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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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晚饭过后，章扬搂着颜若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才出版的英文杂志。
唱机里，播放着爵士乐旖旎婉转的音乐声，懒洋洋，又带着一丝丝缠绵悱恻的味道，低低的在客厅中回荡。
“这件礼服你穿上肯定好看。”指着杂志上，一张摩登女郎的照片，章扬笑着冲身边的女子道。
瞥一眼照片上，模特儿穿的黑色镶满亮片的背心式连衣裙，颜若慵懒的把玩着肩膀上的卷发，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您也太抬举我了。”
“这样的裙子，可不是我这副小身板撑得住的。”
“谁说的。”
摩挲着颜若光滑的下巴，章扬低下头在她耳边戏谑的笑道：“我看就挺好的。”
“若是穿在你身上绝对光芒四射。”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明天去市区找家裁缝铺子试试。”
“怎么？”
“跟我待腻了。想去外头找点乐子。”
拨开在自己面庞上作怪的大手，颜若直起身子，由茶几的香烟匣子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呼在章扬脸上，道：“您要去哪里大可自便。”
“我可没有拉着您。”
“你不在。我一个人瞎逛的多没意思。”
就着颜若的手，吸了口烟，章扬搂住她的纤腰，诱哄道：“在这里呆了这么些日子，你就不想出去走一走？”
“您该不是想违约吧？三爷？”
挣开腰上的手掌，颜若扭身站起。
“我们可是说好要保密的。”
“您这要求未免过份了。”按熄手内的香烟，颜若走到电唱机前换了一张肖邦的钢琴曲。
对于章扬的提议不为所动。
暗自捏了捏拳头，章扬上前牵起她的小手，翩翩起舞。
口内，犹自不死心的诱拐道：“只是出去逛一逛。”
“然后，吃顿饭。”
“再买些小物件。”
“这样应该算不上违约吧。”
“您的意思是，带着我光明正大的走街串巷。再热热闹闹的吃大菜，逛百货公司，好让全香港的人都看见你我在一起。”
“藉此增加他们与广州亲友的谈资。也不算违反我们的交易宗旨咯？”
迎上伊人满含嘲讽的目光，章扬的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
道：“只是随处走一走。哪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你也太小心了。”
“我在你眼里真的就那么像个傻瓜吗？”
颜若冷笑着，打破他的幻想。
“又或者，你认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了不失去侧妃的位置，我就算再不情愿，也唯有任你予取予求？”
停下旋转的舞步。颜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假如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就大错特错了。王子殿下。”
“既然这段关系是我开始的。那么，为了及时止损，我也可以随时结束。”
“不是的。”章扬想要抓她的手，可是对方躲开了。
“你听我说、、、、、、”
“不。是你听我说。”
颜若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道：“没错。你是我的最优选择。”
“但却不是非你不可的。”
“除了你，我的妹妹还有许多人选。”
“甚至，不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我也养得起。”
“你可以不娶她。依照我们签订的合约内容，将此次的货款作为赔偿。无条件的转赠给我。”
“我也可以识趣的回广州去。权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只要您说一声就好。”
“用不着这样处心积虑的给我下绊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章扬讪讪的解释，道：“就是想跟你一起出门走走罢了。”
“哪里算得上违约呀。”
“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是吗？”
然而，他眼中的闪躲，却没能逃过颜若的双眼。
她冷冷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也不是那些你随便哄两句，便信以为真的小丫头片子。”
“说句不好听的，您我之间，只不过就是一场交易。”
“我给你想要的。而你给我妹妹一个名份和庇护。咱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这些天，我自问没有做错什么。”
“也一直尽职尽责的想做一个称职的好情人。”
“可你，不但想要打破我们的约定；还说我不近人情，小题大做？”
“三爷，您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吗？”
“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用得着如此咄咄逼人吗？”被说了一通，章扬也不高兴了。
板起脸说道：“你不想去，不去就是了。”
“又没人拿枪逼着你非去不可。”
“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我知道你我之间只是交易。不必你再三提醒。”
“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当我违约。明天便回广州去。”
“谁都不会拦你。”
“大不了。那几百万的货款我不要了。”
“只当作报答你救命的恩情。”
说完，也不理会颜若的反应。气呼呼的抓起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一言不发的冲出门去。
看着他的背影，颜若呆呆的怔在原地，胸口气得锥心的疼。
脸色一片惨白。
章扬从别墅里出来。
沿着马路，一直朝着海边奔跑。
胸中积攒的愤怒，似火一般在他体内燃烧。
他想骂人，大叫，找人揍一顿，藉此平熄心底的郁气。可是四周却静悄悄的，半个影子也看不见。
路灯照耀的道路上，唯有他孤独的影子。
他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走着、、、、、、一路来到西贡码头，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坐在码头的石墩上，听着浪涛拍岸的水声，心情慢慢的逐渐平复下来。
回想刚刚颜若的指责，章扬发现她是对的。
虽然残酷，但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戳中了他的内心。
而他的反应，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恼羞成怒更为贴切。
正如颜若所说的，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在暗地里拥有她。
他想昭告世人，将她名正言顺的占为己有。
让那些觊觎她的家伙统统滚蛋。
可是颜若的话语，却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
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她。想要拥有她。却丝毫不给他希望。
那种求而不得的焦躁，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
他不断问自己。
成为他的女人，就那样令她难以接受吗？
让她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尊荣，继续沉沦欲海。
哪怕她的身体是干净的。可在其他人眼中，终究是一朵随波逐流的海上花。再美丽，高雅，出淤泥而不染，也逃不过旁人鄙视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