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过去》野鼠

4、其四

　　【其四】

　　高杉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他只要一静下来，眼前就会浮现银时和桂拿刀指着他的画面——这实在很令人期待。

　　到那时，他会为他们的过去，亲手画上一个休止符。

　　真选组的动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曾经让树下密切关注银时和桂的所有行动，因此他料定这次的动乱银时将会出面。

　　银时，我不会一下子就绽放最美丽的花朵，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充分的享受等待花朵开放的心情。

　　是夜，小舟上方的高空之中悬着细而长的月牙，倾洒下模糊的光辉。

　　那边大概已经炮火连天了吧？充满着厮杀的吼声。

　　高杉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那么银时，你该怎样呢？是被万斋杀死，还是杀死万斋？

　　他举起三弦琴，缓慢的拨动着琴弦，发出不规则震动的声音。

　　‘樱花树下的古井里，

　　清澈的水；

　　春末之时，

　　花瓣掉落，

　　落在井里；

　　请不要怜惜那飘落的花瓣，

　　将顺着暗流回归土壤。

　　樱花树下的古井里，

　　破旧的木桶；

　　秋末之时，

　　绳子脱落，

　　落在井里，

　　请不要去拾起，

　　它本该归入深色之处。

　　樱花树下的古井里，

　　长眠的尸体；

　　初冬之时，

　　悲伤鸣泣，

　　请不要置之不理，

　　呼喊予以反击，

　　以告慰，

　　战士的魂灵’

　　高杉想起了攘夷战争中传遍四方的民谣，他那时候也唱过，和银时他们一起，伴随着初生牛犊的凌云之气。此时来唱，却显得滑稽万分。

　　“是吗？伊东死了，而真选组幸存了么？幕府，还意外的很结实嘛……不，是伊东太弱了吗？”高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危险的睁开眼，“还是说，万斋，你太弱了呢？”

　　“原本这次的工作，目的不过是让真选组的视线从幕府中央转移，既然‘春雨’已成功偷渡，与中央签订秘密条约，潜质的目的已经达成，再战也无益。”万斋仍幽幽地弹奏着三弦琴，只是调子比高杉之前的要轻快许多。

　　“我应该是叫你去摧毁真选组的吧？”

　　“什么事都讲究拍子和节奏，合乎两者则万事皆顺，而不合则退是我的处事原则。”万斋站起身。

　　“万斋，和我的歌无法合拍么？”

　　“白夜叉说，他要保护的东西，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晋助，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高杉没有再说话，他开始继续拨动琴弦。

　　是啊，他要保护的，究竟是什么呢？

　　高杉才知道自己连一丁点儿都不了解坂田银时，甚至一丁点儿都不了解以前的白夜叉。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