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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杨睿的回忆 ...

  •   他还记得那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白兔子,那是一只会说话的白兔子,琉璃光里,它显得不太真实,它说:“你明天遇到的第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是你的命中注定”。
      第二天,他已经成为一名正式的初中生。
      开学报道总是最热闹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子女学校的孩子,小升初的学校都是同一拨人,互相总是面熟的。
      他收拾齐整,去学校报到的路上,发生了一件奇异的事情,快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女生,抱着一只白兔,居然跟他梦里的那只一模一样,一只眼眸闪着宗金色的光芒,显得那样狡黠。待他再回过神来,女生已经混在来往的人群中不见踪影。
      操场上围着一群学生起哄,他不知被谁拉了一把,也凑到了起哄的人群中,一个女生摆着奇怪的姿势,只见她双手掐腰,半蹲,音乐配合的响起,她便开始抖动肩膀,跳得像是麦西来普,又像是蒙古族舞蹈,总是看起来不是那么协调,她还不时对着周围的同学扮着鬼脸,毫不怯懦,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便邀请站在前排的几个大高个子男生一起跳。
      几个小男生被她逗得个个面红耳赤,初中生本来就面子薄。她旁边拍着手鼓的姑娘更是调笑着吹起了口哨,顺口溜信口拈来,“嘿··对面的小伙们看过来,我们宁姑娘请你来,音乐一响起,舞一曲来舞一曲”说完还带着名族风的腔调,拖长提高了“嗨~”的音节,非常带感。
      杨睿站在最后面,逆着光,在他眼里的宁梓,绿色的球鞋,一身爽利的牛仔装,两个羊角辫子高高地扎在头顶,脸蛋红红的模样,笑起来痞里痞气,分明就是一个乡下土妞,可是,他却喜欢的不得了。
      因为他想起来在他还没有上学前班的时候,有个小姑娘,总是土里土气的跟着他爷爷上山放鸭子,鸭子“呱呱··”的叫声响彻漫山遍野,她就追在后面赶,一边挥着鞭子赶鸭子还一边“咯咯咯··”笑个不停,每一次他就在他家的窗户看她,听着她自由自在的笑声,觉得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那时候楼房还不普遍,她家住在山下,他家住在山上。
      有一天,傍晚时分,她家的鸭子丢了,她急急得上山来寻,一遍找不到,又来第二遍,他偷偷藏在窗户后面观察她,她都快急哭了,他忍不住跑出来,去放自己家的鹅,这时候漫山又想起了熟悉的鸭子声,她跟随着声音来到了他面前,红红的两个脸蛋,眼睛却是晶亮得闪烁着,声音里都带着喜悦,“你看,爷爷,咱们家的鸭子上山来找鹅玩啦!”旁边的老者被她天真的稚语言逗得漏出笑容,一把抱起她的孙女,赶着鸭子下山了,她还是没有注意到他。
      杨睿想着他们的小时候,不由的嘴角挂上了笑容。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摔倒了,是她把她扶回家的,再后来她就搬家了,听大人们说她家买了楼房,她走的那天,他依旧在远处目送她,她哭闹得很厉害,被大人们拖拽着离开,分明不情愿的样子。
      世界上的缘分真是奇妙,他又再次遇到了她。他想起来那个白兔的梦,这时候刚好有白兔窜到她的脚下,她蹲下身,轻柔的抱起白兔,全身褪去了刚才跳舞时的张扬,她说:“小白兔,你是迷路了吗?”然后眨巴着眼睛抱起白兔,拽着一旁打手鼓的姑娘准备离开。
      人群中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的吹气口哨,“宁姑娘,别走啊!再来一曲。”
      她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对着围观的同学说:“散了吧!各自报道去”,转身要走之际,一个瘦弱、纤细的身影叫住了她,“同学,请把我的白兔还给我。”
      宁梓真是可爱极了,那时候杨睿就是这样想的,她分明就是想带着捡来的白兔逃走,没想到被兔子主任逮了个正着,一脸看不出是失落,还是心虚的情绪,不情不愿的把兔子归还了回去。
      自那时候起杨睿就认为宁梓一定是她要好好照顾的姑娘。
      时间飞逝,高中的生活多姿多彩。
      宁梓还是每天疯疯癫癫的穿梭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开学那天,她似乎一战成名,高一的新生没有不认识她们的,她和她的姑娘依旧打打闹闹,自成风景,同学们给她们起了外号,叫“疯兔姐妹”。
      有时候杨睿隔着教室的窗户看她疯,就觉得生活很有意思,学习也并不那么枯燥了,他会侧面打听他的消息,比如:她今天又被某班男生围住,她又出洋相了,她这个姑娘不是个正经人之类,好的坏的中肯的评价参半,他不太接受说她不正经的言论。
      他还是那个大高个,校篮球队主力,凭借着努力也很快当上了篮球队队长,每一次比赛,他的迷妹能排长队,可是,任凭他怎么找,从不见她的身影,由此他断定,她不喜欢篮球这项运动。
      只是他一直想不通,凭借他的个人魅力,就一点点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吗?
      有一次他比赛,看到她从篮球场旁边走过,神情忧郁,一直到她消失在他眼前,也没有看激烈的比赛现场一眼,他心里失落极了,就是那慌神的几秒,他被球砸了鼻梁骨,当场摔了下去,头感到一阵眩晕,出现了重大的失误。
      比赛现场一度混乱,迷妹们惊叫一片,她们都吓坏了。
      过了多久,他不记得了,他只感觉耳边轰隆隆得,有人叫他,“杨睿,杨睿,你没事吧!”
