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反杀指南》在果壳里做梦

12、第10条代码

　　“咔嚓”

　　只有玩家和你才能听到的声音响起又消逝，慕寒香下意识对着你来了张特写后才看到面板上的任务未结束，她小声惊呼：“他真的不是凶手……”

　　霓冰越连忙招出面板划了划，两个玩家就凑在一起左右比划。

　　方倩倩对此视而不见，面色复杂地看着你：“侦探先生为什么这么说，证据已经确凿了不是吗？”

　　“胡说！侦探先生肯定能证明我的清白！”汪总这才从呆愣，不可置信中反应过来，忙不迭地为你说话。

　　你认真地道：“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汪总的杀人动机啊？”

　　“不是为了钱吗？我之前……看到汪总和蔡总吵架……其中有提到钱……而且，汪总似乎还欠下了不少赌债……”方倩倩下意识地道，看了看汪总洗得发白的衣物。

　　“那汪总的杀人手法是？”你虚心地举手发问，像一个好学的小学生。

　　“我，我猜，他应该是用了袋子里的毒，假装去上厕所的时候就用胰岛素的针头粘上毒素，杀，杀了蔡总……”方倩倩轻声道。

　　“那汪总是怎么知道蔡总会去厕所的呢？”

　　“因为蔡总今天没打胰岛素，要去打胰岛素，汪总觉得今天是个好时机……就用了提前准备好的毒素……”

　　“那遗书？”
　　“现场打的吧，打几串字也要不了多久。”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的。看来是我小瞧了方小姐，方小姐这么聪明，看来业务能力想必也不会很差呢。”你笑着鼓掌，不紧不慢地说，“但是很遗憾，都不对呢。”

　　“那，那里不对？！”方倩倩下意识脱口而出。

　　“首先就是杀人动机就不对。”你示意一直沉默着的霓冰越拿出蔡总的手机，展示那五千万的转账，“还得多谢霓小姐恢复了一切记录。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汪总按理来说已经收到了？”

　　说着，你余光看了一眼汪总，他意识到什么，低头不说话。

　　“……”方倩倩看着你，慢慢直起了一直微有些弯曲的脊背，“那么汪总是在等钱到账了灭口，伪装蔡总自杀，也有可能吧？”

　　“唔，也有可能？但是这样的话，汪总就必须等到钱到账，加上蔡总去厕所，这两个对于他来说不确定的因素同时出现才能杀人吧？而且汪总杀蔡总时蔡总不可能不挣扎吧？”你和她对视。

　　“胰岛素起效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低血糖症状，没力气也是正常的吧。”方倩倩不回避地看着你。

　　“既然是这样的话，汪总杀人可以说是临时起意，时机刚刚好了？”
　　“是。”
　　“那他是随时携带着那一包毒素？”
　　“也很有可能，或者是准备在这今天杀了蔡总，结果行程突然改变了。”
　　“那汪总本来就计划着利用胰岛素针头作为凶器？毕竟我们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的凶器。”
　　“不错。”

　　周围的气氛已经因为你们这种快问快答变得有些安静。

　　你继续快速发问道：
　　“蓄意的毒药，儿戏一般的杀人时机选择？”
　　“也很有可能不是吗？”
　　“看来汪总很了解胰岛素的作用机制啊。”
　　“不错，他们关系很好不是吗？”
　　“那蔡总想必也和汪总一样欠债不少，才会重操旧业吧？”
　　“当然。”方倩倩理所当然地回答后，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抿住了嘴，眼神复杂地看着你。

　　“方倩倩小姐是怎么知道，蔡总是“重，操，旧，业”的？”
　　“……工作的时候我了解上司，知道上司是什么样的人，很正常吧？”

　　“可是当初挪用公款的，好像是那个工人哎。”

　　“蔡总这么多年又扯上挪用公款，很自然就能联系到那起事件吧？”

　　“是吗……我猜那个工人也姓方。”你轻飘飘地一笔带过，忽然跳到另一个话题，“方小姐的卸妆液用完了呢。定这么晚一班车公司的急事应该是下午才通知吧？”

　　“是。”方倩倩原本因为前一句话紧绷的身躯一下子放松，她不明所以地回答，“所以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嗯……既然事情谈得差不多，上午的方小姐又不知道会临时赶回去，那为什么不去买一瓶卸妆液或者洗面奶呢？不卸妆，是不是对皮肤很不好啊，毕竟方小姐皮肤真的很不错。”你意有所指地看着方倩倩的妆容。

　　“那也没什么吧，偶尔一次不卸妆也很正常吧。”

　　“是挺正常，可是方小姐第二天还要见两位上司吧？以方小姐的性格来说，应该不是这么不严谨的人？”你又指了指方倩倩规规整整的行李箱。

　　“……这又能证明什么呢？侦探先生，拿出更有重量的证据吧。”方倩倩笑了，她的气质一下子变了，从一个不安，普通的职场白领，眨眼间转变成一个锋芒逼人，眼带毒钩的女王。

　　你看着她自顾自地从口袋掏出一盒烟，打火，点燃，吸，呼，从那烟雾缭绕中无所畏惧地看着你。

　　你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不带任何欲望地欣赏她这绽放的姿态。从霓冰越手里拿过蔡总的手机，翻到了某一界面。

　　你将手机面向她：“这是你的账号对吧，方小姐。”

　　她眼神动了动，坦然承认：“对。有什么问题吗？”

　　“是没什么问题，你和蔡总的聊天，几乎都是工作的事，只是你大概不知道，蔡总有给人分组的习惯。”

　　你低头调到分组，再调转手机给她看：在分组界面上，方倩倩的账号赫然单独在列——合作愉快

　　“……我倒是不知道，他居然有这种习惯。”方倩倩再吸了一口烟，似笑非笑道。

　　“是啊，蔡总的阴阳账也是出奇地精妙啊，方小姐，你不会不知道是谁做的吧？”

　　“是我不错。”方倩倩掐灭了烟，“你估计也猜出来了，仿造汪总的信息记录，也是我，转账……也是我。”

　　“没错，人，就是我杀的。”

　　她大胆自信的回答，在人群中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