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世界求生记》秋清月

85、周目五·母女见面

　　看到曹瑞娘与曹珠娘姐妹二人如此和睦的聊天谈心，你自觉近来愉悦的心情好了不少，便带着微笑走进了屋子。

　　大概是因为二人聊天太过专注，所以姐妹二人并没有发现你进来了。

　　“你们姐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个人，你只微微打量了一眼低着头看不清脸的曹珠娘，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你比较熟悉的曹珂娘身上，笑着打趣道，“珂娘之前在家里还口口声声地说想姐姐，要和——”

　　“阿娘，不要说了！”曹珂娘立马红着脸从椅子上蹦起来，正要冲道你面前表示抗议，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此时此刻有机会能拉住曹珂娘的只有坐在她一旁的曹珠娘了。你对曹珠娘的了解不多，所以不知道对方是为什么怎么做，因此疑惑的朝对方望去。

　　“儿见过母亲，此番是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曹珠娘早已从座位上起来，朝你端端正正地朝你行了一礼。

　　你看向曹珠娘，希望能看到她的脸。可惜对方低着头，你只能看到曹珂娘发髻上微微颤动的首饰和铺在地上的绣了精致花纹的裙摆。

　　“儿见过母亲。”看到姐姐这番动作，曹珂娘也反应过来，忙朝你行礼问好。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多礼。”你笑着让两人起身，同时伸出手准备扶曹珠娘一把。

　　曹珠娘笑着谢过你，然后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你的手。

　　看到曹珠娘的这番动作，你的心不由得沉了沉。看来，曹珠娘对你发卖了陈嬷嬷这件事还是颇为介意啊！

　　你只当不知道曹珠娘的意思，笑着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正准备关心曹珠娘两句，结果恰好对上了坐在位置上的曹珠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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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张颇为熟悉的脸，你忍不住愣了一下。无他，曹珠娘长得与到处的穆莲娘太像了！若不是二人气质有些许不同，你都怀疑穆莲娘是不是穿越了。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曹珠娘是遗传了穆三娘的相貌，但是曹珠娘那保养精致的脸蛋和那柔弱动人的气质让她看起来与穆莲娘更为相像，所以乍一看会让人更容易联想到穆莲娘。

　　不过愣了一下你就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对曹珠娘感慨道：“几个月不见，珠娘你瘦了！”

　　“女儿孤身在外日夜思念着母亲，怎么能不瘦呢？”曹珠娘掏出帕子捻了捻眼角，顺着你的话接道。

　　呵呵！你说你孝顺，还真是孝死你娘了！听了曹珠娘这话，你不禁在心里冷笑吐槽道。

　　不过话到底是不能这么说的，你只是笑笑，顺着这话继续关心曹珠娘：“外面又不比家中，加上下人不忠，哪能不吃苦呢？”

　　“不过幸好我儿回家了，家里吃好喝好，又有丫鬟婆子们伺候，还有母亲妹妹陪你玩耍，这日子不痛快？”你话锋一转，笑着说道，“若是在外面，无人照拂吃苦自是不说，若是哪日横死，恐怕都是——唉，罪过罪过。”

　　“阿娘这是何话，女儿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看到母亲身体如旧日康健，女儿真是欣慰极了！”曹瑞娘也笑吟吟地安慰道。

　　“你只看到为娘依旧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可曾看到为娘这满头白发皆是为谁生？可知为娘是为谁辗转不能眠，为谁对烛暗垂泪！”想到你这段时间被原身情绪影响的日子，你就忍不住口口声声地控诉起来，见对方似乎有所触动，继续叹一口气道，“也罢，你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要去别人家，为娘也不好在这里继续说你，这些话你随便听听就好。”

　　“是孩儿不孝，还请阿娘责罚！”曹珠娘听了你这话，连忙跪了下来，“只是孩儿希望母亲不要太过生气，不要为孩儿气坏了身体！”

　　“生病又不是珠娘的错，为娘能看到珠娘你平安归来，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你示意丫鬟将曹珠娘扶起来，继续安慰对方道，“要生气也只是气婆子下人们没有好好照护珠娘你，也是为娘不够关心我儿，竟不知那些下人害得我儿受了这么多委屈。”

