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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   妖与妖之间是有差距的,不仅有差距,差距还很大。比如三金和张观山,两个都是妖,却不是一个量级。三金铆足了劲冲过去,被张观山一招KO。之所以侥幸还留着一条命,全是因为孟荨冲了过来挡在了他面前。

      而孟荨之所以还活着,全是因为她是锁妖阵里唯一的人,只有她能进出锁妖阵毁了锁妖柱。

      张观山看着孟荨说道:“小姑娘,你也是天师道的后人。只要你解了锁妖阵,毁了锁妖柱,我允你天师道掌门之位,如何?”

      孟荨哑然失笑,他竟然会觉得她稀罕这个?!

      张观山看出孟荨面上的不屑。他又说道:“你可知,为什么你的血能解除燕远的封印,能自由地出入界内?”

      “当年我的父亲的确封印了燕远,但却没办法真正地杀死他。所以他算了一卦,要真正杀死燕远要等百年之后。同时此卦还有豹隐南山之相。所以能杀死燕远的人,绝对不在我们天师道之中。于是,他将我的弟弟,他最小的儿子送去了孟家。”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张观山笑了笑:“看来你还不知道,燕远不过是帮银龙养内丹的容器。内丹合成之后,燕远就没用了,死期也到了。”

      “而现在,燕远的内丹在我这里。”

      “这一切不都是你成全他的吗?带他进界内的是你,替他找到内丹的也是你。也是因为要送你出界,他才急于将两半内丹合二为一。现在……他恐怕已经死了。”

      “不可能!”孟荨崩溃大吼。

      张观山笑得越发狰狞:“他本来就该死!所有的妖都该死!你知道我这一百年过的什么日子吗?要与这些妖怪为伍!他们长得再像人也仍然是妖!”

      孟荨看着眼前已经疯魔的张观山说道:“可你自己也是妖!”

      张观山嘶吼道:“我是神!我要做这世间的神!我不过是为了延长寿命妥协一时而已。从这里出去之后,世人都要尊我为神。”

      孟荨被张观山逼得向后退了一步:“你休想……”

      “张观山,你也曾是修道的人!道士你杀,妖你也杀!”

      张观山看着孟荨冷冷笑道:“我等你等了百年。”

      张观山倏地上前掐住孟荨的脖颈,将她狠狠摔向锁妖柱:“现在我命令你毁了锁妖柱!!”

      孟荨摔得七荤八素,唇角出了血,笑起来的时候有点邪性。孟荨朝张观山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休想!”

      张观山气急,从一旁把人事不省的三金给拖了过来:“你不答应?那我就先杀了这小子!”

      孟荨瞬间清醒,原本还能绷着的气焰,一瞬间灭了下去:“你住手!”

      张观山见孟荨在意,顿时来了兴致,像捏一个布娃娃一样的把三金拎在手上:“你毁了锁妖柱我就放过他。可你要是不去……我就先一根一根掰断他的手指,再打断他的手臂,再是腿骨,再是肋骨。你想不想试试?”

      张观山说话间,伸手掰断了三金的一根指骨。三金顿时痛得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

      丰神法坛的另一头,界内更是混乱。张观山穿过界碑之后,界内忽然崩塌。界内就像是被裹在一个水晶球里急速下落。山朝着天移去。树带着泥土飞向空中,像是有个巨力将它们连根拔起。

      界内的妖物尽皆凭着本能求生,纷纷现出原形,一时间界内光怪陆离。不会飞的纷纷落进土里面,抓着向上飞去的树干不只被带向何处,会飞的都纷纷朝着界碑冲了过去。

      陵崖在乱飞的树上跳跃,一头红发像是燃烧的火焰。广陵赤鬼一族守着界碑,几乎将界碑封锁起来。只要有妖飞来,都会被广陵赤鬼一族踏进泥土。

      界碑乱做一团,燕远却与此格格不入。他仿若老僧坐定一般低垂了头,任由失重的界内空间带着到处飘荡。

      陵崖冷冷地站在树上,燕远飘到哪去,他就追到哪去。

      陵崖的逻辑很简单,只要燕远在这里,那孟荨就一定会回来。只要孟荨回来,就一定会想办法稳定住界内。陵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燕远一直好好的,忽然之间吐了一口血就变成一根冰棍了。

      陵崖戳了戳燕远,冰渣碎在空气中,随着失重的空气向上飘去。

      怪好看的,陵崖心想。

      ***

      界外,张观山已经掰断了三金的第六根手指。三金痛得满头大汗,脸上还一副英雄赴死的神情:“老板娘!你别管我!你快走!你只要走了,这怪物就永远出不去了!”

