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逆抚镜花水月》黯鸑

108、【103】从今天开始去学

　　大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0番队们看到曳舟和拓元眼中悲凉的光，他们复杂的心情也同时全涌上了脸，但是却同时似乎松了一口气。而浦原和一心、夜一，还有浮竹他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子望了望蓝染一眼，然后便转身向大门走去。

　　“平子先生，你去哪里？”，浦原慌忙问道。

　　他停下了脚步，只是没有回过头来，“你让我该说什么呢？这个关于他们之间的故事，没有我半丝发言的必要了。更何况所谓真相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灵王也可以原谅拓元的背叛，那我们和蓝染之间的仇恨又算什么？我想我今天学到的只有‘释怀’，对于我们这100年来的屈辱，他们可是持续了几百年上千年的计划，却只是一场空……就算我学习的不是‘释怀’，也应该是心满意足的冷笑两声。”

　　“原谅我？！”，蓝染突然出现在平子眼前，他眼中闪烁着极度愤怒的光，他猛地伸出左手掐住了平子的脖子，“你哪来的优越感？！我现在对付不了他，不代表我收拾不了你！就这样，只要我稍微用力，你便会死！”

　　平子却很平静，他冷笑了一声，“失败有那么可怕吗？拓元他们都认输了，也许他们是一群人，不想再失去更多的伙伴，于是他们选择了停下来。而你只有你自己，所以不会再失去什么，于是你至今依然这样吗？……看来我稍微理解灵王的话了。”

　　“你，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吗？！你的性命可掌控在我的手中！”

　　看着他那怒不可竭的表情，平子反而有点心酸，“有点可惜呢……如果你没有那些计划，也许我们是朋友呢，可是……要你去学习相信，还是太早……”

　　蓝染发现平子眼中似乎飘过一丝怜悯的光，他愤怒地一手将平子甩去了墙边，“相信！？你们都有病啊！这个世界便是建筑在欺骗之上啊！”

　　——轰！！！

　　那冲击力非常大，平子狠狠地撞向了墙边，不过看来这大理石宫殿比想象中还坚固，只是扬起了一阵沙尘。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平静地看了蓝染一眼，然后他又转身望向了灵王，“那个……灵王吗？我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只是刚才被蓝染打断了而已。”

　　“啊，原来还有下半场，那我务必洗耳恭听。”

　　灵王忧伤地笑着，“少年很伤心也很快乐地陪伴着少女渡过了最后的一段时光。就在她的生命即将怠尽的时候，她和少年定下了一个契约，她的家族后人定必起誓永远跟随着他、守护着他，而他则答应自己必须永远守护这个世界。‘你要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即使我不在，但是我的愿望将由我的族人生生世世持续下去……我们之间的羁绊永远会由他们维系下去，所以，你也必须好好地守护这个世界和这个契约。’……我现在想起来了……她也许是发现那个少年当时越来越消沉，果然，即使再坚强的他，也是挨不过‘永远’，她很怕她死了之后，少年便会放弃这个世界，所以才会和他制定这样的一件事……”

　　他突然收起了忧伤的微笑，冷漠地望向了拓元，“拓元，是你破坏了我和她之间的契约……但是，我还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伤害他的后人，你想做的话，那你便去做——那是我当时的想法，所以选择了离开，反正我想守护的契约已经消解了。”

　　“成王败寇……我不想和你再争辩些什么，你那虚构的故事很动听。”

　　“虚构的故事？也罢，这个世界确实是建筑在欺骗之上，因为，我是欺骗了她才成为了王，才建立了世界……也许这便是原罪吧，人从诞生之日便学会了谎言。”

　　灵王慢慢地步下了台阶走到了山本面前，温和地说着，“山本，这一千年来辛苦你了，我们都回去吧。”

　　“遵命，可是，蓝染惣右介怎么处理……”

　　“我取不回崩玉的力量，但那始终是我的力量，所以就算他试图杀我千遍万遍，崩玉永远不会允许他那么做的……与其相对的，拥有了崩玉力量的他，也获得了不死之身，所以，由得他便好……如果他想毁灭这个世界，那我会不断地粉碎他的计划，直到永远……她之所以要和我定下那个契约，无非就是想我振作起来，真心为这个世界战斗。而我，居然踌躇了一千年，可是我还是分不清楚我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因为我至今还是不愿意伤害拓元。不过，也许我从今天开始学习，‘想去守护这个世界’，你们会觉得太迟，只是对于我来说，幸好那么早领悟到……”