　　你与曹珠娘又聊了几句话后，你自觉忽略了曹珂娘，于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身上。

　　聊了几句后，下人来报说晚膳准备好了，你便留曹珠娘与曹珂娘一起吃个饭。

　　一餐饭毕，下人撤下桌子上的碗筷杯盘后，你们三人继续围着桌子聊天。

　　聊了几句后，你看到曹珂娘欲言又止地看着你，知道对方还有功课没写，于是笑着说道：“珂娘你还有功课要做，不如先回去吧。不过注意，不要学太晚，小心烛光伤眼。”

　　“是。”曹珂娘应了一声，便朝你行礼告辞，然后带着自己的丫鬟先行离开了这里。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丫鬟婆子，只剩下了你与曹珂娘两个人。

　　“珠娘你今天舟车劳顿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看着曹珠娘，笑着提议道。

　　“我今天有没有舟车劳顿，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母亲不是很清楚吗？”曹珂娘看了你一眼，突然回道。

　　你听着曹珠娘这突然冒出的充满火药味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曹珠娘好歹是穆三娘的女儿，你能怎么办呢？你不能过她斤斤计较，只能笑着将她原谅。

　　“虽然你是为娘的女儿，可为娘不能事事都替你拿主意呀！”你特意用那种看不懂事的孩子那种眼光慈爱地看着曹珠娘，“有些事情你年纪小，为娘替你处理了也就算了，可有些事情，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能只凭自己——”

　　“母亲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嘴皮子花样罢了！”曹珠娘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你的话，“母亲要是真在乎我，怎么会不经过我同意就动我身边的人？陈嬷嬷她是我的奶嬷嬷啊！”

　　“珠娘，你说的对。陈嬷嬷，她只是你的奶嬷嬷。”你看着曹珠娘，一字一顿道，“只是个奶嬷嬷而已，没尽到自己的责任，就该受罚。”

　　“可是陈嬷嬷在我眼里并不是个奶嬷嬷！”大概是你那平静的语气刺激到了曹珠娘，听了你这话，曹珠娘怒道，“嬷嬷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努力帮我达成所愿，在我眼中她就最亲的人。”

　　“所以你对待你最亲的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发卖出去？”听到这，你不由得乐笑了，“别说你在屋子里不知道，晋嬷嬷派人告诉你了吧，那你当时是怎么做得？可曾出来替你那最亲的人说一句话？”

　　“事情尘埃落定了你跑到我这里大哭大闹，到底是为了替你的陈嬷嬷讨一个公道，还是只是为了安慰一下自己？”你一针见血地说道。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曹珠娘听了你这话，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止不住的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会真的发卖了她，我只是太害怕了。”

　　“那你和人私奔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在外面厮混这么久怎么不害怕呢？说到底，你只是在乎自己的利益罢了。”你看着曹珠娘那颇受打击的样子，继续道，“不过你是我的女儿，你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太过责怪你。可是你犯下的错，既然你不需要负责，那自有人替你负责。所以事到如今，为了你名声，陈嬷嬷必须要发卖出去。”

　　当然，就这件事而言，陈嬷嬷也并不算无辜。支持曹珠娘私奔也就算了，虽然你并不赞同这种行为，但这种行为勉强算反对包办婚姻追求自由恋爱，也算有些反抗意识。可私奔计划不完善导致对象都能弄错，这就是有些蠢了。

　　不过，这番话可不能告诉曹珠娘。你在心里吐槽完，便重新看向了曹珠娘。

　　曹珠娘哭得梨花带雨，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下，头上的钗环也随着动作微微颤抖，看起来颇让人怜惜。

　　你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在你面前哭得这么伤心的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你的女儿，在这几点要素下，你很难不心软。

　　反正教育曹珠娘也不是这一时之功，所以你没有再说什么话刺激曹珠娘，反而出言安抚了对方一番。

　　待对方情绪稳定下来后，你命人打了盆热水，让曹珠娘稍微收拾了一下外貌后，再让人将她送回房。

　　是夜，收拾好准备睡觉的你躺在床上，想到曹珠娘那颇受打击的模样，不由得心虚了一瞬，但想到对方干得那些事，又一点也不慌了——你和其他人为她担心为她扫尾，事后她还要发脾气，你说她几句怎么了？

　　自我安慰一番后，你又忍不住开始操心起来，思索起这件事情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收好尾。至于曹珠娘以后的婚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你现在头痛。

　　在彻底睡过去之前，你仿佛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你隐隐约约地抓住了一点线索，可到底还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