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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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呢？”
陈光方才并没有走远，只是留点时间给二人相处，在沈毅离开后就走回顾允身旁，拍了拍有些呆愣的顾允，笑着调侃。
顾允转头看向左侧的人，看到了陈光的表情后，用笑掩饰自己的心绪，插在裤兜里的手不住的扣着指甲盖。
“没…”
陈光狐疑的问：“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
顾允想到刚刚沈毅和他说的话，心情很复杂，他得罪的刘总有钱有势，在圈里的话语权很重，封杀他一个糊咔简直易如反掌，陈哥提出这个建议后，他也是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可是在经历了方才的事，他开始迷茫了，本来坚定的心也开始动摇。
且不说刚刚那个人放的狠话是真是假，真要他找到金主了，而那个金主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就刚才被强迫那一下他都心里难受，这种事情还是就此作罢吧。
没办法，他顾允就是天生反骨。
陈光看顾允面露难色不言，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从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可是顾允又这个处境，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要是顾允和沈总谈好了也挺好的，可是看顾允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成功。
“别傻站着了，我们…再看看?”陈光说着将酒杯递出去和顾允手上的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允回过神来，苦笑道：“陈哥，这事儿，就算了吧，你就当是我一时脑热，实在抱歉，还有，今天谢谢你了。”
陈光其实不太希望顾允真去找金主的，可是他也知道顾允有自己的难处，所以只能尊重顾允的决定，现在顾允能想通他挺欣慰的，微笑道：“小事儿，麻烦什么啊，都是一家人，嗯…好吧，都是成年人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顾允刚刚想说话，突然裤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他之前给奶奶找的护工打来的。
“你接吧。”陈光没有在意。
“不好意思啊陈哥，那我先去接个电话。”顾允边说边走到一处还算安静的角落里。
他压低声音：“喂，怎么了，小海?”
“小顾哥，奶奶刚刚在走廊里晕过去了，你快点过来一趟…”小海的声音略带惊慌，之前顾允和小海说过，奶奶那边有什么异常通知他。
“好，我马上过来。”顾允听到奶奶昏倒这件事后，心里一沉，连忙把电话挂掉，然后疾步走到陈光那。
“陈哥，我有点事先走了，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下次请你吃饭。”
顾允不等陈光反应，转身就跑出了酒会的门。
陈光看着顾允的背影，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顾允怎么火急火燎的。
这个酒会是在市里最大的酒店里办的，酒店大门打不到车，顾允要过去到马路那边的车道才能打到车，他一出酒店大门就朝那边跑过去。
沈毅方才和顾允交谈了一番后，觉得酒会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和宋尉简单的告别完就去了停车场，在里面抽了一根烟后他就自己开车准备回家，结果没想到居然看到了顾允。
沈毅追上顾允，摇下车窗，朝顾允喊道：“出什么事了?”
顾允一转头就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沈毅，想到方才沈毅说的话，继续跑着没离他。
沈毅开车跟着顾允，见顾允没回答他的话，又继续说：“去哪我送你。”
“不麻烦沈总了。”
顾允完全不给沈毅面子，跑到对面车道出租车可以停靠的区域，挥手。
可是现在这个地点和时间段，经过的出租车都是有客，顾允踱步继续挥手。
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停到顾允身边，顾允向前准备报地点，但是定睛一看，这是一辆迈巴赫，而且很眼熟。
“你现在打不到车的，我送你吧。”沈毅在上一个路口变道过来的，他知道顾允要打车，也知道顾允打不到。
“不用了。”顾允冷漠拒绝。
“看你这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上来吧。”沈毅说完看了看顾允的表情有些松动了，他压着心里的火气，“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顾允看着经过的出租车都亮着红色的有客两个字，心里又很担忧奶奶的安危，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不过由于刚刚太急了，他坐的是副驾。
顾允反应过来后，又不太好意思下去。
沈毅手握方向盘，看着顾允方向，轻声提醒道：“安全带。”
顾允应了一声哦后扣好安全带，他心系奶奶那边，转头望向沈毅，道：“去省三，麻烦快点，谢谢了。”
“抓紧。”
沈毅手握方向盘，没有多问，提醒了一句后，踩下油门。
沈毅车速有点快，风从顾允这边还没摇上去的车窗灌进来，吹得顾允一个激灵，顾允赶紧去把窗关上。
