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之宴》你说我不听

17、17

　　无论发生了多么糟糕的事情，生活依旧丑陋面目狰狞，随时伺机而动，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咬一口。而且那些独自一人的，往往是两口。
　　出租屋内还是之前的样子，出门前一顿收拾行李箱，乱七八糟的小厨房里还有之前煮泡面的碗。
　　晏晏随便收拾两爪子，就拿着睡衣进了浴室，热水打在身上的时候真切的感觉自己还活着，这几天经历的太多。没有一刻想过自己会死掉，所以丝毫没有死亡的恐惧，反之全部都是怒气，愤愤不平的怒。
　　越想越气，手里拿着的搓澡浴球劲道加大，恨的牙痒痒的，用力把自己身上的厄运搓下去。
　　最后坐在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电脑登陆微信，最近太多事情被耽误了，有上千条信息都要回复。晏晏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字里行间都是温和可亲的态度，通通都道歉了。
　　看时间都晚上了，晏晏给自己点了个外卖，用iPad随意播放点节目，首页的推送有许多都是关于倪氓，小心翼翼的全部避开。
　　次日
　　晏晏收拾整齐，带着所有的证件去了店铺附近的派出所报案。自己店铺损失估值，所有只要跟店铺沾边的开销全部带上了，就连自己的病例都带上了，乱七八糟的一沓。
　　年轻民警一脸严肃的做的笔录，一条条的询问又按照晏晏提供的手机号给陆子馨拨去电话。
　　电话还是晏晏从医院访客登记处问来的。
　　警察给陆子馨打了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睡觉一脸懵逼的状态就挂掉了电话，警察很无奈又打过去，无人接听。
　　“看这这一时半会儿是联系不上她的，你的店铺就在附近，我们联系上她的时候再通知你。也不耽误你的工作，可以吧。”年轻民警这么说着。
　　晏晏本就是一鼓作气来的派出所，还有一肚子的火要发，这下好了对方不接电话，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
　　“放心，你的损失这么重我们一定会处理的。”
　　“我就在这等着吧。”晏晏不肯离开，担心事情一拖就耗着了。
　　警察也看出了晏晏的意思来，单独开一个小办公室让晏晏等着。
　　晏晏一个人候着，只能划手机。新浪上又出现有关倪氓的热搜了。
　　#人肉骗子粉#出现了这样的话题，闲来无事晏晏点进去了解始末，通常一个瓜开始一个剧本，中间跌宕起伏，最后反转才能称为一个优秀的瓜，把站边的吃瓜群众全部遛一圈才是优质的瓜。
　　所以晏晏每次看八卦新闻都是看看而已，只是这关乎倪氓，就细细翻阅。
　　贴图是一个女粉丝在唱片签售会上与倪氓的合照，照片里是倪氓举着手机与粉丝合照，有许多不同角度，应该是其他粉丝拍的，倪氓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背在身后，不与她人身体接触。
　　配文说的是合照的女粉丝撒谎说自己有癌症，希望和倪氓合照留影，倪氓甚至提供名片，声称要提供帮助，但事后有粉丝跟踪她，发现倪氓安排工作人送她到了医院，工作人员刚走，她后脚就从医院出来了。粉丝又去住院部查寻，根本没有这个人。
　　现在网上的粉丝铺天盖地的说让她出来给倪氓道歉。
　　事情一直发酵，直到昨天上了热搜榜，现在那个女孩的信息都被扒出来了。
　　晏晏又翻了翻倪氓的微博，置顶的一条就是回复这个事情，庆幸那个女孩没有生病，希望其他粉丝不要效仿，大事化小之类的言论。
　　“你还真不死心。”啪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听声音就是陆子馨，这次到是她一个人来的。
　　跟在后面的年轻警察进来，想说什么还是忍了。
　　陆子馨特地坐在离晏晏最远的那张椅子，年轻警察进来后也没说话，只能翻弄着手里的文件，一时间无话。
　　陆子馨到是先耐不住性子：“诶，打电话把我叫来协助调查，说啊。”
　　年轻警察被陆子馨桀骜不驯的态度有些惹毛了，狠狠的说道：“也不是调查，这些监控记录，以及录音，都证实了你顾人砸了人家的店铺，涉嫌金额达到30万。如果立案，你将会……”
　　“你还录音。”陆子馨打断警察的话，对着晏晏冷哼一声，但丝毫不在意。
　　年轻警察没想到是这么个主，其实刚刚那些话已经是违规的，只有请来当事人，也就是当日砸店铺的那些打手，说明雇佣关系，才能算得上证据成立，那些话只是想吓吓陆子馨，尴尬的是一点作用没起。
