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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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待众人休息完毕后，只有二传手配合的以弓道部为主的特别训练将在道场殿内开展。弓道部几人迅速地换好白筒袖、袴与分趾袜，单手握住弓矢，腰肩直挺排列散开，气质严然，与适才截然不同。
泷川雅贵肃着脸，语气认真：“我相信大家经过刚刚和排球部的训练，已经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了。你们实在是太弱了，特别是在心理方面。”
至今仍受黄心病困扰的鸣宫凑略有些不知所措地动了动手指，不甘心地狠狠收拢握住。不仅是他，其余三人也像是承认了一般沉默地偏过头。
“不要忘记弓道最根本的，是‘真善美’。”泷川雅贵像是没看到他们被打击到的神情，语气凌厉，“什么是‘真’？就是不断探求毫无虚假的一发！什么是‘善’？就是内心镇定、保持平常心！什么是‘美’？就是作为人本身，以心无杂念，以礼为重的状态来对待手里的弓！”
“必胜之心很重要，但是你们要先搞清楚一点，弓道里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泷川雅贵的声音音量并不很大，却振聋发聩，悠然似发人深思的静夜钟声，在弓道部几人耳边环绕，心中盘旋。
“是！！！”
而与此同时，日向春正将一箩筐特殊的球体递交给两个二传手。菅原孝支到手一懵，话语间皆是迟疑：“这个……是气球吗？”
“没错，双层橡胶气球。”日向春淡定地点了点头，“是模拟排球，材质挑选了和排球接近的。外层注入了260毫升的清水，内里尽可能地充入空气让外层的水被挤压得均匀分布了。算上气球与空气的重量，差不多将误差控制在了260到280克之间。在重量上和排球是差不多的，但是球感肯定是完全不同的。你们不会真觉得拿排球能给弓道部训练吧？是觉得他们的箭能射穿排球还是嫌我们排球太多了？”
日向春揶揄地调侃，红晕便随之爬上菅原孝支的双颊，他羞赧地摸了摸后脑勺，刚想解释，一旁只是沉默着双手转着气球找手感的影山飞雄忽地出声：
“小春san，接下来需要我们怎么做？”
菅原孝支潜意识习惯了影山飞雄是个读不懂空气的人，被打断话头也没有在意，不过脸上热度因此变得逐渐平缓，转而将询问的眼神投向日向春。
“既然都是训练了，就参考了一下上场。排球场前场区短线3米，进攻线是10米，也就是说最极端的二传距离大约在10.44米。所以暂时练习托球长度约为10米，尝试宽广视野，锻炼观察与预判就好。”日向春说着，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箭靶，“看到了吗？待会在这个标注点托我发出的球，参考的10米位置在那。你们只要保证球的运动轨迹经过中间的箭靶射中区域内就可以了。嗯……会不会有点太难了？”
影山飞雄朝着目标眯了眯眼，颅内下意识地开始预估，冷静地分析道：“是有些难，但可以试试。”
菅原孝支也应声。还能怎么呢？说自己不行吗？他深吸了口气，手抓着特殊球用掌在空中抛了抛。两人在空中眼神对视，默契地开始互相托球感受球感。
不过一会儿，远处的泷川雅贵高高地举起手挥舞，示意可以开始演示了。
见状的影山飞雄站待一旁，本着尊重前辈地等菅原孝支先行试验。菅原作为学长自然当仁不让，哪怕心里忐忑，面上也是表情坚定。
日向春出声鼓励：“不用有压力，这次训练只要成功一次就算是胜利了。嘛，毕竟主要是为了锻炼弓道部。你们先接一次试试好了，抛不到10米抛到5米多远也足够了。箭比球快，让他们在心里有个基准时间。”
“好的。”菅原孝支手指分开，手肘呈向心锐角举致额前，轻微地吐了一口浊气，集中注意力。日向春将球蓄了会力便向他抛去，菅原微动身躯与双手，球身光滑，被托举便顺着力在空气中流线般滑向对面，小许片刻就落在了10米基点处不远前。
日向春估算了一下距离，果然是想得过于理想了，大概距离只到6米至7米之间。不过刚刚球也稳定地在箭靶可射范围内经过了，倒也无伤大雅，毕竟是硬件不行。想到这里，她笑着对菅原孝支说：“做的好，已经达到理想状态了。”
后者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影山飞雄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球，又将视线落在远处的竹早静弥身上。他已经完成了射法八艺中的弓构，将箭搭在了弓上。影山随即收回目光，双手微微绷紧，手指弯曲，掌心微凹。肩部胸部暂时放松，气沉丹田；重心落于脚心略微往前的位置，双眼凝聚前方，通过鼻尖注视前方约10米处。
这种聚精会神的认真瞬间影响了旁边二人，站着的身姿都不自觉地挺直。竹早静弥在远距离并不能看清影山飞雄的神情，但是他也是同样的状态，眼神微凝，将箭瞄准标靶。
