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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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就着黑暗，注视着何知雁低垂的眼——他平时半睁不睁的桃花眼此时蒙上了暗淡的光。他轻轻踢了踢对面那人：“蔫了吧唧的，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何知雁还是不抬头，转着手里的酒瓶子：“想着那群傻·逼什么时候走。”
祁暮没有因为何知雁称呼他的朋友为傻·逼而生气，看着他一脸不耐烦，反倒觉得特别好笑：“小孩儿早点睡觉长身体，回去吧。”
“我说过我看店呢！”何知雁语气越发不耐烦“你们早点回去，我就能早点回去。”
“回不去啊？哥哥带你玩儿呗。”祁暮装作一副恶心人的样子摸何知雁的手，逗他玩儿“哥哥带你打台球。”
何知雁一惊，立刻甩开他摸来的手，“喝多了去厕所扣嗓子眼去，别搁我这里犯浑。要不是我们还会见面。”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里面的东西现在就在你脸上了。”
祁暮突然面无表情，定眼看着何知雁，何知雁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发毛：“你脑子坏了？”
祁暮看着一脸认真的何知雁的眼神，仿佛自己脑子确实有什么毛病。
他觉得特别好玩，好久没见过那么呆的人了。
还挺可爱。
“随便看看，觉得你着头发颜色特别晃眼睛。”祁暮老早就注意到他闪亮的白金色的头发，心想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惜自己的发质了？那么不怕秃。
“本来他还能再晃眼一点。”何知雁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不想详细为祁暮描述自己是如何为了薄荷绿色的头发在理发店从下午坐到了晚上，一直坐到他屁股痒痒，再也坐不住。他就愉快的跟理发师说自己就要这个褪到白金的头发吧，反正自己脸的水平摆在这里，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啧，不说你头发了，问你话呢，这儿有没有台球桌啊！”祁暮抬胳膊肘顶了顶何知雁的腰，
“有吧，在二楼。”何知雁动身带他走上楼梯，“你真要打台球？”
“是啊”他转头对何知雁笑笑，无意露出来尖尖的虎牙，俊秀的五官在绚丽的灯光下看着格外精致，何知雁一时晃了神，撞在祁暮的背上，扑面来的是一股淡淡烟草混合体香的味道，在何知雁闻来是一股优雅克制的性感的味道，和他的长相很搭。
“当心。”祁暮下意识转身护了一下何知雁，看到何知雁略略出神，问道：“想什么呢，小猫咪。”
何知雁突然回神一般，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祁暮一时没注意，把他在心里给何知雁起的昵称给念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借此机会再逗逗他：“你上次在我车上睡着了，头发散着像一只小白猫。”
何知雁对祁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回道：“你头发的盖在脸上，像斯内普教授。”
祁暮“啧”了一声，不予置否。
走上二楼，不似楼下那么吵闹，放着缓缓的爵士与楼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The look of love
Is in your eyes
A look your smile
Can’t disguise
The look of love
It’s saying so much more than
Just words could ever say
And what my heart has heard.......”
