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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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公元1662……真是作孽。”赫拉摩挲着质感粗粝的扉页轻叹口气，朝着上面的拉丁文发愁。
“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翻到过这本书，但那时候我连英文语法都稀里糊涂，更别说拉丁文……”赫拉愁的鼓起腮帮子，“这后面不会还有如尼文吧……”
小天狼星深灰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赫拉，眼里是有些快隐藏不住的情愫。
赫拉在小天狼星所熟知的情境里往往成熟大于俏皮。十七岁的年纪不大不小，正处在一个最完美的阶段。她在杭悉和哈利面前是一个能带着她玩又特别靠谱的姐姐，在外人面前是温和矜持的布尔斯特罗德家的长女。
只有在这时候，小天狼星才微微触碰到一些赫拉作为一个十七岁女孩的俏皮。
她在烦恼。
人们总倾向于造神。所谓白月光所谓朱砂痣都是因为触不可及，大多数的初恋和梦中情人两分靠现实八分靠臆想，正因为触及不到全部人们才总会用想象为自己构造一个完美的情人。
而真正到手了，反而陷落于尘俗，白月光成了沾在衣角的白米粒，朱砂痣成了黏在领口的蚊子血。
赫拉平时展露的形象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她待人和善，无论是与好几年没见过的同院级长霍西丽寒暄，还是守在房门口，为初次见面的小哈利递上一杯失眠时的温水，亦或者替卢平在哈利和狼人治疗中作出决断，她总是那么周全而正确。
月亮被云层折射，光芒四散大地，希腊神话的女神走下凡尘，终于让黑暗触手可及。
小天狼星这时才感觉到了真实。
他几乎是在二十二岁后就没有再长大过了。
入狱后每一天都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但他又不得不清醒着，他想赎罪，想用一生来偿还自己的错误。
他没有预料到小矮星彼得被抓获，自己被无罪释放，干干净净地站在阳光下。他可以在温暖的午后坐在布尔斯特罗德宅明亮的客厅喝着小精灵准备好的下午茶，可以在尚未完全暗下天空的傍晚，装着满肚子的美味食物通过壁炉来到华夏研究所探望自己有望康复的老友。
就如同那个北海阴冷的清晨，当小天狼星听到清脆的皮鞋跟落地声时，他没有预料到那双漂亮的墨绿眼睛会在这之后含着笑望向自己多少次。
每一次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赫拉将书本翻过一页又一页，叹气声一声比一声大。小天狼星收起思绪轻咳一声，从她手里拿过书本：“我来看看。”
“嗯？”赫拉歪头看他，“你会读拉丁文？”
小天狼星在对上赫拉眼睛时连呼吸都放轻了：“嗯。”
赫拉的眼睛在笑起来时会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小天狼星不懂那些眼型，如果一定要给这双眼睛一个定义，他大概会说，这是世界上最让人心动的眼型。
赫拉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纸，边展开边拉着小天狼星直接坐在了地上：“先坐下吧，这里小精灵一直有在打扫——这是邓布利多给我列的参考书籍。”
小天狼星乖乖在她身边盘腿坐下。
赫拉没第一时间看那卷羊皮纸，托着头对小天狼星说道：“我去稍微了解了一下炼金术。”
刚才小天狼星已经听赫拉说过了那位黑袍人的大致特征，虽然具体的战斗过程被赫拉避重就轻了，但小天狼星深知它绝对不简单。
但他没有问。
赫拉接着说：“其实近代大部分的炼金术都与尼可·勒梅有关……哦，六百多年前还算近代么？”
“勒梅对炼金术的兴趣最初是被一本书激发的。”赫拉指着羊皮纸上邓布利多的字迹说道，“《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
“书是由希腊文和许多其它勒梅看不懂的文字写成的，其中还包括希伯来文。勒梅发现这些是炼金术的操作指南，在这之后他整整用了21年来破译这本书。”赫拉托着下巴撇嘴，“感谢勒梅，但邓布利多说这本书并没有英语版……哼。”
“邓布利多还给我推荐了勒梅的《象形符号之书》……同样只有法语版。”赫拉甩着羊皮纸生闷气，“很好，我还是先学法语吧。”
一边翻书一边听赫拉说话的小天狼星突的抬头：“我来帮你翻译吧。”
“你还会法语？”赫拉惊讶地瞪大眼。
从未被赫拉如此注视着的小天狼星摸摸鼻梁，手足无措地嗯了一声。
“太棒了！”赫拉发自内心地感叹，又马上反应过来，“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么？工作量应该还挺大的……”
