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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跑了但我没撩 ...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那么一丢丢的睡眠时间我还是时隔多年梦到了些高中的事情。

      具体的内容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记不真切,但少年还带着青涩的脸庞却异常清晰。

      七点的闹钟响起,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和精神勉强爬起床,睡了和没睡一样,反而更累了。

      我打着哈欠走进浴室刷牙,咕噜咕噜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后,眯起眼睛望着镜子里头发如鸡窝,面如死灰的自己,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没办法化妆。

      我习惯性觉得要预留时间给化妆,所以即便是宾馆离医院走路几分钟的情况下,还是提前一个小时起床了。

      黑眼圈,粉刺,暗沉,红点等一众皮肤问题跟赶趟一样扎堆出现在了脸上。

      倒不是说我技术有多么巅峰造极,炉火纯青,能做到堪比PS换头,而是作为日常出门化妆早就成习惯了。

      随身的化妆包里面只放了些补妆用的物件,根本无法满足要求。

      不认识的人素面朝天也就算了,偏偏要见的是禹安,还有家属,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回家拿工具来不及不说,我钥匙都还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没办法,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戴口罩。

      医院附近药店是一定有的,我用手机查了下就在马路对面,但是人家八点才开门,于是我给宾馆前台打了个电话。

      服务那是相当周到,立即说马上给我送到房间来,一时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挂在空调口的衣服吹了几个小时冷风的衣服虽然还有点湿湿的,好歹是能穿,大夏天的估计没走到医院就能干了。

      问题是高跟鞋,我只是尝试性地把脚放进去了一下,被磨脚支配的恐惧就让我不敢往前走一步了。

      昨天的创可贴早就撕掉了,我只得又厚着脸皮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虽然贴上创可贴治标不治本还是小号的,但有个东西隔着,咬咬牙也能忍。

      折腾来折腾去,一阵磨蹭下来就七点半了,我收拾好东西到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并且发自肺腑夸赞了她们完美的服务。

      我刚从宾馆出来一股热浪就扑了过来,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逆着光我瞧见不远处的树荫处站着个身材修长的人在闪闪发光。

      这个人的少年版昨晚入了我的梦。

      我小跑迎了上去,禹安面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昨晚我迷迷糊糊听到了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估计后半夜忙起来了,没睡成觉吧。

      创可贴只是权宜之计,才跑了几步脚后跟的疼痛就让我紧锁起了眉头。

      这个小小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禹安低头看着罪魁祸首的高跟鞋问:“鞋子不是磨脚吗?为什么还穿?”

      还没等我回答,下一个问题先冒了出来:“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戴了口罩?感冒了?”

      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摆摆手,不以为然地撒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谎:“那总不能穿拖鞋吧,而且我贴了创可贴的,也没几步路问题不大。可能是昨天晚上空调对着吹,有点感冒,就戴了口罩。”

      “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了还说问题不大?”禹安先是识破了第一个谎言,顺便用几个灵魂拷问把第二个也戳了个七七八八:“扁桃体有痛感吗?咳嗽,流鼻涕吗?”

      谎言总是连锁,需要不断用新的拆东墙补西墙去弥补旧的。我现在是班门弄斧,再被问下去一定会穿帮便赶紧打起了马虎眼:“谢谢禹医生的关心,我好着呢,都好几年没感冒了,应该只是错觉错觉。”

      禹安将信将疑看着故意避开视线的我,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跟长辈一样开启了循循善诱的教导:“平时别熬夜,多运动,注意饮食营养搭配,一日三餐按时吃,感觉有感冒苗头的话可以喝点中成药。”

      “好的好的,明白了!”我诚恳地连连点头,试图把话题终结至此。

      至于鞋子,我好说歹说,嘴皮子磨破他才勉强同意让我穿着高跟鞋去见家属但前提是先贴个大号的创可贴并且见完就得换上拖鞋。

      疼的也不是他,大可不必如此较真,害我费了不少口舌。不过转念一想,作为医生,面对固执不听劝诫的病人有着不能退让的坚持应是理所当然。

      解决了两个大问题,禹安才说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牛肉面。

      我俩便并肩往面馆走去,有一句没一句说着从前的事。本来我是走在外侧的,他却自然地和我换了位置。

      仅从这个不起眼的小细节就能看出来他的涵养与温柔。

      禹安表面上冷淡,其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他都会尽力而为,且十分会换位思考为他人着想,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老好人。

      毕竟隔了有些年头,记忆出现了偏差,我俩就教学楼顶楼到底有没有小卖部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坚持称自己经常去买面包。

      我:“不可能,绝对没有,咱们的小卖部是在操场旁边的。”

      禹安:“你记忆出问题了,楼上也是有的。”

      我:“怎么可能?我是记忆力不太好,但也不至于会忘记这个吧。”

      禹安:“课间操如果下雨的话,上去买吃的的人那么多,这都能忘记的吗?”

