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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皇权势弱,宦官当政,天下大乱,各地割据,拥兵自重,纷纷称王。

      当今天子穷兵黩武,严刑苛政,昭楚早已摇摇欲坠,民心尽失。
      强盛如锡和、东匡、阙壹等势力令人忌惮,还有各种小势力在其中,呈现出来的又何止一个乱字可言。

      重症区的人不好搞,人人都想活,杀一个出头鸟,最多只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安分一阵子。

      一系列政策下去,江从秋看着这座城市以惊人的速度蜕变着,莫名就有一种玩种田游戏的爽感。

      “秋秋,你进步真的很大,不过这个笔画,这样写会更好。”

      江从秋回神,看着裴稹的字和她的并列,沉默不语,她现在正在隔离,没错,就是隔离。

      破山城改革的大方向已经定了下来,具体什么事情交给谁去做,那么多人看着,出不了大错。

      接下来要担心的,就是寻粮,这事可不是在破山城里发发牢骚,随便喊喊就有的。

      自鼠疫以来,破山城封,只进不出,可不只是说说,也就是这一点,周边才没有对其动手,而祝一宁也不会随便的让人把危险给带出去。

      江从秋还是想象了一下,如果可以在房间里舒舒服服的躺上一天,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那不是非常棒。

      但在看到裴稹的时候,她就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的隔离点,被安排在裴稹的府上,也就是她最开始醒来的地方。

      接下来的时间过于规律,每天一大早起来推裴稹在小院里散步,回来被安排蹲马步,裴朝说教她一些简单的锻炼身体的方法。

      所有拒绝的话在看见裴稹那双恳切的眸子被吞下:“秋过于体弱,稹双腿有疾,不能伴其左右,只能让裴朝教你一些锻体之法。”

      除了简单的扎马步和基础动作,她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咬咬牙,每天跟着裴朝学基础的体术,学了一段时间,也感觉身上好受许多。

      接下来就是处理政务,大大小小的在案桌上,她说怎么回复,裴稹拿着笔在旁边写。

      说累了,把手里的书一扔,开始躺平:“裴稹,这些不是祝一宁的事吗?为什么要我们来做。”

      “让他滚蛋。”

      裴稹含笑看着她,江从秋满脸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我当初来破山城也只是为了活命,进南街也就是想混口饭吃。”

      “我明明想成为一条咸鱼,怎么就换个地方继续当社畜了呢?”

      “可能就是,有能力,又看不过吧。”裴稹道。

      “你当初怎么会想来破山城的。”江从秋好奇:“是因为看不过?”

      “不是。”裴稹嘴角带着一抹笑,眼神却有些漫不经心:“只是因为有趣。”

      “有趣?”

      “秋秋会觉得看错人了吗?”裴稹温声道:“我没有秋秋想的那般崇高,什么悲悯世人,不过是外人所说罢了。”

      “那至少能保护自己。”江从秋想了想:“我做这一切,也只是因为我想做罢了。”

      “我杀人,被杀之人也是人,他只是想活,但我也会为我想要达到的目的去杀人。”

      说着有点绕口,但裴稹还是听懂了:“你所为之,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是益事。”

      “可对被杀之人来说,是他所愿吗?”江从秋笑:“我知他不愿,但我不在乎。”

      她知是非,明善恶,虽然来这边很长一段时日了,她所作所为,像是给他人带来希望,但实际上,却依旧像是网络游戏一般,隔着一层,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谁死谁活,真的重要吗?”江从秋带着温软的笑容,满不在乎的想着,她会像爷爷希望的那样,善良,充满希望。

      “你是人人称道的裴神医,不管你心中如何想,至少你现在所作所为,切切真真救赎了他人,你就能被人这么夸。”

      “等你不想再做裴神医,或者做了其他不为人所容之事,最终被所有人唾骂,那也只是你的事情。”

      “我认识的是你,不是别人口中的你,你是裴稹。”

      裴稹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眼前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过的飞快,处理处理政事,和裴稹一起聊天练字,隔离时间就过了。

      早在之前就把事交接给了裴稹,在院子里被困了那么久,想起要出破山城,还有点心痒痒。

      临近时间她才知道,为了保护她,这次和她一起出城的,就有那位,之前在城门口碰见的周将军。

      江从秋第一次就近看到了那位周瓒,尽管克制了,却依旧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浑身煞气十足,见着便令人生怕,只是没想到,把头盔去下,露出的却是一张娃娃脸。

