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人生》无风心向

4、第 4 章

　　高中开学前，县高中联系父母亲说如果我选择到县高可以给予免除3年学费，令给予5000元奖励。1999年的5000元是父亲近半年的收入，能够两个弟弟初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可耻地心动了，跟母亲说：“要不，我去上县高，既能省下学费还能拿到钱，只要努力学习，在县高中也能考上大学的。”老妈十分地生气，人小很少被训斥的我，那天被老妈狠狠地训了一顿，父亲在边上抽着烟说：“县高虽好，但再好也赶不上地区高中的教学条件，上地区高中就代表你三年后考上大学的机会更大，学费不应该是你操心的事。”两个弟弟也帮腔说：“姐，你考上地区高中，大家不知道有多羡慕你，等考上了大学你就能够离开我们祖辈们一直在重复的生活了。”就连偏瘫在床的奶奶都把我叫到床前说：“阿妹真厉害呀！考到地区高中上学，奶奶还没有去过那里呢。你一定要去那上学，以后上个大学，就能够分配个好工作。就像你妈说的，起码以后是在办公室里工作，不用被风吹日晒。”奶奶一直很疼爱我，不会像村里老人存在重男轻女的情况，奶奶不识字，却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远在城里的伯父伯母知道我考上地区高中的事情，为此事专门打电话跟母亲说无论再累都要供我上完高中，三年后高考就算是发挥不好，就算考上一般的大专院校，选对专业毕业后都会有工作安置。
　　那一年夏天，挑着担子走村做点小买卖的老妈成了乡里八村人人皆知的名人，毕竟是村里首次有学生考入地区高中，而这两个幸运儿都是她的至亲：一是女儿二是侄儿。大舅舅家的弟弟与我同时考取地区高中，哥哥考上了县高中。我和两个兄弟笑称我们算得上是中了乡试的学子，简直是给老爸老妈长脸了。大舅是小学老师，很严肃，十几个表兄弟姐妹都怕他，就算我是兄弟姐妹中的老二，还是大舅最疼爱的那一个，我还是敬怕他，加上我从小不是生病就是受伤，总要大舅开药和找草药给我治疗，对于大舅我更是尊敬加上害怕。大舅知道我和弟弟一起考上地区高中时就对我说：“进入高中学习上不要分心，要好好学习，目标是三年后考一所不错的大学，这是所有亲人对你的期待，是你人生最重要的阶段。”表哥私下对我说：“我爸这意思就是说造成别早恋，学习重要。妹，你一定要考上大学，知道吗？”“哥，我们三个都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我不只要上大学，还必须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姐，你也一样。这三年我会看着你，督促你学习的。”表弟笑说，在乡村虫鸣的夏夜色里，年少的我们许下最美好的愿望。
　　那年九月，带着父母家人的期待，我和表弟一起步入地区高中的校门，正式开启三年苦读的高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