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金牙男x风波x牛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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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看到金牙男身后探出来的马头时，一段说不上愉快的记忆涌上了我的心头。
那是今年年初发生的事情。
我在一个飘雪的日子和爸爸去了赛马场，不情不愿地陪那个中年大叔看了一场完全摸不着门道的比赛。
自从他（自称）调任到南极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为了不至于下次再见时忘记了他的模样，和爸爸共度的时光我都有写在日记中。
记录行为对我来说有种奇妙的魔力。只要稍微回想一下，那些记忆就会如昨日才发生一般清晰地重现在脑海中。
我记得爸爸下注的是夺冠热门，一匹有着漂亮眼睛的棕色牧马。但它在跑到最后一段的时候犯了斜行的老毛病，差点把骑手从背上甩下来。
最后拿到第一名的是一只刚出道没多久的芦毛马，出乎意料地爆了大冷门。
明明赔了一大笔钱，我的白痴父亲却一边抽烟一边摸着我的头，问我是怎么想的。
“干嘛问我这个？”
“就算是我也会对正值青春期的女儿在想些什么感兴趣的，就当是亲子互动环节吧？”
“正常的亲子互动会带女儿来赛马场？”
“怎么不正常了？你对赛马有什么偏见吗？”
“这倒没有。但我对赛马根本一窍不通，就算问我根本没什么意义吧。”
“我也没指望你这丫头摸出什么门道。和我这十年来的经验相比，你还嫩着呢。”
“别用抽过烟的手碰我，好臭。堵了十多年也没赚到什么大钱，你在骄傲什么啦。”
“……你这孩子，至少对疼爱你的Daddy不要那么刻薄好吗？”
“非要说有什么想法……大概是，功亏一篑吧。明明是大热门，而且差一点就赌中了呢。”
“这不是说得挺好吗？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自认为一切都会如你所愿——这个社会，总是爱用各种各样的事阐述这个道理呢。”
“爸，你故作深沉的样子怪恶心的哦……”
“哈？为什么？明明是父亲大人难得的人生教学？”
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背，力道大的过分。烟在我鼻子旁边熏了一会儿，我差点把肺都给咳了出来，而老爸只是叼着烟哈哈大笑。
结果到最后，我都没搞懂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啧，最烦谜语人了。
不对，我又抓错重点了。
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有正常人牵着马走进便利店吧？
这里是日本而不是美国西部哦？况且就算是美国西部，放到现代也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大概。
毕竟我也没去过美国，这种事还真不太好说。
“这里有刷子卖吗？给马用的那种。”
看我好久没回话，金牙男在我眼前挥了挥手：“喂、喂——别无视我啊小姐，我急着去找朋友呢。再拖得久一会儿，他估计得急到揍我了。”
和我一样呆愣住的仗助前辈首先回过了神，好奇地问到：“这个是真马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牛粪头的小哥？”金牙男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把马牵得更近了，“我的Valkyrie哪里不像真马了？”
牛、牛粪头……
完了。
一听到从金发男嘴里蹦出的绝对禁语，我就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哪怕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在此刻都会无比明显。
“喂，客人……”
仗助前辈扯下了围裙，散发出一种莫名可怕的气场，平日里温和的蓝色眼眸冷得像是极地的冰川：“你刚刚，说我这颗头怎么了？”
金牙男一点也没有读空气的自觉。他耸了耸肩，用漫不经心地口吻把又禁语重复了好几遍。
“老兄，你耳朵不好吗？牛粪头——不是马粪，是牛粪。千万别搞错了哟。我问你，我的Valkyrie哪里不像真马了？”
这是死到临头了还要添上一把火啊。
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为这位不走运的客人祈祷，希望仗助前辈至少给他留口气。
当然，如果发展到那张地步我肯定会尽力阻止的。
毕竟真的闹出什么事来，我也会被警察带去质询的。我可不想妈妈为此担忧啊。
前辈气得笑了出来。
他摆出一个只有在漫画上才能看到的高难度造型，背后浮现出了奇怪的拟声词：“敢对我的发型说三道四，惹我发火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绝不饶他！”
“我只是想买把刷子给Valkyrie梳理一下而已，你在生什么气？”
“烦死了，你给我下地狱去反省吧！”
……我觉得这不是我尽力能解决的范畴。
偷偷挪到休息室，我拿起书包，找准机会从最后面几层货架那儿逃了出去。
玻璃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便利店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了，货架宛如被非洲大猩猩扯碎的布娃娃，彻底变了形。
“嘟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哦哦！老兄，你看起来挺有一套的嘛？”
你问我为什么那么熟练？
因为这里，可是杜王町啊。
14.
这场意外风波，出乎意料的平稳落幕了。
有个和乔纳森老师长得很像的蓝唇男突然闯了进来，一边喊着“杰洛你是要打算把我晾多久！”，一边把和仗助前辈互殴的金牙男揍了一遍。
那动静之大，让怒发冲冠的仗助前辈都呆住了，一直到他俩打完才回过神。
“乔——乔尼先生？”
“仗助？”蓝唇男有些纳闷：“你在这里干嘛？杰洛这家伙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傻事？”
“因为他批评了我的发型，我就超火大地和他打了一场……这个人，该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朋友吧？”
“算是吧。”
“唔呃……真、真是抱歉了，乔尼先生……”
“这个‘算’是什么意思，乔尼？”
趴在地上想金牙男捧着脸，一副悲伤到要流泪的模样：“我们不是铁到能分享小熊的挚友吗？”
刚刚还在对仗助前辈一脸笑容的男人立刻变了脸：“你闭嘴！”
蓝唇男似乎也是仗助前辈认识的人呢。
为什么都是杜王町长大的，大家都有点奇奇怪怪的关系。没什么熟人的我对比起来简直像个孤儿，这真的合理吗？
知道金牙男居然是乔纳森老师在美国的堂弟乔尼先生的朋友时，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毕竟乔纳森老师看着像是从上个世纪走出的正派人物，而金……杰洛先生和乔尼先生，则是一派西部牛仔的风范。
不过都不像普通人这点，倒也算是共通之处了。
——普通人才不可能牵着马来便利店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金牙男x风波x牛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