小天狼星十分肯定地摇头：“并不会。”
梅林知道，现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生活里，百分之八十都是赫拉·布尔斯特罗德。
再多帮她翻译几本炼金术的书，好像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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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悉在布尔斯特罗德宅里她专属的客房里蒙头大睡，甚至在赫拉企图过来拉她吃晚餐的时候呜哩呜哩地嘟囔着“我还在长身体呢”后翻个面继续打呼噜。
连她最爱的小饼干都没把她勾下楼，赫拉无奈之后只能放她继续补觉。
于是杭悉在半夜两点半醒了过来。
在床上呆坐五分钟后，杭悉抓了把头发，套上衣服下楼钻进厨房觅食。
赫拉确实为她留了份她喜欢的饼干，她端着盘子上楼，拖鞋哒哒哒的声音在午夜寂静的大宅里回荡，敲在走廊的每块墙面上。
杭悉回到客房，施了个小法术把饼干温了温，机械地叼着饼干一下一下地嚼着，肚子确实太饿了。
脑子也确实放空着。
这间屋子已经不能说是客房了。杭悉在这里住的时间太长，几乎和赫拉相认后的每个假期都会来住好久。衣柜里塞满杭悉喜欢的衣服，桌面是杭悉在麻瓜世界买的小装饰品，床幔是她上辈子当爱豆时的应援色——
啊，上辈子。
杭悉揉揉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又犯困了。
好像在做梦哦。
午夜的寂静确实会构造很多虚幻的感觉。
房间里有一块不算特别华丽的石英钟。时针已经偏向3点，秒针无声地转动着，杭悉呆呆地叼着一块饼干，面粉在舌尖融化，蔓越莓干吸饱了水，泛出丝丝酸甜。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时间。
那是……她的成团夜。
女团选秀的成团夜。
那是她离梦想最近的时间和地点，临近午夜的演播室里彩带飘下，灯火通明，粉丝们撕心裂肺地喊着她杭悉的名字，主持人略带哽咽地说道。
“恭喜来自石英传媒的练习生杭悉，以第一名的成绩在《STAR START！！第三季》成功出道！”
“让我们恭喜女团‘Sexeven’成功出道！”
太遥远了。
都已经十多年了。
成团夜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后来的采访她也不记得了，庆功宴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被队友拖回宿舍的时候往前一栽，再醒来她就变成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
再往后的记忆都与聚光灯没了关系，她在华夏的家里乱跑，被爷爷拎着领子抄起桃木剑就是一顿暴揍，平时玩的小玩具是朱砂和符纸，第一项学会的技能不是算数而是掐诀，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
她没再跳舞，没再唱歌，只是偶尔在练太极的时候脑子比身体反应快，总想着下一个动作是踢腿还是抬手——
那好像连接的是她的出道曲。
有时候杭悉都会恍惚，上辈子的逐梦演艺圈难道只是一场梦吗？
杭悉的目光也好像失了力气，渐渐下垂，从石英钟移到地板。
可她记得哈利波特的剧情，记得她在不能带手机的选秀节目里，枕头下塞的是一部原版英文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可就在她今天睡觉前，她才刚刚和赫拉去刨了伏地魔他爹的坟——
啊，她一直在修改着自己知道的剧情。
其实只有真正进入了这个世界，她才意识到书里写的不过只是沧海一粟，山海一隅。
她学了好多原著没学过的知识，走过好多原著没提过的地方，认识了好多原著没写过的人——
卡洛斯·塞尔温。
杭悉有些艰难地咽着喉咙里有些干的饼干块，思绪控制不住地发散。
塞尔温家在原著里几乎没被提过，只有后期书中角落里的只言片语写到过，他们是食死徒。
是，食死徒。
杭悉是世界上最坚定的“邓布利多的人”。
在第一次见到卡洛斯时，她确实为他身上的那股气质所吸引，但在知道他姓塞尔温时也确实退缩过。
但他实在是温柔又内敛，杭悉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是塞尔温，又被一句所谓的“不要刻板印象”打败。
布莱克家可以有小天狼星，塞尔温家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卡洛斯呢？
一切的一切都终结于，杭悉高高兴兴地抱着书推开空教室门，正巧对上卡洛斯施出一个黑魔法的魔杖杖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