      “课间操下雨?”经他这么一提醒,方才还嘴硬的我产生了些许动摇。

      “真是......”禹安为我年纪轻轻就衰退到悬崖边的记忆力捏了把汗,“我记得有个奶油面包很人气,不早点去的话会被抢光。”

      “奶油面包?”

      些许动摇变成了地动山摇,我清晰地记得禹安帮我买过。

      高中那会儿我爸妈是每天给我早饭钱让我在学校门口自己买着吃的,我这人生活习惯不太好,经常正点的时候不饿,过了点又肚子“咕咕”叫。

      一般到个十点多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一股子“饿”劲就上来了,手边没吃的,只能到处乞讨问周围的人施舍。

      禹安看不下去了让我去顶楼的小卖部买,和凳子是连体婴儿的我嫌麻烦懒得动。

      有好几次都是他说自己要上去买东西,顺带帮我买了。

      禹安是按时吃早点的人,按理说没道理十点多就饿了,但男孩子普遍吃得多点,我也就没多想,心安理得搭了顺风车。

      他问我想吃啥,我没有主意,总说随便让他看着买,有什么买什么,填个肚子就行,反正也要中午了。

      那个奶油面包齁甜,腻得慌,一口下去脑门都疼。

      “哎哟,我想起来了,是有个小卖部!!你给我买过奶油面包,甜得牙疼!!”

      “总算是想起来了,你经常不吃早饭,现在这个习惯有改掉吗?”

      “很遗憾,并没有。”我笑着摇了摇头,理直气壮里没有丝毫反省。

      禹安被我毫无悔改之意的嚣张态度弄得有些无奈:“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不吃早饭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多少也要垫垫肚子,很容易......”

      “好的好的,明白了!”

      眼瞧着禹医生的谆谆教诲又要上演,冥顽不灵的我赶紧嬉皮笑脸敷衍打断了。

      道理我都明白,只是习惯要改起来实在太难了。

      禹安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我后终究是没有开口。
      再怎么负责的医生面对执意作死的病人也是无能为力,还是任其自生自灭吧。

      隔着还有几米远,我就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香味,禹安要了两碗牛肉面,又要了一杯豆浆和一杯红枣味的酸奶。

      他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喝红枣酸奶。

      记忆力真好啊。

      ------

      我摘下口罩看到手机屏幕上映出的脸才意识到,方才的遮掩纯属脑抽。

      好在红枣酸奶和牛肉面都是心心念念的味道才稍稍抚平了我被自己蠢到的阴郁心情。

      “你有什么好奇的现在可以问了。”

      吃得正香,禹安放下筷子,语出惊人给了我当头一棒,汤汁呛到喉咙里差点原地去世了。

      昨晚脑袋发抽时的胡言乱语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吃东西要细嚼慢咽。”禹安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还不忘提醒道。

      我挤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接过说了声“谢谢”。

      某种角度这也是个好机会,我的确对他很好奇,便将计就计问了一大堆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从求学之路到生活点滴,力求面面俱到。虽时不时会数落我两句,但他还是和接受组织盘问一般,一五一十全盘托出了。

      吃饱喝足,好奇心也填满了一大半,我才想起个重要的问题。

      昨天他碰到我时那个冷冰冰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套近乎,我和他高中的关系还算不错,虽说多年未联系了,但也不至于直接归零成了陌生人吧。

      不太可能是因为那条表白短信。

      禹安是老好人但极有原则,毕竟是校草级别的存在,被表白是家常便饭。他拒绝起来从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到甚至有些决绝,之后也会主动保持距离,不给任何想象的空间。

      如果他看到了那条短信且当真了绝对不会来参加昨天的同学聚会,反而会像逃避瘟神一样对我避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的。

      所以要么那条短信压根没发送成功,要么他看到了没有当真。

      “禹医生,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好奇,我试探性地问了。

      明显禹安已经从我小心翼翼的眼神和谨慎的措辞里解读出了一些信息,却装作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他捉摸不透的态度让我愈发心慌,绞尽脑汁回忆是不是做了什么该天杀的事情却浑然不知。

      可任凭我如何发起脑细胞总动员,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得用诚恳的态度求个明白:“我真没印象了......你直说行吗?我肯定道歉。”

      禹安轻描淡写回:“你没有哪里得罪我了。”

