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从自闭症到科学家（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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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什么？”
张寒听贺十八拒绝后，并且说不是因为他抱歉的那些话，着急的连外套都没穿就走出研究所，一边点上烟一边接着问电话那头的贺十八。
不行，不回来绝对不行！他已经看到贺十八的邮件同时发给了项目领导。
张寒倒不是害怕被领导发现贺十八辞职找他问话，虽然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作为被这片土地滋养长大的人，被国家助学金资助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张寒来说，他有再多的小心思，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能为这个伟大的项目创造高价值的人才，在他的刻意疏忽甚至排挤下离开。
所以他一直问着电话那头的贺十八，“不是这个原因是为什么呢，你说出来，是有别的研究所给你更高的薪资？还是什么原因，你先说出来，能解决的我一定会找人解决，相信我！我解决不了的，项目领导或者更高层的也会给你解决。”
张寒穿着衬衫在室外不停的问贺十八，“十八，贺小姐，我看了您发到邮件的报告，您真的是整个项目不可缺少的人才，你也知道咱们这个项目是做什么的了吧？不要否认，看你邮件给出的那些外形优化建议，你肯定是知道了，所以你究竟有什么顾虑呢？能让你放弃加入这样伟大的项目？！”
本来只是想赶紧把张寒应付完就结束通话的贺十八，听到这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了。
‘这个人不管之前如何，他现在劝她回到研究所的心没带任何个人的私心杂念’
伟大的项目吗？
是啊，无人战机，人这一生有多少次机会参与研发这样巨大的工程呢？
她不想只是没有理由的拒绝张寒了，而是把她这几天的顾虑都跟对面的人说了出来。
没有抱任何问题能被解决的期望，毕竟这不是正常人会离开研究所的理由，她也知道很离谱，但被张寒一句句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是说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她也想试试。
“什么？你说你必须每天6点准时下班？即便加班也不能超过8点？”
张寒听到贺十八的要求诧异的烟都掉在地上，他以为如此高效率的科研人才都是一门心思想扎在项目里呢，不过想到贺十八的高效率，一天的工作量顶他们所有人一个月的，还给出切实可行的优化方案，又没话说了。
“没问题！本来研究所就不鼓励加班！你想准时下班本来就是正常的，这根本不是问题！”
“组长，我的意思是说，希望到时你能在下班时间叫‘醒’我，让我强制下班。”
“什么意思？”
于是贺十八把自己容易钻进资料里忘记时间，和上周五发生的事跟张寒说了，关于自己对父母的亏欠也没有任何保留的都说了。
听到这的张寒明白了，‘果然是天才啊！’，然后表示了认可和同情。
“好，我明白了！放心！到时我会专门定个闹铃，‘强迫’你准时下班！这样没问题了吧？你今天能回研究所吗？或者你想休息一天？我可以去替你跟人事请假。”
“组长，我还有一个问题”
还有？
“好，你说，还有什么问题，十八你放心尽管说”
张寒鼓励贺十八说出她所有的要求，好让接下来的日子安心踏实的待在研究所好好搞项目。
“我想看更多的资料……可以吗？”贺十八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她提出的准时下班的要求能这么轻易被同意，她走的时候人事问她离职原因是不是受不了加班这么晚，才知道原来研究所的人加班这么疯狂。
看张寒同意她准时下班的事后，这几天压在她心里最大的顾虑消失了，就又大着胆子问了上周五问过张寒的那件事。
“我可以得到更多资料吗？”
张寒那天给她的资料太少了，少到她连在大脑构建一个无人战机的虚拟影像都构建不出来，她需要更多更全的资料！就像当初小马哥给她的那些一样。
只不过比起自动驾驶电动汽车的资料来说，无人战机的资料肯定几何倍增多。
但她又知道，想看更多的资料其实并不容易，毕竟整个项目分成好几个小组，他们小组更多的是验算任务，估计很难有权限可以拿到更核心的无人战机资料。
但没想到张寒却说：“没问题，我去找项目领导申请，我会把你的情况跟领导说清楚，以你的能力待在我们小组太可惜，你完全可以解决更难的问题！”
“真的？”
“真的，而且我觉得项目领导很大可能会同意！”
与此同时，他们俩电话里不断提到的人物：项目领导老刘，正翻看到贺十八的邮件。
