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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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穆金来到营帐，说萧瑾和李长歌都是男子，弥弥不便与他们同住，调回奴隶营。支走弥弥后，又说萧瑾是阿诗勒隼邀请的贵客，已经为萧瑾单独安排了一个又大又舒适的营帐。
萧瑾不想卷铺盖离开李长歌，毕竟她在这认识的汉人除了李长歌就是义成公主，整个王庭没有她信任的人便随便找个理由婉拒了此事。
李长歌看出萧瑾的不自在，拉着她走出帐篷去吃烤羊腿，萧瑾平日里少食辛辣，戒油少荤的，瞧见那健壮肥美的烤羊腿，自是不客气地笑纳了。
萧瑾啃嚼羊腿的时候，突然觉得只有自己享用羊腿自私了些，撕下一块肉硬塞进李长歌的嘴里。
李长歌愣了会，轻笑出声，帮萧瑾擦拭嘴角的残渣，二人四目相对，良辰美景“才子”佳人，cp感就在两人间的眼神拉丝磕的围观群众不要不要的。
李长歌勾了下萧瑾的小翘鼻，萧瑾娇嗔一声，轻拍打了下李长歌，二人“浓情蜜意”地在那儿“调情”，全然没发现草丛里旁人的窥伺。
吃罢烤羊腿，李长歌牵着萧瑾巡营，在巡营完之后带着萧瑾前来看萤火虫，二人看着这一片天然美景，双双沉浸于其中。
萧瑾赞叹道：“哇！漫天流萤，人间星河，长歌只你一人发现的吗？”
“巡营时无意发现的。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若是往常，我也能送出拿得出手的礼物，可如今，我也只能带你来看萤火虫了。”
“难为你还记得今日是我生辰，这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我不知看着有多欢喜，着实是有心了。若回长安，阿耶阿娘定是会为我补办生辰宴，庆贺及笄，到时萧府内说不定会很热闹，长歌……”试探。
“瑾娘，纵马长安街，恨天高，嫌路窄，现今回想起来竟像是上辈子的事了。玄武门兵变后，失去一切，对身边所有充满怀疑，我从不知人世上还会有谁与我一起互相扶助，互相依靠，不离不弃，生死与共。那时幸好有你，形影不离的陪伴我。”李长歌抬头追忆往事。
萧瑾谦虚道：“我感觉你状态不对，想拉你一把。”
“逃离长安城，此后辗转数万里，满目疮痍，原来全天下都不幸，泾州城刺史公孙恒教我无论身处何地，何种境地，都不会帮外人屠我大唐子民，犯我大唐边境，我终究还是大唐的……子民。”动情。
萧瑾情不自禁地拥抱李长歌，真心觉得李长歌不易，身为隐太子孤女，父母身死，势力大都被叔父拔除降伏，这也还都算了；幽州李媛，泾州公孙恒两件事应该也给了她不小的打击，实战的重创严重打击了她永宁郡主的自信；被突厥纳降为奴隶，等同于她放弃了尊严，沦为了突厥的走狗。
就在这时，涉尔和弥弥也往我们这走来，准确的说，是涉尔被手下人告知萤火虫的所在地，辗转几处找到弥弥，邀请她一同前往赏美景。
弥弥脸上笑嘻嘻，心里MMB，这TMD王八犊子咋回事？就非得弄成不眠之夜，不让老娘休息会儿是吧。她非常地想硬气的拒绝涉尔，可是想想自己的弟弟可还在可敦那儿呢，为了弟弟，弥弥只好忍了这口气。
涉尔见到萧瑾和李长歌紧紧相拥在一起，原想警告李长歌离萧瑾远点，萧瑾是阿诗勒隼的人，又转念一想，不对，隼和萧瑾双方不来电，且阿诗勒隼的态度捉摸不透，这般说毁人清誉。
只好换个角度说：“小七已有婚约在身，还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李长歌歪头，婚约？萧瑾面不改色的撒谎：“家里长辈又给我订了门婚事，是魏府郎君叔玉哥哥。”
李长歌反问涉尔：“你怎知小七是姑娘家？”
