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路上有雾

11、第 11 章

　　收拾好客厅，乔俏洗漱后，找自己房间。次卧在他的卧室旁边，以前应该是个书房，因为还有个书柜。

　　可能因为房间采光不合他意，所以将二者调换。

　　小件杂物太多，的确不好收拾。难怪莫从良最初说礼拜天才能搬进来住。恐怕在此之前，严清越并没有答应租房。

　　乔俏正看着房间，严清越从卧室出来了，深色西裤白衬衫，打理过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

　　他在往腕上套手表，指骨修长，格外好看。

　　“我先上班了。”乔俏说。

　　“嗯。”严清越看她一眼便转开视线，朝厨房走去。

　　乔俏一心二用地跟上，见他打开冰箱拿鸡蛋，问：“你每天都自己做早餐？”

　　严清越：“嗯。”

　　“刚我看的那间卧室，是准备租我的吗？”

　　“嗯。”

　　严清越将一个鸡蛋打进平底锅，返回冰箱拿其他食材，意外发现乔俏站在玄关还没走。

　　“还有问题？”语气像极了在公司里公事公办。

　　乔俏微笑建议：“我自己收拾房间吧？”

　　这样最好。严清越无所谓地点了下头。

　　“中午有两个半小时，我今天中午回来收拾。”乔俏眼神期待地向他伸出手。

　　严清越不明：“要什么？”

　　“……”乔俏说，“钥匙。”

　　不给钥匙，难道你想带着我同进同出？

　　严清越神色恍然，可以看出真的没有合租经验。

　　“等等。”

　　扔下两个字，他便去了书房。

　　火候过头的煎蛋香气从厨房那边飘过来，乔俏脑子一急就去厨房关了火。

　　猛然想起来，严清越说过未经允许不能动厨房。她扭头就要离开这个是非地，差点和急匆匆想起来关火的严清越撞个满怀。

　　轻薄的衬衫布料遮不住他身体的温度，乔俏碰上的刹那，只感觉指背都仿若着了火。

　　她接连退了几个小步，直到后腰抵住流理台才停下，面上已经火烧火燎的。

　　“我…我帮你关火。”

　　他的肚子可真硬。
　　是腹肌吧。乔俏耳根愈发热了几分。

　　严清越将钥匙给她。

　　乔俏飞快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钥匙，声若蚊呐：“谢谢。”

　　谢完了又看他一眼，眼神四处乱飞，可无论飞到哪，兜兜转转的，最终还是会回到严清越脸上。
　　观察他，打量他。

　　后知后觉自己可能堵住了她的路，严清越转过身子面朝餐桌。她从身后走过，他余光目送乔俏出门。直到家里重新回到自己一个人，他轻吐了口气，神色逐渐复杂。

　　和另一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是这种感觉，连丁点大的小事都会有尴尬的感觉。

　　－
　　人进了公司，乔俏方感觉自己活过来。倒不是严清越给她压力，而是他这样看上去挺慢热的人，如果自己过于热情和自来熟，搞不好会吓着他。

　　乔俏将钥匙挂上钥匙环，取下之前的租房钥匙扔垃圾桶。忽地想到严清越昨晚开门，看见自己时的模样…嘴角浅浅一弯，但她没有笑出声。

　　张梦瑶望她：“小乔你今天怎么春心荡漾的？”

　　“我看看。”安佳捕捉到她嘴角消失的最后一抹笑。

　　乔俏摆正脸色：“我昨天中了张彩票。”

　　“真的假的？”May聊着微信，随口问。

　　安佳没在意：“中多少？”

　　乔俏张开五指。

　　安佳眼睛顿时亮了亮，挽住乔俏胳膊娇滴滴道：“我早就不卡性别了，女的也可以哦。”

　　“是五块啦。”乔俏忍俊不禁。

　　安佳一副你闭嘴吧的没眼看神情，和乔俏拉开距离。

　　May拖长了“切”字音，和张梦瑶双双翻了个白眼。

　　高文亮扶了扶眼镜，好笑地上扬唇角。

　　中午下班，乔俏主动脱离食堂队伍：“你们去吧，我今天就不吃午饭了，有点事要出去。”

　　May提醒：“下午不要迟到。”

　　乔俏走之前，张望了好一会儿经理办公室。

　　严清越是接着电话离开办公室的，和兄长严观澜聊了聊自己离开骁勇的事情。

　　他一进食堂，开发部的黄毛就坐在他们常坐的那张桌子朝他挥手。

　　严清越简单打了些吃的，坐下问：“孟林超呢？”

　　黄毛说：“孟老大女朋友在公司门口，他说等等过来。”

　　严清越盘子里的食物快吃完了，孟林超都还没来。

　　边上的手机叮了一声，他拿起来看，是乔俏发来的。

　　格斗A5：经理，房间里好多礼物，都放在哪里？

　　严清越：走廊尽头是一间杂物房，有用的丢进去，没用的扔掉。

　　格斗A5：它们都被包装起来了，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严清越指尖微顿：扔吧

　　格斗A5：都？

　　难以置信的语气。

　　严清越微微皱了下眉，敲了一个“嗯”字又给删除。他做事鲜少询问旁人意见：你想怎样？

　　“严哥，喝点东西不？我给你带一杯。”黄毛起了半个身子问。

　　“嗯。”