      “大家都是老同学,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昨天明显就是对我不满,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很坚强的。”

      毕竟头顶“二傻”的名号,平时没少做傻事,哪次犯傻触及了他的雷区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禹安拿起桌上的豆奶瓶,吸了一口,否认了。

      看他悠哉悠哉的态度,我咬着下嘴唇,手里紧紧攒着纸巾,心底别提多憋屈了。

      但他不说,我也无计可施,便想着找机会问问昨天的几位发福的大兄弟。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背地里说了我的坏话。

      “行行行,没有就好。但要是真有什么不满一定跟我说。我有则改之,无则也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为了展示虔诚的态度,我决定请客,刚准备起身去扫码,就听到幽幽的一声:“我有什么不满你不知道吗?”

      “......”
      我顿感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顺着背脊升到了天灵盖。

      禹安兴师问罪的眼神幻化成冰锥从四面八方袭来,可被戳成筛子的我真不知道罪状为何。

      我缓缓把发憷的目光移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又哆哆嗦嗦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像个闯祸后胆小,可怜,无助等待惩罚的孩子。

      原本轻飘飘的空气变得又厚又重,作为过错方的我必须说点什么挽回下岌岌可危的关系,于是我道歉了:

      “对不起......”

      道歉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就怕是道歉解决不了的。

      我的心都到嗓子眼了,还是他给硬拽上来的,这会儿却跟个局外人似地不明所以问:“你突然道歉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
      极力压制住胸口的万马奔腾,我把卑微的姿态一放再放沉入了地底。

      “不知道......但道歉总没错。”

      “还是原来那个傻子,一点没变。”

      耳边终于传来了一声清浅的笑声,我抬头对上了禹安满溢着温柔的晶亮眼眸,他从包里拿出了大号的创可贴递给我说:“先把这个贴上,我去结账。”

      我难道错过了什么重要情节?
      怎么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我处于懵圈的状态,心中盘旋着无数个问题,伸手接过后乖乖点了点头。

      禹安结完账后给火锅店打了个电话,的确是掉在那里了。

      收拾好我俩回医院见到了家属,事实证明我多虑了,并没有时间定制锦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拒绝掉了感谢金,他们看到口罩也对我的身体健康情况表达了急切的关心。

      我发誓下次再也不多事了。

      和家属告别后禹安先是监督我换上了拖鞋,又让我跟着去了趟他办公室拿预防感冒的中成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期间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进进出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杵在门口的我。

      而且每个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先是吃惊然后嘴角慢慢浮现出姨母笑容。

      我二丈摸不着头脑却不好意思开口问,也就作罢了。

      禹安在医院门口叫了俩出租车,我以为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感谢,道歉,寒暄的话都到嘴边了,禹安却自然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让我先进去。

      于是就这样,他不仅陪我去火锅店拿了钥匙还绕远路把我送回了小区。

      老好人名不虚传。

      身心俱疲回家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木讷地发了好一会儿呆。

      回想起这两天的种种,不免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铜钱铁壁的伪装被轻而易举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我知道我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我还是好喜欢他。

      ------

      那天之后我问了几个嫌疑很大的哥们,他们以人格和稀疏的头发担保绝对没有在禹安面前说过我的任何坏话。

      如果说“傻”不算的话。

      他们的人格如同一张废纸,但不断退后的发际线太沉重了,我只得勉为其难相信了。

      禹安大一的时候举家搬迁到外地去了,我假期回国还担心过要是瞎转悠不小心碰上了该怎么应对,知道他搬家后才安心。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再也见不到了的难过。

      人果真是极其矛盾的生物,明明也决定了再也不见,可真见不到了还是会难过。

      我和禹安虽断了联系,但他们几个人男生断断续续还是有交集的,叙旧的时候时不时会提到我从前的光荣事迹。

      据他们回忆,禹安甚至主动问起过我,还有人把我的微信推给了他。

      这把我吓得不轻,我很肯定没有收到过他的好友申请。
      也还好他没有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我甚至不敢想象他发来申请后我会作何表情。

      他会主动问起我也佐证了我的猜想,那条告白短信他没有收到亦或收到了没有当真。

      结果上来看,是好事,要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再和他产生交集。

      自从那天意识到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和不断的自我欺骗而消散后我总会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

      好在理智尚存,之前头脑发热的表白已经足够离谱了,瞎猫子撞上死耗子才没有酿成大祸,还是老老实实别整幺蛾子。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不过说好的拖鞋还是要还的。
      我为了体现诚意,在某宝上搜了同款,把每种颜色都下单了一双。

