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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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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没过多久，叶珩来到了教室门口。
一直盯着门口的原一舟看到他的身影马上跑了过去。
等注意到对方手里拿着的黑色伞具，原一舟往外看去，发现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连学校其他的建筑物都模糊不清了。
啊，原来是下雨了吗！教室里因为被拉上窗帘和同学们的吵闹声遮盖住了下雨的声音，一时竟无人发现。
原一舟看着一身水汽的叶珩，看着对方手里的雨具，心想：叶珩，是特意来给他送伞的吗？
原一舟心里热乎乎的，眼睛微微泛红，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站在他面前的叶珩已经开口了：“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下冰雹，酒吧也停业休息了，本来是想跟你说下的。”为什么没说，后面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
今天难得窝在家里的叶珩在房间里刷着手机，听到客厅的阿森说下雨了，等他爬起来望向窗外时，已经是狂风暴雨，而这时，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也响起了滴滴声，他本来是没想回复的，但是抬头看向外面的大雨，想起了之前原一舟说过今天要去上课，晚上再去酒吧找他，一时鬼使神差。
等他回复完，看到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才意识到应该用微信给他发的。
原一舟迟疑一下道：“等一下，”转身回教室收拾书包，拉开拉链看到隔层里静静躺着的折叠伞，他取出来塞给了之前那位同学，然后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走掉。
两人走在雨中，一人撑着一把伞，原一舟的撑得是那把大而沉重的黑色雨伞，而叶珩撑得黄色雨伞与之对比显得小一点，旧一点，原一舟想开口说两人换一下，天空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响彻天空，似乎在那绚烂的天空上打破了一个大洞，而居住在云朵之上的仙人们快乐的拿着水瓢子在过泼水节，手中洒出来蓬勃的雨水倾斜而下，打在叶珩撑着的那把又小又旧的黄色雨伞上，直接淋歪了伞面。
而在伞下的叶珩举着歪歪扭扭的雨伞，模样有点傻。
原一舟直接把对方拉到自己的伞下。
讪讪的收起那把黄色雨伞，心想：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的。
雨势太大，水汽在伞下形成一道厚重的雾气，弥漫开来。
原一舟眼尖的发现叶珩额前的头发也被水汽打湿了，他心中一动，低低地道：“对不起。”
叶珩只注意到对方嘴巴在动，但是雨声太大，说了什么却没有听清，他靠近了对方一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对不起！叶珩！我喜欢你！对不起！”这次叶珩听清了，他愣在原地，有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原一舟也很懊恼，他想象中的告白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本来只是想道歉的，但是不知怎的，看着对方柔和而又满含暖意的双眸，脑袋一热，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然而话都说出来了，又不能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可以用魔法收回来。
他安静的站在对方面前，不敢错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但凡这人皱一下眉露出嫌恶的表情，他马上就跑，管他外面是在下大雨还是下冰雹子。
伞外雨声哗啦，伞里静谧非凡。
两人站在伞下，倾盆大雨被厚实的雨伞阻挡在外面，这一处小小的天地就剩下他俩，仿佛这个世界就剩下这两人。
雨伞再大，两个成年男人站在伞下也显得狭小，肢体碰撞，四目相对，原一舟没有在叶珩脸上看到任何表情，他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在叶珩的脸上看到了惊愕，但那个惊愕也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消失不见。
