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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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休养息。
周衔羽早早地就起来了，闷着头在厨房捣鼓半天，等赵栩然起床后正好做完早餐。
“叔叔，早啊。”
“早，小羽。”
周衔羽笑笑，放下手中的盘子走过去站在男人面前。
“今天风大，你就别出门了，中午我把菜买回来做饭。”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牵着赵栩然的手往餐桌走去。
“小羽，有件事……”
赵栩然想跟他说自己在琴行工作的事，结果却听见周衔羽的手机响了两下。
“叔叔，我朋友找我有点急事，我得赶紧走了，你就待在家里别出去啊，等我回来。”
不知道是谁给周衔羽发的消息，他看过以后将手机匆匆揣好，转身准备离开，结果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替赵栩然把面包抹上果酱，然后递到他手里。
“叔叔，今天外面很冷，你别出去了，容易感冒的。”
“嗯，你也别着急，过马路注意安全。”
赵栩然手里捧着面包片，明明看不见却还是想要抬头与周衔羽对视着说话。
他在假装自己看得见，这是过去二十几年经常做的事。
望着他那双干净却茫然的眼睛，周衔羽的心突然狠狠刺痛一下，一个想法瞬间根植于心。
安大南门口，周衔羽下了车就急忙跑过去，洛星竹在那儿堵住了他。
“衔羽你别着急，这是在学校，别把事情闹大了。”
“我知道，你放心。”
话音落，周衔羽掰开了洛星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边走边问：“她在哪儿？”
“在小池桥廊那边。”洛星竹小跑了几步跟上去，“别急，陆川柏在那儿守着呢。”
话音，周衔羽的脸色更加难看，浑身的低气压，大步流星地往小池桥廊走去。
这时候正是早八人上课的时间，没课的也不会起这么早，因此小池桥廊这边只有陆川柏和那人。
周衔羽进去的时候那人立马起身，满脸欣喜地迎了上来，“小羽你来了啊，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起不来呢。”
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裁剪得体，十分凸显曲线的旗袍，身上的浓郁香味儿飘散得到处都是。
“不用叫得这么亲切，”周衔羽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也不看她一眼，修长的腿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懒懒地搭在了另外一条腿上，“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这态度也没有惹怒女人，对方依旧是笑盈盈的样子，“我来看看你，之前去家里找你发现你不在，你爸又在国外，所以放心不下你。”
周衔羽冷笑了一声，对她十分不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闲得慌就多读书，争取下辈子还能做个人。”
听见这话，女人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嘴角的笑很僵硬，“小羽，我只是……”
“我说过了，你别叫得那么亲切。”周衔羽的脾气上来了，说话语气有些冲。
女人想挽回局面，脸上带着忧伤的表情，把便当袋打开取出里面的便当盒子，轻声细语地说着：“这是我一早起来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便当盒里是寿司，周衔羽瞥了她一眼，眉头紧蹙道：“喂狗我都嫌脏。”
说完，转身看向洛星竹：“星竹，你不是喜欢喂流浪狗吗，拿去。”
“啊？”洛星竹有点呆呆的样子，“现在喂吗？”
一旁的陆川柏拽了他一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便当盒，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只剩下他们两人，周衔羽站起身来与女人对视着，缓缓道：“今天这便当也算是给你积德了，不用谢我，还有，不要再去打扰我爸。”
说完，周衔羽不顾女人的伤心难过，直接与她错肩而过，如同陌路人一般。
被她这么一闹，周衔羽也没有上课的心情，打算直接回家去。
半路上，有两个女生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却突然被另一个男生给拦住了去路，中断了她们要和周衔羽认识的想法。
中午十一点，周衔羽回到出租屋，却没有看见赵栩然的人。
他打电话没人接，下楼去问房东太太却发现没人在家。
周衔羽坐在楼梯上烦躁地摆弄着手机，正着急无措的时候，赵栩然那边的电话突然就接通了。
“你去哪儿了？”
他此刻情绪不是很好，连带着语气也比较差。
手机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小声地回应：“我马上回来，别担心。”
话音落，赵栩然挂了电话。
琴行里，有两个女生刚听完他的演奏。
赵栩然在琴行上班没多久这里的钢琴师就走了，他被临时安排顶上，没想到的是反响竟然还不错。
毕竟听一个盲人演奏的感觉会更加新奇，再加上赵栩然自身的破碎感和凄美感也很足。
他演奏时身穿肃穆的黑色西装，钢琴上摆着一朵开得过艳的玫瑰，花瓣像是随时都会凋谢的样子。
赵栩然皮肤白皙，唇色却异常的红艳，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愈发地像一只在暗夜里疯狂演奏的吸血鬼。
他觉得自己空有一身美丽的皮囊，身下藏着的是破碎干枯的玫瑰。
台下的两个女孩儿还在滔滔不绝地讨论着他们学校一个大四的学长，那可是个风云人物，家世好相貌也好，喜欢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听见那个风云人物名字的一刹那，台上的琴声错了谱。
弹琴的吸血鬼，分心了。
*
赵栩然回去的时候周衔羽已经不知道在楼梯上坐了多久，浑身都是冰凉的。
他抬起头看向眼前晚归的人，一开口便是冰冷的质问：“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去哪儿，你怎么不进去啊，外面多冷？”
赵栩然依旧是浅笑着，像是永远不会生气的样子。
这样的人，即便是想和他吵架也吵不起来。
周衔羽也懒得气了，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盲杖，照旧扶着他上楼。
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周衔羽默默地想着：今天的确是不该迁怒赵栩然的，他也没做错什么。
“小羽，我想问一下，你认识周衔羽吗？”
身后的声音轻飘飘的，不确定是不是试探。
但即便如此，周衔羽还是心虚了，钥匙都没插进孔里就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