车里密闭后，顾允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他不喜欢烟的味道，下意识的用食指轻抵在鼻尖，突然想到这样做不礼貌又拿下来。
沈毅看到了顾允的动作，没有多言，只是不动声色的开了空调。
他刚刚在停车场里抽了一只烟，他没有烟瘾，平时不抽的，只是今天遇到了顾允，想到了某些事，心情不好才点了一根，没抽完就掐了，他过了这么久了，没想到顾允还能闻到。
顾允好像没有注意到沈毅的动作，心里一直想着奶奶，盯着前方发着楞。
省三离他们刚刚开聚会那个酒店不算很远，沈毅又开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
沈毅没从大门进去，而是选择了先到停车场的那条路，把车开进去，停好车后，顾允就急忙打开车门跑了。
沈毅没有走，他跟着顾允也进了医院。
顾允直奔他奶奶的病房去，到了后发现奶奶不在里面，想到奶奶是化疗的时候晕过去的，现在也不知道是在化疗室还是哪，想了想他掏出手机。
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顾允之前听到奶奶出事的消息后，太慌乱根本没注意那时候他把手机摁成了静音。
电话和短信都是小海给他打的，顾允点进最后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小顾哥，奶奶没事了，马上就转回病房了。
收到短信的时间是刚刚，一看到这顾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既然一会就转回病房了，他还是在这等奶奶好了。
顾允走进病房，坐在奶奶的病床上，将手放到被子上，眼睛盯着自己指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切都落入晚来的沈毅眼里，他看了一眼病房号，转身离去。
等回过神来后，顾允发现手机还在他手里攥着，要是一会被奶奶看到了，估计又要说他老玩手机了。
他笑着坐直身子，然后把手机揣兜里。刚放好，就看到两个护士推着他奶奶进来，顾允连忙起身。
护士把他奶奶推到床边，然后把他奶奶放到床上，顾允走向前，替奶奶把被子揶好。
他奶奶还没醒，双眸禁闭着，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笑，其实并不是，顾允的嘴角和他奶奶一样，平时状态就是这样的。
别人都说顾允天生一副笑相，什么时候看都是笑着的。
“小顾哥，你来了。”小海一进病房就看到顾允，笑着喊了出来。
顾允转身垂眸看着小海，勾唇道：“嗯，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小海摸头憨笑，“不用客气啦，小顾哥你工作忙，奶奶交给我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这也是我的工作嘛。”
顾允的奶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在小海开始照顾她开始，她就说了如果小海不介意，也可以喊她奶奶。于是小海就和顾允都喊她为奶奶。
“医生怎么说，奶奶为什么会晕过去。”顾允想起方才自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心悸，他奶奶现在年纪大了，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查出了胃癌。
“医生一直以来都是采取保守治疗，但是现在奶奶病情恶化了，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术。”小海一五一十的说着。
顾允皱紧眉头，有些心疼奶奶，“奶奶现在身体……手术我怕她受不住，医生说保守治疗不能继续了吗？”
小海诚实的摇摇头，直溜溜的看着顾允，“小顾哥，我知道你是心疼奶奶，但是医生说的最好是手术。”
顾允听到这，心里很愧疚，要是他多陪奶奶，多注意奶奶身体，他就会早些察觉奶奶身子不舒服，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他之前不相信刘总可以一手遮天，整天忙着去找自己能做到工作，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非常努力的去找通告，可是即使就算定下来了是他，刘总一句话，他就失去了工作。现在想想太不值当了，他还不如多花点时间陪奶奶。
“可是外婆奶奶身体受不得，要是真这么做，我怕她…下不了手术台。”顾允突然感觉有一股凉气直窜脊梁骨。
“小顾哥…”小海也不知道怎么劝顾允，他知道顾允的顾虑，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二人都没有说话，病房里气压有点低。
顾允的心被担忧和愧疚塞满，小海在话在脑子里盘旋，两个念头在心里做斗争，过了一会顾允眼神坚定地望着小海，问：“手术需要多少钱?”
“医生说手术费三十五万，不过我想，加上术后护理之类的，应该五十万上下。”
“好，我知道了。”
顾允表面上看起来无异，却在暗自攥紧自己的衣角，五十万啊，他现在全身上下最多也就十万，他去哪搞剩下的钱啊。
顾允猛然想到陈光的那个提议，手不经意间放到了胸口，摸了摸。
“小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奶奶。”顾允的声音有些低迷。
小海不是不识趣的人，他道了声好后就离开了，把时间留给他们。
房里就剩下顾允和他奶奶，除了沉默就只有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奶奶还没醒来，他握着奶奶的手，低声道：“奶奶，对不起。”
顾允低着头，泪水从脸上滑落，掉到他的手背上，滴答滴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