      眼睛缓缓得清明起来,比赛还能继续,他再次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早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年轻得那几年,喜欢一个人就是极度渴望得到关注。
      那天直到比赛结束,谁往他手里递了瓶饮料他已经不记得。
      他总是欠她的,他想,那天他和几个小伙伴练球,出乎他意料的,她居然坐在看台上,旁边是她形影不离的小姐妹,他俩不时指指点点,叽叽呱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还抱成一团笑得不知所以然。
      这时候有小伙伴认出了她们“疯兔姐妹”的名头,在场子上又是挥手,又是吹口哨,而她们也毫不怯场,大方的摆手,甚至还学起啦啦队迷妹的样子,嘟起嘴,给飞吻,所有人都笑成了一团。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跑下看台,夺起旁边男生的球就玩起了投篮,嘴里还叫嚣着;“来比赛吧!但是,由于你们各个都人高马大,所以规则由我们来定”,说着一把揽过旁边姐妹的肩头,那个姑娘高挑着眉梢,眼窝深深的镶嵌在眼窝里,大麦色的皮肤,杨睿逆着光看他们,好像在光影里闪闪发亮,这是杨睿第一次注意到潇潇佑的存在。
      “好,规则就由你们来定。”不知道是谁回了一句,俩姐妹坏笑起来,“规则很简单,就是······”
      杨睿回忆到这里居然笑了起来,记忆里宁梓真是鬼精,她指着杨睿,说:“你,抱起来她,投篮,一分钟投进100个算你们赢”。
      “你是在搞笑吗?一分钟一百个,还是让你小姐妹投,摆明要我们输。”
      “玩不玩随你们。”宁梓和潇潇佑勾肩搭背的模样,真像两个小地痞。
      “赢了想要什么?”杨睿很好奇,她们主动设下这个必胜的局,是为了得到什么呢?
      宁梓眨巴着眼睛,说到:“想要一个承诺。”
      话音还没落,她一步跨到了杨睿面前,挡住了飞来的篮球,她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他一把把她扶住,球重重的砸在了膝盖骨上,她“啊”的一声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吃痛的叫了一声。
      她受伤了,伤得莫名其妙。杨睿到现在都不明白宁梓为什么要替他挡球,明明很低,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球,怎么会砸肿了她的膝盖骨。
      总之她又一次为他受伤了,伤得有些不明不白。
      她倒也不矫情,撂下狠话:“谁砸我的等着,我们走潇潇佑。”
      话的余音还绕在杨睿的耳边,再抬头看,两道瘦削的身影,其中一个一瘸一拐,已经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他还来不及说一句感谢的话,他又一次记住了她。
      第二天他买了水果,送到潇潇佑那里,替转交,他始终没有勇气正式的和她见面,那种来自暗恋的羞妳只有他自己懂得。
      他再次遇见她已经是一周以后,她右耳边挂着一个超大的发夹,带在她头上搞笑又滑稽,她还好像很自鸣得意的样子,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朝教室走来,她一进入,满教室响起了口哨声,她还是一副滑稽的表情,夸张的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胸腔,一个几乎180度的鞠躬,差点把自己撂翻过去,说到:“谢谢各位同学们的捧场。”
      潇潇佑跑上去扶她的时候,她已经唱起了歌,班里的气氛因为她的归来,一下子热闹起来,引来了老师。
      老师看到宁梓的的模样,眉头拧成了麻花,口气中满是嫌弃,“回来了就好好上课吧!课堂纪律还是要维持的。”
      宁梓再老师背后扮了个鬼脸,这才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座位。
      潇潇佑坐在宁梓的后排,她小声的调侃她说:“你今天的这个大卡子真像杨二车娜姆,太夸张了吧”。
      又听宁梓说:“我哪里知道那个小卖部的姐姐,眼光是这样的啊!她把我都夸晕了。”
      潇潇佑无奈的摇头:“你是不是自己不长脑子啊!咱能不能以后行事低调点。”
      她从口袋里拿出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自嘲道:“好像还真有点像哎。”
      宁梓和潇潇佑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着。
      宁梓坐在第一排,杨睿坐在最后一排,即时这样他还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觉得好笑,便暗自笑了,还特意问了关于杨二车娜姆的是哪位大神仙。
      潇潇佑似乎很喜欢拉着宁梓特意去看杨睿打球,他想,他虽然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可是,她好像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每次看向她的时候,他不是趴在潇潇佑身上睡觉,就是仰着头看天,要么就是心不在焉的发呆,没有一次认真的看到过他。
      即使是这样,他心里也是欢喜着的,总比她不来要好吧!
      潇潇佑买了可乐送给他,他问,“是宁梓给我的吗?”潇潇佑大大咧咧的回他:“当然是本姑娘给你买的,宁梓那丫头,好像还不认识你吧!”
      他居然胆怯到不敢去主动搭讪她。
      直到她摔倒在他面前,她为朋友打抱不平的样子也那样憨傻可爱,他实在忍不住一把拉起她,又一路跟着她。
      他就是本能的想要保护她,握着她手的那一刻,心“砰砰”直跳,似乎快要窒息了,可是心里欢喜的像要开出一朵花来。
      杨睿趴在书桌上,在这样的回忆中沉沉睡去,嘴角上扬,还挂着笑容,他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杨睿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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