      “啊!!!!”

      三金的第七根手指被张观山应声掰断。

      在张观山的手握住三金的第八根手指的时候,孟荨蓦地站了起来。

      “你住手!”孟荨崩溃道。“你把他放了我就去毁掉锁妖柱。”

      孟荨一步一步走向锁妖柱,手放在张余玉写的符箓上。只要摘下这枚符箓,锁妖阵就破了。

      张观山难掩激动之色,钳着三金的手都发起抖来。他盯着孟荨的手,见她捏住符箓从锁妖柱上一把撕下。张观山心中一喜,抛开三金就冲了过去。

      张观山才跑出一步,就见孟荨迎了上来。孟荨变戏法似地从手里变出一张符箓,锁妖柱上的符箓纹丝未动!

      张观山面色一变。孟荨竟然是玉石俱焚的姿态。她就像用自己的肉体凡胎撞向铜墙铁壁,完全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张观山不敢真让孟荨死了,只能急急退开。

      只见孟荨将符箓往地上一拍,火麒麟顿时从她的背上一跃而出。烈焰霎时将张观山吞没。张观山暴怒,裹挟着烈焰冲了过来,对准孟荨的胸口重重拍下。

      噗地一声,孟荨呕出一口鲜血直喷向张观山,她身躯如同残破的布偶一般向空中飘去。

      张观山恼怒孟荨突袭,又担忧孟荨就这么被自己一掌拍死了,一腔情绪化作怒吼:“不自量力!!!”

      张观山声音震耳,孟荨却听不见了。她觉得自己在空中飘了好久,看见了漫天的火焰,看见了火麒麟与张观山缠斗。她仿佛还在火焰之中看见了飘散的冰晶。

      冰晶如雪一样漫天飞下,落在烈火之上瞬间消融。

      好看的。孟荨微微勾起嘴角。这漫天绚丽的色彩,像是油画一般浓重艳丽。

      天地倒悬,她重重地摔下去,却没落在实地。抬眼间看见燕远琥珀色的双眸。

      燕远身上还覆盖着雪霜,这漫天的雪霜都没能融化。睫羽上凝结的冰晶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美得有些不真实。

      “孟荨……我来晚了。”燕远有些心疼地抱着孟荨,可又怕力气大了弄疼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拥着她,裹着她。

      被燕远略冰冷的怀抱拥着,孟荨的感官才实实在在地回来。看清燕远那张脸的那一瞬间,孟荨有点想哭。她抬起手抚向燕远的心口,想感受他胸腔里微弱的心跳。可是那里面一点跳动都没有。

      孟荨心里一急,喉头一甜又要呕出一口血来:“燕远你……”

      燕远握着孟荨的手,暖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冰凉的手,安抚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孟荨惊奇地发现燕远的手竟然有了温度。不是因为周遭烈焰变得温热,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热度,人的热度。

      燕远身上虽然有了热度,但是眼神却极其冰冷。他冷漠地看着张观山。张观山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倒是跟着燕远穿过界碑的陵崖无比紧张。

      陵崖此时脑袋一团浆糊。方才在界内,他还在戳着燕远看飘散的冰晶玩,没想到燕远忽然动了起来。他还以为燕远要给他一巴掌,没想到燕远刚一恢复神志就向着界碑奔去。他险些没追上。

      虽然陵崖此时脑袋里全是浆糊,但也知道现在孟荨极其关键。没有了孟荨他们都得死。

      看着来势汹汹的张观山,陵崖万分紧张。张观山的实力他十分清楚,亦知道现在的张观山已非往日的张观山,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他还清楚,现在的张观山六亲不认。

      陵崖看了看燕远。燕远丝毫没有起来帮忙的意思。陵崖心里暗自骂娘。他掂了掂自己手上的刀,抡圆了胳膊准备豁出老命和张观山打一架。可没想到张观山却在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张观山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嚯嚯嚯”的声响。他身上染了孟荨的血,胸口处的那一片血迹竟然动了起来。

      那些血迹如同一朵朵莲花绽放开来。一朵接着一朵,从他的心脏往外,穿透胸口的皮肉,一朵又一朵绽放开来。

      张观山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就像是无形中有人撕裂他的胸膛,剜着他的心。一颗圆润的闪着金光的珠子从他的血肉之中飞了出来。

      “内丹……”

      张观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看见烈火之中一个人赤着脚踩着一片狼藉走了过来。他轻轻地伸出手,那枚内丹乖乖地飞在了他的手上。

      那个人轻描淡写地接过内丹,有点嫌恶地扯着张观山的衣领把内丹上的血迹擦干净。整个过程,他一眼都没看过张观山。

      内丹轻轻融入那个人的体内。他转过身走向燕远。和陵崖擦肩而过时候,陵崖感觉后背一阵发冷。

      这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但陵崖就是感觉到了恐惧。

      那人蹲在燕远身前,低头看了看孟荨。他摇了摇头,嘴里发出戏谑的“啧啧”声:“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掐你脖子。”

      孟荨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金色的瞳孔。那人的容貌她不认识,但那金色的瞳孔却是熟悉得很。

      “你是……银龙?”