涉尔从渭水便桥到遇袭渭水再到木屋疗伤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李长歌心疼地看向萧瑾，萧瑾对此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涉尔，弥弥，李长歌和萧瑾四人一同坐在草地上欣赏成群的萤火虫的美景，除萧瑾以外的其他人都觉得草原上的晚风吹的舒服，只萧瑾一人在上一章浸了冰凉的河水，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不远万里的赶路，加上现在受了风寒，随时可能倒下一病不起。（别拿隼和涉尔作比较，他们从小上战场身体素质不知道比萧瑾好出多少。）
萧瑾歪头靠在李长歌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李长歌以为萧瑾困乏，将她抱回了营帐，若是一直拖着耗着，估摸着天明萧瑾即殒命。
好在穆金将话回给隼，隼前来长歌的营帐责问萧瑾，为何不按他的吩咐搬，注意到萧瑾的脸色苍白，一摸额头，烫的很，李长歌这才惊慌的去找巫医救治萧瑾。
经过一整夜的救治，萧瑾的一条小命才算保住了，从长歌口中得知是隼和穆金误打误撞的救了她，萧瑾最烦人情债，定是要还的。
可巧义成公主为了涉尔今后的大可汗之位，拿阿诗勒隼放过泾州城百姓作为借口，意图用她的花言巧语和铁证如山的实证面前，使延利可汗亲口下令褫夺阿诗勒隼的鹰师特勤的军职。
延利不在乎隼是否放过了泾州城百姓，但隼不再听他的话这点让他很有危机意识，隼九岁上战场十年征战无一战败，是打出来的草原战神。
鹰师亦是阿诗勒部最精锐的部队，隼在鹰师威望极高，若是隼背叛阿诗勒部转投大唐。（题外话：那倒不会，隼的养母阿伊儿还在延利手中，隼重情重义绝不会将阿伊儿置于险地。）
义成有一句话说到延利心坎里去了，隼不是阿诗勒部的人，难保他不会生出谋逆之心，背刺延利可汗。（漫画是说隼是回纥还是契丹的，电视剧里说隼是汉人，这里沿用）
于是，延利可汗带着可敦来到鹰师营中，以往延利从不曾亲自出马，隼明白肯定是义成在其中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只得硬着头皮去面对。
阿诗勒隼恭迎大可汗和可敦，涉尔也一同前往鹰师营帐中，可敦字字句句都让大可汗对隼起疑，隼为打消大可汗的疑虑，献上了所有的战利名册，公孙恒的首级以及投诚的信件。
大可汗沉思片刻之后打消了顾虑，可敦见状面不改色内心着急，难得抓住阿诗勒隼的把柄，怎可能轻易饶过？
她装模作样地说：“众所周知突厥的习惯即是攻占某地就杀光当地的部将和军队，可特勤似乎留下了一位泾州主簿，好像叫李十四。对吗？”
“来到草原不久，便从俘虏升为了军师，这真是个人才，特勤，不知我们可否见见这个李十四啊？”
阿诗勒隼派人带来李长歌，李长歌迅速进入演戏状态，恭敬地对众人行礼，可敦故意拱火，李长歌都不卑不亢的答复，滴水不漏，可敦眼见李长歌牙尖嘴利，无法从她这里作为突破口。
耍无赖，想撬隼墙角，涉尔开口为隼解围，可敦都快气炸了，她的所作所为还不都是为了涉尔着想，为什么针对阿诗勒隼？因为他有资格跟涉尔竞争可汗的位置，尽管他没有那种想法，可隼有能力这就是原罪！
延利的内心回路十八弯，脸上的神色也阴晴不定，最后定格……笑容，下令重赏阿诗勒隼和涉尔为他们的兄弟情深，众人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放下。
是说他想到隼和涉尔都已长大，拥有足够的臂膀和能力去带领部落继续壮大，而他渐渐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过几年就要退位让贤。那时隼和涉尔若还针锋相对，互相使绊子，这般对于草原子民而言未必是件好事。通过赏赐来告诉他们，他无论作为养父还是叔父，都希望他们来日可以共同为部落奋战。
