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之宴》你说我不听

11、11

　　孙皓掉转车头到一半，车子正横在路中间。“老大，老大，不对，她好像不对劲。喝多了？”
　　倪氓立刻坐直透过挡风玻璃看过去，晏晏弯腰扶着路边的小树呕吐起来。
　　车门迅速被拉开，身形修长的人小跑几步就到了晏晏跟前。
　　“晏晏？怎么了？需要送你去医院吗？”陆先生问道，一抬头就看到了倪氓。“你是？”
　　倪氓轻轻拍着晏晏的后背，隔着衬衫也能摸到削瘦的脊骨。
　　晏晏刚一抬头看到倪氓，嘴里还没发出一个音节，两眼一黑失重的向前倒去。
　　倪氓顾不得干不干净，一把抱着晏晏，忽然想到几个不好的可能性。
　　“快，去医院，她这可能是脑震荡。”还有更不好的可能，倪氓大声的吼着。“孙皓。”
　　“坐我车去吧，我知道附近最好的私人医院。”陆先生已经拉开车门。
　　倪氓顾不了那么多，抱着晏晏上车。
　　陆先生坐在副驾驶上打了一个电话。“嗯，女性，刚刚呕吐，然后昏厥了。你们那边准备一下。”
　　电话那头有医护人员询问：“嗯，好的，是什么诱因引起的呢？病人有什么外伤吗？”
　　陆先生皱着眉回头看着倪氓和已经昏厥的晏晏。
　　“爆炸。”倪氓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显然陆先生很难以接受，爆炸这个缘故。“三天前她在泰国近距离经历了爆炸。”
　　陆先生眉头拧得更深，跟电话那头说道：“没有明显外伤，三天前病人在国外近距离经历了爆炸。”
　　电话那头的医护人员十分沉着冷静：“让伤者平卧，固定头部。观察伤者耳口鼻是否有血迹，或者其他液体流出。”
　　倪氓早已听到了医生的话，让晏晏屈膝平卧在后排，双手固定她的头，现在看来晏晏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吓得自己的双手微微发抖，扶上晏晏的脸查看有没有血迹。
　　“没有。”
　　“好的，请尽快送来医院。”
　　“嗯。”挂掉电话，陆先生在副驾驶发着指令。“全部闯红灯，快。”
　　司机打开双闪，一刻也不等，踩着油门，幸亏已经深夜，果然不出几分钟车子已经停到医院门口，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口等候着。
　　倪氓看着医生把晏晏抬到病床上，推着病床往急救室跑，学着电视剧那样倪氓帮着推病床，护士立刻认出了他，一个大吸气并没有开口很有专业素养。
　　急救室的帘子哗啦一声拉上了，倪氓抿着唇在外面等着。
　　陆先生跟在后面，打量着倪氓，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间并没有交谈的意愿，各自沉默。
　　护士拿着单子出来：“家属签字。”很礼貌的把签字单和笔递给了陆先生。
　　陆先生接过签字单，看了一眼倪氓，发觉他也正在看着自己，没有停顿就在单子上签了字。
　　倪氓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陆兴邦，这个人是机场遇到的那个人，也就是杨涛说让撤掉热搜的人，心底开始推敲他和晏晏的关系。
　　两个不同年龄的男人相互推测，通常年长者会先开口：“你是晏晏的朋友？”
　　“不是。”倪氓回想到机场的场景，想着这个人应该和晏晏关系应该没到那一步，接而说道：“她是我姐。”
　　“哦，那刚才的签字，应该由你签署的。”
　　“你和我姐是什么关系？”语气淡薄，不亲近也不友好。
　　“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陆。是晏晏的一位朋友。”陆先生很自然的回答着，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
　　“嗯，今天我替晏晏谢谢你。”
　　“没关系，我应当做的。”说完陆先生转身离开，后面跟着的司机，还在一旁低语着。
　　倪氓脑子里很混乱，晏晏回国了，电话不通，在店里还有这个男人，他们明明一开始在谈话，说了些什么？
　　这时阻力孙皓才出现：“老大，你们车太快了，开着你的车我可不敢闯红灯。现在人怎么样了？”
　　“在里面。”
　　孙皓看着灯牌，急救室。
　　“老大，你先遮遮，虽然这是高级私立医院，但还是怕被拍。我给杨哥去个电话，汇报汇报情况先，问问他怎么处理。”
　　倪氓点点头，推了一下银框眼镜，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依然看着急救室。
　　孙皓打着电话：“老大，杨哥派司机来接你，明天秀场的活动需要你去，这里我帮你守着。”
　　倪氓一把夺过电话：“杨哥。”
　　“不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允许你侯到她出急救室，但不是让你去医院照顾人的，况且你也不会。明天的工作继续，结束了近期不会给你接新通告的，也会给你空出时间来的。把电话给皓子。”
　　倪氓努力的开开口，却说不出什么，就把电话还给了孙皓。
　　杨涛是个厉害的金牌经纪人，工作里很大程度的控制着倪氓，但也能艺人效应最大化，专业打得一手好牌。
　　急救室的帘子拉开了，不等倪氓开口有位护士先解释道：“病人中度脑震荡，多处软组织受损，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住院手续在哪里办？”孙皓询问着护士，这些事情都应当他办理。
　　“不用了，入院的时候那位先生都办理了。病人现在在3楼7号VIP室。”
　　“哦哦，好的。”
　　倪氓双手插在口袋里，径直去找病房了，孙皓愣愣的跟在后面。
　　病房里还有医生在记录，看倪氓进来说道：“目前CT显示她脑部没有血栓肿块，也没有颅内出血。只是脑震荡引发的呕吐昏厥，已经输液了，接下来住院观察。病人后续可能出现意识障碍、头疼症状，这些都是可逆的。”
　　“她醒了，但是不清醒。”倪氓看着病床上的人，已经换成了病号服。
　　“也有药物作用，尽量让她休息。有什么需要按床头服务铃。”说完医生就出去了。
　　晏晏神智不太清醒，眼睛半阖，却看到了倪氓，脸上卷上一点舒坦的笑意，嘴唇很干依旧咧了咧，声音小不可闻：“我想吃发糕。”
　　“她说什么？”孙皓好奇的问着。
　　倪氓却笑起来，只有他看看就知道晏晏刚才讲了什么。发糕，小区附近的手工发糕，圆圆的很小一个，最早的时候1块钱5个，后来涨到3块钱5个。
　　可惜一袋子里面永远是5个，最后剩下来的一个，便是倪氓的机会。
　　为了这个能满足晏晏的机会，倪氓对那款米酒发糕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