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纪》寒秋夜

4、暗潮涌 4

　　学校，110教室里，众人正对着讲台上的一张纸发愁。
　　“我去，又是月考！有完没完啊！”
　　“这一周时间也太快了吧！”
　　“唉，我这一个月都没好好学习，我已准备面对老周的怒火了。”
　　“我太难了！”
　　“……”
　　“……”
　　班上人纷纷诉苦。
　　文清许安静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中的书，半晌，合上书本，轻叹一口气。
　　“不过你说这次考试，有那两位转校生参与，咱梓哥的位置会不会不保啊。”
　　秦枭抬头望了过去，余光扫见文清许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笑，又把视线放到了书上。
　　“梓哥，你觉得呢？”说话的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兼语文课代表，邓馨茹。
　　而她口中的梓哥，钟梓，110数学课代表，也是各科老师重点关注目标，高一整个年级都知道的存在，每次考试稳居年级第一宝座。
　　X县一中是Y市最差的高中，钟梓的成绩放眼在X校内是拔尖突出，能与第二名拉开三四十的分数线。虽然他每次的分数线都只是勉强600上下，仅此而已，但是，他仍然是学校重点关注对象。
　　钟梓:“不好说，毕竟她俩是从W市来的，那可是W市啊，几乎全省精英都从那里出来的吧。”
　　邓馨茹:“放宽心，自信点。”
　　谭晓:“嗯，加油。”
　　钟梓:“……我尽力吧。”
　　“让一让，让一让，条形码来了！”一同学跑进来:“赶紧的，发一下，快打铃了！”
　　这同学说着，已经把一长条形码裁成几节，交给了谭晓。
　　谭晓接过，顺手递给了周围几个人:“来，都帮忙发一下。”
　　周围同学接过，便转身去发条形码了。
　　孔楠涛:“哎，累死我了。”
　　邓馨茹:“咋了，领个条形码把你累的。”
　　孔楠涛:“大姐，我扫地啊！我扫完地才上楼，然后就撞见了隔壁班长，他说啥只有我们班没拿条形码，快点去拿。”
　　孔楠涛喘了口气，接着说:“然后我扫把都没放，就去领条形码了。”
　　这确实很为难人。X一中有一个特色，不同于Y市其他中学，那就是X一中是依山而建的。而校门距离教学楼，需要登一百五十多层台阶。
　　X一中的台阶是三大层，从校门到第一层台阶，就很有一点距离。第一层上，左右两边就是科技园和文化园。
　　也就是说，从科技园到教学楼底，需要走两大层台阶。而很不幸，110的清洁区，就是科技园……以及，110教室在四楼……
　　科技园虽然范围较大，但好在需要打扫的区域少，平时除了周五的大扫除，只需要把落叶扫到草丛，垃圾带走便可。
　　但现在正逢秋季，每天早上的落叶很多很多，可以说是比往日麻烦一些。几乎每天扫清洁区的人，扫完都是在早自习预备铃打铃前后。所以说，的确有些为难孔楠涛……
　　但好在要考试，考试铃会比往日早自习的铃声提前，于是清洁委员便多派了几个人去扫清洁区，以至于他们可以在打铃前回来。
　　邓馨茹:“呃……”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说:“挺不容易的，辛苦你了。”
　　谭晓:“不好意思，我的错，我一时忘了。”
　　孔楠涛:“没事，跑一趟，也没啥。”
　　谭晓突然问:“这次考试你觉得咱梓哥有戏吗？”
　　孔楠涛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说:“应该没有吧。我听说那两个人在他们那里，每次考试分数线都是稳居985的。”
　　孔楠涛，可谓是110消息最最灵通的人。上一周的时候，他就打听到了他们班会转来两位转校生。而他之所以很早打听到，是因为他恰好有一个好哥们儿在W市第一中学。
　　邓馨茹大吃一惊:“卧槽！”
　　孔楠涛接着说:“我那哥们儿说，他们也想不清楚，以文清许和秦枭的成绩，随随便便985，会以什么压力太大的理由选择转校，而且是从省重点高中去一个比较废的高中。”
　　谭晓:“那应该没事了。”他转身看向钟梓:“第三也不错，起码你以后能稳居第三。”
　　钟梓:“……”
　　说话间，一同学把条形放到了文清许桌上。
　　文清许拿起条形码，看了看:“你们班上同学，消息挺灵通啊！”
　　宇漫媛:“嗯。”
　　文清许沉思:“早知道当时该考差一点，这样转校就不会落下话题了。”
　　宇漫媛看向她:“别这么说，你已经努力了。要是再差点，你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故意失分了。”
　　文清许:“……”