      银龙笑眯眯地看了看燕远:“你看,她脑子还没坏。”

      燕远冷漠地看着银龙:“她受伤了。”

      银龙忽然来了脾气:“我凭什么还听你的?!你以前把老子当刀使。这会儿又把老子当郎中!”

      燕远还是冷漠地看着他。

      银龙:“……”

      银龙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救救救,只帮你这一次了。”

      银龙伸出手扣住孟荨的手腕。源源不断的灵力灌注于孟荨的体内。孟荨疼痛缓解竟然缓缓睡了过去。

      “行了啊。”银龙拍拍手,等着燕远给他道谢。

      可燕远没有丝毫要道谢的意思。他低着头看着孟荨,手抚上孟荨的脸颊,眼神里竟是留恋和不舍。

      “喂!你讲讲礼貌不行吗?!”银龙又生气了。

      燕远指了指一旁昏迷不醒的三金:“还有他。”

      “???”银龙彻底恼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什么好妖吗?!我刚刚说了最后帮你一次!”

      燕远呕出一口血来。那血没有一丝血色,反而是黑的。燕远有些无力,躬着腰用手撑在地上:“就当是我养了你百年的利息。”

      “老子欠你了啊!”银龙一边骂,一边把手放在三金的手腕上。

      三金忽然吸了一口气,空气骤然灌入肺里他还有些不适应,他腿脚抽搐了一下从地上蓦地坐了起来。

      银龙像看猴子似的看了三金两眼又转头看向燕远:“这下行了吧?”

      燕远已经无力再抬起头了,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孟荨的脸上,头也不抬地对银龙说道:“谢谢。”

      “嘁。没诚意。”银龙盯着燕远看了又看,忽地笑了一笑:“既然你没别的事了,那我可就要做我自己的事了。”

      燕远疑惑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银龙要做什么,就见银龙勾了手指,把孟荨的衣领一提给带走了。

      “你干什么?!”燕远大惊。

      银龙喜怒无常,而且孟荨还是天师道的后人!

      这剧情发展太快,在界外的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银龙已经不见了踪影。

      ***

      广陵赤鬼一族本来守着界碑,忽见一人从界外闯了进来,他们还在愣神中,就见那人拎着一个女人站在了眼前。就好像两军交战,阵前对峙,忽然有个人携了另一个人来阵前看风景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本银龙想把孟荨扔在地上的,但找了半天都没找着能扔她的地方。整个界内也就只剩下飞禽变的妖了。

      银龙找着一棵三人环抱都抱不住的树来,一脚将那树踹得横起,这才把孟荨放在了树干上。放下孟荨的时候他顺道又给孟荨灌注了些灵力,让孟荨适时醒来。

      可没想到孟荨刚一醒来,就扑向了银龙,还一把掐住了银龙的脖颈。

      银龙瞪圆了细长的眼睛看着孟荨:“小丫头你翅膀长硬了啊!”又想到待会儿孟荨的胳膊还得用,就只是拽下了她的手腕,没有顺势把她胳膊给废了。

      孟荨手腕吃痛却毫不示弱:“为什么你在这里?燕远怎么样了?”

      “他哦,快死了。”银龙说得轻描淡写。

      “你带我进来,是想我重建界内是吗?”

      银龙饶有兴致地看着孟荨:“你还不蠢嘛……”

      孟荨打断银龙道:“如果是在界外,我的作用就是毁掉锁妖柱。而在界内,我也就剩这点价值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想不到。蠢的是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银龙金色的瞳孔一闪,手上的劲力又加重了些:“凭什么?就凭你现在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让你死。”

      孟荨一哂:“你为什么觉得,燕远死了,我会想要活。”

      银龙顿时愣住。这个问题他似乎没想过?

      想明白孟荨不是开玩笑之后,银龙放开孟荨暴跳如雷:“你们一个二个是不是有毛病?好好活着不愿意,非要求死?”

