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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十八章 中 熬裳 ...

  •   “在下西海三龙子敖裳。特来拜访叶真人。”
      叶重机猛然盯住熬裳,一双眼睛百转千结。探头往外看了看。见外间并无甚么鬼头鬼脑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敖裳公子。久仰久仰。”
      敖裳细看叶重机并无让身进屋的打算。面子上调侃一笑,“怎么?叶真人竟然不欢迎小王么?”
      “哪里话,哪里话。”叶重机紧忙赔笑。“公子请!”
      无论走到哪里,敖裳公子都将自己摆在势在必得的位置上。逆了他的意思的人---天上地下,还真没几个。
      敖裳点点头,理所当然,“那就打扰了。”
      转过福影墙,一架蔷薇的暖香混着香樟的冷幽钻入鼻孔,敖裳皱了皱鼻子。
      这个味道,很熟悉。
      看来,秉言找的地方,没有错。
      敖裳在院中缓缓的踱步,看着小小的庭院,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浓烈。
      忽然,被空气中暗藏的幽雅所动,公子想起了什么,快步上前,水缸里紧闭的玉荷,正挤挤挨挨的就要绽放开来。
      公子不觉把手挪到自己的肚子上。脸上黑了三分。
      叶重机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
      “公子?”
      敖裳回神,一咬牙,转过身来,笑的越发亲切,“叶真人?呵呵,不如我们进屋一叙?”
      叶重机自认一生阅人无数,大风大浪中走来,甚么人间鬼蜮,不过一方土地,皆在脚下。然而这位公子的笑容----叶重机只觉后脊背冷汗涔涔的下。
      “也好,也好。”
      “公子请,公子请。”
      “叶真人请。”
      不知是不是龙珠的庇护。叶守把锦儿抱进房里,将将换好衣服,锦儿便幽幽转醒。叶守望着床上躺着的师弟,怎么瞧怎么不适应。
      记得当年锦儿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叶守最喜欢把他抱在怀里捏他的脸盘。圆圆的肉肉的,一捏,心里都觉得特别实在。
      现而今,床上躺着这个纤细的青年,一副谪仙落难的苍白。
      “师兄?”
      还好,称呼未改。
      “锦---锦儿?”叶守摸摸他的额头,隐约带着当年的柔软。
      “唔。师兄。好疼。”锦儿咧开嘴又要哭。
      叶守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说,“莫哭,莫哭。外间有人。”
      叶锦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把声音憋了回去。
      叶守又摸摸他的脸,
      “锦儿,从此后你莫要在对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份,只说是师父新收的徒弟。还有,”从锦儿脖子上掏出那颗黑溜溜的逸气珠,“这是逸气珠,戴上它千万不要摘下。从此后,不论谁问你龙珠的事情,都只摇头,知道么?”
      叶锦抱着被子,恍惑的点头。
      叶守看的心里又一阵发酸,“乖。”摸摸他的头。“躺下休息罢。等外间没事了,再让师父过来看看你。”
      叶锦乖乖的躺了,还不忘拿眼睛瞅着叶守,“师兄,我长大的样子好看么?”
      叶守刚要回答,主屋里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客人放高了声音。言谈间似乎要有争执。
      叶守趴在窗边细听。
      对话一句句的飘了过来,
      “如此说来,叶真人竟是再没有见过龙珠了?”
      “龙珠被小徒误吞,承受不住龙珠的力量,前天---”言谈之中隐隐的气音,“前天已然没了------连个尸身都没得存下,龙珠也不知去了何处,”不用问这便是叶重机的声音,“贫道年事已高,好不容易养了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徒弟---却,敖裳公子,哎!这让贫道如何活下去呀。”
      哭声一泻如柱。
      叶守嘴角痉挛。
      锦儿不知何时下了床,贴着叶守身边,问,“师兄?师父哭的人可是我么?”
      叶守未来得及解释,外间的门被推开,只听得那个公子边往外走边说,“叶真人也莫要为此事神伤,生死由命。更何况您是修道之人,生死轮转恰似日夜交替,一时明灭,莫要为此过分伤身。”
      叶重机跟在后面假惺惺的叹气,用袖口擦擦眼角,“公子所言甚是。”
      眼见的西海的这个麻烦就要走了,叶重机心里欢欣不已,“那就麻烦敖裳公子与令兄说一声,珠子已不在这里了。”
      一提棠迦,敖裳心里跟让谁揍了一拳一样,勉强的儒雅瞬间崩落。
      哼,棠迦,他是甚么资格竟然敢来拿我的龙珠?
      遂转身与叶重机说,“他?他不敢---”
      “师父!我没事了!”叶守一时没有照看到,锦儿不知何时出了屋子,还生龙活虎地立在院中向叶重机招手。
      叶守肠青肚烂,悔不当初啊。
      此时,院中人齐齐望向叶锦。
      “锦儿?”叶重机脱口而出。随即心里大叫不妙,一时失口。赶忙偷眼望向熬裳。
      敖裳立在当下,望着叶锦眉头皱了皱,只觉眼前一片暖色。
      九月的蔷薇本该凋谢,却不知叶重机用了何种方法,竟令一架葳蕤茂繁盛如夏。架头昂首怒放的几朵,极尽媚态,还有些密集成一团锦簇的,那花瓣随着初秋的微风缓缓洒落。
      那个唤作锦儿的人儿,便站在落花与和风中。白净的脸庞,清雅出尘的样貌,还有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却透着一股孩童的天真。
      咳。
      敖裳望向叶重机。
      叶重机赔笑道,“这---这也是我的徒弟。刚刚与公子说的锦儿的---堂兄。”忽然想起现下的气氛背景应为哀伤,马上脸色一变,无比沉痛,“听说堂弟过世,便哭着过来看看。贫道一时悲痛,便把他的名字也---改做锦儿了。”一抬袖子,泪水应景而落。
      “让公子见笑了。”
      敖裳转过头来仔细打量叶重机,面上无甚起伏。
      “哦。竟是如此呀。”儒雅的向叶锦一笑,“这是人之常情。并无见笑不见笑一说。”
      “如此这般,我就不打扰叶真人悲伤了。告辞。”
      转身离开。
      叶重机和躲在里间的叶守听见大门嗒一声被关上,不觉长出了口气。
      后背已然被冷汗溻透。
      叶守慌忙奔出屋子,“师父?怎么办?他---”
      叶重机一抬手,“没甚关系。只要我们咬死不承认,他们应该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看着成人的叶锦一脸无辜模样,叶重机走上前去,摸摸他的脸,“锦儿,记得,你原名叶瑾,是我的第三个徒弟,原来叶锦的的堂兄。刚刚自武当下山,奔丧而来。”
      叶锦被一脸正色的叶重机唬的点点头,“记得了,师父。”
      叶重机还是不放心,“记得脖子上的这颗珠子,万万不可摘下。”
      “知道了,师父。”
      叶重机拍拍他的头,目光远远的。
      “龙族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应当,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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