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今天弟弟回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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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从大都会回到了哥谭。
哥谭的天气还是这么阴暗，云层厚重地压下来，给人带来一种压抑的感觉。
但是我又觉得还好，总有一个地方的云层是薄弱的，总有点阳光能透过云层照射下来。
这次回来其实是工作原因，有些工作需要交接。
其实我的朋友们都不能理解，我从哥谭这个泥沼爬出来，然后在某一天又选择回去。不止他们不理解，甚至于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要回来。
工作交接繁多且麻烦，我现在所处的这个职位的前辈——也就是上一任，他是因为死亡而导致的工作交接。这个分公司的经理对于员工的死亡不单只没有一点惋惜，而且还骂骂咧咧抱怨他的家属诳了一笔数额巨大的慰问金。
因为他是晚上加班的时候遇到了超级罪犯，所以算工伤。
吸取前辈的经验，我不加班。
下班时间一到就拎着包包走了，经理敢怒不敢言——因为总公司的执行总裁是我的闺蜜。
2.
不过很不巧的是——即使准时下班，我的运气也不怎么好的样子。
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恐怖袭击。
不是什么超级罪犯，就是哥谭帮派的日常来钱活动。抢的是银行，遭殃的是无辜路过的我。
我路过银行门口的时候恐怖分子们刚好从黑车上下来，他们顺手把我捉进去了。
恐怖袭击老三套——炸弹、人质、被威胁的GTPD。
幸运的是我获救了。
带着红色头罩的男人打倒了一些人，我作为人质中的倒霉蛋被抓了起来做肉盾。
我听见他们说他叫红头罩，东区老大，有可能是黑吃黑。
现在的情况就是恐怖分子老大用枪指着我脑子威胁红头罩，我在神游天外。
我想起来了一个人。
3.
我在东区长大，有一个勉强还算爱我的妈妈。不见得多待见我，但也没让我饿着。
我靠着韦恩名下的奖学金一路读书上了大学，勤工俭学?奖学金能让我毕业然后离开哥谭找到一个好工作。
是的，我不像其他哥谭人。我想离开哥谭，找个安全的地方结婚生子过个平凡的生活。这是我毕生的梦想。
很不幸的是，我大三那年卷入了一场超级反派的人体实验。稻草人的手下抓人来给他的恐惧毒气做研究，我走在去兼职的路上直接被人捂了嘴。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绑我的那个人可能因为太穷了麻药量没下足，我在半路醒了过来。
我在黑漆漆的一片中醒了过来，外面隐约有嘈杂声，好像有人在打电话。我推测我正躺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嘴巴也堵着手脚也被绑着，整个人跟一条虫子一样只能勉强蠕动。
怎么自救？
然后我听见了一些细微的，我很熟悉的声音，有人在翘这辆车的轮胎。
外面的人是谁？好人还是坏人？如果被他救了会不会是另一个惨死的下场？——这些我都无暇顾及，再怎么样也好过被当做小白鼠死在恐惧毒气的实验下。
我用额头去撞击车后紧闭的箱盖，车震动了一下。我感觉到外面的小动静停了下来。
温热湿润的液体流进了我的眼睛，外面久久没有动静，我有猜测到他可能不想祸及自身，可是这时候还是陷入了绝望。
然后后备箱的门打开了，一缕光线照射了进来。
黑发的小孩拿着小铁丝站在那里，我看见他的嘴巴张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4.
红头罩一枪崩了劫持我的人，他的枪法非常好，只是这个□□成员的脑袋炸开，红白混合物全部溅到了我身上。
一片混乱乱七八糟糟糕极了。
人在极大的恐惧之下，大脑出于保护的意图是会让人失去一部分记忆的。我只记得我死死的抓住了红头罩的手臂，在脑子一片混乱的情况下乱七八糟说了一大段东西。
好像那一堆胡言乱语里有东西触动这个东区老大，红头罩把我带走了。
他把我带到了冰山餐厅，餐厅的服务生给我上了一杯冰凉的五颜六色的果汁，喝起来甜滋滋的。
冰饮让我的头脑重新恢复理智，混乱中的记忆慢慢回到了我的脑海里。
我想起来了红头罩有反应的话是什么——一个名字。
“杰森·陶德。”
5.
我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心脏跳的很快。
血液加速头脑清明，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我首先非常诚恳地道了谢。
然后试探性地问出了我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您……是不是认识杰森·陶德？”
红头罩的头罩看起来很凶，他好像稍微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问我：“哈？你说的哪个杰森·陶德？哥谭里的杰森多着呢。”
我抿了一口饮料，想要缓解一下紧张所带来的手抖：“就是，曾经被哥谭首富收养了的那个杰森·陶德，您是不是认识他。”
我听到他发出了一声嗤笑：“那个犯罪巷的幸运儿，几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有死。”我认真地反驳他，“我在等他回家。”
红头罩沉默了，我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6.