      孟荨固执地看着银龙:“你有办法让燕远活着对不对?”

      “也不是没有……”银龙忽又觉得自己被孟荨拿捏了,再次暴跳如雷:“老子凭什么要帮你?老子是菩萨转世么?我是妖,龙妖,孽龙,你知道么?就是自天地初始就诞生,一辈子没做过好事那种!”

      “你如果肯救燕远,我就重建界内。你只能在界内活着对吧?”

      “你管老子!休想再拿老子的内丹走!”

      孟荨看着银龙不说话。

      银龙气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们凡人嘛,有心脏就能活了。我一个妖有没有心脏都无所谓。不过有了心脏他也只能过他凡人的寿数。”

      “好,我答应你。”

      能过凡人的寿数就很好了。

      银龙眯缝了眼睛看着孟荨:“你真的愿意?即便你会变得像张观山那样人不人鬼不鬼?”

      孟荨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愿意,只要你肯救他。”

      银龙邪性地一笑:“那就开始吧。三百祭品,这里恐怕三千都有了。”

      孟荨拿出小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左右手腕上各割了一刀。鲜血自腕间流出,随着失重的空间,血滴向上飞去。

      血液像断线倒悬的雨,一滴一滴向上浮。在她的四周丧了命的妖尸也一具具飞向空中。

      黑色的气息从妖尸上源源不断地流出。那些气息像是嗅到了腥味一样,一缕一缕缠上血珠,再猛地扎进孟荨裂开的手腕里。

      那些黑气沿着孟荨的血管直钻心脉。孟荨的血管就像要被挤裂了一般。身上的痛算不了什么,最令孟荨难过地是她看着燕远一次一次跑来,却又一次一次地被银龙推了出去。

      方才在界外孟荨没能仔细看清燕远。此时她悬在半空中,反而看清楚了。

      燕远极其虚弱,甚至还不如三金。他的生命力在肉眼可见的流逝。

      银龙只是抄着手靠着树站着,拂一拂衣袖他都无法靠近。

      燕远绝望地说自己在一百年前就是个死人,告诉孟荨她不值得为他这样做。他说孟荨应该在界外好好过她的一生。

      可这一生要怎么才能过得好呢?

      如果她没有遇到燕远,她也许永远就是寻酒馆的老板娘。她会白天睡觉,到了傍晚和三金一起收拾酒馆,换上旗袍梳好妆,端着雪妖走向一桌桌的酒客。

      这样的日子的确也能称得上是好好的吧?

      可有些事发生了,有些世界看过了,那么自己原来的世界就变了啊。

      她的世界里不仅仅有酒馆,还应该有爱的人。有些人爱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如果再回到以前平淡没有涟漪的生活,她只会觉得乏味。

      她要多久才会变成张观山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她不知道。

      但是她想,哪怕是十年、一年、一个月、十天、甚至是一天。她也愿意好好地和燕远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太短了,被旋涡似的事件席卷着,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没有一起看过朝霞夕阳,没能细细地向对方说出自己那些旖旎的心思。

      如果一辈子有那么多遗憾,她这一辈子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所以她悬在空中对燕远笑了笑,那笑不仅仅是宽慰,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接下来一切都解决了,他们有时间好好在一起了。

      黑色的细纹缓缓爬过孟荨的脖颈、脸颊。孟荨缓缓地闭上眼,未来她不去担忧了,她只想好好地过完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忽然孟荨脚踝一紧,她顿时睁开眼来,只见小鬼拽着她的脚踝吃力地爬了上来。谁都不知道小鬼是什么时候来的,就连银龙都愣了愣。

      孟荨心急:“大卫,你快走,这里危险!”

      小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肉肉的小手拽着孟荨的胳膊,费了好些力气才让自己没有滑下去。

      小鬼看着孟荨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卫,可以。”

      什么可以?

      孟荨还没明白小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鬼就用肉肉的小手覆盖上了孟荨手腕的伤口。

      孟荨忽然觉得一股大力袭来,那些朝她心口和面颊涌去的气息,忽然就被吸了出去!

      不仅仅是孟荨体内的黑气,天地间的黑气都被小鬼吸了去!

      小鬼就像是一个黑洞,周围那些黑色的气体、他身旁的万事万物都向他聚拢。小鬼啊啊啊的大叫着,显然受着极大的痛苦,但他却始终没有放手。

      孟荨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意识也在渐渐抽离。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见失重的世界忽然又有了重力。土洒落在地上,树根深埋在土里,混沌的天地一分为二。她抱着小鬼从空中坠落,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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