　　蓝染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仿佛受到了许多屈辱，说不出一句话。

　　“灵王，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浦原皱起眉头问道。

　　“嗯。”

　　“为什么您的后人除了一护之外都那么弱……好象这么问有点失礼，只是我实在不理解，难道他们都没有继承你的灵力？！”，这个疑问，从他遇到一心，一心告诉了他王族情况的时候，他就一直疑惑着。

　　“不对……他们出生之时都拥有惊人的灵力，只是，他们全部由我亲自砍断了他们的魄锤（注1）。”

　　“什么？！”，除了浦原，连一心、山本、拓元及其他还活着的0番队队员都惊讶到喊了出来。

　　“比起灵压过人，还是普通的人能过得开心点，而获得永恒的人才是最孤寂的，我希望他们能比我过得幸福，即使没有力量，我和0番队都会守护他们的……我是如此想的。那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一护会有超强的灵压了吧？”

　　灵王发现了浦原那脸一直无法消退的震惊的表情，浅浅地笑了笑，然后走到了蓝染面前，“不甘心？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你现在和我一样是不死之身了，我说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那么你就从今天开始吧，以后的时间将是无限，你就慢慢去学习‘得到’吧。”

　　蓝染一刀向他挥去，可是刀马上停在灵王前面，无论如何用尽力量都砍不过去，“你——好卑鄙，你明知道我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杀死你，然后取代你！”

　　他有意味地笑着，“杀死我是不可能了，你好好去学习，去寻找你值得守护的东西吧，也许我终于有一天，会让你取代我的……不过在那之前，你会庆幸世上还存在另外一个不死之身。”

　　“你？！”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1、继续我和她之间的那个契约，守护我。2、在监狱里暗无天日地享受着永恒……”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有困得住我的地方？！不要以为我杀不死你，你就自我感觉良好过头了吧！”

　　灵王带着一丝犹如鬼魅的微笑，直视着蓝染的眼睛，欣赏着他那些愤怒，“再建一座紫晶城堡便可以。”

　　“你没见那东西失效了？”

　　“知道紫晶是谁制造的吗？——是我，只使你们见到能压制住崩玉的力量就天真地以为是封印王族力量的东西……它们会凭我的意志完全压制住王族的力量，又或者增强王族的力量。因为，它们本身也是我的力量结晶……”

　　“你……”，蓝染愤怒得握在手中的刀颤抖得吱吱作响。

　　但是，比起蓝染，将这个空间布置成全是紫晶的0番队员们听完那段话更加感到无力，原来，1000年前他们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灵王按住了他颤动的手，冷冷地再问了一句：“选哪个？不过无论选哪个，请不要满面怒容。”

　　“……好，那我会选择待在你身边，然后终于有一天我能杀死你……”，他低沉地回应着。

　　灵王满足地笑了笑，松开了他的手，不过一瞬间之后，他无奈的神情充斥着整张俊俏的脸，“知道你们为什么姓‘蓝染’吗？其实那不是读‘あいぜん’，而是读‘あいぞめ’……染尽忧伤……她对我的爱没有结局，于是她便告诉我，要以此姓流传下去，直到永远。所以，蓝染拓元，蓝染惣右介，请不要用那么恶心的表情玷污我和她的那份爱。”

　　“你可以不要再说吗？”，蓝染强忍着所有怒火，“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所有事你可以算到那么尽。既然我现在杀不死你，那我会选择潜伏在你身边……但你不要再说那么多让人恶心的故事！”

　　灵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马上展现让人温暖的笑容，重新走上了王座之上，“无论如何，感谢你们的帮助，山本和各位护廷13番的成员，还有一心、浦原、夜一、平子、拳西，嗯，还有我的后人一护……没有你们的话，我也许还将一直沉睡下去。……至于0番队，我会宽恕你们的罪，只是，为了尸魂界和现世不会再起战争，你们将被夺取所有灵力，逐出静灵廷，至于你们想留在流魂街还是现世就由你们选择了。而蓝染惣右介则代替0番队，守护在我身边，至于其他事，等我们回到尸魂界之后再决定……毕竟，我离开的时间实在有点长。”

　　注1：魄锤——产生灵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