我被杰森从后车厢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脑震荡后遗症还是什么，我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
杰森翘下来的轮胎也不要了，给我松绑带着我一路绕一路躲。他说那个开车的人去红灯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让我赶紧跑远点。
我知道他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救我的，准备翘的轮胎也不要了，或许那是他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还要面临那个人可能查出来的追杀。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小角落，比划着想要问我什么。
我猜他是问我是不是个聋人。
我小声告诉他可能是暂时性失聪，脑震荡的后遗症。
他放弃了比划蹲在了我旁边。
我耳边很安静，只有一些奇怪诡异的杂音，应该也是脑震荡导致的。
小孩缩在我旁边，黑发被汗水打湿有点耷拉下来，看上去小小的一团。
他捂着肚子，我猜他还没有吃晚饭——可能连午饭也还没吃。
我找了一下身上，只找出了一块被体温捂得有些微微化开了的巧克力。
我把巧克力递给他。
杰森犹豫地接下了，可能是真的很饿，他拆开了包装对我说了句什么，应该是谢谢或者问我要不要吃之类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也表示我没听到他说什么。
他最终一个人独享了那块巧克力。含着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瘦瘦小小的小男孩，看上去才五六岁（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候已经八岁了），为了救我放弃了未来的生活费。这样真的让我良心很不安。
我的包可能被那个抓我的人丢了，里面有我的手机和工作牌。不过运气好的是，今天的工资并不在包里，出于某种担忧我一直把钱放贴身的暗袋里，现在派上用场了。
我从暗袋里掏出了钱放到了杰森手上。钱不多，但是省着花还是能过一段时间的。
“谢谢你。”我说。
“我身上没什么东西了，这些钱你拿着。”我顿了顿：“害得你陷入了危险，我在东区便利店那边打工，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
救命之恩，即使以后这个男孩天天过来找我要钱我也认了。
他没说什么，在我耳边隐约能听见声音，慢慢恢复了听力后走了。
7.
“离开哥谭，别找一个死人了。”红头罩说。
“我不。”我是个非常倔的人，“我要等他回家，我……”
我意识模糊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兵荒马乱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根据那天在现场的店员转述，我醉倒在地抱着他老板aka东区老大红头罩的大腿哭着喊着“杰森你在哪姐姐带你回家……”之类的。
我是个一杯倒，酒品奇差，那杯甜滋滋五颜六色的冰饮是杯特调鸡尾酒。
8.
我和杰森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我打工的便利店旁边的小巷。
在哥谭，小孩子能做的、赚钱的工作并不多。偷点东西去卖或者当线人，后者门槛比较高，无论是哪一份工作都有危险性。
偷东西没及时跑掉被失主抓住一顿毒打的事情常有，活活被打死或者之后没钱治伤伤口感染的情况也不少见。
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小巷里，胸口的起伏微弱。
我把他带回了我家里。
伤口感染导致的高烧让他晕倒在了路过的小巷子里，我猜他尽量让自己倒在了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在哥谭，人命不值钱。
我也没钱带他去治疗，只能去黑诊所买了点消毒水和退烧药给他。其他的就靠他自己撑过去。
杰森命大，没死成。我和他慢慢熟了起来，我们交换了名字，我给他留便利店要处理的过期商品和三明治——有些东西并不是过期了就不能吃了。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也很乖。
思考再三，我下了个决定。
“嘿，杰森。”我叫住了他。
在我的投喂下，他身上终于有了一点肉，黑发细软，双眼明亮——是个小帅哥。
“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我蹲下来平视杰森，“我是说，像我们现在这样，我成为你的姐姐，我们彼此扶持，你给我一个家。”
他没有说话，应该是有点犹豫。
“不用急着回答的，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邀请一直有效——只要我还活着。”
杰森说要考虑一下。
我能猜到他在顾虑什么——我并不是很有钱的人，平时勉强温饱攒不了多少钱，他应该是看出来了，怕给我带来负担。
两个星期后，杰森给我带来了答案：“布鲁斯·韦恩想收养我。”
他这两个星期一直没来找我，我看着他，他的额头带着一点淤青。
哥谭首富的收养确实是个更好的去处。
“那好吧，以后你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了。”我打趣道。
我抱住了他，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管怎么样，我这都欢迎你的到来，你永远有我家里的钥匙。”
“如果那个阔佬敢欺负你，我帮你敲他闷棍！”
……
杰森去了韦恩庄园住。
杰森和他的养父吵架了。
杰森和我说要去找他亲生妈妈。
他拒绝的了我的同行。
布鲁斯·韦恩第二个养子死于车祸。
9.
在那之后，我攒够了钱搬到了比哥谭安全的大都会。
我一直无法正确地认知杰森·陶德已经死去的这件事情，我坚信他还活着。
可能是离家出走、可能是和他妈妈在一起生活了、可能是不再想见到我所以再也没出现在我的面前。
既然他已经想再见到我，我就离开哥谭，不讨人嫌。
哥谭的房子没有换锁，我一直在等他回家。
闺蜜说我疯了，她说我这是认知障碍。
我坚信杰森·陶德没有死，大脑自动捏造了他因为不想见我而避开我的记忆。
在我决定进行工作调动的那一刻，我的记忆告诉我：“杰森在等我回家，他在等我回哥谭。”
所以我回来了。
10.
“疯的厉害。”红头罩这样评价我。
此时的我正坐在已经很久没回来的哥谭的房子里，吃着东区老大给我做的小饼干，喝着东区老大给我泡的甜牛奶，给他讲着我和杰森的故事。
“哪里有。”我笑嘻嘻地说道。
“我这不是等到了吗？”
杰森·陶德，AKA东区老大红头罩。
我唯一的家人。
作者有话说第7章 今天弟弟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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