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File.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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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节课也结束之后，走廊上响起了代表课业结束的铃声，有社团活动的学生们匆匆忙忙地收拾书包，部分归宅部如向井这样要赶去补习班的也拎起书包就跑。
教室里一眨眼就空了大半，京介站起身，看濑川还慢吞吞的样子：“你不去社团吗？”
“今天青井同学值日。”濑川回答。
京介敬佩道：“哇，那对我来说排球重要多了。”
“毕竟我加入话剧社就是为了这个嘛！”濑川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有我的。”
他们击了个掌，然后京介一溜烟窜出了教室。
教学楼距离第三体育馆有些远，顶着春寒一路飞奔到社办的时候，京介的脸都有些被吹红了。
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到了，正在自己的柜子前换运动服。
“唷，白鸟——痛！”及川已经换好了运动服，刚走过来想和京介打招呼，就被岩泉用力在背上拍了一下。
“好好叫须川的名字啊混蛋！”岩泉忍无可忍。
“诶，一上来就要叫名字吗？”及川故意曲解岩泉的意思，“我和个子不高的后辈君关系还没好到这个程度啦！”
“我倒是不介意……”京介忍不住说，“但是岩泉前辈，我听说总是被打到脑袋会变笨的。”
岩泉一：“……”
他无语地抓住及川，迅速把后者准备喊出来的话都捂了回去：“须川，你也别总这么撩拨他。”
京介困惑地问相田：“我没有撩拨及川前辈啊？”
相田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可能就是天赋吧。”
无论球场外发生了什么，一旦进入体育馆，无论是及川还是京介，还有其他看热闹的社员都正正经经地开始训练。今天下午的接发球训练相当简单，热身之后，发球组和接球组都分为四组，分布在不同的球场，按顺序接发球。
须川京介对面，头一个从网兜里捞起排球的就是及川彻。京介本来还以为及川要为难一下自己，没想到对方在训练的时候非常认真，完全没有捣乱的意思。
及川的跳发球、岩泉的跳发球、花卷和松川的普通上抛发球。京介接下一轮，在心底暗自评估：力道最大的是及川前辈，其次是岩泉前辈，花卷和松川前辈的普通发球虽然不难接，但是位置瞄得相当精准，是对准的中线——在正式的排球比赛中，这有一定几率会让后排两位需要接球一传的球员犹豫。
之后再是三轮——能看得出来，及川彻在不断磨练自己的发球，其中有一回京介被震得接歪了，结果及川立刻对他比了个“耶”。
“就因为白鸟泽吗？”中间短暂休息的时候，京介无奈地问相田。
一年生们合作打过一局比赛之后，彼此态度已经友好许多，相田也没了芥蒂，回答：“应该是吧……毕竟及川前辈还在北川一中的时候，连续三年输给了白鸟泽。你当初可也是我们输掉的原因之一啊。”
“可我现在已经来青叶城西了啊。”
“没办法，别看及川前辈比我们高一年级，但其实很幼稚啦。”相田悄悄说，“输一次就够他生好久的闷气了。不过上场合作的时候他态度就很好了——我记得以前初中的时候有个特别讨人厌的主攻手，及川前辈也不太喜欢他，但是正式比赛的时候还是能给出最好的托球。”
“但我是自由人，又不是主攻副攻。”京介郁闷，“没有意外的话我就是一传诶。”
相田笑了一声：“等一等吧——毕竟才第二天，你总要给及川前辈一点钻牛角尖的时间。如果他纠结得太久——”
“那岩泉会用头槌或者排球砸醒他的。”二年级的正选花卷贵大插入了他们的对话，而后伸手揉了揉京介的银灰色小卷毛，“哇，手感不错。放心吧，须川，给他一点时间就好了。”
“好吧。”
离他们几步远，岩泉一也在说这个：“影山那时候也就算了——须川已经转学成你的后辈了，也会是队伍里的一员，你还闹什么别扭啊？他可是放弃了白鸟泽过来这边的啊。”
“我知道啦。”及川彻闷闷地叹了口气，“能那么轻易地接下我的发球，我们今年面对牛岛也有一战之力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到初三那一年的比赛。当时应该是小矮子刚上场吧——结果才两球——我以为我们的发球轮至少能再多拿几分的！”
“须川的实力很强。”岩泉客观地说，“他目前的行动方式偏向单一，但是磨合之后，再像是入畑教练说的那样学会二传——我认为那时候他会是宫城县最优秀的自由人之一。我倒奇怪牛岛怎么会看着自己田里的好苗子长脚跑掉的。”
