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File.1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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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城西在讨论的时候，乌野也在讨论。
刚为了拿下一分而欢呼完，泽村大地就迅速冷静下来。
“——刚刚那一分，虽然拿到手了，但对方反应非常快。”
“诶？”日向挠头，“这样吗？”
“毕竟日向扣球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完全没注意到吧。”东峰说，“对方在上一球之后迅速改变了策略，让6号跟上来了。只不过日向的速度太快，6号没跟上。”
日向翔阳：“是哦！”
怪不得他打完球睁开眼看到京谷前辈正隔着球网怒视他！
“可恶！这就是强校吗，这样的‘怪人快攻’也能立即反应过来——”田中郁闷地大喊出声。
“诶，这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日向抓抓头发，“这个快攻超厉害的！但是京介哥他们在春高上也对上过这样的对手啊！”
“……哈？”影山猛然抬起头。
“他们半决赛的时候，有个叫做狐狸还是什么的队伍。总之也打出了很厉害的快攻！”日向想起当时在电视上看到的比赛，眼睛就亮起来，还手舞足蹈地开始比划，“那个二传手‘嗖’的一下！然后那个和他长的一样的主攻手‘乓’——他们还可以反过来，解说说这个叫‘双胞胎快攻’！”
影山：听懂了，但这不是完全和他们的‘怪人快攻’不一样吗！
“我想，日向的意思是——”泽村虽然没听懂日向的描述，但从影山的表情里察觉到一点，“青叶城西之前也面对过很麻烦的快攻，所以面对这次的奇葩——咳——特别打法，迅速地也做出了反应。”
“但是京谷前辈刚才也没拦住我——”日向纠结地“嗖嗖”挥动着手臂，“还能继续打这个吗？我还想继续得分！”
“普通的进攻和‘怪人快攻’交错着打吧。”泽村大地说，“影山，之后也注意给其他人球权。”
他抬起手臂，指向东峰旭，笑容非常可亲：“毕竟我们的王牌也转到前排了呢！”
东峰：“……啊，压力好大。”
“说什么呢！旭！”泽村大地一脸笑容地以杀人力道重重拍了东峰旭一下，“对面可是指名道姓要你上场啊！拿出我们乌野‘王牌’的实力来啊！”
“还有，西谷！接下来是他们的进攻轮了！”
“哦！放心吧！我会好好守住你们的后排的！放手去进攻吧！王牌！”西谷热血地一挥手，“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啊！旭前辈！”
*
乌野发出了充满那雄心壮志地战斗宣言，第四球却丢得很快。
田中的上手发球只是平平，京介也没犹豫，上手直接把这一球推到了前排。
乌野的三年生之前看过县内赛中青叶城西这个自由人和主攻手配合发起的进攻，日向更是不仅见识过须川京介和京谷贤太郎的这个配合，还见识过照岛游儿和土汤新在失败无数次之后终于成功率到达50%的这种进攻，因此反应非常快。
——可惜还是没能拦住这一球。
经过一传后直接进攻，这种比正常进攻的三次触球机会要少一个环节的快攻对第一次应付的人而言哪怕是曾经在场外见过，自己亲自拦网也要一点反应时间。京谷毫不费力地越过拦网，把球打到了乌野的自由人扑救不及的位置。
“啊，可恶！完全没想到——”西谷懊恼地爬起来，“对面也有这种麻烦的进攻手段啊！”
“——那个。”场外的月岛萤说，“居然是一传之后直接进攻。”
“啊，是哦。”菅原说，“月岛还是第一次见到吧？他们去年在县大赛的时候已经用过了，当时我和大地、还有旭看到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啊，完全没想到今年还有机会亲自面对。不过日向倒是反应很快。”
“……日向不是说他和对面的自由人、还有其他二年级的前辈都认识吗。”月岛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应该以前就见过吧。”
他的语气相当微妙。
“既然见过、就好好拦下来啊。”
菅原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微笑。
——月岛，虽然平时嘴上说着这只是个社团活动什么的……但其实还是很有好胜心的嘛。
*
拿回发球权之后，青叶城西轮到京谷发球。
他的跳发球基本已经练出来了，属于偶尔出界或挂网、但大部分时候能让人感觉到京谷本人的暴力风格的发球。
发球来势汹汹，乌野看起来却毫不担心。
“——我来！”
穿着橙色球衣的自由人高喊了一声，并拢双臂，准确地接住了这个球。
“一传漂亮！”影山说。
这确实是个很精妙的一传。气势汹汹地排球在西谷夕的小臂上一触即离，再弹起时已经被卸去了所有试图向外飞出去的力量，温顺无比地高高飞起、然后降落到影山在网前的那个位置上。
