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爱你无悔》清月冰佳

151、古惑仔6

　　日子像加了蜜糖的温水，不疾不徐地流淌。

　　苏暮的存在，像一道柔和的光，悄然改变了陈浩南生活的底色。

　　他依旧处理着社团那些纷繁复杂的事务，眉宇间偶尔凝聚的冷厉也未曾减少，但心底某个角落，总是温软的，因为知道有个小太阳在等他。

　　这天下午，苏暮抱着一盆小小的、开着白色小花的茉莉，兴冲冲地跑进陈浩南的办公室。

　　“浩南哥，你看！我买的！”她把花盆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一角，清新的绿色和洁白的花朵瞬间点亮了略显沉闷的空间。“茉莉花很香的，而且很好养！放在你这里，你工作累了看看它，闻闻花香，心情就会变好哦！”

　　陈浩南从一份合同上抬起眼，看了看那盆娇嫩弱小的植物，又看了看苏暮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满是献宝神气的笑脸，点了点头。“嗯，放着吧。”

　　苏暮满意地弯起眼睛，开始熟练地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桌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陈浩南看着她忙碌的小身影，眼神柔和。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甚至享受这种被她“入侵”空间的感觉。

　　周末，苏暮拉着陈浩南去逛超市，美其名曰“储备粮草”。这是陈浩南人生中极少有的体验。

　　他推着购物车，看着苏暮像只快乐的小松鼠，在货架间穿梭，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问问。

　　“浩南哥，你喜欢吃这个牌子的薯片吗？”
　　“浩南哥，我们买点酸奶好不好？”
　　“哇！这个新出的糖果包装好可爱！”

　　她几乎把“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区域扫荡了一遍，购物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起了一座色彩斑斓的小山。

　　陈浩南由着她，只在看到她试图把第五包不同口味的膨化食品放进车里时，才伸手拦了一下，声音低沉：“够了，吃多了上火。”

　　苏暮吐了吐舌头，乖乖放下，转而拿起旁边货架上的男士洗面奶，认真地看着成分表，然后抬头问他：“浩南哥，你用这个牌子的吗？我看网上说这个温和不刺激……”

　　陈浩南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心里微微一动。他平时用的东西都很固定，从未在意过这些细节。此刻被她这样关心着，一种奇异的暖流划过心间。

　　“随便。”他嘴上这么说，却看着她把那支洗面奶放进了购物车。

　　经过生鲜区，苏暮看着水里游动的鲜虾，眼睛一亮：“浩南哥，我们买点虾回去吧？我最近新学了一个白灼虾的做法，超级简单的，保证不会搞砸！”她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眼神却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

　　陈浩南想起之前那些味道“独特”的料理，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好。”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眼前这对组合——一个娇小可爱、购物车堆满零食和日常用品的女孩，和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冷峻、却耐心站在一旁等待并主动拿出钱包的男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陈浩南面不改色地付了巨款（主要是苏暮的零食开销），然后一手轻松提起两个巨大的购物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牵起苏暮。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暮一只手被陈浩南牵着，另一只手拿着刚拆开的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把糖递到他嘴边让他也舔一下。

　　陈浩南每次都会微微蹙眉，但最终还是会配合地低头尝一点那过分的甜腻。

　　晚上，苏暮果然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陈浩南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在里面转悠，笨拙又认真地处理着那些虾，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回忆着步骤。

　　烟火气从厨房弥漫开来，混合着食物淡淡的香气，和他办公室里那盆茉莉的幽香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

　　最终端上桌的白灼虾，卖相居然很不错，虾身红亮，没有破皮，旁边放着一小碟姜蒜酱油。苏暮紧张地看着陈浩南剥了一只，蘸了酱料，送入口中。

　　虾肉鲜甜，火候恰到好处。
　　“怎么样？”苏暮屏住呼吸。
　　“很好。”陈浩南给出了肯定的评价，又动手剥了一只，很自然地放到了她的碗里。

　　苏暮瞬间笑开了花，比自己吃了还开心。“太好了！我成功了！”她也开始埋头苦吃，嘴角沾了酱汁都浑然不觉。

　　陈浩南看着她，抽了张纸巾，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伸手过去，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污渍。动作熟练而自然。

　　“小花猫。”他的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宠溺。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苏暮选的动画片。看到有趣的地方，苏暮笑得东倒西歪，不自觉就靠在了陈浩南身上。陈浩南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肩膀。

　　电影的光影在房间里闪烁，苏暮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最后脑袋一歪，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

　　陈浩南没有动，也没有继续看电影。他低头看着怀里女孩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他感受着怀里的温热和重量，心里那片名为“陈浩南”的坚硬领地，早已在她日复一日的“入侵”下，软化得不成样子。

　　他轻轻拉过旁边的薄毯，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窗外是铜锣湾不变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和着他平稳的心跳。

　　原来，江湖之外，岁月之中，最动人的风景，不过是灯火阑珊处，有人为你留一盏灯，有人在你怀中安心入睡。

　　陈浩南想，这大概就是他拼杀半生，最终寻得的归宿。他收紧手臂，将这份独属于他的甜蜜与温暖，牢牢拥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