及川微微一愣。他一心想着白鸟泽，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他初三最后一次失败的时候，白鸟泽最强的主攻手牛岛若利曾经对他发起过邀请，说白鸟泽才是更适合他发挥二传实力的学校——这样的牛岛会放弃须川京介，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你如果很在意的话，其实可以去问问须川。”岩泉说，“他看起来像是很尊敬前辈的那类学生。”
“是啊，如果忽略掉他觉得我进攻实力不行，还觉得我被你敲傻了这两件事。”及川白了他一眼。
但须川确实不是有意的。他能看出来这一点，这就显得他好像更小心眼了一样。
眼见幼稚鬼及川彻又开始为了一点小事纠结，岩泉一叹了口气，揪住他的领口就拖着走，走到同伴们面前后，也懒得顾忌还在嘀嘀咕咕的二传手，直截了当对着社内目前最特别的一年生发问：“须川，你为什么会来青叶城西？或者说，牛岛难道没有邀请你留在白鸟泽吗？”
京介“唔”了一声：“有倒是有啦……牛岛前辈说什么‘白鸟泽才会是最适合你发挥技术的土壤’什么的……”
银灰色卷毛的一年生看起来有些困扰，下意识地抬起手用小指挠着自己的脸颊。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及川彻忍不住问。
“啊？我就说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植物……顶多算是蘑菇啦。蘑菇反正只要有点水分哪里都能长。”京介诚实地说，“牛岛前辈也不是那种会纠缠不放的类型。”
“蘑、蘑菇？”及川花了一点时间去理解后辈所说的话，然后“噗”地喷笑，“啊哈哈哈哈！确实是个矮蘑菇哈哈哈哈！”
京介：“……”
他转头看向岩泉一：“岩泉前辈，我能把排球扣在及川前辈脸上吗？”
“对前辈尊敬一点啊混蛋！”
“我正在对值得尊敬的前辈礼貌地寻求许可。”
“很好，休息时间结束——我这就把下一个跳发砸在你的脸上，等着吧矮蘑菇！”
虽然吵吵嚷嚷的，但是这边的状态还算不错；相比之下，和非正选的三年生分在一组的京谷、矢巾和石冢那边，气氛就有些糟糕了。矢巾还好，他性格比较开朗圆滑，能和前辈们聊上两句；石冢是个闷性子；京谷则特别暴脾气。
他在前一天下午的比赛时就向社员们展现了他性格中有些暴戾的部分：当时矢巾准备托球给替换自由人上场的三年级主攻手来田，结果京谷蛮不讲理地冲上来，撞倒了来田前辈，抢断了那个球。虽然倒是因为惊到对手而成功得分了，事后却毫无道歉的意思。这事当时就惹得一些高年级不太愉快，这会儿练习发球的间隙，听到前辈们聊天，他还突然来了一句“明明实力很差，还不好好练习，真搞不清楚你们在想什么”，这下非正选的三年级脸色就都很难看了。
青叶城西的排球部不算是特别看重前后辈关系的社团，不然也不可能在及川、岩泉等二年级刚入学时就让高年级的二传和主攻手退居替补之位，但京谷的话太难听了，三年级的学生再好脾气也忍不了。
那边的球场越吵越厉害，最后是排球部的部长出面，罚那个球场所有的社员绕场跑十圈外加练习鱼跃式扑球姿势一圈。
“那个新生，是叫京谷吧。”松川稍有些意外地说，“我记得宫崎说过，是南三中毕业的？他这个性格，居然也能来打排球啊。”
“是非常快节奏的主攻手。”岩泉评价，“如果是在二流的高校里甚至能被当做核心来培养吧？但是青叶城西最讲究团队配合。他这样的性格稍微有点麻烦啊。”
京介默不作声地把刚刚接歪了的排球捡起来，往捡球员的方向扔过去。
非要说的话，他对京谷贤太郎的印象没那么糟糕。前一天下午的比赛中，他计算了他们的得分。一共十二分，足足有七分都是京谷的得分。作为一名高一生，京谷的进攻性非常强，虽然模式显得简单粗暴，但是这种强攻几乎能撕开大部分严密的防护，剩下的那部分也会因为这份简单粗暴而一时猝不及防。
确实有些可惜。但这暂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这两天，京介感觉自己因为假期的轻量训练而有些生锈的关节已经开始被重新上油，每一次接球、垫球，他的肢体和大脑都在唤醒那些懈怠了两个月的东西。倒不是说他假期里没有碰排球——只是，面对强大的对手和队友，和面对把排球作为业余爱好的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有些分神，于是不幸漏过一个来自岩泉的发球。球网对面的及川立刻毫不客气地笑起来：“哈哈哈哈！怎么回事，你这会儿连小岩的发球都接不下来了吗？”
“抱歉！”京介立刻站直身体鞠躬，“我刚刚分神了，请继续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File.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