      没错,年过三十,拥有赫赫威名的周瓒将军,最想遮挡的东西,就是这张脸。

      对上易遭调侃,对下不易服众,简直毫无用处,好不容易等到长须,遮住了整整半张脸,才去掉了这种情况。

      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摸一摸他的须,可见他对其有多重视。

      周瓒面露悲伤,要不是被祝一宁那个狗贼算计:“江先生。”

      他一脸须众人皆知,这次秘密出城,同江从秋一起,也不好那般显眼,虽知剃掉是最好的,但依旧会不由得在心里像滴血一般安慰自己。

      “周将军叫我从秋或者秋秋就好了,不必那般客气。”

      “从秋。”两人寒暄一阵,周瓒同她说明情况:“给你安排了新的户籍,我们对外的身份是兄妹,有士兵在城外,出去会和即可。”

      “此次出行,一切由你来决断。”周瓒道:“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要粮,但不能让别人知道是破山城要的粮。”

      “这才是最难的。”

      “行。”江从秋应道:“周哥,你跟我说说周边的情况,我也好做准备。”

      “周边大大小小的城池不少,但大多穷,比较富一点的是赤城和宣鸣城。”

      说着周瓒笑了笑,那一张娃娃脸看着更是腼腆,但说出来的话倒不那么客气:“不过这两个地方,我去的比较多,明目张胆的去,可能会不那么受欢迎。”

      江从秋秒懂,看这模样,估计敲竹杠敲的又多又狠,再去,竹杠就该有意见了。

      周瓒大致说了说周边城的分布,江从秋安静的听着,对这个世道也更多的了解,却是被一个有些特别的地方给吸引了:“周哥,你多说说那个长乐城,感觉很有意思。”

      “长乐城可比破山城乱多了。”周瓒迟疑道:“那可是个销金窝窝。”

      长乐城欢迎所有人来,穷人富人,甚至没有身份的人,只要你有钱,就能享受世界上最顶级的待遇,它有灯火通明最为糜烂的消费窝,也有最为肮脏的污浊地。

      哪怕你杀了皇帝,逃到长乐城,只要你拿得出资本,自有人庇护你,在这里,贫穷才是原罪。

      “我们一般不和那边的人打交道,太麻烦。”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江从秋弯起嘴角:“那不是说,在那边,各个都是肥羊。”

      “话是这么说。”周瓒赞同:“但是我们没那么多钱。”

      “而且这世道,钱可不值钱,真正厉害的,屯粮屯钢屯武器,有些东西,用钱可买不到。”

      破山城的真正的硬通货也不能让他们拿去卖了,这是自掘坟路。

      “我知道。”江从秋眼里的势在必得越发强烈:“所以,我们得做戏。”

      “做的越大越好。”

      “这是谁家的人,这般嚣张,也不怕得罪人。”

      四周之人看着那辆横冲直撞的车马,虽然让路,却不由得皱了眉。

      “看着是往长乐城的,不知明细,你敢惹。”

      “不说其他,看那几匹马,就不是一般人家养的起的,那车马也是无一不豪华,外面装饰的布料,可都是寒山布,摇晃的铃铛,你猜猜值多少钱。”

      “嗤,有势没势,瞧瞧侍卫就懂了,一个个目中无人的模样,主子没点权势,谁敢做这幅姿态。”

      说着几人对视一眼,满是看戏的模样:“这可是个大肥羊。”

      “去了长乐城,总会被教做人了,没点本事的,可玩不转。”

      “万一人家真厉害,反杀了。”

      另一人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有好戏看。”

      被叫做肥羊江从秋在车上闲闲的吃糕点,没有一点慌张,反正是周瓒扯扯身上的衣服,还有点不自在:“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去,真的没问题。”

      “你偷偷摸摸的进去,才有问题。”

      他想起江从秋对着所有人集训,核心就一个字:狂。

      “你们记得,我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姐,因为不满被家族指定婚配,所以逃婚出来,经过长乐城,就来这边玩玩。”

      “你们都是我的侍卫,忠于我,只听我的话。”

      “记住,是只对我恭敬,对其他人只有一个态度:在座的各位,全部都是垃圾。”

      周瓒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拒绝了成为她剧本上的哥哥一角:“我反应不太够,还是安排过吧。”

      “那你就当我的贴身侍卫吧。”江从秋笑眯眯的改剧本:“从小一直守护在我身边,为我生为我死,最最亲密的侍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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