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File.0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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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堪称大杀器的蔬菜汁的威胁下，运动馆内的所有高中生都变得斗志昂扬。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相同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黑暗的营养品还是让给对手比较合适。
当然，场上这种心情最为强烈的还要数佐久早和京介。佐久早是洁癖发作，没法想象自己喝这个东西；京介则是曾经试过，从此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但京介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一组胜算不高。在场的所有球员中的，他大概是最清楚及川彻和牛岛若利放在同队时所能达到的程度。
但是，隐隐的兴奋感也升了起来。
同时应对牛岛前辈和及川前辈……除开这次合宿之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们组合出来的进攻，他能接到吗？
他能……在这样的重炮火力之下，守住最后的城门吗？
银灰色的小卷毛舔了一下嘴唇，目光灼灼地盯着在那边叹了一口气后整理心情，开始正常地和牛岛若利交谈的及川彻。
……这一局，一定会很有意思吧。
开场的发球权被A队（牛岛、及川、荒居）拿到了。
他们显然已经商量好了发球轮换的顺序，这会儿第一个上场发球的就是及川彻。
B队（佐久早、柊原、须川）已经对接下来可能要应对的情况简单做了交流。考虑到场上只有三个人，及川的发球又能随意控制方向选择左路或右路底线，B队开场的站位是右后方须川、左中为柊原、中路三米线位置为佐久早，差不多形成了一个全场的、略有些歪斜的倒三角。这样能保证及川盯准了京介碰不到的对角发球时也有人应对，剩下一名后排球员可以迅速切换去完成二次传球，保证佐久早能拿到第一次进攻机会。
“及川前辈在正式比赛会刻意向着对面的自由人发球。”京介在赛前和队友说过，“但是我们平时对练的机会很多，我不清楚他这次会不会这么做。”
事实证明，他还是会。
从斜对角而来的发球还是那么来势汹汹。京介迅速判断了位置并向左跨步，移动的同时已经伸直并紧了手臂。他在接球前还同时确认了柊原的位置：二传在确认发球并没有朝着自己的方位来后就迅速向网前移动了。于是京介沉下重心，在接球的瞬间侧压下肩——
京介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球网对面迅速跑向前场区的及川彻。
春高预选结束后，他在教练的建议下增加了和进攻手的配合训练，及川的发球练习更多的开始找渡一起，所以他也算是有段时间没接过及川的发球了。
又变强了。
——作为对手很可怕，作为队友却再可靠不过了。
他的思绪只在这上面停留了一刹那。排球在他的小臂上重重一压，然后顺着他的动作猛然飞向了前场。
“一传漂亮！”柊原盯着自己头顶那个相对于正式比赛而言略偏高的传球，深觉这次合宿结束后要回去鞭策自己的队友们再练好接球，“佐久早！”
“两人拦网！”京介在背后提醒。
柊原给出了佐久早想要的托球。略高、离网近。
然后佐久早瞅准了三对三比赛中必然会有的防守空隙，用力扣球。
裁判吹哨判分，B队先得一分。
“漂亮！”柊原笑着跑回后场和京介对了一拳，又看向佐久早，“佐久早君，刚才的托球还有需要再改善的地方吗？”
“如果能再高一点会更好。”
“我明白了。”柊原认真地点头，“那接下来，请发个好球吧！”
这次轮到B队佐久早圣臣发球。
不清楚是不是为了表示一下礼尚往来，佐久早同样是一个大力跳发出手，同样盯准了对面的自由人。
荒居光希看着对面来的球，嘴角微微抽搐。他所在的岚山高校今年IH的时候成功作为福冈县的代表出战，在第三轮时惨遭东京代表队枭谷淘汰。去一趟外地不容易，他们就没立刻走，而是去围观了后面的几场比赛。
当时看的有一场比赛是井闼山对阵京都第二代表山城南高。前者的一年级主攻手震惊到了所有的观战人员：力量技巧兼备的高中生主攻手并不少，但空中战方面这么优秀的主攻手还是相当抢眼。
如今荒居自己上场应对佐久早圣臣，总算理解了当时在场上的山城南高自由人的郁闷：排球本来就是相当轻巧、弹性十足的球类，一旦加上旋转，要在下手接球的的时候保持稳定就变得相当困难。
就像现在。
触及到他小臂上的排球相当不稳定地向右方滚动了一下。荒居迅速向左侧身试图消除这份不稳定，但还是看着这个球以自己预期之外的路线飞了出去：“抱歉，及川，补救！”
