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涉川》六月初年

5、第五章

　　接着询问小王：“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地方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
　　“我也不清楚，刚刚和你分开的时候，这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嘴里还说着什么“东郊”“野兽”然后就突然倒下了。”小王回答道。
　　南颐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只觉得案件更加扑朔迷离了。两人只顾着交谈，根本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竟是如同野兽一般的金瞳！
　　露出了一幅狰狞的面孔，看上去竟、不似人类而她的双手更是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就要往南颐扑去。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等南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那锋利的爪子几乎就在眼前。
　　“混元一气踵息渊渊！”就在危急时刻，裴涉川突然出现，然后一道金光击退了小女孩的攻击。
　　小女孩瞬间被击退了两米多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裴涉川连忙奔过来，询问南颐和小王有没有受伤。而南颐仍处于恍惚中，直到裴涉川在他背部点了几个穴位，南颐才如梦初醒。
　　他一把抓住裴涉川的肩，“刚刚是怎么回事？”
　　裴涉川勾着嘴角，低头凑近到南颐身边，小声道“我说过的，有东西上身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人命关天了，能不能别在这卖关子了？”南颐吼道。
　　裴涉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南警官居然还能发这样大的火。刚想说点什么，余光却瞥见了那刚刚还倒在地上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再次站起并蓄势准备冲过来，带着将眼前人全部开膛破肚的气势。
　　裴涉川一把把南颐推开，从背后掏出一丈拂尘敲在了女孩头上，女孩眼瞳上翻彻底昏了过去。
　　南颐后知后觉站起身，惊讶问道“这是人吗？”
　　裴涉川走上前去掸了掸拂尘，喃喃说道“老头子的玩意儿果然好用。”
　　他将拂尘收起，弯腰在女孩的头颅处摸索着，突然抽出一根羽毛，他将羽毛拿到南颐面前说道：“是人，不过是被东西上身被操控了。”
　　“是什么东西？”南一的世界观临近崩塌。
　　“目测是只鸟。”南颐好似想到了什么，但似乎又觉得不太符合逻辑。
　　试探性地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今天和你分开后，再次回到警局门口时好像看到了李队被附身的一幕。”
　　小王听到这话后，顿时睁大了双眼，开口道：“南哥，你被忙傻了吧？这怎么可能？”
　　裴社穿挑了挑眉，内心虽震惊于药效在南颐身上作用竟这么快，但面色依旧平静的开口，“怎么？这下相信我不是江湖骗子了？都跟你谈过好多次了，我在抓、麻、雀、啊。”裴涉川一字一顿说道。
　　南颐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李队现在在哪里？这些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裴涉川随手拔了根草，叼在嘴里，缓缓开口道：“那说好了，这次可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正好也是时候该收网了，至于后面那个问题，等着案子结束了，你不妨可以回去问问你老爹，他要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南大少爷。”
　　南颐震惊，刚想继续询问他，裴涉川倏忽地停了下来，一抬头，便看到一个古怪的洞口，周围刻满了奇怪的形状。
　　洞口内传来阵阵浓郁的血腥气。裴涉川一扫往日没个正形的样子，转头看向小王，开口道：“你留着。”
　　又转头看向南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你要的真相就在里面，现在你敢吗？”
　　南颐这才回过神来，直直队长裴涉川的眼睛开口，“有何不敢？”
　　裴涉川没料到南颐是这反映，便避开了南颐的目光，岔开话题又恢复如往常一般，“你要庆幸李翟景那家伙也是个命大的，正好被这老家伙选成了仪式的最后一环，活人献祭，不然他早死了，哪还能留得到现在？”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苍老而悲怆的声音传入到他们耳中，“又是你们这两家不怕死的来了，当年你们老一辈欠我的，今天就一并还了吧！”
　　裴涉川喃喃开口：“都过去这么久了，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那本就是你们孟家不义在先！”那洞内不知名的妖怪被裴涉川的话语给激怒，尖啸道。
　　那声音尖锐怪异，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反而如同千千万万个不同的人一起齐声咆哮，音调高高低低，重重叠叠地向人袭去，在一瞬间刺痛人的耳膜，裴涉川尚能忍受，而小王这个无辜打杂人，早禁不住声波的攻击昏迷过去。
　　至于同为普通人的南颐，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着，神情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角滑落，这声波本就非常人能忍受，南颐能撑到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他稳住身子，一步步的向洞口靠近“我管你是个什么鸟，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没人会信你的鬼话！李队他们和那些失踪的人都是无辜的，别再痴心妄想了，你如今的行为早就构成了犯罪，我劝你停手！”
　　明明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却仍用尽全力的妄图保护自己的同事。
　　裴涉川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刑警执着地和一只千年老妖讲着法律，他不得不承认，南颐确确实实有着他们南家人血性。
　　突然，漆黑的洞穴内部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骚动，一瞬间无数双发光的眼睛睁开，密密麻麻、直直的看着南颐。随后成百上千只不同的鸟从中涌出，一齐发出凄厉的鸣叫，黑压压一片地向南颐袭去，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一下被吞入进了鸟潮中去。
　　“南颐！”裴涉川神色一凛，快步冲到南颐身边，一把揽住了受到攻击而昏迷，摇摇欲坠的南颐。
　　他一边将他护在身后，一边单手飞快的掐着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
　　顿时金光乍现，击退了身前的大股鸟兽。裴涉川毫不犹豫的咬破舌尖抓起南颐的手在他掌心画上一道符“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复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语罢，南颐身周顿时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一拥而上的禽鸟们狠狠撞上去，又在下一秒被弹开。
　　见南颐的安危暂时得到了保障，裴涉川松了一口气，半抱着把他放在了地面上。看了眼他苍白俊秀的面容上被鸟兽啄出来的血痕和警服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叹了口气：“现在就让你接触这些，为时过早，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他默念着口诀，轻轻拂去了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