“不愧是千鸟山的西谷。”渡低声说，“虽然去了籍籍无名的乌野，但自己的实力还是那么强。”
他也陪京谷练过发球，深知西谷这个一传的技术有多精妙。
一传对后续的进攻有着相当大的影响。这个一传到位，影山可以传球的位置就更多了。
日向翔阳再次做出要助跑起跳快攻的样子，而左路4号位上的东峰旭也举手要了球权。
——会是谁？
这会儿还在前排的金田一犹豫了片刻。
——刚才须川前辈倒是说过应对这个问题的方式，但负责盯住10号的京谷前辈转到了后排……
只是0.3秒的犹豫，金田一勇太郎就做出了决定。
——应该还是10号的进攻吧！乌野的实力不强，应该会尽可能利用10号在前排的时间得分。而且10号看起来就是要扣球的样……
影山飞雄将球传了出去。
目标是身穿3号球衣的东峰旭！
金田一判断错误。
右路的花卷竭尽全力起跳，最后也只是勉强用手指拨了一下这个球。
球速没能被减缓，京谷冲刺过去，还是没能赶在它落地之前救起它。
——速度很快，扣杀的力量也很强，真不愧是曾经那个西光台的东峰……
——不过更麻烦的还是影山飞雄。乌野的进攻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翔阳的进攻不跟上不行，跟上又会分散拦网的力量、还未必能成功拦下。金田一这方面还是太稚嫩，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啊。
*
“哦哦哦！扣得好啊旭！”
“扣得好，旭前辈！”
“日向也干得漂亮！骗走了对面的拦网啊！”
面对青叶城西，开局能两次一球换发，乌野的气势显然迅速提升了起来。场外的替补学生欢呼雀跃，一旁还在学习排球常识的武田老师也露出了遮掩不住的笑容。
——嘿嘿！嘿嘿！虽然我还不太懂这些，但是大家不是做得很好嘛！
菅原孝支：“……”
——小武老师为什么突然一边露出奇怪的笑容一边摇晃起来了？
他摇摇头，伸手拍拍月岛的肩膀：“加油哦！月岛，也让对面看看你的拦网！”
月岛萤：“……”
月岛萤面无表情：“哦。”
他和轮转到前排准备下场的自由人西谷夕换了位置。而之前发挥了大作用的日向翔阳则站上了发球的1号位。
*
日向翔阳的发球……总之，实力限定在上手发球的普通水准。
这是在场熟悉他的选手都知道的事情——他之前没有什么练习排球的条件，仅有的时间也优先放在了接球、垫球和扣球练习上，发球方面……咳，虽然他看过前辈们超强的跳发球之后就激动地整天询问跳发球的技巧，但发球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东西。
但大概是第一次和真正属于自己的队友一起打正式的六对六比赛，站上发球位的日向颇为激动。
——这就是有可靠的队友的感觉吗？
——这就是，球网这边的人都是同伴的感觉吗？
原本梦想着能获得更多的托球、更多进攻机会的日向翔阳，在刚才发现影山没把球传给自己而传给了东峰旭时也没有感到憋闷。
——这是我创造的机会，对吧？
——因为我引走了对面的韭菜头，所以旭前辈可以更好地进攻了！
——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我果然，最喜欢排球了！
热血沸腾之外，球网对面的还有他一直很尊敬的邻居哥哥。
虽然总说着要在高中击败所有对手、前往“小巨人”曾经去过的东京体育馆中央球场，但看了1月份春高比赛直播的日向翔阳很清楚，青叶城西真的很厉害。
——京介哥很厉害、京谷前辈很厉害、矢巾前辈和渡前辈也都很厉害。
——想要击败他们。
——想要，在球场上站得更久！
在哨音吹响后，他一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一边用力抛起了球。
*
有听说过一个概念吗？
理论上，同一个现实中存在着无数条可能性世界线，但也仅仅是理论存在，而没有化为实际，世界仅仅沿着其中一条世界线运行。
复数的世界线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比世界线更大的“世界的分岐路”。在这个分岐路的范围包含内，所有的世界线最终会收束到同一个结果。
从学术角度上来讲，眼前的这一幕或许不能被准确地定性为“世界线的收束”……但就好像那个无论日向翔阳的接球实力提升与否都坚定地掀飞乌野高中教导主任假发的那个排球一样，或许也存在这么一个在既定范围内、必须被日向翔阳砸到影山飞雄脑袋上的排球吧。
“砰！”
被矮个子的副攻手满怀激情打出的球在抛球时就高度过低，心潮澎湃的日向又用了十成十的力、拼命地打歪了这个球——
——明明影山飞雄这一局的站位是在5号位，他只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贴近了前场。
但这一球就是以一种毫不犹豫的、仿佛金属被磁铁吸引那样的势头——直扑影山飞雄的脑袋。
“砰！”
作者有话说
第176章 File.1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