被影山飞雄猛地托送出去的球还是可以看清路径，但是紧接着因竹早静弥松手而脱离了弓体的离弦之箭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与球相击，发出“砰啪”的炸裂声响，让毫无准备的众人耳边、心中都吓了一大跳。箭因击破了球而无力地在靶处戳出一个洞就“啪嗒”掉落在地。
“哦——！好厉害！！！”
回过神来的弓道部发出一阵欢呼雀跃，在对边的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静弥你是怎么做到啊！”
“不、大概，只是碰巧吧。”
日向春愕然，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她也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她大概看得最清楚，影山飞雄所托的球刚好运动于箭靶处位于最高点，这个点是滞空时间最长的，也是最简单、最接近理想的射击状态。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啊？！
虽然会令人灰心，但是菅原孝支很清楚地知道他无法做到，内心又高兴又有点些酸涩。影山飞雄的才能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强大，一定可以带着乌野飞的更高。
“影山你……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天才那么简单了。很漂亮的托球。”日向春余光看向菅原孝支，见他没有消沉便定了定心，由衷地感慨道。
“是！”受到夸奖的影山飞雄没忍住眉飞色舞，语气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雀跃。
被激起斗志的菅原孝支也更为奋力，以至于接下来训练里两人相加的成功次数比日向春和泷川雅贵想象中的要多出不少。虽然影山飞雄第一次托球就成功，但是却像他与日向翔阳的速攻那般并不稳定。尽管如此，他的成功率还是远远高于菅原孝支。
不知不觉中，日暮西山，夜多之森弓道场沐浴在余晖的熠熠霞光中，两方结束了这次特别合练。
乌野排球部的众人与风舞弓道部握手鞠躬，就像每次在场上结束比赛那般，以友谊的形式拉下帷幕。羁绊总是这么不可思议，青春的他们只需一次练习赛就可以变得亲厚。最后众人一起在道场前由泷川莲拍摄了大合照，为这次特殊得令人印象深刻的合宿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日向春拿着泷川莲交给她的存满了排球部众人练习瞬间照片的数据卡，尽管心存感激，但对他再次坚持不懈地试图说服她接受小报小采访的行为，还是义正言辞地无情拒绝。
泷川雅贵看不下去眼，拎起自家丢人现眼的哥哥的后领丢向一边，放日向春清闲。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他问道。
“排球部明天要去东京和曾经的老对手打练习赛了。我的话，要去东大一趟，和导师助教沟通，递交阶段性的志望理由书来着。”说到这个日向春就有些无奈，其实她对这种报告什么的还是有些苦手的。
“嗯，那对排球部的计划呢？看起来你的正教练并不喜欢你在练习方面指手画脚呢。”泷川雅贵总是能在细微中发现症结，“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和他硬来吧？”
日向春愣了愣，只点了点头：“我还在想。暂时先把重心放到运营和营销上吧。”
“哈哈哈。”泷川雅贵大笑，“太过认真了吧？明明只是个学校社团而已哦？”
“你懂个屁。”日向春骂他，毫不留情地再翻一记白眼，“单用定性方法来看待问题的都是老古董了！你根本不懂系统的体育管理学！”
泷川雅贵见状乐得揉乱她的头发：“这不是有很多擅长的事吗？用你以前教我的那套什么数据分析不是成果更一目了然吗？”
女生的头发是可以随便乱动的吗？！原本就只是松垮扎着的发丝这下更加糟乱，日向春没好气地整理头发，想想气不过又恶狠狠地踩了面前男人一脚，见他吃痛才吐出一口气，“现在看来，特立独行的方法只能转换心情，学到的东西并不如平时专注地练习更立竿见影。”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有点无语凝噎地泄气了，太过理想化终归不够妥当，毕竟现实又不是少年漫。
而且试错的成本还是蛮高的，那些气球花了她不少小金库来着，当下颇有些肉疼地感慨：“哎，我还是试成本低一点的方法吧——欸，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说着说着她才意识到刚刚龙川雅贵的话的关键词，“数据分析？数据分析啊——我知道了！”
她像是忽然回想起了什么，眼睛亮若星辰。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chapter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