　　鲜榨果汁那边围着一些女职员，May那头酒红色的头发是里面最为显眼的。黄毛凑过去，May还故意玩他头发。

　　严清越再看手机，乔俏又发来两条消息。
　　一张图片，和一条文字。

　　格斗A5：这个保温杯看上去挺高级的，真的要丢掉？

　　他随手点开她发来的图，是白色椭圆形的杯身。

　　说是保温杯，但上面居然还有开关标志，和其他两个符号的按钮。

　　这是什么保温杯？

　　“哟，买这个呢。”

　　孟林超神出鬼没出现在他身后，瞅了眼他手机屏幕，坐到对面去，开吃黄毛打好的已经有些凉掉的饭菜。

　　“随便看看。”严清越说。他同时回复乔俏：你拆礼物了？

　　房间里那些礼物，都是他以前在骁勇，逢年过节时下属们送的。自从拆过一款男士丁字内裤后，他就没有再开过任何一个礼物。每次带回来也都是随手往房里扔。

　　格斗A5：这个拆了一半，我看是保温杯就把防摔膜拆掉了。那我不碰了，把上面灰尘擦擦放杂物间。

　　格斗A5：如果有贵重的东西，丢掉会不会不太好？

　　严清越略思。

　　他正思忖中，孟林超将手机递过来，说：“你那款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这种的，你看看。”

　　透进来的阳光有些强，反射在手机屏幕上看不太清。严清越没有接过手机，只是前倾身子凑近。

　　显示的是一个购物页面，商品似乎也是一个保温杯。
　　和乔俏发来的有些像。

　　商品介绍：全自动伸缩旋转…严清越眼睛差点内伤，终于明白这个像杯子的东西是什么，后面的介绍没继续看，慌乱中切进乔俏微信。

　　严清越急急打字：把刚才的东西丢了，立刻！

　　孟林超好笑地说：“我把链接发给你？”

　　“不用。”严清越脸色微青，耳廓边缘起了圈红，“我从不用这种东西。”

　　孟林超嘀咕：“那你还看。”

　　－
　　赶回公司险些迟到，乔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中午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拿上杯子去茶水间，冷热水交替接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喝掉，以此饱腹。

　　回位置坐下，还没和安佳说上两句话，就被突然开口的严清越叫进办公室。

　　高文亮中指推了一下眼镜框。
　　等乔俏进去，他便将自己抽屉里的一袋奥利奥薄脆饼干放在乔俏的桌子上。

　　敲击键盘的轴音沉闷空旷，响在安静的办公室内。
　　乔俏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分钟。

　　敲键盘的男人在说出等等之后，她就一直等到现在。

　　乔俏怀疑他已经把她给忘了。在他的手碰上鼠标左键并按下时，乔俏清嗓子开口问：“经理，是神I出了什么问题吗？”

　　严清越淡淡说：“过两天神I更新音效包。”

　　这个是上一次她根据玩家提交的反馈建议修改的方案。

　　乔俏明白：“我知道了。”

　　“今天中午才做的决定。”严清越告诉她。

　　不用问，十有八九是他和孟林超中午借着吃饭的空闲聊了这事儿。
　　但这种事没必要和她说吧。

　　乔俏久等不到他说话：“没事我就先出去忙了？”

　　“中午…”说完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题后，严清越不得已开口留住她，语气尽量自然，眼皮垂着，表情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中午我让你把东西丢掉，丢了没有？”

　　乔俏眼珠子飞快转了一圈。

　　“丢了。”

　　严清越松了口气。可想到什么，他的心脏又马上吊了起来：“你应该没有打开…杯子吧？”

　　“当然没有。”乔俏一脸假笑。然严清越没有直视她，所以并不能察觉。她说，“我试了一下，没有电。它要电才能打开。”

　　“嗯，出去吧。”严清越神色终于轻松。

　　乔俏回到岗位，发现键盘旁边的奥利奥饼干。

　　安佳暧昧地说：“你右边那位给你的。”

　　乔俏看向高文亮：“谢谢，我中午没吃饭。”

　　“不客气。”高文亮说。

　　他可能有点热，鼻尖有细密的汗珠。中央空调的风仿佛对他起不了半分作用。

　　可能是口渴了，他打开电脑旁保温杯，就往嘴里灌。喝得太急，有些呛着，于是脸更红。他慌乱地擦着下巴上的水，离开座位。

　　乔俏一路目送他落荒而逃进茶水间，收回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留在键盘旁边的保温杯盖。

　　想起中午拆的那个保温杯，乔俏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哪里是什么保温杯。

　　打开杯盖的时候吓得她直接尖叫出声。

　　如果不是缠着防摔膜，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她搞不好都要以为严清越是故意的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