      禹安一直都很忙,不是在医院轮班就是在写博士论文,我刚进公司也忙得焦头烂额,想请他吃饭时间却怎么都凑不到一起。

      我俩在微信上有一句没一句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每每我以为对话就会终结在我的【晚安】,【去忙吧】之时,他总能在几个小时后自然地开启下一个话题。

      于是我俩就这么保持每天几条信息的频率断断续续聊了一个多月天。

      我翻看记录的时候甚至产生了他是不是故意的错觉,毕竟成年人的时间甚是宝贵,特别是他这样的精英,不该白白浪费在讲废话上。

      在两个月后的某个月黑风高的周五晚上,我接到了“网友”禹安的一个电话。

      这天我难得按时下了班,兴冲冲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后窝在沙发上刷着屯了好几个星期的剧。

      成年人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我看到微信电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按错了,便没有接。

      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挂断,我才疑惑地点了接通。

      禹安的声音传来,好像没有按错,就是打给我的:“下班了吗?”

      “嗯,今天没有加班,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我嘴里此时还有嚼到一半的薯片,话说得不太利索。

      “你吃什么东西呢?”

      我习惯性地把夹薯片食指和拇指吮吸了几下后才回答:“薯片。”

      “这种高热量的油炸零食要少吃,不健康。你平时饮食营养不平衡,不是外卖就是忙起来不吃东西......”

      禹医生的职业病作祟,抓住我的不是紧接着就是一套维持健康生活的长篇大论。

      “知道了知道了,禹医生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说了你也从来不当回事。”禹安听我无所谓的语气叹了口气,转而问:“吃晚饭了吗?”

      “没有,就吃了点零食。”

      “我等下正好路过你小区附近,要不要下来吃个东西?省得你得着零食吃。”

      我一听能见面,顿时来了精神:“哎哟,禹医生难得今天有空啊!行,等我!请一定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功补过什么?”禹安好笑地问了声。

      “不知道啊,我这段时间把高中能想起来的事情都过了一遍,真不知道哪里惹你不满了......”

      禹安阴阳怪气来了句:“你的记忆力的确堪忧。”

      我顺着他的话认真地回:“可不是么,要不你给我开点增强记忆力的药?我最近确实觉得记忆力衰退得厉害,不仅记不住新东西,以前的事情也忘了好多。”

      “你这个人真是......”

      隔着手机我都能切身地感觉到禹安的郁闷。

      我趁机讨价还价道:“能给点提示吗?照顾一下老年人,我真想不起来做过什么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禹安稍稍底沉下去的语气里夹杂着暗淡的失望。

      “不不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道歉,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这人脑子不好使,傻不拉几的,口无遮拦,记忆力还差。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直说了吧。”

      我还从未听过他此般的语气,愚笨的我不知道他的失望因何而起,只得一遍又一遍想要弄清楚缘由。

      可禹安并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换回平常的语调说:“那一个小时后你小区门口见,记得别穿高跟鞋。”

      挂断电话后我怔怔地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

      我似乎忘记了一件绝对不能忘记的事情,一件对禹安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走到小区门口,隔着好几米远看见路灯下站着个画风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禹安。

      他低着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简约的长款风衣把他的身材衬得愈发匀称修长。

      我走近的时候正好对上他不经意抬起的眼眸,比天际的星河还要再亮上不少。

      不愧是禹医生,帅气的外表下是一颗追求健康的内心,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入秋了,晚上温度低,穿这么点容易着凉。”

      “我有这么弱不禁风??”我摆摆手,不屑一顾,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赶紧拿出了精心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

      禹安接过大号的纸袋子,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说要还你的拖鞋!我把每个颜色都买了一双,是不是很有诚意!!”

      与我的骄傲形成鲜明对比,眼瞧着禹安的嘴角就垮了下来。

      他没有给拖鞋任何眼神就径直把纸袋子还了回来,“不用了,谢谢,你拿回去自己用吧。”

      我:“别介啊,说好了要还的。”

      禹安:“我没说过。”

      我:“借了东西哪有不还的道理??我可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

      禹安:“你大可贪图小便宜。”

      僵持了几个来回后,还是禹安妥协了,他极其不情愿地接受了我的“赤诚之心”。

      我俩在附近的商场顶楼随便进了家餐厅,期间禹安对我的生活习惯来了场枪林弹雨的抨击,就没一处他看得惯的。

      听他的描述,我有种我命不久矣的感觉。

      说是我赔礼道歉,他却趁我去洗手间的空档结了账,只说下次我再请。

      但我想不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下次。

      从商场出来,我俩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小区的方向走着,藕断丝连的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皓月凌空,星河溅落。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禹安忽然停下步子,问了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我跑了但我没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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