少。
但他们实在想不到伦纳德会突然嗤笑一声。
“哦，你们怀疑那杂种？”
讯问官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正是杰里尔，伦纳德从对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他不禁又笑出声，“天啊，一群蠢货。”
“即使我承认他是我们的一员，你们也不会真的相信吧？”确实，类似这种的反口诬陷不在少数，一些供述甚至被编纂得如同确有其事。伦纳德的供词只会是一个参考，更何况规避真相的话术比比皆是，吐真剂并不能保证他所说的是完全意义上的事实。
“尽管问吧，有关那杂种的乐子我早迫不及待要告诉你们了。但别的事，”伦纳德扭头直直看向单面玻璃后伫立的布莱克，尽管他的瞳孔已经因为药物有些散大，他的神情也仍然狠厉，“你们他妈一个字也别想得到。”
……
香槟正在看一封电子邮件，许久没有说话。
Statesman在军火制造业内一直保有良好的信誉，收到如此长篇大论，字字泣血的投诉信属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龙舌兰难免觉得委屈，他一向只出外勤，最多就是闲暇时间负责看管酒窖，文书工作和人情交际完全与他绝缘。他接到姜汁汽水发来的谈判通知时足足愣了三分钟，这是致命的破绽，好在那会满目疮痍的毒枭基地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龙舌兰被抓去和人磋商十几天，不仅谈判结果惨烈，他整个人也憔悴不少。
这场谈判搞得他心神恍惚，整日在基地内如幽魂般飘来飘去，威士忌差点以为他又中毒了。但他只喃喃地说他真的不懂枪械制造原理，他又没学这个专业，他根本就没上过大学，没人说特工行业还搞学历歧视。这完全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为什么特工还要懂得如何设计新型号枪械。
至于对方企业的谈判人员，那就更惨了，他们被龙舌兰用清澈的无知和淳朴的冒犯彻底打败，其中一位身经百战的谈判精英甚至被气得休克在谈判桌前。
伴随着香槟愈发长久的沉默，坐在香槟对面的龙舌兰坐姿越来越拘谨，丝毫不敢抬头——他似乎要大难临头了。
门被叩响三声，香槟把平板放到一边，心情很好地说：“进来。”
是布莱尔，香槟似乎有点惊讶：“回来了？”
“回来了，”布莱尔走到酒柜旁，挑了一瓶添加利打开，倒了三杯端到桌前，“两天后我再出去一趟。”
龙舌兰如坐针毡，他宁愿布莱尔完全忽略他，也好过在上司之间的谈话占据一席之地。
自从那次中毒事件后，龙舌兰一直在戒酒；再者，他并不喜欢单独喝琴酒。喜欢这么喝的人不多，布莱尔是其中之一，他对此情有独钟。
据香槟所说，布莱尔年轻时根本不喝酒，龙舌兰早就怀疑他是为了给杰里尔冲销量才喝酒了。
龙舌兰飞速地拿过一杯，随后杯子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嘴边，他由衷地希望这两位不要理会他的存在——布莱尔和香槟聊天时要安静当空气，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香槟对布莱尔的回答有点不解：“你最近不就只剩杰米的事要忙，难道还有九头蛇？”
布莱尔回复他：“杰米不需要我全程陪同。不是九头蛇，我去秘鲁。”
“当年的刺杀，你起码中了七枪，让总部的医生都头疼的伤势可不多见。你就没有一点——”香槟是最了解布莱尔秉性的几人之一，毕竟他们很小就认识了，他想了想最近秘鲁的情况，“算了。你去秘鲁是要找詹姆斯·里斯？”
布莱尔颔首。
香槟明白了布莱尔的意图，他把酒一饮而尽：“这么不想被我管啊。”
“少调侃我，就算我只当首席执行官，不还是一样要向你汇报。”布莱尔直白地回应，“你明知道我不该插手Statesman的事，临时接任姜汁汽水已经够超过了。”
香槟搪塞道：“这不是威士忌之后搞了波裁员，人手不足嘛……杰米的那个下属呢？”
“杰米让他去澳大利亚度假了，他只跟着杰米，杰米又不会来我们这工作，别岔开话题。”布莱尔立刻打断了香槟的歪题，随后又问：“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联系斯坦利·杰布森？”
香槟摸摸帽檐，含糊其辞：“……这两天就办。”
尽管布莱尔对此持怀疑态度，香槟在他这里一向不太靠谱，但他还是很快就离开了，毕竟他刚结束一桩为期一月的出差，很需要休息。
门刚关上，香槟就把矛头对准了全程努力当空气的龙舌兰：“你去——”
正震惊于老大居然会心虚的龙舌兰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摔了酒杯。香槟对他的失态感到痛心疾首：“都说了要有绅士风度，你这样可怎么行，你看看人家Kingsman的加拉哈德……”
加拉哈德近况如何，龙舌兰不清楚，但他感觉香槟越来越像操碎心的老父亲了，也许是与Kingsman在行业礼仪方面的惨烈对比让香槟变成了这样……这种微妙的认知让龙舌兰不寒而栗，他真的不喜欢西装。
香槟的说教持续了三分钟才结束，好在他没忘记把龙舌兰叫来的原因：“你去把斯坦利·杰布森找来。”
龙舌兰接下任务，惴惴不安地离开了。他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把关于自己搞砸谈判的忧虑抛之脑后，此时他已经开着飞机离开基地五十分钟了。
香槟没有告诉龙舌兰的是，他对谈判结果无比满意，这种抱有无厘头需求的企业代表不是他们需要的甲方，以后都这么干，把这帮爱做梦的甲方气死才好，该给他涨工资。
不过龙舌兰本月的基础工资并没有变化，这么看来，香槟果然还是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开始兼职的第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