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看病 ...
-
雪月馆在日落城也算是小有盛名的医馆了，平日里诊金并不低廉，但是对于贫苦人家还是可以赊诊的。真是闻所未闻，日落城只此一家，口碑甚好。
赊诊，顾名思义——未付诊金就诊，日后分期补上诊金或者由谷物、牲畜等替代诊金。听闻雪月馆的坐堂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又听闻该馆其实另有主人，真正的馆主为人行事极为低调。
对于日落城的大户，富商贾家来说，平日里并未将小小医馆看在眼里。而眼下，贾家大小姐贾雯静，辗转一个月，才打听到，那日街上偶遇的翩翩佳公子竟是雪月馆新来的坐堂。因此，大驾光临雪月馆，一睹公子风采。
公子没想到，这问诊的最后一天，尽然有人来添乱。
“请问，小姐是来问诊的么？”公子恢复了往日温和的神情，假装未曾谋面过。
“呃，公子不记得了么？”贾小姐面露尴尬，心里如打翻了调味瓶，吸了口气，说道，“我就是，就是……九月二十一日在街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到嘴边的“被你妹妹误撞的那位”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
“哦，原来是那位小姐。那日，是家妹莽撞了。”公子好似突然想起，眼神略过她，低头写着药方，道，“不知今日，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态度一改之前的温文如玉，略有些责怪。
“不，不，我没有何贵干，不，不对……”一时间，贾小姐恍若丧失了语言能力般，吱吱呜呜。难怪她紧张了，她以为人家公子责怪他来砸场子的了。不过，话说的也是，如若不是砸场子的，这么气势汹汹的来到药馆，打扰他人正常就医，本就和砸场子没多大区别了。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心里明白过来，神情也很快就恢复如常，边陪笑脸边站起身立于公子身旁，将病人看诊的位置给让了出来，柔声道：“小女姓贾，名雯静，公子叫我雯静就可以了。此次来医馆，是专门请公子去府上为家父治病的。”
“这位小姐，请公子看病是要凭就诊牌的。”立于公子身后蓉儿说道，潜台词就是“你没有牌子，我们公子可是不给看的”，心里还想着“你明明是花痴公子编造的理由吧”。
面对蓉儿、薇儿挑衅的表情，贾大小姐一改往日霸道作风，非但没有言语冲撞，反倒眉头紧锁，诚恳地道：“家父是真的患了急诊，四处打听，也是经推荐才来了雪月馆求医的。”并且招呼了下人递上就诊牌。
薇儿接过牌子，对上公子询问的眼神，郑重道：“公子，是今年的就诊牌呢。”一边的蓉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贾家小姐，似乎想从人家小姐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既然有牌子，那么请贾小姐稍等片刻，”公子点头道， “待看完今天问诊的乡亲，在下再随同前往府上可好？”虽然是问话，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挥手示意薇儿领贾家一行人到偏厅休息。
贾小姐依旧对公子恋恋不舍，但还是跟随薇儿去了。
*******************************************************************************
日落城虽算不上多么有名的城镇，但是富甲一方的贾府在整个西北的名号都是响当当的。待嫁的姑娘家都希望能用上贾府出品的凤冠霞帔呢。
如果说雪月馆是小家碧玉型美女，那贾府就是雍容华贵的公主了。
在贾府管家的带领下，公子一行穿过回廊，走过小桥，进过拱门，绕过假山，来到了贾老爷的住所。
“公子，家父一直身体强健，只是近来，近来突然——，”贾小姐将床幔撩起，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老人道，“不知怎么的时常咳嗽，严重时竟能咳出血。”
不知是来人的动静，还是小姐的声音，老人喘息声渐重，边咳边醒了。对上了一圈瞩目的眼神，老人家坐起身来，道：“静儿，这……”
“爹，这位公子就是雪月馆的坐堂大夫，”贾小姐边提老人家掖被子，边说道，“您就让大夫给瞧瞧吧！”说着就示意公子上前。
“贾老爷，您是何时开始咳嗽的？”公子边把脉边问道，“身体其他部位可有不适？”
“家父大概半个月前开始咳嗽的。”未等老人答话，小姐抢答道。
“未有其他不适的，就是咳的厉害时会咳出血。”老人若有所思的答道，“估计是前些日子着凉了，无大碍的。”见女儿朝自己使眼色方才闭嘴。
公子看在眼里，不做声色道：“贾老爷，从脉象上看，确实无大碍，待我开个清肺健脾的药方调理调理，很快会好的。”
公子很快写好了药方，对老人作揖道：“贾老爷，只需派人去雪月馆抓药即可。此药每天只需一顿，不出一周，定能康复。”
“有劳公子了。”老人点头道，“阿福，送客！”
“我来送客，”贾小姐急忙道，“阿福，你伺候老爷休息！”说着领着公子而去。
*******************************************************************************
“公子，这个贾老爷真的病了么？”一出贾府，蓉儿急忙问道。
“我看，这个贾老爷是真的病了。”薇儿语重心长的说，“有那么个女儿，能不病么？”说完就笑开了。
“贾老爷，是真的病了，”公子慢悠悠道，“只不过——不是普通的咳嗽而已。”
“公子，公子——”蓉儿好似想到了什么，“不是普通的咳嗽，可您刚才还说无大碍……难道真的病了？蓉儿还以为这贾家小姐为了见公子，让贾老爷装病的呢！”
“哦——，难道不是装的么？”薇儿似乎也想不明白。
公子对着两个人的脑袋敲了一下，摇头道：“你们成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这两个丫头真是越发难缠了，都快赶上妹妹了。
每年这个月都很忙，尤其是这最后一天，公子一早到现在忙的晕头转向。现在，突然间想到了他的宝贝妹妹了。真是一天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了，他质问的看向身后两个人。
薇儿、蓉儿两人相望，头一低。
“回公子，小姐一早就去逛街了，”生怕公子不相信而错怪她们，蓉儿随即又补充道，“公子，小姐说她会朋友去了，不让我跟着。”
公子疑惑着，默默念叨：“会朋友，她在这能有什么朋友？”也不搭理跟着身后的人，独自往雪月馆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看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