可敦隐忍着怒气带走涉尔，大可汗半开玩笑地问：“隼，这么多年了，你们兄弟俩都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怎么突然间冰释前嫌了呢？”可敦也诘问涉尔他和阿诗勒隼是何时解除误会的。
隼和涉尔如实向延利禀报，并解释了萧瑾因身体状况没法面见大可汗/可敦，延利明了，几乎和义成公主同时意味不明地含糊不清说了句，“真希望一年一度的库里台大会上能见到这位小兄弟。”
萧瑾喝药时，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喷嚏，捂紧棉被，沾枕便睡，想来也怪，普通人在短时间内接收了大量信息，再加上长时间的奔波劳累，早就受不住了，但萧瑾硬生生挺到了昨晚，意志力是真的坚强。
等喝过几天药后，萧瑾从弥弥口中得知她们要去云州采买物资，表示她也想同行，长歌想了想同意带上萧瑾，但是有个条件，萧瑾得帮她们做荷包。
皓都和李乐嫣自泾州前往洛阳，还须得经过云州方能抵达洛阳，他们身上银钱使完了，当地政府官员不认得李乐嫣，皓都又没凭证可以证明李乐嫣的郡主身份，二人被迫流落街头。
幸好西郊绣坊的柴娘子见他们可怜，收留了他们，但要求他们打工还债，李乐嫣自小锦衣玉食，哪里做的了这些活，皓都却做的得心应手，有了对比，柴娘子更是对李乐嫣恨铁不成钢。
一次李乐嫣犯起了瞌睡，导致绣坊的绣品出了问题，柴娘子一气之下将李乐嫣赶了出去，皓都帮李乐嫣收拾烂摊子，李乐嫣在外站了一宿，认真反思自己的错误，主动向柴娘子认错。
皓都搭腔请求柴娘子原谅李乐嫣，柴娘子才勉强饶过了李乐嫣的过错。自此事后，李乐嫣顾不得害怕，诚恳地向皓都请教刺绣工艺。
李乐嫣有些好奇皓都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刺绣，皓都不以为然的说为了活下去，有什么不会的。李乐嫣想到皓都是杜如晦从外面拾来的养子，这些时日的相处，让李乐嫣觉得皓都只是面冷心热，偶尔直了些，虽然双手染血，但是人却是顶顶好的。
胡郎君前来验货，看到了一批连夜赶出来凹凸不平的布料，本是有些生气的他无意间看到皓都所绣的刺绣，大为欣喜，愿意多多订购皓都的绣品。
乐嫣在皓都的鼓励下鼓起勇气，请胡郎君鉴赏自己的绣品，胡郎君对此也很满意，柴娘子也因此对李乐嫣另眼相看。
尽管如此，绣坊的一批布被退，乐嫣还是要负责处理自己的烂摊子，将它们拿到集市上去卖，皓都不愿抛头露面，乐嫣便只能一人前去。
出乎李乐嫣意料的是，收获颇丰，当然得意于她姣好的面容，但绣品工艺花样也的确不错，人家愿意花钱购买。
亦是得知云州有一批南下的队伍，途径洛阳，卖完绣品同皓都商量跟柴娘子告别后随着队伍南下回洛阳，他们二人打心底里感谢柴娘子对他们的收留。
柴娘子问：“过几天便是中秋佳节，不能过了中秋再赶路吗？”
皓都解释说：“队伍不等人，错过这次，不晓得下次又是什么时候了。”
柴娘子将部分钱和胡饼偷偷包好给了皓都，提醒皓都照顾好乐嫣，乐嫣哭着抱住了柴娘子，含泪说自己一定会求阿耶赏赐柴娘子的，柴娘子以为乐嫣又说梦话呢，嘱咐他们一路安全，还特意将他们送出城。
阿诗勒隼，李长歌，穆金，弥弥和萧瑾几人一同来到云州采买物资，正值中秋节，哪儿都人潮拥挤。
萧瑾穿着一袭红狐裘，吸引来无数目光，原先呢，它是阿诗勒隼送给李长歌的，李长歌又将它转赠给萧瑾。（哇喔好复杂的三角关系）
阿诗勒隼和李长歌采买物资，穆金和弥弥闲逛，他们都遗忘了萧瑾，以至于萧瑾作为一只单身狗，与这云州城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
忽然有人拍了下萧瑾，萧瑾转身一看，笑了是且生，自长安一别数月，且生身边跟随一位郎君，且生向萧瑾介绍了男子的名讳，唐宣。
且生见萧瑾形单影只的，挽着萧瑾的手臂一同闲逛，猜谜语玩游戏，好不快哉。