“我来！”及川迅速移动了位置以便完成补救，“好了——小牛若！”
即使是面对一个不那么理想的一传，及川彻的托球依旧相当漂亮。
京介站在三米线外，盯着那个偏缓慢的托球。
今年四月开始，及川彻和南新之介差不多是手把手带着他学二次传球的技巧，他也学会了以全新的视角去看得到对手队伍中的二传。
这是一个几乎复刻了春高预选时白布贤二郎的表现的托球。
网前的佐久早和柊原同时屈膝。他们两个都不是专职拦网的副攻手，但一个身高一八五，一个身高一八四，算起来作为网前的防守也足够有威慑力。
他们一个拦的直线方向，一个拦的斜线方向，中间难免漏出空隙。牛岛若利没有忽视这道缝隙，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瞄准——
“小牛若！”及川喊了一声，“斜线！”
他和京介太熟悉了，所以在托球完毕后也一直注意着对面的自由人的位置。当京介在牛岛起跳之前跑到中场，还站在佐久早的直线方向背后时，他就已经猜到了京介的打算。
——故意露出破绽并诱使对方打这条路线吗。
——抱歉啊，小须，我可是相当了解你的。
这种来自二传的指挥对牛岛若利而言还是第一次听到。白鸟泽也不会有任何人在他进攻的时候发表什么意见——但，牛岛毫不犹豫地挥臂，将球往柊原拦网的路线上扣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从佐久早背后跑出来，往右侧飞扑的须川京介。
当然，已经来不及了。
自由人的鱼跃式非常漂亮，但伸出的手还是没能触及到排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地。
比分来到一比一平，荒居光希用力挥拳：“太棒了！及川，亏你能注意到对面的情况啊！”
但喊破了京介行动的及川彻并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是用手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像是觉得冷一样地打了个哆嗦：“噫，有点恶心。”
——牛岛若利怎么他一喊就跟着变球路了啊！虽然他是希望这家伙能信任他！但是牛岛真的照做的时候他还是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回事。”被对面突破拦网的柊原微妙地吐槽，“他们不是得分了吗？及川彻为什么一脸奇怪的表情。”
“因为牛岛前辈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了吧。”京介说，“毕竟及川前辈一直认为牛岛前辈是必须击败的宿敌。”
“宿敌吗？”柊原困惑，“但我感觉他们两个的配合很不错啊？”
“及川前辈是很优秀的二传。”京介摊手，“我觉得哪怕他的队友是牛岛前辈和影山君——”
“——不要说恐怖故事啊小须！”球网对面的及川彻一个激灵，“这种组合哪怕是听到名字都会让人晚上睡不着觉的！”
柊原听懂了京介的意思。他转头看向及川彻，眼底有了少许战意：“哪怕是相性不合的的队友也能充分发挥实力……吗？”
“下一球拿回来就好了。”京介说，“要说战斗力，我们这边也不差。”
重新拿回发球权后，A队的发球员变成了荒居。
同样是自由人，荒居的身足有一米七四，这大大提升了他的发球实力。这次是柊原接了一传，京介迅速跑向网前。
他一边看着高高飞起的排球，一边回忆先前柊原给出的传球。
要比那个更高一些，但是和球网的距离要保持一致。
球距离手还有最后十多厘米的距离时，他还迅速瞥了一眼对面的防守。
“两人拦网！”柊原一边提醒，一边也跑到了网前。他站在左路的佐久早的右侧，放低了身形，双手向外伸出，看上去是准备对被拦击的球进行防守。
对面的及川彻和牛岛若利并肩站在佐久早圣臣的对面。和之前佐久早与柊原可以漏出的球路不同，他们两个显然并不是打算和后排的自由人打配合防守，而是想在拦网时就把这一球扣死。
京介面朝左侧标志杆，微微屈膝，然后起跳托球。
提前起跳、还诱使对面的牛岛和及川一起起跳的佐久早依旧很冷静，他身侧的柊原则慢了一步，接住了这个来自须川京介的快速传球，然后把球扣到了三米线的位置，为B队扳回一分。
及川：“……嗯哼哼，柊原同学也很擅长骗人嘛。”
柊原微笑：“我一直觉得骗人是二传必须具备的基础功底。”
两个人隔着球网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扭头往各自的后场走去。
及川：啧，阴险的家伙，故意挑衅？
柊原：……不知道会不会上当啊，如果下一轮成功上钩也回敬同样的球就好拦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File.0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