　　“谁砸了我的店铺，我找谁赔呀。”晏晏不屑的说着。
　　“你还真够不要脸的，那天我爸的助理明明给你打了30万，怎么还想两头吃呀。”陆子馨撑着桌子，要不是在警察局她能把顶给掀了。
　　“你承认店铺是你砸的，你家赔钱也是应该的，道歉。”
　　“是我砸的怎样，钱你也收了，挺开心的吧，要不要重新装了，我再砸一个你看看。还道歉，什么玩意，当了婊子要立牌坊了。”
　　“注意言语，你这是恶意攻击了。”一旁的年轻警察制止说道，但是听起来也不清楚是个什么回事。
　　晏晏压着一肚子的火，对着年轻警察说道：“你出去，我给她好好掰扯掰扯。”
　　“来呀，还怕你不成。”
　　年轻警察已是懵掉，在两个女人脸上看来看去，想了两秒还是出去了，只要不打起来就行，反正是警察局，真打起来就两个人一起拘留。
　　“陆小姐，对吧。你有没有想过被人当枪使了。我在澳门，你立刻知道，还能知道我的电话。我在医院，你也能马上知道。这些信息都是谁提供给你的。目地是什么？干扰你爸身边出现任何女性？反正我没兴趣做你后妈，你好好思量一下。”
　　这一段话，陆子馨脸上的怒气也消了许多，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说我就信？你敢说你没那个心吗？脸真大，还后妈，你真敢说。”
　　“随你信不信，今天也不是为这事，就你砸了我的店铺这个事，恶意损坏他人财产，是要拘留的。”
　　陆子馨听着晏晏的话，脑子里还在闪回一开始给她透露她爸行踪的人，又想是看到热搜才去砸店铺的，机场事件他爸花了大手笔把事情按下去，还有倪氓，那医院里的那个？脑回路越跑越远，脱口而出：“你和倪氓是什么关系。”
　　晏晏被着突然的问题问呆滞了，要怪只能怪转折的太生硬了。
　　陆子馨紧接着说道：“你们在一起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有。”晏晏本能的回答，说完又觉得自己失言了。
　　“真的是倪氓呀。”这下轮到陆子馨惊讶了。
　　“不是。”一时语塞，晏晏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堪堪被陆子馨的脑回路所折服，为什么就绕到这个事情上了。
　　“那你为什么勾搭我爸？”陆子馨有点难以置信的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那天在病房里明明看到他抱着你，你们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够了。”晏晏说道。“第一我没有勾搭你爸，不过是在澳门赌桌上遇到了，多玩了几把德扑。第二我和倪氓什么关系，跟你没关系。第三你叫人砸了我的店铺，今天让你来就是要一个道歉的，我知道，我跟你们这些人不一样，身份地位都有区别，可能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但是你平白无故砸了我的店，这口气我咽不下，就算我不能怎样，也不会让你痛快的。”
　　晏晏愤怒的说完，反观陆子馨那边没多大的反应，听着这段话，只画出了一个重点来。
　　“你确实不能拿我怎样。”陆子馨不咸不淡的说着。
　　“那行，我们就在这耗着吧。”晏晏双手交叉在胸前。
　　这话说完，室内变的很安静，能清晰的听到陆子馨手机各种信息的声音，一长串信息往来的声音后，陆子馨放下手机道：“对不起。”
　　晏晏有些震惊的看着陆子馨，她继而说道：“不是别的意思，单纯的不想浪费时间，况且你不是才出院吗？万一又进去了，不摊上我了。虽然我砸了你的店铺，我爸也赔了，现在我也道歉了，不管怎样殊途同归，我走了。”
　　陆子馨蹬着高跟鞋，拎起小挎包就直接往外走了，走廊里遇到之前的警察。
　　年轻警察询问道：“怎样了？”
　　陆子馨回首一指：“你问她。”
　　晏晏跟在后面，对着年轻警察说道：“销案吧。”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的是十分头痛，原本十分生气来着，之前陆子馨在医院飞扬跋扈的样子真的是印象深刻，可是刚刚那个样子的她，又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算了算了。
　　“那跟我来签个字，销案吧。”年轻警察说着。
　　晏晏最后签了字，又被年轻警察嘱咐了几句后，走出警察局。
　　一个背影就在警察局门口伫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