且生指着萧瑾的鼻子笑道：“你还说自己喜欢独处呢，看看你现在笑的多开心啊，所以阿，没有人喜欢孤零零的一个人，欸你是一个人来的云州城吗？”
萧瑾摇头，且生怒道：“那他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一个姑娘家的多不安全啊，幸好遇到了我，我带着你玩遍这云州城。”
唐宣实在受不住腰间的荷包哭泣，求饶道：“二位女侠，行行好吧，再逛下去荷包能比我脸干净。”
萧瑾和且生相视一笑，且生大手一挥放过了唐宣这个大冤种，且生带着萧瑾去看烟花，漫天华彩，人流如潮，她们的友谊有了新的见证。
且生突然怔住随即摇晃脑袋，眼睛半眯着，隐晦的发着绿光，他环顾四周定格在萧瑾脸上，天上的烟火绚烂，愈发衬的萧瑾动人心弦。
他只目不转睛的看着萧瑾，萧瑾的脸上浮现笑容，他也跟着笑，恨不得此刻成为永恒，他拼命忍耐，喃喃自语“冷静冷静”此时不方便与萧瑾正式见面。
在灯火辉煌的烟花下“且生”亲吻了萧瑾的嘴唇，萧瑾直害羞地往且生脖颈处蹭，直言且生夺走了他的初吻。“且生”解释初吻应该是与自己所爱之人的第一次接吻，而萧瑾夺走了他的初吻，强烈要求她应该亲回来。
萧瑾着实没料到且生脸皮竟能与城墙相媲美，“且生”也不难为萧瑾，拉着萧瑾来到客栈月台，这里月亮在天空中悬挂，周围的光彩绚丽，映射着二人洁白无瑕的情谊。
萧瑾终于有勇气开口道：“那个宣郎君，你们好像很亲密啊？”
且生自豪道：“咳咳，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切源于爱情，情之一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既如此，何时完婚？”萧瑾此时就像催婚的闺蜜，宁劝和不劝分。
“瑾娘，真的要成婚吗？我…不想…那么早…”
萧瑾问道：“为什么？你们的眼神纠缠，你明明很欢喜他，他也很欢喜你，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呢？”
“瑾娘，我才十四五岁，容易被爱情蒙骗，不错他是侠客，行侠仗义，执剑走天涯，现在我爱他看到的全是他的好。可当我不爱他呢，居无定所，性情中人，给不了我安定这些全是他的不足之处。
总有一天要明白，喜欢不能当饭吃，情分当不了饭吃，十四五岁要的是浪漫，二十四五岁要的是富足的生活。”
“唐宣他是个好人，是说不侵占他利益的情况下他是个好人没话说，可好人不意味着能把日子过好，所以喽，他也晓得的，他给不了我我想要的，放手让我选择更好的生活，也许很多年过去，我们能成为老友呢。”
“自由与婚姻，犹如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瑾娘你的选择呢？”
萧瑾联想到李长歌说到长安城时的所流下的那一滴泪，且生的话语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她无比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并从中思量自己的选择。
无意间看到且生新买的手帕，上面的小兔子被绣着绿色的眼睛，这创意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李乐嫣的吧。
莫非乐嫣……那疯和尚说李长歌会被仇恨蒙蔽双眼，李乐嫣会遭遇磨难，她们都不会出事，可我却是死劫，什么死劫？是人或是物？
若是人，谁最有可能是我的死劫？灵光一闪，阿诗勒隼！极其有可能是他，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不禁吐槽一句，涉尔是渣男体质，隼是渣我体质，阿诗勒部难怪所向披靡，物理以及玄学打压主角可还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