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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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因为……”
“若惜！”
林自扬刚想跟我解释苏勿离出事情的原因，却被匆匆赶来的苏沫打断，我看她走路有点不稳，倚在顾安臣的怀里，顾安臣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
“苏沫，你这是怎么了？”我问已经走到我跟前儿的苏沫。
“刚一下车你就跑上来了，苏沫她有些担心你，就跟在你后面冲了进来，她还穿着高跟鞋，结果就崴脚了。”苏沫没有说话，顾安臣解释说：“她这个人就这么迷糊，平日里最爱摔跤，要是一天不摔两次摔、不崴几次脚的话，她都觉着自己这日子不正常，像是踩了狗屎运一样的开心。”
“顾安臣你说什么哪！你怎么不念叨我点好处呢？偏见着光白话我那些糗事儿。”苏沫一伸胳膊给了顾安臣一下子，然后，又看着我说：“若惜，你刚才跑的这么快，可把我吓死了，你这身子骨还没恢复哪，可禁不起这么折腾的啊。对了，林学长吧？”
“啊，是的，苏沫学妹是不是？”林自扬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和苏沫以及顾安臣打招呼，“安臣也来啦。”
“嗯。”顾安臣回答他，说：“勿离他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勿离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明天早上若是醒了，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就是这次有些严重，怕他不行。”林自扬说。
我一把拉住林自扬，继续问我刚才的问题：“勿离他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因为什么住院，甚至还住到这种加护病房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些跟我说清楚。要是不弄清楚，我这心里边儿总是不上不下的，老惦记着这些事儿。是不是他从我那儿离开的时候出车祸了？是不是？”
“哎呀，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他把我推倒座椅那，说：“其实具体是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但是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今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叫我带个律师去沈凌那儿，他说他先去，叫我马上到，其实我也就是接到他电话后就立马联系律师了，可等我再到那儿的时候，她那儿的门开着，屋里边一片血迹。”
“然后呢？你倒是接着说啊！”我催他快些说。我的心里边儿乱的荒，我现在就是巴不得他能够马上醒过来，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我这不是说着呢吗！”他继续说，“然后那邻居就告诉我说沈凌杀人了，我这一听，坏了，勿离刚来的这里，可别出了什么事儿才好，我就立马拨了勿离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警察，他说勿离现在在人民医院里，正在接受手术，然后我就又快马加鞭的到医院里来了。那警察同志还不错，看见我来了，叫我好好看护勿离，说等勿离醒了还要还要联系他，要做个笔录。我就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就告诉我，说是沈凌捅了勿离一刀，现在还在局子里呆着，他们怀疑着沈凌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那要等勿离醒了才能知道，反正大致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完他的话，我有些呆愣愣的回了个“哦”。我都放手了，沈凌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勿离他是要逼她把孩子拿掉？难道又是我再一次的将他逼上了绝路？他曾经是那样喜欢孩子的，我在想，要是我真的不在的话，或者说八年前我就离开这津城的话，兴许他也能过得好一点，不必看着我就想起我父亲。又或许他已经跟沈凌生下孩子过着幸福生活了。
可这命运里偏巧就没有如果，如果都是用来骗别人和自己的，有时候就一个小小的改变，都能使你的命运之轮正式宣告脱轨。
我讷讷的抬起头，问坐在我旁边的林自扬：“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你要换上防护服，他现在正处在非常时期，不能有一点感染，大夫说他伤在胸口，而且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你再进去的时候要千万注意。”
“若惜，要不这样，”顾安臣叫住正要走进加护病房的我，说：“你进去先去看看勿离，我带着苏沫去看看她的脚，她的脚这次伤得有些严重，已经肿的跟个榔头似的了。”
听顾安臣这么一说，我这才回想起他刚说苏沫脚崴了我转过身来，看到苏沫正被顾安臣打横的抱在怀里，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半抬着右脚，她的脚真的已经肿了好高，我心里面涌起一阵歉意，我说：“对不起，苏沫，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今天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而且……”
“若惜，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见外了，你有事我能不管吗？”苏沫打断我的话，说“行了，快别说了，你快进去看看苏学长吧，我知道你要是不亲眼看看她，你这心里边儿总是觉着不安生，我这脚你就别担心啦，我这不就在医院里么，顾安臣带我去上点药就好了，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大事儿，待会儿上点药我们就回来。”
我朝她点了点头，走进了苏勿离所在的重症病房。我关上门，后背紧贴在门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勿离，他的鼻子上带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管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静的有点不像他。他的病床四周都是一些仪器，我刻意不去看那个标志着他生命的仪器屏幕，我害怕我会看到自己恐惧的东西。
我抓着自己的手臂，慢慢踱到他的病床边，看着双眼紧闭的他。轻轻地握住他没有吊点滴的那只手，爱过的人都明白，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像是没有声息一样的躺在那，心里边究竟有多大的恐惧。我真的害怕他就会这样睡过去，空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
其实，他是我生存下去的理由，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若是就这样失去他，我的世界一定会马上崩溃，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要面对没有他的世界。这种想法有些自私，害怕这个世界没有他，所以，我宁愿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这么死去。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就像是活在一片冰天雪地一样，从骨子里面发寒。
如果我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梦，那该有多好，如果这都是梦的话，那他还是温柔的他，还是健健康康的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他，那该有多好！我就一脸呆滞的站在那，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他。他双目紧闭着，脸上看不出一丝往日的神采。想到这里，我倒退了一大步，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我甚至能够听见自己颈间的大动脉在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就睡在那儿，那张苍白的病床上，毫无声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
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点的声音……
很早之前，我就听人说过——爱得这么认真，你会倒大霉的。
那时候，我只是一笑置之，但是，我现在真的是认识到了这一点，究竟爱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我已经变得不像我自己了，那么空白，那么脆弱，那么患得患失。
心里面乱七八糟，有点像是被人硬塞进了一团乱麻。我又快速的踱回他的病床边，低着头，凝视着他紧闭着的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进了口罩里面，感觉粘腻腻的，可我控制不住，真的是控制不住，他就像是一杯毒药，我饮鸩止渴，一口喝下了它，毒素就在不经意间，慢慢的扩散到了我的四肢百骸，让我再也离不开他，等我想挣脱的时候，却早已经来不及。
我慢慢的低下头，亲吻着他罩着氧气罩的嘴，高高隆起的氧气罩和厚厚的防护口罩，阻隔了我们的唇，可我还是任性的贴在上面，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到他的氧气罩上，然后滚落到他的脸颊上面，我心里面像是刀割一样硬生生的疼，我抬起头来，有些语无伦次的朝他喃喃的说这话。
“勿离，你醒醒好不好，我来了，勿离，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其实我很任性的，你走的时候，我想拦住你，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的。你不能丢下我，我就只剩下你了，你丢下我，你让我怎么过？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究竟瞒了你什么事么？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带着这个秘密远走他乡，从此再也不回来……”
“勿离，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呜呜，你让我知道你还好好地，好不好？等你醒了，我就走，我就离开这津城，我放你自由，从此你就再也不会看到我的脸，更不会因为我而想起我的父亲，好不好？勿离……若是沈凌因为这件事而坐牢，你能不能好好地抚养她的孩子？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
孩子？
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沈凌的孩子，沈凌她现在在公安局里，那她的孩子还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想到这里，我赶紧冲出了重症病房，一把拉起坐在走廊椅子上的林自扬，有些着急的问：“沈凌她怎么样了？孩子有没有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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