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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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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什么人?”到底是案发现场,离开不久的警队又折回来拉起防护带。
其中一位脸上有疤的警察猛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南颐和裴涉川,“哎呀,这里风景这么好,不让人来欣赏欣赏,真是可惜了。”裴涉川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杂草,叼在嘴里。
警察上下打量着裴涉川,暗暗想到:这哪来的疯子?“赶紧走,赶紧走,这边可不是你们这群人该来的地方。”
警察扬扬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南颐环顾了四周,这案发现场被清理的太干净了些,继续呆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出什么线索,说不定还会因为干扰警方查案被抓进去坐几天牢,还是先走为妙。
南颐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按了按车锁,车灯便闪烁了两下,“小兄弟,我看你与我缘分不浅,不如载我一程可好?”
南颐向来不会拒绝别人,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跟这位来历不明的道士走的太近。“麻烦裴先生还是另寻出处吧,我一会儿还有急事要办。”
“小兄弟,你看这荒郊野岭的连车都打不到,还有,你难道不想知道那警察为何要折回来拉起的防护带吗?”
南颐心中早有此疑问,本想回家自己再琢磨琢磨,“那这么说,裴先生,你是略知一二?”南颐发出了试探性的一问。
“好说好说,你现在带我离开这晦气的鬼地方,我车上跟你慢慢聊。”
南颐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架不住这裴涉川的狂轰滥炸,加之身后的警察又一直在催促。
“行,你先跟我上车吧。”
“好嘞!”裴涉川发出了欢呼,得到允许的裴某人跟只兔子一样,一下子就钻进车内,南颐目睹了眼前这番景象,不禁更加有所顾虑,仿佛自己上了条贼船。
这时南颐脑里那根疼筋抽动了两下,引得南颐一阵拍打才有所好转。
其实南颐小时候身子骨还可以,越长大就越虚弱,尤其是最近头痛成为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按了几下太阳穴才上车。
却不知整个过程,已经被裴某人通过后视镜从头看到尾。
刚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便感受到身侧人强烈的目光,这让南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撇头看去,裴涉川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摸出个墨镜带着,手臂交叉,抱着胳膊,下身是正常面对前方坐着,上半身却完全对着自己,嘴角略勾,一脸贼兮兮的表情看着自己。
南颐咬了咬牙,强压住想抽人的冲动,挤出一句,“你干嘛呀?”
裴涉川见眼前有了反应,爽朗的声音迸发而出:“好兄弟,你还记得我去干啥来着吗?”
南颐不再看他,发动车子引擎准备上路。
“干啥,快说吧,他们为什么要拉防护带?”话没说完,便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按上了嘴唇。
“讷讷讷,这事等会再说,先说点重要的,告诉你了,我是去抓麻雀的,还不懂吗?”
南颐一脸黑线,一把把裴某人手指拍开,“你...我不懂。”
“嘶~!”裴某人抖了抖手,“哎兄弟,你手劲儿挺大呀,我的意思是我饿了啊---好饿啊---要没力气说话了啊---连警察的事我也说不了了啊---”裴涉川开始了撒泼模式。
南颐看着眼前这人,不禁嘴角抽动了两下,一边想着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一边发动了车子,开口道:“再不安分点,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裴涉川闻言,立即坐正,悻悻开口道:“哎呀,好兄弟,还没问你姓甚名谁,谁家住何方呢?在下裴涉川,一个靠点江湖手段混饭吃的小道士,本来活的挺好,可最近这接二连三的出事,大家都说我的符不管用,是骗子,要退钱才沦落至此,啊!真是可恶!可憎!可恨!”
眼看裴涉川越说越激动,宛如泼妇骂街,南颐当机立断的止住了他的话头,开口道:“我叫南颐,刑警大队的。在我现在还能你好好说话之前,你最好闭嘴。”
裴涉川小声低估道:“什么刑警还会被同行人给赶出去啊?”
南颐心中无语更甚,却又不能辩解什么,但同时也被裴涉川这句话勾起了疑虑,那个带着刀疤的警察自己好像还真没见过。
照理说,这么明显的特征,他不应该不记得才对,难不成是因为警队缺人而重新上调的?
就在车内诡异的安静了一段时间后,车子终于在一间私人菜馆门前停下。
南颐熟练的将车子停好,一手按压着额角,径直走进饭馆,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烦人的破道士一定会厚着脸皮跟上来。
刚一入座,裴涉川那双不老实的手便摸向了菜单。南颐正好用帕子擦拭着筷子,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便用筷子尾巴狠揍了一下。
他转头朗声对那位年轻的过分的老板娘说:“老样子,这次麻烦来两份。”
说罢,继续投入到清理餐具的行为中,不理会边上那只大型无赖口中的哎哟叫唤。
终于在南颐结束了与筷子的战斗后,他端起茶杯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按住。
南颐抬眸与裴涉川对上了目光,后者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单手探向道服的内袋,“***的,墨镜怎么又丢了?”
南颐注意过这家伙的那副墨镜,从小家势显赫的他不难认出这是一个国外的小众奢侈品牌,想到这儿,他不由端详起眼前这人:微长的头发被盘成一个揪,有些凌乱,一对剑眉直飞入鬓,眼睛深邃透着股锐气,薄唇轻扬。
不得不说,他有着一副俊朗的皮囊。可他成日懒懒散散,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再配上他那一套穷酸的破烂行头,这昂贵的墨镜怎么看怎么不属于他。
“怎么刚骗来的赃物弄丢了?”许是先前在裴涉川身上吃了不少哑巴亏,好不容易能扳回一城,南颐再顾不上维持表面上的生人勿近,骨子里的矜贵不由自主露出马脚。
他半昂着脑袋凑近裴涉川,单挑着眉露出一点笑意。
裴涉川先一步错开了目光,低头轻咳一声,笑着回,“怎么?南大刑警瞧不起人了?我可是一符难求,身价高着呢!”
“那身价昂贵的裴道士还沦落到到树上逮麻雀?”南颐不甘示弱的回呛道。
“我们权力通天的南刑警也不灰溜溜的被同事赶了出去?“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地互揭完老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眼前这人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