别人总叫他刘哥，其实他已经不年轻了，62岁，再过几年就要退休的老人了，他在科研这个领域搞了一辈子，大大小小的成就也不少，他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想趁退休前把无人战机研发成功。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呢，这个项目在几十年内反反复复被提上研发日程，又多次因为进度缓慢被叫停。
他是真的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项目上，一日三餐连睡觉都在研究所，根本不关注项目之外的任何事。可以这么说，除国家之外，他是最想最想赶紧把无人战机研发成功的人。
但他每天看着各项目小组的任务进度发愁，他压力很大，很害怕哪天这个项目又被叫停。
贺十八来之前研究所的事，他是在前一天晚上知道的，很疑惑又有些愤怒，但凡国家批准的重要些的项目，很避讳在中间进人，而且他们项目最近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进度虽然缓慢但并没有卡住。
突然进新人，连个原因都没有，他理所当然的觉得是走后门进来的。
他不屑学讨厌的人那样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也并不打算浪费时间，所以贺十八被人事领着进来的时候他干脆忽视。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这不是分配给张寒小组的任务吗，怎么会？被新人短短几天就完成！
老刘用力睁大眼睛，食指紧紧把眼镜推的紧挨着鼻梁，“这！”
作为一个拥有多年经验的老科学家，他一眼就看出贺十八提交的数据正确率更高，外形优化建议更是逻辑性适用性更强！
老刘把贺十八的数据下载下来打印成3份，接着给张寒打电话。
而此刻的张寒也刚结束和十八的通话，正要带着贺十八的记录资料找老刘。
摁掉来电，张寒敲了两下老刘办公室的门直接进去了。
“领导！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关于贺十八的？”
“您怎么知道？！”
“邮件我已经看完了”老刘比张寒更镇定，他看着张寒进来的时候一直抱在怀里的资料问：“这是贺十八的验算过程记录？”说着指指他手上的东西。
“是的没错！”
张寒刚要把资料交给老刘，就被对方拒绝：“不着急，你先去复印两份，多找几个人帮你一块复印，要快”
见张寒跑着出去了，老刘接着看贺十八邮件里的内容。
他不能觉得这组数据更正确就马上做决定，他要看到贺十八的这些数据确实一个都没有错，才能确信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结果有两个，如果有错误率，那他就当没看过这个邮件，不管下面的外形优化建议多好，他都不会重用她。
做科研和任何行业都不同，数据上不容许一点失误，要知道数据中差了一个0.01，放到实际物体上都将面临着整个机器的失败。
他不会用这个作赌注，即便他再着急项目的进度，也从来只信任更稳定不会出现一点失误的人。
当然，如果贺十八的数据真的一点错都没有，那他接下来要做的……
*
研究所老刘的办公室，周一下午2点，几个小组的负责人都到齐了。
“这个数据没问题。”
“我这个数据也没问题，虽然她用的公式我没有印象，但我用另一种方式验算，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几个组长在老刘的分配下，每个人手里都有2、3个需要验算的数据。
“小飞，你的拿过来我看一下。”
老刘听到小飞说贺十八用来验算的公式不熟悉，产生了好奇，要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非常专业，经验很丰富的研究人员了，知识储备不是随便一个新人能赶上的。
可是这样的小飞，竟然说有连他都不熟悉的公式，老刘拿过来。
“怪不得，这是上个月M国哈伦大学的xx教授最新的研究成果”
“给，你接着验算其他的。”
“好”
一个半小时候。
“我的没问题”
“我的没问题”
“我的也……”
……
从头开始计算出一个数据，需要用到不下上百个公式，而验算已经有的结果，并且是过程详细的数据，只需要看这个数据用到的公式是不是没问题，然后验算中间每一步的数据就可以了，所以时间会大大降低。
老刘收回资料，让一众组长回去忙自己的事，让想留下来找他聊的张寒也出去了。
他坐在沙发上，难得的把大脑放空。
半小时后，他终于做出决定，没有急着把张寒叫回来，也没有让他把贺十八找来，而是拿起电话，按出一串有些奇怪的号码。
“你好，我是xx研究所无人战机项目负责人刘xx。”
“我向组织申请，对我项目中的贺十八研究院，做背景调查……”
“以及政审。”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从自闭症到科学家（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