(《The look of love》by Diana Krall )
祁暮走到桌球台旁边，取了两根杆子，一根靠在墙边，一根递给了何知雁：“会玩吗？”
何知雁接过杆子，在手里掂了掂：“会一点。”
“会一点就行。”
祁暮理好了球，又转身问服务生要了两杯帕洛玛：“别喝你那个了，试试这个。还挺好入口的。”
何知雁并不在乎酒，他在乎的是祁暮要怎么玩桌球，他技术不佳，只是能碰运气把球打进洞。
祁暮自顾自的把球理好，随着“砰”的一声脆响，球在球杆的击打下四处散开。他俯身看了看角度，手在桌面上撑开，修长的手指形成一个流畅好看的弧度，眼神定定的看着远处的球。在白球的碰撞下，一枚球顺利进洞。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随性优雅。何知雁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淡淡的西柚味在口中散开，目光不由在祁暮身上驻足。
祁暮起身，看向何知雁笑了笑：“我花色。“
随即在桌子周围走了走，随即选择了一个球，俯身，随着杆子的动作，一个好看的跳球滚动着碰到了11号球，但是没有进洞，在洞口停下来了。
祁暮摊了摊手：“我退步了。”
何知雁停下给杆头上巧克粉的手，举着杆子寻找合适的球。他按着记忆里，李遇教他的姿势俯下身，随着球杆的动作，3号球进洞。
祁暮也拿过手边的酒，饮了一口说到：“其实我有点想知道，为什么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劲。”
何知雁的步子一顿，然后说到：“可我觉得你只是想八卦。”他转眼看到了一旁的2号球，俯下身，随着动作，2号球也进洞了。
“可是大家今天都说你变得不像你，平时的你呆呆的看起来傻傻的。但是今天你看着很严肃也很不耐烦的样子。”祁暮放下酒杯“小姑娘都害怕看到你。”
何知雁停下找球的动作，转向祁暮：“我觉得用第一二个形容词来形容我不太合适。而且，我今天也没有不开心或者是不耐烦，我只是没睡醒。”
祁暮配合的哦了一声：“下午场的拍摄，你告诉我你没睡醒？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亏空的太厉害，受伤的还是自己。”
何知雁的击球的动作一偏，球歪了。他从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谢谢你。”
祁暮看着何知雁故作平静的眼睛，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虽然按照他察言观色的眼睛都不需要多想就知道面前这个人掩饰情绪的水平都多差。不过令他开心的是，小猫不擅长撒谎，是个一眼就看透的乖猫咪。
何知雁看到祁暮还是没有动，保持着注视自己的动作时，补了一句：“到你了。”
这样的游戏一直持续到黑8 被何知雁打进洞，祁暮才在何知雁眼里看到一丝喜色：“你说你会一点，你在骗我。”
何知雁带着眼底的笑意说：“运气使然。”
“开心点了？”祁暮看着何知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松了口气。
祁暮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晚上1点56。
手机屏幕上还弹了几条消息，是陈南告诉他大家知道自己带着一个白毛小可爱单独在楼上玩桌台球，都祝福他开窍了。
后面几条消息是告诉他大家回去了。
祁暮拍了拍何知雁的肩膀：“你可以下班了。”
何知雁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转头找了那个俞海刚找招来的店长。这个新来的店长是个混血长相的男生，花臂，看得祁暮感到胳膊上一阵疼。
他看到何知雁和那人交谈了几句，转身就出门了。
他赶紧跑出去：“不等等我？”
何知雁没有回答，但是用放慢的步子回答了祁暮。
俞海的酒吧离两人的住所不远，可以散步回去。
迎面而来的风中中带着潮湿的感觉，天像是要下雨。
走了一路，两人都是不发一语。夜很深了，只有桥的头尾有路灯恪尽职守的闪耀着。
祁暮像是没话找话：“你觉得会下雨吗？”
何知雁说：“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会下雨。”
祁暮注视着何知雁的侧脸：“要不要赌一赌我们回家的路上会不会下雨。”
何知雁投给祁暮一个疑惑的眼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时间点下雨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他拿出手机，点开天气预报转给祁暮看“我不知道你要和我赌什么，但是要赌的话我觉得会下雨。”
祁暮挑了挑眉，这是没有拒绝的意思：“我知道，但是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你就视而不见啦？”他停下脚步，站在何知雁面前：“如果我们各自到家之后，没有下雨。你就要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潮湿的空气混着寒意，吹的何知雁清醒了几分，他看着祁暮居高临下的眼神里并没有戏虐和八卦的神情，叹了口气问道：“我的开心与否，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何知雁听到祁暮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想追你，所以你的情绪我都想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说罢，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并不看何知雁愣在原地的样子。
这是被表白了？
何知雁脑子一片浆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