他有点害怕，还有点庆幸，他可以把这天说的话等下次当成玩笑说给叶珩听，然后笑着问他，你当时一直不说话不会是当真了吧，看他怎么回答。
叶珩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走吧。”
就这，就这样，啊啊啊，原一舟在旁边抓耳挠腮的纠结着，搞不懂对方这是什么意思，既不回应也不拒绝，难不成叶珩是想吊着他，不对，叶珩不是这样的人，啊啊啊啊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大雨之中，两人在黑色雨伞的庇佑下缓慢前行，黑色的雨伞彷佛成了这雨中世界唯一的一抹色彩。
叶珩缓慢而坚定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身旁的原一舟则是一边把心思放在旁边的叶珩身上，一边注意着脚下的水坑，余光撇到叶珩的侧脸，因为这段时间他努力的投喂而初见成效鼓起来的脸颊和微微翘起来的下巴都显得格外可爱。
两人一路走到公交车站，要坐的公交刚好来了，叶珩先一步上车，原一舟紧随而上，水迹从上车扫码的地方绵延到下车的门缝处，而车厢内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挤人，有个人身上还被淋透了，喷嚏声打得整个车厢都能听见，看起来很是狼狈。
两人挤挤挨挨着并排站在一起，抓紧扶手吊环，车子启动带动还没站稳的两人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
每到一站，一群人上车，又有一群人下车，上车的人大多是满身水气，面色苍白而又庆幸，下车的人却是高高兴兴的在站台上找到来接自己的人，然后一起举着伞一路吐槽这个鬼天气一边往温暖的方向走去，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欢快。
车上的人羡慕下车的人，而还在公交站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班公交的行人却羡慕着已经赶上车的人。
人群一波又一波，站在车厢正中间的两人早就被上上下下的乘客挤到角落，扶手吊环也抓不到了，叶珩站在离垃圾桶几厘米的车窗边，原一舟两手扶着窗边的围杆，把叶珩整个人虚虚圈在怀里，两人彼此间呼吸交缠，亲近又暧昧。
两人的前面坐着一位小学生，身形单薄，略微凌乱的黑发间有几根白发，抱着大大的书包，下巴顶在书包上，看不清表情，映在窗户上的侧脸在灯光的反射下透出些许苍白。
“你冷吗？”原一舟压低声音问道。
叶珩摇头。
原一舟低头就能看到叶珩一头柔软黑发，因为水气的原因显得更加柔顺，原一舟想要伸手摸一下，放在围杆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车厢内也渐渐空了。
站在里侧一点的叶珩大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后面跟上来的原一舟在他身旁坐下。
一路无言。
快要到叶珩家时，叶珩终于开口：“圣诞节要一起过吗？”
一直情绪低沉的原一舟像是被巨大惊喜砸晕了一样，猛地抬起头看向对方，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刚刚一直在想，叶珩知道了一直给他发骚扰短信的人原来是他后，可能会以为他有病，然后远离他，不会再和他做朋友了，他注视着那双望向他时永远蕴含着笑意的双眸，想要再次确认一遍。
像是知道对方的想法，叶珩启唇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圣诞节要一起过吗？”柔和的双眼，微微上扬的嘴角，里面没有任何厌恶和嫌弃的情绪。
原一舟结结巴巴道：“好，好...啊，但那个...圣诞节是不是要互送礼物啊？礼物我还没有准备好。”
说完又懊恼，怕对方以为他不想和他过圣诞节找理由拒绝他。他忍不住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真是个笨蛋，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
而相处这么久的叶珩怎么会不了解他呢，假装不解道：“我也没有准备礼物哎，难道没有礼物就不能一起过节吗？”
“当然不是，送礼物是洋人过的节，我们国人只过不送礼物的圣诞节。”原一舟赶紧道，脑子也终于回来了。
“那，我们圣诞节见。”
“嗯嗯，圣诞节见。”
原一舟说完，车子刚好停下，叶珩站起身，轻轻的捏了一下原一舟的脸颊，笑了笑，下了车。
原一舟顶着一张被捏的微微泛红的脸，内心既雀跃又疑惑。
雀跃的是叶珩不仅没有怪他还要和和他一起过圣诞节。
疑惑的还是他为什么不怪他还要和他一起过圣诞节，重点是：还捏他的脸！！！
他的脸是随随便便可以捏的吗？当然不是！
然而捏他脸的人不是别人，是林！泽！勉！啊！
所以？捏脸这个动作它到底代表了什么含义啊啊啊啊！
（舟舟变身土拨鼠在线抓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