　　秦枭:“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宇漫媛:“你不用这样含蓄，直接去掉‘看起来’三个字不好吗？”
　　秦枭沉默了一秒，说:“你还是老样子。”
　　“彼此。”
　　“叮叮叮。”打铃了。
　　宇漫媛起身:“我先走了，我在3号考场，再见。”她起身离开了教室。
　　秦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条形码“X一中 物化生 考场08 110 秦枭 ”
　　因为文清许和秦枭是转来的，哪怕考场号都是按照考试名次排的，他们的考场号，自然被默认到了最后的位置。
　　秦枭啧了一声，和文清许离开了教室。
　　………………
　　茶馆。
　　一位将近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坐在一桌前，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纤细灵活。一起一落，姿势甚是好看，如同舞台上的表演者。哒哒哒，他敲击键盘的速度很快。细微的键盘声，密集、紧凑，如淅淅沥沥的雨声。他的手速很快，但放眼望去，那种快，不是手忙脚乱，而是一种美。
　　半晌，他手上的速度逐渐放慢了下来。最后，左手停在键盘上空，右手中指微微下落，点在了回车键上。
　　“呼，累死我了。”
　　“还以为这里无法启动这个程序呢。”
　　他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程序正在生成中，请等待片刻。
　　进度条显示00.01%。
　　“陆先生，您好，这是您的消费项目，请核实结账。”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柯陆:“知道了。”
　　他说着，拿起手机扫了一下码，付了账。
　　待服务员离开后，柯陆衣袖里忽然探出一只鸟。
　　机械鹦鹉:“很难吗？”
　　他微笑:“难倒是不难，只是……就这设备，能生成出这程序就不错了。”
　　“这网络运营不起暂且不说，这道程序得占几百多G的空间。”
　　“也就是说，安了这程序，这电脑就没空间安其它软件了。你也知道这程序的重要性，我是必须随时携带在身边的。”
　　机械鹦鹉:“可以尝试把程序移到其他设备吗？”
　　“我推过很多次了，这种品牌的电脑，是我目前为止找到的，唯一一个内存可以容纳下这道程序的，虽然只能容纳我最初做出来的试用版本。”
　　机械鹦鹉:“我知道了。”
　　柯陆：“我也有试过自己做一个设备，可惜，材料不够。光是各种各样的高级芯片，材料就很难寻到。现在有的那些材料，品质不是很好，哪怕制作者是我，风险依旧很大。我也必须保证一次性成功所以我还需要寻到更多的材料。”
　　他顿了一下:“不过快了，只要这道程序可以成功运营，我们也有希望回去了。”
　　“可是这和回去有什么关系呢？”
　　柯陆:“……”
　　柯陆沉默了几秒，说:“我一直在思考，我制作你时是犯了什么错误，以至于你的智商是根据灵力的多少来衡量的。”
　　机械鹦鹉:“……”
　　柯陆只好解释:“你一直跟着我，应该知道。这到程序是我设计出来的，从始至终，版本在被我不断升级，但我只开过两个独立的服务区。一个是我公开给所有人使用，可以把全世界联系起来的纽带，也就是正式版。正式版的程序，是经过正规渠道下载的。”
　　“另一个服务区，是用来处理公事的，我称之为隐藏版。隐藏版的程序，只能通过输入原始数据来生成，在各大平台是找不到任何下载渠道的。而除了我，还有他们四个人，都注册过隐藏版程序，都是我帮他们注册的。”
　　机械鹦鹉:“嗯，所以你想通过这个联系他们？”
　　“我现在生成的程序，正是隐藏版。如果程序顺利运营，我就能登录进隐藏版服务区，就可以远程联系到那边。只要能和他们取得联系，你觉得他们会坐视不理吗？”
　　机械鹦鹉很老实地说:“不好说，毕竟你经常胡闹惹事，他们都习惯了。早就已经放任不管，让你自己收拾烂摊子了。”
　　柯陆:“……”
　　如果现在有扳手，他是真的想把这机械鹦鹉给拆了。
　　………………
　　学校。
　　刚考完物理，教室里乱成一团。
　　大家纷纷讨论着。
　　这次的物理很难。主要难于选择题和解答题。选择题设的陷阱太多，稍不注意就会错。解答题每一小题绕弯太多几乎包含了知识点，又好像没有包含，总之很复杂。
　　孔楠涛:“唉，我觉得我对不起鲁老师了！”这位物理课代表说:“这次考这么差，他会不会把我给……”
　　钟梓:“我感觉这次物理及格都难，鲁老师可能第一个找的就我。”
　　其他同学也疯了。
　　“这题出的是真的狗！”
　　“唉，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一把火把金太阳给烧了！”
　　“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